第164章 要玉扳指還是要爺?
第164章 要玉扳指還是要爺?
「啊?唔……」
正當雲七夕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時,他溫熱的兩片唇就覆蓋上了她的……
耳朵里嗡的一聲,她就完全呆住了。大腦一片空白,思維也完全凝固了。只覺得他熟悉的男人氣息霸道地在她的鼻尖繞來繞去,激得她的心臟完全不受控制地加快了跳動的頻率。
她起先還在想,給他生孩子這條路似乎十分漫長而遙遠。卻不想突然間就發展成了這個樣子。
他今日滴酒未沾,他沒有醉,他很清醒,他在清醒的狀況下說他想要她?
她自己也是一樣,當他靈動的舌纏繞上她的,他撩人的氣息與她的混合在一起的,她的整個身體就軟得沒有力氣了。她沒有推開他,或者說她的潛意識裡喜歡他的味道,不舍推開他。
他的胸膛熱熱的,熨得她整個身子都火辣辣的,身上沒有一個地方不燙。
最初的吻,他吻得有些急,兩個人身體緊緊相貼,距離近得不需要太多注意,便可以聽見他怦怦的心中。每一個節奏都強而有力地帶上她的,一起在跳動,合上了節拍。
在兩人的呼吸交錯中,在他唇舌的纏繞下,在他那隻如烙鐵般的大掌探進她的衣衫,撩撥她的慾望時,她漸漸有了一種墜入雲團的綿軟暢快,整個身子有他的懷中抖得厲害,只被他引領著漸漸作出了誠實的回應。
這種被他一碰就戰慄的反應,既讓她沉醉,又讓她覺得十分懊惱。別瞧她嘴上又損又壞又不要臉,其實她在男女之事上根本就是有口無心更無經驗,仔細回憶,好像在他之前,也並沒有哪個男人能讓她產生點什麼歪想法。楚凌雲雖好,可她對他的心思很純很乾凈。而單連城卻給了她完全不同的感受,面對他,她會害羞,會臉紅,會產生慾望。
他的吻帶著凌厲而強勢的征服欲,讓她的面色越發潮紅,情緒也在不停地往上攀爬,讓她彷彿入了夢,無酒也醉了八分了。兩個的再無更多言語,只剩下越發粗重的呼吸糾纏在一起。她所有的反應都好像已經是一種本能。
就在雲七夕以為他們會順理成章地繼續發展下去時,他卻突然離開了她的唇,近距離凝望著她。
「要玉扳指還是要爺?」單連城的聲音明顯帶著克制著情動的沙啞,有些迫切,有些霸道。
他重重地呼吸著,滿是情潮的目光鎖住她同樣裹著慾望的眼睛。而雲七夕非常不願意承認,在他突然叫停地那一瞬間,她的心裡突地騰起一股落空感。
「七夕,說話!」他停留在她的腰間的那隻手捏了一把。
「痛!」雲七夕吃痛地哼了一聲,不滿地瞪了他一眼。
兩人的衣衫在糾纏中早已凌亂不堪,衣帶鬆散,他的領口下方赤著一片精壯惑人的肌理,急促地起伏著,在暗淡的光線下,泛著迷人的光澤。
「要玉扳指還是要爺?」單連城催促著地又問了一遍。
雲七夕緊緊咬著唇,半分惱怒地盯著他。若在平時,她什麼樣的污段子玩笑沒開過,可那只是玩笑,現在這種情況,非要她說出他想要的答案,她卻突然臉皮薄了起來。
要玉扳指的要字,與要他的要字意義能一樣嗎?
可看著他的眼神一點一滴黯淡下去,她的心又有些疼。
「其實……」她糾結了一陣,正準備下定決心將玉扳指的事情告訴他,他卻飛快地捂住了她的嘴。
同時,她看見他朝窗戶處看了去。
雲七夕也扭頭看過去,頓時瞪大了眼睛。
雖然營帳內光線暗,可她還是看見了,有一根細竹筒正從窗戶紙上的一個破洞處伸了進來,一縷白煙緩緩地從竹筒口飄了出來。
二人默契地對視了一眼,雲七夕思緒飛轉,伸出手指豎在他的唇邊,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她緩慢伸手探入枕下,摸出兩料藥丸來,一顆自己先吃下,一顆送到了單連城唇邊。單連城張口接過,喉結一滾,吞了下去。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便有腳步聲躡手躡腳地入了營帳,並徑直朝床邊走了過來。
聽腳步聲,應該是兩個人。
「晉王妃怎麼辦?」一個男人的聲音低聲問。
「不管她。」另一個男聲說。
兩人走近,伸手就要去把單連城從床上扛起來。
誰知剛一碰到他的手,單連城卻突然睜開了眼睛。
他們嚇了一跳,來不及退後,一把劍就吻上了一個人的脖子,同時另一人被點了穴。
單連城坐起,用劍逼得他後退幾步,同樣點了他的穴,才收了劍。
雲七夕跟著起身,掌起了燈,整個營帳才亮了起來。
「怎麼可能?」那人覺得太不可思議。
在迷藥的作用下,怎麼可能還能這麼清醒?若說單連城功底好,那雲七夕呢?怎麼可能也完全沒事?
