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原創發表
姜大偉的事兒得從大年三十那天說起。
郭玉婷因為跟郭聘婷打了架,又被她媽徹底的偏心惹惱了,回了家后壓根沒聯繫家裡人。可雖然是嫁出去的姑娘,到了過年總歸是要問候一聲的吧,否則遇到親戚又是她的不對。於是,大年三十那天,她就往家裡打了個電話,結果卻是他爸接的。
他爸那個人,外面看老實巴交的一漢子,其實在家裡就是沒主見還貪心,窩裡橫,遇事除了抽煙什麼也不會。
她打回電話去,他媽都已經被帶走了一天了,他爸就給姜大偉打了個電話,姜大偉告訴他,「維維的舅舅去派出所報的案,聘婷也在裡面,有證據有證人,你管不了也不用來,恐怕要關個一兩天讓人家出出氣,我想辦法吧。」
他爸就真不管了。
郭玉婷打過來電話問,他爸就說,「三女婿說管,沒事。」
郭玉婷就呵呵了,可真是典型的他爸作風,反正巴掌不打在自己臉上就不疼,這關進去的不是自己就不難受,出了事不說立刻跟過去打點探問,還能在家呆得住呢。
她倒是也不心疼。她這人心硬,她媽從小也沒對她多好,郭聘婷從小也沒少仗著親媽寵欺負她,更何況郭聘婷嫁人後,這兩人對她那是一個看不上眼。她巴不得讓她們也受受罪呢,好知道,豪門可不是你們說的那麼美。
但郭聘婷不在了,不是姜大偉就單著了嗎?郭玉婷謀划這事兒挺久了,都到了這地步,機會也終於出現了,沒有往後退的道理。對,這事兒挺沒道德的,這事兒也一般人干不出來,可誰讓她們不把她當人呢?她原先就想騎驢找馬找個條件好的,可如今,她還就看中了姜大偉了呢。
為什麼?為了終有一日她可以站在那套房子里沖著郭聘婷喊滾。再說,姜大偉人又不錯,郭聘婷壓根就配不上他,不但不能幫助她,還拖後腿。要是姜太太是他郭玉婷,那就不一樣了。
她又問了問他爸,「誰在那兒看超超呢?姜大偉嗎?」
他爸說,「有保姆呢,你當他跟你家似的,虧不了孩子的。」
郭玉婷忍著氣把電話掛了就開始收拾東西,張林一瞧就問她,「大年三十你幹什麼去?」郭玉婷就跟他說,「我媽和我妹當時不是砸了人家維維的腦袋嗎?他舅舅家知道了,鬧到派出所了,這兩人現在都在拘留所了。我爸不管,我聽他那口氣,姜大偉好像也沒出大力,不成,我得去盯著點,再說還有超超呢。」
張林就挺不願意的,「你媽你妹都對你那樣了,你搭理她們幹什麼,我看她們是自己作的。」
郭玉婷就這點比郭聘婷強,她永遠都不落人口實,說話冠冕堂皇。她把手裡東西往地上一扔,「不就是砸了屋子嗎?不是賠了嘛?這是進監獄的事兒,怎麼還想著那點過節呢,你還是個男人嗎?你陪不陪我去吧。」
張林就愛郭玉婷這種大是大非特清楚的樣兒,不但漂亮而且知書達理,他連忙說,「不是,這都三十了,我媽等著咱們回家過年呢。我跟你去了,他倆咋辦?」
「也是,」郭玉婷一聽也點頭,「要不你送我去吧,過節人多我不敢開,我留那裡,你回來陪爸媽。我總不能不管吧。」
張林一聽也對,就點了頭,開著車急匆匆的把他老婆送到了秦城,又因為要趕著回去吃三十的年夜飯,在姜家略一站就走人了。
姜大偉皺著眉頭說,「你這時候來幹什麼,都放假了,沒用。」
郭玉婷就說,「拘留所總要有人看著吧,難不成都走人了。」她把行李一放就說,「再說,哪裡有出事不聞不問就這麼關著的吧。我說姜大偉,你這可不對了,你當時甭管為了什麼,反正是沒深究這事兒,讓維維覺得你不愛他了,得罪了維維。那你現在不能又為了討好維維,不管我媽我妹啊。你還是個當老闆的呢,兩邊討好兩邊不得好你不懂嗎?」
姜大偉怎麼不懂,可他怎麼選擇,伸手找人護著郭聘婷母女,他大兒子就沒了啊,現在其實都沒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到了這地步了,好像一步步都只是犯了一點點錯,但加起來累計到現在,已經鑄成大錯。
他想問他能怎麼辦?可問誰呢!
