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風兒的喧囂
天黑的時候,車子駛進鈴木家的別墅。
一頓豐盛的晚宴。
「以後就住在家裡吧。」鈴木朋子很高興。
長女綾子總是要嫁人的,而小女園子則需要一個入贅的夫婿,土方忱幸就很好。有教養懂禮貌的年輕人,她其實也是很喜歡的。
「是啊是啊。」鈴木史郎含笑點頭。
鈴木次郎吉開口道:「智真大師去了國外頤養天年,你有何打算,要繼續拜訪名師修行嗎?」
忱幸想了想,搖頭,「我天賦微末,僅是目前學到的便受用終生。」
鈴木次郎吉點頭,「不好高騖遠,挺好。」
忱幸猶豫道:「以後.……我想試著自己養活自己。」
鈴木朋子驚訝道:「為什麼?」
鈴木次郎吉皺了皺眉,卻是隱約能猜到忱幸的意思。
「如果是擔心曾經那些人的話,大可不必。」他淡淡道,這是來自鈴木財團的底氣。
忱幸很感激,但還是道:「我總是要經歷一些事情的,就像修行,不能總生活在安全的羽翼下。」
「可你,年紀還太小了啊。」鈴木朋子張了張嘴,雖然明白其中的道理,但還是有些擔心。
「男人嘛,總是要自己獨立的,看來智真大師的教導很全面。」鈴木史郎倒是很認同。
鈴木朋子便瞪了他一眼。
「這些年承蒙叔叔阿姨照料了。」忱幸笑著說,語氣真摯。
「說哪裡的話,我們是一家人啊。」鈴木朋子溫聲道。
園子忽然哼了聲,看向忱幸,「我跟你說,養活自己可是很累的。」
「總要先試試嘛。」忱幸說道。
「那隨便你好了。」園子撇撇嘴,「大不了到時候你堅持不下去了,我接濟你。」
「好啊。」忱幸道謝。
……
飯後,園子上樓的時候,鈴木朋子跟了上去。
「你不喜歡忱幸嗎?」她問。
「沒有啊,一直把他當好朋友來的。」園子自然道。
「好朋友?」鈴木朋子愣了愣,然後開始打量她,像是第一天才認識她一樣。
「幹嘛這麼看我?」園子問道。
「他也是個帥哥啊,而且知根知底才放心.……」鈴木朋子說道。
「哎呀老媽,你想什麼呢。」園子抱著胳膊,嘆氣道:「他是不差沒錯啦,但就像個木頭一樣,也太熟悉了,我跟他根本不來電。」
鈴木朋子仔細觀察她的神色,皺眉,「不應該啊,是不是你平時追的人太多了……」
園子臉色一紅,忍不住道:「可我一個也沒追到過啊!」
「……」鈴木朋子拍了拍她的肩膀。
「好了,我跟忱幸只是好朋友。」園子擺擺手,雙手捧心,「而我的真命天子,現在說不定在什麼地方等著我呢。」
看著她一臉傻笑的樣子,鈴木朋子不由嘆了口氣。
其實也是,忱幸已經長大了,終究是不方便住在家裡的。
……
樓下。
鈴木史郎去書房處理公務了,沙發上只剩下忱幸跟鈴木次郎吉兩人坐著。
傭人端上兩杯熱茶,熱氣氤氳,茶香陣陣。
「聽說今天有個女人去見了你?」鈴木次郎吉開口道。
「嗯,是母親以前唯一的朋友。」忱幸點頭。
「噢。」鈴木次郎吉沒說什麼。
人總是要長大的,而他們鈴木家也並不是要將土方忱幸束縛住。當年只是一時心軟將他救起,根本沒想過回報之類的事情,即便是傳說中的鬼之血脈也無妨。而就算那不是傳說,以鈴木家的實力,也不會圖什麼。
土方忱幸未來有自己的路要走,更有自由做出自己的選擇,他們只會祝福,在他需要幫助的時候,也不會袖手旁觀。
鈴木次郎吉說道:「這麼多年過去,跟不上時代的會社或財團都沒落了,有的已經消失,被人所遺忘。」
忱幸眼瞼低了低,「我明白。」
這是在告訴他,土方家的沒落是註定的,被時代所淘汰。至於下場,則是這個世界的陰暗面,在崛起之時就該想到。
「好好努力吧。」鈴木次郎吉笑道:「智真大師還讓我跟你說,趁年輕去談幾個女朋友,等有空去法國海灘曬太陽。」
「好。」忱幸也笑。
……
鈴木家的房產很多,只是一個電話,便給忱幸安排好了住處,對此,他沒有拒絕朋子阿姨的好意。
次日他便搬了過去,是很高檔的公寓,空間很大,乾淨整潔。
簡單收拾之後,洗過澡,忱幸拿出手機。
得益於智真大師的教導,他雖然一直修行,卻也沒有跟外界完全脫節,尤其是手機,智真大師玩的可好了。
手機里存了老師跟鈴木一家人的號碼,除此之外,便是那位克麗絲阿姨的。
略一猶豫,電話便撥了出去。
嘟.……嘟.……
電話很快接通。
「哪位?」電話那頭的聲音清清冷冷,像是山間的泉。
「阿姨,是我。」忱幸回道。
貝爾摩德的聲音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才道:「你再說。」
忱幸怔了下,「姐姐,我是土方忱幸。」
「嗯,乖。」貝爾摩德輕笑一聲,同時抬頭,瞥了眼那幢高級公寓。
她已經圍著這裡轉了兩圈,沒有鈴木家安排的人。
是另有打算還是從一開始就沒有重視,她不清楚,資本的心思有些難猜,但這無疑方便了自己。
「下來,帶你出去轉一圈。」貝爾摩德說道。
……
忱幸在巷口的陰影里見到了貝爾摩德。
她跨坐在哈雷摩托上,穿著緊緻的皮衣,戴著遮住半臉的大墨鏡,不羈又洒脫。
「上來。」貝爾摩德一撩頭髮。
忱幸坐了上去,猶豫道:「頭盔?」
「要什麼頭盔。」貝爾摩德紅唇一勾,機車便沖了出去。
忱幸下意識扶住她的細腰。
……
雖然是白天,風兒依舊喧囂。
車速很快,忱幸迷的眼睛有些睜不開,貝爾摩德的長發飄在他的臉上,繞著淡淡的洗髮水味,有些癢。
她半趴著身子,腰線很細,下身朝後挺翹著,隨著疾馳,忱幸不時會朝後挪。
「你什麼東西頂到我了?」貝爾摩德朝後側了下臉,玉致酡紅。
「木刀,是木刀。」忱幸紅著臉,大聲道:「我身上帶了木刀!」
貝爾摩德嘖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