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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

  荊落雲的演出果然是貴婦和名媛的大型交流會,幾乎超過半場都是女性舞迷,白謹一第一次穿了正裝坐在第一排,在他身邊都是華服高定,舉著炮筒全程跟拍的姑娘們。

  因為是次席的關係,江深的場次僅次於首席荊落雲,兩人還有不少共舞的片段,謝幕的時候荊落雲特意把江深拉到台前,鞠躬答謝。

  散場后,白謹一被請去了後台,荊落雲的休息房門口滿是粉絲送的花束,相比之下,江深門口就清冷極了,白謹一推門進去,正巧碰到男生在卸妝。

  江深似乎一點都沒有被人氣差距所影響,他光著上半身,汗水還沒擦乾淨,薄薄一層覆在漂亮青澀的肌肉線條上,化妝師給他卸著眼線,江深從鏡子里看到了白謹一,興奮的回頭笑起來:「你來啦!」

  白謹一走近了他:「累嗎?」

  「不累。」江深樂呵呵的,「我跳的好高興!」

  他看著白謹一有些得意:「我也能讓你來後台了,這叫特權!」

  化妝師在一旁忍俊不禁:「小老師真單純,等你紅了,台後想讓多少親友團進來都沒問題。」

  前一秒還說著「特權」,后一秒江深又不好意思起來:「沒、也沒那麼多親友啦……」

  白謹一看著他卸了會兒妝,突然道:「我出去上個廁所。」

  江深挺依依不捨的:「那你快點回來啊。」

  白謹一出了門,他轉到走廊盡頭,給司機去了個電話:「買束花……等等。」他又朝荊落雲門口看了一眼,「買那種大花台,越大越好,上面拼個只天鵝。」

  司機:「……」

  白謹一又問:「要多久?」

  司機報了個時間,白謹一算了下:「他們還要舉辦慶功宴,走的時候應該趕得上,你就擺在劇院門口最顯眼的位置。」

  司機:「……要寫名字嗎?」

  白謹一說了句「不用。」,眼角餘光突然瞄到沈君儀站在走廊里,他低聲交代完司機,掛了電話剛想出去打招呼,才發現沈君儀面前還站著個人。

  沈君儀的臉色很是冷峻,刻薄道:「落雲的票你都搶得到,還真是不容易。」

  另一人的臉白謹一看不到,聲音卻是不陌生,陰陰柔柔,心平氣和的,正是周洛祥:「我在圈子裡也好歹有些地位,小輩的演出怎麼能不來捧捧場?」

  沈君儀似乎是忍著巨大的噁心,哼了一聲:「你到底來看誰,以為我不知道?」

  周洛祥嘆了口氣:「師兄……」

  「別喊我。」沈君儀揮了揮手,不耐煩道,「我沒你這個師弟。」

  周洛祥沉默了一會兒,仍舊耐著性子與他說話:「我知道你生我氣,但都過去這麼久了,艾來也……」提到這個名字,周洛祥頓了頓,才又繼續道,「江深的舞你也看見了,他不是星枝和落雲那種學生,他簡直與艾來一模一樣,艾來當年沒過去的坎兒,您能保證江深過的去嗎?」

  沈君儀像是被戳中了痛處,臉上的郁色壓也壓不住,他咬牙硬聲道:「艾來是艾來,江深是江深,他是我親自教的學生,我會不清楚?!」

  周洛祥的聲音涼薄,雖是笑著的,卻也帶了幾分諷刺:「當年艾來也是你師弟,我的同門,他遇到過什麼事我和你都清楚,可有用嗎?」

  「你心裡眼裡只有舞蹈。」周洛祥淡淡道,「艾來當年心裡有什麼,你不知道嗎?」

  沈君儀:「……」

  周洛祥掏出帕子,遮住嘴,輕咳了一聲:「我不是故意要和你搶學生,但江深,他不同,他在你這兒的確可以學到更多更好的技巧,但舞蹈不只是技巧。」

  周洛祥看著沈君儀,垂眉輕慢道:「他和艾來一樣,跳的不單單是舞啊。」

  沈君儀站在江深化妝間的門口,手放在門把上半天沒有按下去,白謹一走到他身邊,替他開了門。

  「……」沈君儀慢半拍才發現他,有些驚訝,「你什麼時候來的?」

  白謹一很是無所謂:「剛你和那娘娘腔說話的時候來的。」

  沈君儀:「……」他想了半天才反應過來白謹一說的「娘娘腔」是周洛祥……

  白謹一顯然不怎麼會看臉色,直截了當的問:「艾來是誰?」

  沈君儀的臉色無奈,他比了個「噓」的手勢,頗有些狼狽地壓低了聲音道:「這與你沒多大關係吧?」

  白謹一挑了下眉,他盯著沈君儀看了一會兒,似笑非笑的說了句「好吧。」

  沈君儀不知他什麼意思,只好又鄭重的警告了一遍:「你別和江深亂說什麼,我之後會與他說清楚的。」

  慶功宴在荊落雲的休息房裡面舉行,劉星枝也來了,他顯然很有明星舞者的自覺,從上到下都遮的嚴嚴實實,連一頭臟辮都包在了圍巾里。

  荊落雲有幾個大粉算是有特殊待遇,能來休息室參加慶功宴的那種,劉星枝與她們打過招呼后,還聊了一會兒天,最後不知道說了些什麼,他指了指江深這邊。

  「她們問我你叫什麼名字。」劉星枝拿了飲料杯子過來,舞者基本不食甜也不喝酒,杯子里裝的也就普通的蘇打水,「你今天表現不錯。」

  能得到劉星枝的誇獎,江深不說喜極而泣也絕對是受寵若驚了,而白謹一第一次見他這位「蜈蚣頭」師兄,目光自然也被對方的髮型吸引了過去。

  劉星枝的臟辮今天難得好好打理了一回,乾淨漂亮的梳成了馬尾,開春天氣還沒回暖,他像是不怕冷似的,脫了大衣裡頭只穿了件低領開胸的線衫,露出大片精悍的小麥色胸膛。

  「師姐粉絲好多啊。」江深看著被一群人圍在中間的荊落雲,有些羨慕道。

  劉星枝淡淡的瞟了一眼:「主舞首席跳多了都會有的,特別是那種賊有錢的舞迷,你看到那位穿著雕牌高定的女士沒?」他比了個數字,「她給荊落雲直接買了一個舞蹈場館。」

  白謹一突然在旁邊插嘴道:「買在哪兒了?」

  劉星枝楞了一下,他看向白謹一,皺了皺眉,問:「你是誰?」

  江深剛想介紹,就聽白謹一裝模做樣的開始裝逼:「我是江深的舞迷。」

  他一字一句的認真強調道:「特別特別有錢的那種。」

  白謹一那句「特別特別有錢」在慶功宴結束后得到了充分的體現,一群人從劇院出來,就看見一張2米多長的鮮花台擺在門口,上面還用白色玫瑰做了個原版1比1的大天鵝,白家的司機為了「壕」的到位,還讓十來個老外帥哥一人一捧鮮花圍著花台站著,等見到江深,花里伸出了禮花筒,彩帶「嘭」的一聲炸了出來。

  「…………」江深呆若木鵝的站在花台前面,懷裡都是別人塞進來的鮮花花束,頭上掛滿了彩帶條子。

  劉星枝和荊落雲大概也是第一次見到如此聲勢浩大的送花陣仗,一群人鴉雀無聲,半晌都沒人說話。

  白謹一倒是挺不在意的,低頭朝著江深解釋:「第一次沒什麼經驗,下次我會讓人在開演前送你休息房門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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