他沖著郭玉婷說,「你不懂。事兒不在你身上,你不懂。你去看超超吧。」他擺擺手,就接著去喝他的酒了。
郭玉婷略站了站,瞧了他喝的頻率,就上樓去看孩子,保姆在哄著呢。郭玉婷一瞧就問,「怎麼就你一個啊,不還有個大姐嗎?」
保姆就說,「她傷著腰了,請假了。」
郭玉婷就問:「那你過年家裡怎麼辦啊?」
保姆也挺鬱悶,「本來說好了過年能放假呢,結果出了事兒,我想走也走不了啊,我家裡都不願意呢,平時在這兒就回不去,過年也不回去。」
郭玉婷就說,「那正好,我來了,你走吧,孩子我看著。」
保姆當然動心了,可還是放心不下,「這不好吧,我的工作。」
「我是超超二姨,我肯定上心,我這大過年的出門是不得已,沒辦法,誰讓妹妹不爭氣呢,可你這是幹什麼啊。成了,犧牲我一個,成全你一家,回去吧。」郭玉婷說著,就去哄姜宴超。
保姆一聽當然願意,「那我走了,可真謝謝你大妹子。」
郭玉婷就不在意的問,「對了,做飯的阿姨不會已經走了吧,今天有吃的嗎?」
「沒呢!買菜去了,」保姆說,「她要做完晚飯才走呢,晚上不在這兒睡,明天早上起來過來。」
郭玉婷心裡有數,就專心哄孩子去了。保姆很快收拾東西走人了,郭玉婷也不下樓,阿姨做好了飯叫她,她就說,「我看著超超,讓妹夫先吃吧,等會兒我下去吃一口就行了,這孩子離了人就哭。」
姜宴超不好帶是人人都知道的,阿姨挺同情的跟她說,「現在晚上能安穩點,等著睡著了就行了。」郭玉婷就點點頭。
等著人都走了,郭玉婷又哄著孩子半天,看著都快九點了,這才慢慢起了身,站在樓梯口往一樓看。姜大偉沒在餐桌上,已經轉戰客廳了,電視里放著春晚,音響開得震天響,都是唱些團圓的歌,說些團圓的話。
姜大偉顯然沒看電視,還是喝酒。就這幾個小時,郭玉婷瞧了瞧餐桌上的五瓶空啤酒瓶,又看了看茶几上的那四瓶,斷定他是喝得差不多了。她上樓換了件連衣裙下來,就直接去了酒櫃,拿了一瓶五十六度的白酒過來。
她往姜大偉面前一坐,姜大偉的眼神已經有點直了。
對的,她猜想也是,姜大偉都混到這份上了,肯定不能上桌拼酒量,就算能喝也比不過年輕小夥子。她挺乾脆的拿了兩個三兩杯往兩人身前一放,就咕咚咕咚的把酒滿上了,端起杯子沖著姜大偉說,「來,別一個人喝了,我敬你一杯,希望這事兒趕快過去。」
姜大偉已經不在意她說什麼了,他就是心裡悶得上,想喝酒,直接一口悶了。高度的白酒倒入口腔中,火辣辣的直接從喉嚨一直流入胃裡,他喊了一聲,「爽,再來!」
郭玉婷一聽,張嘴自己也幹了,就接著再給姜大偉倒滿,剩下的給自己倒上了。這會兒卻是連祝福詞都不用說了,姜大偉直接又是一口乾了。這可是六兩高度白酒,還喝的這麼急,又是跟啤酒摻著喝的,郭玉婷膽子再大也不敢了,直接過去推姜大偉,「大偉,大偉,你沒事吧。」
姜大偉意識已經不清了,嗯了一聲,但是沒醉倒。
郭玉婷就拍著他的臉說,「你知道我是誰嗎?」
姜大偉拚命的睜開眼睛,想看看郭玉婷的模樣,可惜眼前都花了,不過好歹腦子還是有點轉動的,「郭……郭玉婷!」
