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人彘
第272章 人彘
聽鳳至這語氣，鳳家幾人便同時有了不好的預感。
他們可沒忘記昨天鳳至都說了些什麼。
果然，下一刻，他們就又聽到鳳至極為興緻勃勃地道：「唉呀，這麼多人竟然一晚上都沒商量出什麼辦法來，要我說啊，就把他的四肢，不對，是五肢……」
聽到這五肢的說法，眾人先是一愣。
待反應過來了，龍衍、鳳來、鳳鳴、鳳麟，還有那幾個小二，便都忍不住打了個寒噤，然後下意識的閉緊了雙腿。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這下就連龍衍都有些受不了了。
畢竟，對於一個男人來說，砍掉第五肢，這實在是有些……
嗯，大家懂的。
但鳳至卻像是根本就沒注意到眾人的反應一般，繼續往下說，「嗯，將他的五肢全都砍了，只留下身子和腦袋，再給他治好傷，放進一個罈子里……」
在眾人那越瞠越大的眼睛瞪視之下，鳳至還因為沒有得到回應而有些不滿，因此提問道：「對了，你們知道這叫什麼嗎？」
眾人齊刷刷搖頭，動作整齊劃一。
鳳至於是揮了揮手，一臉的「你們真沒見識」的表情，「這叫人彘！」
眾人緊緊抿唇不語。
鳳至卻越說越興起了，「再把這由趙家大少爺做成的人彘擺在青陽城的城門口，任路人唾棄也好，往他傷口上灑鹽也好，塗蜂蜜也好……」
說到這裡，鳳至又夾了一顆肉丸子塞進嘴裡，還有些詫異地看向齊刷刷放下筷子的其他人，驚奇地道：「咦，你們都不餓嗎，怎麼都不吃了？」
眾人目光深沉地看著她，他們不是想吃，而是已經被她攪得沒了胃口好嗎？
而那幾名被鳳至叫住的小二，嚇得兩腿發軟，再也不敢在這天字型大小院里停留了，趁著鳳至埋頭吃飽的時候，便一溜煙兒的跑遠了。
看他們那模樣，倒似是後面有什麼毒蛇猛獸在追一般。
事實上，在這幾名小二的心裡，鳳至的可怕說不定已經超過了那些高品異獸。
至少，異獸最多也就是將人給吃了，可犯在鳳至手裡，她會將人折騰得生不如死啊。
唉，因為鳳至，這些小二都已經覺得被異獸吃了都比落在鳳至手裡要來得強。
他們已經開始同情起趙青陽了腫么破？
天字型大小院里，鳳至好心情的吃完了午飯。
值得一提的是，因為鳳至那番關於人彘的言論，成功叫除了龍衍之外的其他人都沒有了胃口，最後那一大桌子菜都是被鳳至和龍衍兩個人給解決了的。
眾人後來都忍不住的往鳳至肚子上看。
她是怎麼做到的呢，吃完了半桌子的菜小腹仍是平平的？
若是他們真的問出來，鳳至一定會說，她的胃是連接著異次元的。
酒足飯飽之後，鳳至便招呼著眾人，一起出了如歸客棧。
昨天他們就商量過的，今天要在青陽城好好逛一逛，怎麼著也是往這裡走了一糟，若是不四處走走看看，豈不是白負了這大好的時光嗎？
真的走出如歸客棧之後，鳳至卻一點也沒領略到青陽城的風光。
只因為，這一晚過去之後，青陽城的武者們幾乎沒有一個不知道鳳至幾個。
雖然他們之中很少有親眼見過鳳至幾人面的，不過不早就傳開了嗎，是九名容貌氣度都非常出色的少年少女解決了趙家那些禍害，鳳至幾個又沒有走開，九人這樣走在一起，對於青陽城的武者們來說，那就是黑夜裡的螢火蟲一樣顯眼好嗎？
這些武者既感激鳳至幾人替他們除了趙家這一霸，又唯恐會招惹到鳳至以惹來殺身之禍，所以，鳳至等人一路走來，就像是那猴兒一般，被全城的武者或坦然或閃躲的看著。
被人這樣圍觀可不是什麼好的體驗，鳳至無語之下，便也沒了什麼繼續逛下去的興緻。
正準備招呼了眾人打道回府，就見那圍觀的人群突然分開一個足以讓一人通過的通道，從那通道里走出來一名穿著黑衣，臉色蒼白的女子。
一見了鳳至幾人，女子蒼白的臉上陡然便多出幾分酡紅。
然後，她朝著鳳至幾人深深一禮，「多謝幾位除了趙家，小女必當永遠銘記諸位的恩德。」
有了這女子打頭，其他武者也都齊齊朝著鳳至幾人鞠躬。
「多謝諸位！」
這幾乎是匯聚了全城武者的聲音，就這樣盤旋直上，莫名的就有一種震撼人心的力量。
鳳來幾人都良久無言，就連鳳至也跟著一怔。
她著實不是個熱心的人，若不是趙青陽找上他們，若不是趙家要與他們不死不休，她是絕對不會多管閑事的，可現在，只是因為她的隨口一吩咐，竟然就引來了青陽城這麼多武者的感激。
鳳至心裡一時之間也有些感慨。
她道：「你們也不用謝我們，我們除了趙家也不是為了你們，只不過是因為趙家不長眼惹上了我們而已。」
但，即使是鳳至如此說了，那名黑衣女子，以及其他武者，微低著的頭卻都沒有重新抬起來。
那名黑衣女子道：「不管幾位除掉趙家的初衷是什麼，全青陽城的武者都受了幾位的恩惠，這卻是事實。」
鳳至便也不再言語。
他們要感激，便也由得他們去吧。
見鳳至不說話，黑衣女子往旁邊一讓，給鳳至幾人讓出路來。
鳳至正要抬腳離去，黑衣女子卻似突然想起了什麼一般，道：「這位小姐，您先前所說的，將趙青陽做成人，人彘，的辦法，我們都覺得極為可行，所以先前就已經按著小姐的提議做了……」
鳳至：「唉？」
見著鳳至這驚訝的模樣，黑衣女子很是肯定地點頭，「沒錯，遵從您的指示，趙青陽已經被我們做成了人彘！」
鳳至……
她現在再與人解釋，她早上只是隨口那麼一說，是不是不會有人相信？
可是，天可憐見，她真的只是隨口一說啊！
這怎麼整的，她怎麼就真的成了別人眼裡的女魔頭了呢？
她冤啊，比竇娥還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