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原創發表
霍麒這邊結束要比姜晏維晚了兩天,雖然年底的房屋銷售已經是淡季,但只是一線銷售清閑了下來,無論是年終獎的合算還是年會的籌備,他雖然不用直接插手,可總要過問幾句。
等著年會落下,已經到了臘月二十五,姜晏維早就買好了各種本地特產——他媽在秦城生活多年,總有一口想吃的。霍麒雖然來秦城住的時間不短了,但其實都囿於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對這邊了解並不多,他就不知道,姜晏維從哪裡淘出了這麼多特產,好多他都不知道,瞧著足足得有一箱子了。
結果姜晏維給他打預防針:「這都是小部分,我跟你說,我姥姥那邊肯定有大部隊呢。她老人家出門,大包小包針頭線腦的都得帶著。你那輛輝騰八成坐不下,要不換輛SUV吧。」
霍麒倒是比他想的周全,帶著老人怎麼也要坐著舒坦,直接說,「我調了一輛房車過來,足夠了。」
姜晏維的眼睛就這個表情了:(⊙_⊙)。
他愣了愣才說:「你不是剛買的吧。」
其實這車不算貴,一般進口的一百萬就差不多了,最重要的是沒地方用,誰家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何況這車都挺大,停在那兒不但費錢還佔地,所以一般備的都是商務車,房車很少買的。
霍麒自然不能說自己這麼興師動眾,含糊了一句:「別人抵賬給的,我怎麼會買這東西。」
姜晏維就點點頭,歡呼著去打電話給他姥姥了,讓她放心的收拾,隨便的準備,這回保證有地方放。
霍麒瞧見他跑了,才鬆口氣,他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姜晏維一說讓他表現好,他就腦袋一糊塗,訂了一輛房車,而且因為沒有現貨,還加了不少錢從外地調來的。這事兒實在是跟他平日里的冷靜睿智不太相符,所以他剛才一點都不想承認。
似乎……太緊張了。
霍麒收拾收拾就準備上班去了,姜晏維成績已經出來了,考的不錯,且不算他這半年為了吸引他爸考倒數第一這事兒,這次的成績比他高中三年的歷史最高排名還好,進了年級前五十,就連最不喜歡的英語都漲了不少分。
這小子屬於那種越戰越勇的,跟著他去公司待了一天,發現他忙的腳打後腦勺,壓根不可能搭理他,自己就老實在家複習了。不過今天,霍麒還沒發動車,就瞧見姜晏維穿著毛衣拿著羽絨服跑了出來。
霍麒怕他凍著,放下車窗就說他:「慢點,把衣服穿上。」
姜晏維這才速度慢了下來,一邊穿衣服一邊進了他的車,喘著粗氣說:「先把我拉到城裡吧,我找個地方下再打車。」
霍麒開著車往外走,然後問他:「不說不出門嗎?去哪兒?」
「還不是我舅舅,一聽說我姥姥要去北京過年,他家居然想全家跟著去玩,我姥姥搞不定他,我去!」姜晏維氣呼呼地說,「就知道佔便宜,當時我媽離婚,他也沒站出來給我媽撐腰。我要是有個妹妹,我妹夫敢欺負我妹妹,我非得揍死他不可!」
姜晏維說完就想起來姜大偉是他爸爸,不能這麼說話,摸摸頭找補說:「我就是那意思,立場不一樣,我肯定不能打我爸,可我媽平時沒少幫他啊,關鍵時刻不上力,還想佔便宜,想得美。」