郭玉婷點點頭,她也喝了不少,有點暈,但人還清醒,她說,「你可記住了,我是郭玉婷,不是別人。走吧,我扶你上樓啊。」
一個喝醉了意識模糊,一個有意為之,反正這夜樓下姜大偉的手機鈴聲響了許多次,二樓的姜宴超在小房間里哭岔了氣,也沒有人管。
第二天一大早,于濤和邵霞先到的這邊,名義上是拜年,其實就是噁心姜大偉來的,順便看著他,不准他找人放了郭聘婷母女倆。
到的時候才不過七點,院子里的大門還鎖著呢。邵霞皺著眉頭看了看周邊已經開始熱鬧起來的別墅,問于濤,「這女主人不在就是不行,這都七點了,還沒起床了吧。」
于濤也皺眉,「我再按按門鈴。」
還是沒人。一直等到七點半,做飯的阿姨到了,這才拿著鑰匙開了門,阿姨挺奇怪的說,「這時候該起了?平時這時候姜先生都已經起床在院子里鍛煉了。」
她說著,拿著菜帶著他們進了客廳,客廳里沒收拾,自然是亂糟糟的,一股子酒氣。阿姨皺眉說,「這是越來越能喝酒了,原先一頓飯也就是二兩,你瞧瞧,現在七八個酒瓶子。呦,」阿姨把菜放在一邊,原本就是數落幾句,結果就瞧見了那瓶喝光了的白酒,「怎麼連白酒都喝上了。」她空了空,瓶子是空的,「摻著來,不是喝壞了吧。這郭玉婷也是的,怎麼不勸著呢。」
邵霞一進門就已經注意到那兩個酒杯了,就想說這是有人陪著吧,一聽是郭玉婷的名字,她對這人不怎麼了解,姜晏維又不跟她說這些,可女人的第一直覺就是——酒後這不是睡到一起去了吧。
她當即就扯了一把于濤,拉著他就上樓,于濤被她拽的挺不願意的,邵霞就把話說了,于濤不敢置信,「不能吧,那是郭聘婷的姐姐。」
邵霞就一句話,「這偷吃有了一次就有第二次,你看著吧。」
他倆直奔三樓——這還是姜晏維說的。當初姜大偉二婚不換房,邵霞就問他,「你爸不會還住原先的主卧吧,他也睡得著?」姜晏維說,「郭聘婷才不呢,那房子我佔下了,他倆在三樓又裝了一間。」
一到三樓事情就太明顯了,衣服扔了一路,一直到最中間的那個房間,大概是喝多了也顧不上,房門都沒關嚴實。邵霞直接就一句話,「掙錢的機會來了!」幾乎都沒有猶豫,連自己懷孕都記不得了,直接撲了過去,一把推開了半遮掩的房門。
屋子裡窗帘拉著,黑乎乎的,特別亂,有股子難聞的味道。邵霞幾乎立刻打開了頂燈,那兩個人還睡著呢。突然的亮光讓郭玉婷有點迷糊——她昨天也跟著喝了三兩高度白酒,幾乎是極限了,要不也不能睡到這時候。
邵霞踹了一腳一旁都看愣了的于濤,「拍照,拍視頻,快點。」
于濤連忙開手機,那邊郭玉婷聽見聲音,才終於睜開了眼,就瞧見了眼前的這兩位。她是沒見過的,立刻就一聲尖叫,「你是誰,出去!」邵霞直接就撲上去了,搶先把衣服都踢到了老遠的地方,然後去拽被子。
看郭玉婷平日的行事就知道她要面子,哪裡肯讓拍到,連忙裹在被子里不出來,順便還將腦袋罩住了,為了不讓邵霞拽走,還來迴轉了轉把被子都卷在了身下,順便喊著姜大偉:「你起來啊,他們誰呀,起來啊。」