「什麼怎麼可能?」雲七夕笑嘻嘻地走到他的面前,自得地翹著唇角,「在我妙手神醫雲七夕的手裡,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那人聞言,似乎略有所悟,認命地嘆了一聲。
二人穿的是軍營里的兵服,看樣子,已經是早已潛伏進來,等待這個時機很久了。
「誰派你們來的?」單連城冷聲問。
二人垂著眼,沒有說話。
「晉軍容不得背叛,若能說出背後之人,便留你們一具全屍。」
單連城神情漠然,一字一句說得極冷,也極堅決,聽得人心尖一寒。與起先在床上,霸道地問著身下的女子時的樣子,完全判若兩人。
其中一個人突地好似下定了決心一般,抬眼直直地望著單連城。
「殿下,我不怕死,走上這條路,我就沒有想過活著回去。可是殿下,你永遠也不要忘記,你是代國人,你……」
寒氣森森的劍再次架上了他的脖子,企圖阻止他繼續說下去。可那人笑了笑,決然地盯著他。
「即使殿下今日殺了我,我也要說,你是代王留在這世上唯一的骨血……」
站在一旁的雲七夕震驚極了,這料也爆得太猛了些,看單連城表情冷如寒冬臘月,反應那麼激烈,莫非他的親生父親真的不是大燕皇上,而是已經被滅了國的代王?
這樣子的話,就複雜了!
若真是這樣,那麼如今的大燕皇帝不是他的殺父仇人,這看似平靜的大燕,早晚都會變天的。
永台大營的大牢在大營往東,盡頭的一處山谷中,從山壁處一個窄小的入口進去,裡面越來越寬敞。這個山洞像是經過多年人工修鑿而成,裡面被粗壯的圓木柱隔成一間一間的牢獄。
大概是因為在山底的關係,所以一走進來,就感覺溫度就低一些。
雲七夕跟著進入這地牢,一路打量,發現裡面關著的人並不多,而且所有人也並非牢犯該有的蓬頭垢面,他們的穿著也都很整潔,牢獄里很乾凈,裡面鋪了床,還有桌椅,甚至還有取暖用的火盆。
一聽見有人來,一個人就突然衝到邊上,雙手扶著木樁,激動地對著單連城大喊,「殿下,代國復興,代國復興……」
其他的犯人隨後也都跟著附和起來。
「代國復興,代國復興……」
雲七夕偷偷看單連城的神色,儘管他們的喊聲震天,可他卻始終腳步從容,面色未改,一路走到了地牢最深處。
這裡有一間封閉的石室,剛才那兩人被抓的人就被關在這裡。
石室的門一關,外面所有的聲音就都隔絕了,說明這石室隔音效果極好。
石室不大,剛才那兩個人被分別綁在木柱上,他們對面有一把椅子,單連城走過去坐在椅子上,朝他們看過去。
「你是誰?」單連城盯著其中一個人。
那人答道,「我叫秦錚,我的父親秦元傑曾是代國的護國將軍,當年代國失守,被大燕一舉滅了國,父親含恨而終,臨終時他交代我,一定要復興代國。」
雲七夕在一旁默默觀察,果然是一副鐵骨錚錚的樣子,即便已經被捆綁,神色卻依然不畏。
「你又是誰?」單連城看向另一人。
那人道,「我叫丁一,我的父親是秦將軍手下的一員參將,也在那場戰役中死的。」
看來他們都是曾經的代國元老的後人,為了復興代國而來。
「晉軍這兩年沒有徵兵,你們是什麼時候潛進來的?」單連城問得平靜。
秦錚低著頭,說道,「三年前,大燕與烏爾丹的關係正是水深火熱,晉軍為了儲備軍力,大量徵兵,我們就是那時候來的。」
「你們在晉軍里潛伏三年,就是為了今天?」單連城的聲線發寒。
丁一突然恨恨地說,「我們只是想尋著機會刺殺了那個狗皇帝,可是這些年來我們的人無數次刺殺失敗,狗皇帝的防衛卻更加森嚴,所以到如今,我們仍然沒有完成任務。」
「狗皇帝」一詞讓單連城的眼睛在壁燈的火光中眯得更深了些,依舊平靜地問,「這一次你們的計劃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