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7章 離開與突變
第737章 離開與突變
鳳至沒有回答鳳皇的問題。
一來這是她自己的決定，並不需要對鳳皇解釋。
二來嘛……
她的想法，懂的人當然會懂，不懂的，自然一直都不會懂。
鳳皇，他顯然不會是那個懂的人。
之後鳳至又敲詐了鳳皇一通，鳳皇現在已經將鳳至當作一個瘟神來看待了，現在只想著趕緊讓這人回她自己的世界去，鳳至竟然沒費什麼功夫就又敲到了更多的好處出來。
這還真是個意外的驚喜啊。
回了自己的房間，鳳至就讓鳳來等人拿行李去了。
等到鳳來等人都離開了，龍衍才站到鳳至的身邊，輕聲道：「鳳至……」
只叫了這麼一個名字，龍衍就緊緊握著鳳至的手，就好像他的手裡就握著這整個世界一般。
他就是鳳至心裡那個懂的人。
所以，他再清楚不過，為什麼鳳至會不願意利用涅盤池得到更強的力量。
因為……
他和鳳至之間，是締結了同心契的。
同心契最大的一個作用，也就是同生共死了，只要他們之間的任何一人沒了性命，另一人也必定不能獨活。
而鳳族的涅盤……
用最簡單的話來形容，涅盤就是死後重生。
一旦鳳至涅盤，龍衍在同心契的作用之下必定會從此再也不存在於這世間。
龍衍一直知道的，同心契對鳳至的約束並沒有那麼大，她若是真的選擇涅盤，又在龍衍死後浴火重生，那同心契便也再不存什麼作用，因為她其實也已經付出了一條命。
對於鳳至這樣受不得任何約束的性格來說，她願意為了他而捨棄了更強大的力量，這已經足夠說明鳳至對他的心意了。
所以，龍衍什麼都沒有說。
有些事需要說給懂的人聽，而有些事則需要放在心底，再以自己的行動告訴對方。
龍衍從來都不是一個話多的人，就算是對鳳至，他也是默默守護居多，所以他這時當然也說不出什麼煽情的話來，只緊緊握著鳳至的手，將本就已經堅定至極的心意再加固一遍。
鳳至也朝著龍衍笑了笑。
「龍衍，你也不必覺得這是我付出了什麼。」鳳至的眉眼極為柔和，「我渴望強大的力量，但是這些靠著我自己的修鍊就能得到，就算沒有涅盤池，就算不用鳳族那涅盤的力量，我還是我，我還是會一步一步的攀上高峰……」
她覺得龍衍真是個傻子。
他們一路走來，其實也經歷了很多的考驗，能打開心扉容納進對方也並不容易。
既然如此不容易才在一起，當然也不會因為外物或者外事而分開。
鳳至知道的，無論是她自己還是龍衍，心裡都有著這樣的堅定。
「而且……」鳳至看著龍衍，眼裡有著幾分繾綣之意，「不是還有你嗎？」
龍衍於是回以鳳至極為柔和的一笑。
是的，只要他們彼此相伴著，前路即使再艱難，也總能一步一步到達他們所渴望的彼端的。
想明白這些，龍衍心裡一松，再也沒有先前那種自己成了鳳至的負累的感覺了。
等到兩人將事情說完，鳳來等人也已經將行李全部收好了。
眾人於是隨著鳳至一起往外走。
鳳至是鳳族的恩人，她要離開，鳳族上下自然不可能沒有半點表示，所以一行人才出了房間，就看到以鳳皇為首的鳳族人早已經等在了那裡。
鳳皇雖然先前被鳳至氣得恨不得將這人打包送走，但他再清楚不過，鳳至對鳳族的恩，並不是他們給一點感激，再付出一些所謂的寶物就能抵消得了的。
現在會領著這些鳳族前來相送，也只是聊表謝意了。
鳳至一行就這樣被恭送著到了鳳族的結界門口，只要出了這個結界，他們就會出現在棲霞山上。
鳳皇朝著看守結界的一名鳳族道：「打開結界吧。」
那名鳳族抱拳領命，然後手裡現出兩團熊熊火焰，在這兩團火焰的映照下，原本空無一物的虛空之中，開始現出一道門的輪廓。
然後，這名鳳族伸手作了一個拉的動作，那道門便就此被打開，讓人看到外面白茫茫的一片。
鳳至領著一行人自結界而出，果然就出現在了棲霞山的山頂。
山頂處仍與他們上次來的時候一樣，看起來沒有任何的變化。
鳳皇亦領著一眾鳳族高層到了外面。
這時正是傍晚，夕陽西下，天邊那一道道泛著淡淡金色的霞光在鳳皇等人踏出結界的那一瞬間，突然之間就光華大作，看著倒是比正午時分還要亮了幾分。
棲霞山下每日都會有很多慕名而來的武者，那些武者原本正在欣賞著滿天金霞的壯觀，這時見著這一幕，便都齊齊驚呼出聲。
「咦？」鳳至突然驚咦一聲。
她反射性的拉著龍衍後退，同時全身靈氣奔涌，化作一道無形的屏障將鳳來等人護入其中，並讓他們身不由己的往後退出好長一段距離。
龍衍幾乎是與鳳至同時察覺到了什麼，一把反握住鳳至的手，不僅沒有退，反而還往前踏了一步，將鳳至緊緊護在身後。
在鳳至和龍衍做出這些舉動的時候，鳳皇等人也都面色一變。
「誰？」鳳皇厲喝一聲。
沒有人回答。
然後，就在這時，先前打開了結界，並跟著出來的那名看守結界的鳳族，突然渾身一震，然後眼裡燃出兩朵小小的火焰，面色極為痛苦，身體也開始漸漸輕顫起來，就好像是在抵禦著什麼一般。
但他的抵抗到底還是沒能成功，眼裡的火焰突然間熄滅，取而代之的是滿眼的茫然。
鳳皇等鳳族高層都沒注意到這名鳳族的異樣，而就在他們的這一時疏忽之中，那名鳳族就似一個被人操控了的傀儡一般，竟然突然出人意料的從結界上那道大打開著的門之中跳了回去，然後直接將結界的門關了上去。
只一瞬間，原本的那道門，就自虛空之中消失得無影無蹤，就似從來不曾存在過一般。
「這是怎麼回事？」有鳳族驚呼。
卻沒有人能回答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