這也難怪姜晏維氣的上,周曉文他爸出軌都是正常時了,周曉文他舅舅還時不時敲打警告一番呢,也給周曉文他媽放了話了,「你想離,家裡就有你的房間,甭管日子好壞,哥吃一口缺不了你的。」而當年他爸出軌,他舅舅于濤怎麼說的,「男人都那樣,你以為離了再找就好了,說不定還沒姜大偉好呢,還沒錢,忍著吧。好日子都不會過了。」
高下立現,這也是姜晏維對他舅舅舅媽從不客氣的原因,否則,他雖然跳脫,禮貌卻是從來不少的。
這事兒霍麒沒法摻和,只是也沒隨便把姜晏維放在路口打車,而是讓他報了地方,開車送他過去了。姜晏維這傢伙實在是太容易滿足了,就幾腳油的事兒,樂的眼睛都眯起來了,然後還調戲他。「也行,就當認門吧。」
霍麒簡直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姜晏維實在是太懂把握他的心思,從溫泉回來,開始那兩天還規規矩矩的,後來八成他那個擁抱太明顯了,就捉摸透了他的想法了,這是越來越大膽,話也越來越明白。他喜歡這孩子,心裡存了這個念頭,就不能把話拒絕太死了,總要給以後留有餘地,可算是讓他鑽空子了。
不過這樣下去,他懷疑用不了一個月,這孩子就肯定得往前再進一步。他必須得控制住,所以來了句,「再這樣自己下去打車。」
姜晏維頓時閉嘴,霍麒耳根清凈了不少。不過顯然效果不大,下車的時候這小子湊過來小聲說了一句,「霍叔叔,地方你記住了吧。樓上2001室哦。」
他還沒說什麼,這小子就撒丫子跑了。
霍麒搖搖頭,2001是吧,念了幾句。
姜晏維很快上了樓,今天周末,屋子裡人挺全,他一敲門是舅媽開的門,見他不冷不熱地扶著腰來了句,「維維來了,你勸勸你姥姥吧!」
等他進去,就瞧見他姥爺坐沙發上不吭氣,他姥姥在抹眼淚。表哥不知道哪兒去了,舅舅正坐在旁邊的單人沙發上,也是氣呼呼的。
聽見姜晏維來了,他姥姥立刻就有了底氣,招呼著他,「維維,你給姥姥做主,你舅舅不讓我去。我去我女兒家怎麼了?我是他媽,又不是他兒子,你憑什麼管著我?」
他舅舅就說:「這不是趕到一起了嗎?這不是小霞懷孕了嗎?這時候你哪裡能走開。」
姜晏維頓時就嚇了一跳,他舅媽都四十了,懷孕了?!他看了一眼他姥姥,他姥姥點點頭,不過還是不願意:「這不是剛懷上嗎?」他舅舅說,「那也得小心,她歲數大,不能受累。」
姜晏維一聽就不樂意,直接懟了他舅舅一句,「再大有我姥姥大啊。表哥從出生到現在都十八了,給你伺候大了,姥姥一天都沒歇過,今年都七十了,你不帶她出去玩就算了,怎麼我帶她出去,意見這麼多呢,您要使喚到什麼時候啊。再說,剛懷上就不能幹了,這不正放假,你伺候不就行了。」他舅舅是小學老師,寒假肯定是沒事的。
他舅舅就說,「也沒不讓啊,所以說咱們一起去不就行啦。」
姜晏維這才知道,事兒在這兒呢。他都哭笑不得,「幹活不成,長途去北京可以,嘿,我這兄弟才懷上就少爺脾氣呀。」他舅舅被他說的臉色也不好看,「你這什麼話,一家人。」
「咱不是一家人,你還欠著我們一百萬呢。要不這次旅行費用您出來,就當還利息了。」姜晏維對付他舅舅可是從不客氣。
一提還錢,他舅舅就沒音了,他舅媽來了句,「那是欠你媽的,你別老提。」
「我媽的就是我的,難不成還是別人的。再說,」姜晏維這事兒還是能打包票的,有的是法子阻止他們,「這是我孝敬我姥姥的,你想出還不給你機會呢。話我放著,人我帶走了,你要留下,掏一百萬給我,要想跟著去,車子自駕,食宿自理,外甥我啊,就不管了。」
他舅舅一聽挺急,「你這小子,我是你舅舅!」