姜大偉是真醉了,這時候還朦朦朧朧的呢,郭玉婷見他還不醒,乾脆一腳就把人給蹬到地上去了,姜大偉這才睜開了眼,就瞧見了那個大舅子一家人。
于濤邊拍照邊罵,「我說郭家人什麼好的,你非要離婚,我還勸我妹妹讓她跟你過,原諒你一次;還有我那外甥,原先多疼啊,現在弄得跟不是自己生的似的。原來原因在這兒啊,姐妹倆你都占上了,髒的臭的都一窩了,怪不得你六親不認呢,姜大偉我可沒看出來你還是這種人啊。我告訴你,你等著在秦城臭了吧,這事兒咱們沒完了。」
這種情況下,就算是喝醉了也能嚇醒了,姜大偉可沒穿衣服。他連忙抓起一件來擋著,去攔這會兒要拍郭玉婷裸體的于濤,「有話好好說。」
于濤直接給他推一邊去了,「好好說個頭,讓開,我到要讓全秦城的人看看你這有錢人是怎麼玩的,對了,還讓秦城人看看,這郭聘婷姐妹倆是個什麼東西!」
姜大偉就算不為了郭玉婷,也得攔著,只能連忙把短褲套上,去抱住于濤跟他搶手機,兩個人順勢就滾在了地上。那邊郭玉婷見沒人拿手機拍了,也顧不得羞了,直接扯住了邵霞,要跟她打架。邵霞的厲害郭玉婷都不知道,直接一個飛身就壓住了郭玉婷,沖著她臉就拍拍的扇了起來。
兩邊打得難捨難分,就聽樓下有人喊了聲,「天哪!」
是做飯阿姨的聲音。
這聲音透著凄厲,四個人都愣了一下。但這時候也沒人會想出事了之類的,只當是她碰著了,可很快,就聽見了第二聲:「超超,超超,姜先生,姜先生,姜大偉,超超這是怎麼了,救命啊!」
這麼一喊,誰還有心情打架?于濤和邵霞也不敢攔著,任由姜大偉和郭玉婷把他們掀到了一邊,匆匆忙穿上了衣服,向著樓下跑去,兩個人相互看了一眼,于濤直接就跟了下去,邵霞還停留了一下,把于濤落下的手機,揣在了兜里,也跟了上去。
下面姜大偉和郭玉婷已經愣了,姜宴超此時已經雙眼上視,牙關緊閉,口吐白沫,還大小便失禁了,也不知道拉了多久沒人管,屋子裡散發著一股不算明顯的臭味。
這阿姨一輩子沒孩子,也不知道怎麼弄,求救似的看向了姜大偉,「我進來就這樣了,這是抽過去了吧,怎麼辦?你們幹什麼不管孩子?」
姜大偉腿都軟了,他直勾勾地看著那孩子,這不是死了吧!上來就給了自己一巴掌。
啪的一聲,打得郭玉婷都顫抖了一下,她忘了,她也沒孩子,她以為哄睡著了就行,充其量就是哭兩聲,可是卻不知道,會變成這樣。她再不喜歡,那也是她外甥啊,更何況,那是個嬰兒啊。她立刻說,「120,120打了沒有。」
阿姨立刻說打了,「可也不能這麼看著吧,我瞧著這孩子都不好了呀。」
還好,邵霞這時候終於下來了,她是養過孩子的。一見這情形,連忙說,「這是高燒驚厥了,不能等救護,時間長了就腦癱了。把它腦袋偏過來,把奶嘴給他咬著,找冰塊,快點,物理降溫!」
姜大偉就在一旁渾渾噩噩地看著,瞧著邵霞指揮著一群人忙來忙去,瞧著他小兒子照舊那麼躺在那裡一點反應都沒有,然後救護車來,他穿著睡褲拖鞋就跟了上去,一直到急救室外,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真他媽不是人啊。