姜晏維就一句話,「你還是我媽他哥呢,拿錢的時候什麼都好,用你的時候沒人了。你也好意思!」一提這事兒,于濤也沒辦法,他妹妹就為了這個,去北京連電話都沒給他留,他嘟囔:「我那不是為她好!」
「好個屁!你為你自己好吧。」姜晏維直接跟他姥姥說,「東西呢,走走走,今天就去我那兒住,不在這兒呆了。」
他姥姥正生氣呢,一聽就起來,他姥爺更快,直接就奔他倆那小北屋去了,裡面滿滿當當七八個包,都是收拾好的。姜晏維一瞧就知道怪不得他舅舅不敢放人,這哪裡是玩的架勢,這分明是要走人。
他小聲問他姥姥:「您真不在這兒住了?」
他姥爺是徹底傷心了,來了句:「住個什麼,回來住自己家去。」
這包袱箱子都不小,想來他舅舅不可能幫忙運了,姜晏維就讓他姥姥姥爺先出門,他自己弄這些,結果第一輪包袱下到一樓,他居然瞧見霍麒的車沒走!簡直是意外之下喜!姜晏維立刻就撲上去了,霍麒也嚇了一跳,看著這孩子腦門上還有汗呢,「你怎麼了?」
姜晏維問他,「你為什麼沒走啊,快來幫忙,好多箱子包袱。」
霍麒一聽連忙下來,就碰到了站電梯旁看行李的姥姥姥爺,姜晏維特熱情,「這是我姥姥,做飯特好吃,這是我姥爺,面上可嚴肅呢,其實特可愛。」他姥爺瞪他一眼。
霍麒哪裡想得到這會兒就見面了,他不走是因為怕姜晏維年輕氣盛吵起來了,他不至於幫忙吵架,可不會讓姜晏維吃了虧。結果這麼湊巧……好在他還穩得住,挺禮貌的打了招呼,叫了姥姥姥爺。姥爺還好說,姥姥那可是想著去后海逛酒吧的主,上來就一句,「哎呦,這孩子怎麼長的這麼好看啊,太好看了,一看心裡就喜歡。你叫神馬名字啊?」
霍麒總算知道,姜晏維這喜好美色的基因是從哪兒隨來的了。
四個人肯定不能站這兒聊天,姜晏維讓他姥姥姥爺去車裡坐著,就帶著霍麒上樓又搬了兩趟,然後他就發現,果然霍叔叔是不一樣的,他弄得滿頭大汗,結果人家身穿西服,手裡一邊提兩個箱子,跟沒事人似的,直接就搬進了電梯,來回兩趟就完全搞定了。
尤其是低頭那箱子時,身體因為緊繃而微微顯露出的肌肉線條——簡直太帥了!可惜當著老人家的面,姜晏維雖然心裡痒痒的,卻只能收斂點了。
安頓了姥姥姥爺在霍麒家住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司機就開著那輛新房車過來了。幾個人把東西運上去,又交代保姆看門,他大舅到底沒說自己出錢去京城的事兒,就他們四個連帶司機向著京城進發了。
昨天相處了一晚上,霍麒已經挺熟悉姥姥姥爺的為人了,一個就是姜晏維的年老版,一個則是比較嚴肅,但姥姥說什麼也不會反對,挺有愛的一對老人。
這一路,姜晏維充分發揮了自己嘴巴利索的優點,那叫不遺餘力地把霍麒誇了一頓,不但自主創業特有本事,還是清大畢業的學霸,不但長得帥身材好,人還對他特別好等等等。
他姥姥原本就喜歡長的好看的,對他印象就好,再加上這老夫妻倆都喜歡有文化的,一聽這個,那一路上對著霍麒那個誇啊,又是長得好,又是有禮貌,又是幹活利索,然後開車穩當也能誇。
霍麒臉都有點紅,姥姥誇起人來比姜晏維還不留情。
姜晏維不趁機打劫壓根不可能,直接問他姥姥,「哎,姥姥,你誇得這麼好我都嫉妒了,我看你要是有個外孫女,你得許配給霍叔叔吧。」
他姥姥愣是忽略了關鍵的輩分問題,直接一拍大腿說,「許配!哎呦,你媽也不爭氣,沒生個閨女出來,就生了個皮猴子!太可惜了。」
明知道這就是一句玩笑,姜晏維也樂的哈哈的,還不停地給霍麒使眼色,霍麒笑笑,特真心地說了句,「猴子也挺好,熱鬧!」
等著到了北京,司機就按著於靜留下的地址開了過去,先把一家三口送到了地方。於靜這房子是離婚分的,他爸掙錢,他媽投資,這些年積攢下的家底不少。他爸離婚的時候挺公正,一人一半,這套早年買下現在已經漲到天價的四室二廳就到了他媽名下。當然,他爸也有別的房子。
這小區地處二環內,環境不錯,距離各個購物點都很近,所以早就裝好了,而且常年僱人打掃,直接入住就行。霍麒將他們送到了地方,又認了認門牌,這才匆匆離開——今天都臘月二十六了,是他回霍家的最後期限,再晚,他媽的臉就掛不住了。
不過他將司機留下了,姜晏維這裡有他媽留下的車,倒是不用派車了。走的時候姜晏維送他到樓下,還在電梯里依依不捨:「你記得給我打電話啊,我保證最快速度出現在你面前。」
大概年少情烈吧,就算他倆這麼站著,誰也沒靠近誰,他都能感覺到姜晏維身上的失落。而他卻是一壺老酒,滋味綿長,所有的感情都是一點一點地透露出來的。他揉揉這小子的頭——腦袋已經去掉了包紮,早就拆線了。頭髮扎愣著,遮住了縫合的傷口處,不過他也不敢使勁,「你賠姥姥姥爺先逛著,臘月二十七我給你過生日。」
姜晏維的眼睛頓時亮了。
霍麒告別姜晏維,就等於告別了歡樂,車開到他媽家樓下的時候,已經換上了一副冷心冷腸。進門就能聽見客廳里孩子的聲音,應該是霍青林的兒子路路在玩。果然,保姆接過了他的衣服和包就說,「青林和雪橋都回來了,青杭也過來了,這會兒在書房說話呢。」
霍麒點點頭,有點好奇他們天南海北的,這是怎麼湊到一起去了?不過,這些人跟他都沒有關係,他壓根不準備去見他們,而是問了一句,「我媽呢?」
「潤之姐在廚房,忙活著做飯呢。你爸爸還沒回來,說是有事兒。」保姆答道,「我給你把東西放進屋子裡,你媽前兩天就給你收拾出來了,被子也是專門烘過的,盼了好幾天了,你去跟她打個招呼吧。」
保姆在他家做了好多年,都是熟悉如家人了,這話說的也不違和。霍麒點點頭,往廚房走去。路上還路過了客廳,路路正一個人看著電視,拿著玩具跟著玩耍,這孩子八成習慣了,壓根不需要人陪。
廚房的門關著,大概是怕路路闖進來燙著,他走過去就聽見他媽說,「多做點,霍麒飯量大,平日的小盤子他吃不飽。」裡面的廚師笑著說,「那您做個拿手的。」他媽說,「不用,誰知道他喜歡吃什麼,反正也不挑,好養活。再說,」他媽幽幽地說了一句,「他也不領情,只當我老想害他!」
廚師就勸她,「不當不父母不知父母恩,結婚就好了。」
他媽嘆口氣,「希望吧,我看四十能結了就謝天謝地了,他又不著急,也不聽我的。」
這段話落了,霍麒又等了半分鐘,才敲的門,叫了一聲,「媽,我回來了。」門呼啦一下打開了,露出一張高貴端莊的臉,這人一雙眼冷冷地打量著他,來了句:「還知道回來!」
林潤之今年已經五十齣頭的人了,可因為保養的好,霍環宇又寵她,所以看起來還十分年輕,三十多歲不敢說,四十齣頭絕對是有人信的。霍麒的長相隨了他,用霍家人的話說,「明明是貧寒出身,怎麼長出了一身貴氣!」如今她嫁入霍家二十五年,連吃穿用度都已經適應了霍家的節奏,自然氣質出眾。
可霍麒不知道怎麼面對她。他可以肯定,他媽是愛他的,否則自己來霍家日子要好過的多,當年離婚的時候他媽也說了,「跟著我他比別人少奮鬥五十年,跟著你,他就得從普通人開始。」當然,他不否認,他媽需要一個親生兒子在身邊,但為他好這點,他更不能否認。