怎麼能喝酒了連孩子都顧不上了呢。一想到這個,他就忍不住給自己一巴掌。郭玉婷聽著就臉疼,可也不敢上去招惹他,終究這事兒,是自己惹出來的,她要不是為了方便勾搭姜大偉讓保姆回了家,怎麼也不能發生這事兒。
她現在就想著,希望這孩子沒事吧,原先的那些打算,她起碼現在不敢想了。哦對了,還有郭聘婷和她媽,這兩個人是不能讓她們知道的,否則徹底就完了。
她看了看守在門口的人,阿姨,于濤夫婦,那個保姆沒接到通知,現在還沒趕過來。
她攏了攏衣服——因為出來的急,她就隨意找了件外套套上了,裡面還真空著,現在凍得不得了。再一個,剛剛邵霞沒少下死手,她臉上現在還火辣辣的疼,剛剛她出去買了個冰棒敷著,看樣不太管用。
好在,時間不久之後,醫生終於出來了。姜大偉幾乎立刻站了起來湊了過去,「醫生,我兒子他沒事吧。」
他這副模樣可真不好,不過送孩子上醫院這副模樣也經常見,所以醫生也沒太意外,就說,「這麼小的孩子還是需要有人看護,這次是幸運,處理方法很及時,孩子已經醒了,燒也退了,是否有其他損傷具體還需要住院觀察,我們目前懷疑是肺炎引起的。」
這已經不錯了,姜大偉一下樓看著那孩子那副樣子,第一反應是死了。
他鬆了口氣,連連點頭。
起碼病情在控制中,姜大偉情緒就眼見的好了起來,中間讓阿姨回去拿了衣服過來,也都換了上守在病房門口。郭玉婷也一直在旁邊等著,可不敢吭聲,一直到第二天,姜宴超檢查基本出來沒有大事兒后,她才上前。
如果沒有姜宴超的驚厥,恐怕兩個人這件事就會走向另一個極端,姜大偉對郭玉婷印象不錯,可能一開始還會保持距離,可時間長了,難免有了其他的情愫。但如今,誰還有這個心情呢,只要一想到郭玉婷,就會想到口吐白沫的姜宴超,姜大偉簡直避之不及。
郭玉婷一過來他就說,「這事兒我對不起你,我會給你補償,就這樣吧。」
郭玉婷也不是為這個,她也嚇死了,她這時候的口風也改了,起碼現在是不行了,她自己都接受不了,只是她擔心的地方更多,「于濤那邊有照片,怎麼辦?」她小心地左右看看,「阿姨和看孩子的保姆也不能留了,阿姨看見了,保姆也能猜出來。不能傳出去。」
姜大偉如何不知道,他點點頭,「你回去吧,這事兒我處理。」
郭玉婷又說,「還有我媽和我妹妹,她們不能出來,要是知道了,就完了。」
姜大偉如何不懂,他原本想要過了年就把人弄出來,於靜出氣他同意,可也不能太過分,終究他還是要臉的,可如今,卻不這麼想了,「我知道,先讓她們在拘留所里呆段時間吧。」
拘留所。
郭聘婷問他媽:「姜大偉幹什麼吃的,都初二了還不行?超超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她媽安慰她:「八成正在找人,再說,他不為你,還不為孩子,大偉疼孩子,一眼就能看出來。」
郭聘婷這點倒是信:「超超他看著我倒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