只是,世界上人的一切關係,不是為你好就能解決的。他媽帶他來霍家源於想讓他站在霍家肩膀上更進一步,可如今他們的分歧也在這裡——他並不願意跟霍家沾上關係,從十五歲開始就這麼想了。至於為什麼,他當時不能說,因為他繼父不讓,如今歲數大了,倒是不怕他繼父了,只是卻不想開口了,總覺得溝通不暢。
不過這次他想好了,有些事畢竟要說明白的,譬如他對霍家的反感,譬如他的性向。
他解釋了一句,「昨天公司的事兒才結束。」
一聽這個,林潤之又有話說,「秦城有什麼好,非要在那兒待著,你這孩子就是跟別人不一樣,性子怪的很。京城哪裡不比秦城好,你要買地融資都方便,偏偏跑那麼遠。青林好心好意叫你去南省,現成的賺大錢的機會,都求到你面前了,你都不去,你怎麼想的啊。」
她顯然對霍麒幾次拒絕的事兒耿耿於懷。這些年他們母子越走越遠,在林潤之的感覺里就是我對你很好,霍家也對你很好,你為什麼不知道感恩不知道回報卻想脫離呢!這是一種不道德。她一是不贊同這種品質;二也不想讓霍家人覺得她養出了個白眼狼——現在霍家已經有人這樣認為了,當然話說的沒那麼露骨,只說霍麒翅膀硬了;三是覺得對不起一心一意為她,疼霍麒如親子的霍環宇。
所以,面對霍青林放出的橄欖枝,她是幾次三番想要促使霍麒接過來,可都失敗了,最後一次投資考察團,居然直接關門。
她跟著霍麒質問道:「那是你哥哥,新開發區這麼好的機會,他就想到了你。我怎麼養出了你這個不知好歹的?」
霍麒半年才回一次家,是真不願意一上來就跟他媽說這些,中國人傳統,再大的事兒也得過了年。可今天顯然他媽並不想放過他,如果不解決的話,恐怕一天都過不了。他直接說,「你想知道我為什麼不知好歹嗎?媽,跟我上樓來!」
他說完就往自己的房間走,林潤之下意識跟了上去,結果兩個人一拐彎就碰上了不知道什麼時候下樓了的霍青林。他顯然聽到了他們的對話,一把攔著霍麒說,「你這是幹什麼,一回來就跟阿姨吵架,阿姨我爸回來了!」
林潤之一聽也顧不得霍麒了,連忙去客廳。等著人走了,霍青林才沖著霍麒說,「霍麒,我對你沒有壞心,如果有也是年少不懂事才違背自己的感情做出不理智的事,我是真心想挽回的。」
霍麒噁心的不得了,直接甩開了霍青林的手,右手出其不意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在霍青林詫異的時候將他壓倒了牆上。他瞧著那張斯文敗類的臉,右手開始漸漸使勁,問他,「那好啊,不需要大範圍說,去告訴你老婆,你不愛她,不過是想跟她生孩子傳宗接代就是了。」
「咳……」霍青林自然不能答應,「你……你這是……牽連無辜的人!」他結結巴巴的說。他還試圖反抗,卻發現,不知道何時,霍麒已經足夠強壯,在受制的時候,他已經不可能翻身了。
霍麒就笑了,嘲弄地說,「她可不無辜,你以為她不知道嗎?而你更齷齪,別天天打著後悔的名頭來接近我,你要後悔早就後悔了,你不是一天長到三十五歲的。霍青林,你這些年可沒閑著,江一然不就是你的老相好嗎?你找我不過是因為,想要用用我的身份罷了。我告訴你,不可能!再惹我……」他毫不猶豫的右腿屈膝上踢,就聽霍青林忍不住嗷了一聲,「就不是這個了,你要相信這十五年我不是白活的。」
他說完就走,霍青林卻顧不得疼想到了關鍵點——霍麒知道江一然,霍青雲都不知道這事兒!藝術品受賄的事兒是他捅出來的?他陡然警覺起來,突然想到了霍麒所說的那份大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