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 又被坑了
第492章 又被坑了
崔蒲現在終於意識到兒子也是自己親生的呢!女兒已經被他下蠱了,要是兒子再接觸他、再被他給餵了蟲子,那可如何是好?
「不行。」他立馬拒絕。
「怎麼,害怕本王給你家小郎君也喂一隻蟲子吃?」河間郡王慢慢湊過來,俊美的臉上染上一抹邪肆,說不出的欠扁。
崔蒲慢慢握緊拳頭。
「既然知道,你又何必再問?」
「本王是知道,可還是想看看你的反應啊!」河間郡王慢悠悠的道,唇角立馬勾起一抹微笑的弧度,「本王突然發現,你生氣的樣子看起來有生氣多了,彷彿比你平常要稍稍好看一點。要不,以後你就都這樣來見本王吧!」
靠,這老頭子故意在氣他!
崔蒲立馬就收斂了怒氣。「郡王您這個要求請恕下官無法答應。您還是換個別的法子吧!」
「別的?本王暫時可想不出呢!既然如此,那就讓本王先在你們府衙住上幾日,好好想想。什麼時候想到了,什麼時候再告訴你便是。」
又來一個死皮賴臉往他這裡鑽的!崔蒲小心肝猛一跳。
我的親娘啊!這群人現在是怎麼了?約好了來他的府衙上蹭吃蹭喝嗎?
崔蒲頭都要大了。
「不好意思,郡王您來晚了,現在我們府衙上的客房都已經被人給佔滿了,暫時空不出來位置給您。」
他這話說的是真的。最近這麼多人一股腦的涌過來,都死活要跟著他。府衙再大,容納能力也有限。現在,裡頭就已經擠得不行了。
「那有什麼?以我們的交情,難道你們還打算讓本王去住客房嗎?不然,直接讓本王去大娘子院子里住上幾日也不錯啊!」河間郡王立馬就道。
你想得美!
崔蒲當即就要反駁。而這個時候,忽見慕皎皎扶著綠豆的手笑吟吟的走了出來。
「六郎~」她柔柔喚著,步伐輕快,一看便心情極好。
崔蒲立馬回頭。「你怎麼來了?」
「恭喜郎君,娘子剛才又把出了喜脈!」綠豆趕緊就道。
「是嗎?我又要做阿爹了?」崔蒲大喜,霎時就將河間郡王給忘到了九霄雲外,三步並作兩步跑到慕皎皎跟前,拉上她的手連聲問,「孩子多大了?你別告訴我現在又是滿三個月了才告訴我!對了,你現在覺得怎麼樣?身上難受嗎?想吃點什麼?我現在就去買!」
「這次當然沒三個月,我也是才發現就告訴你了。」慕皎皎連忙小聲道,其他的問題也一一作答。
崔蒲這才高興了,便又問了一堆問題。
因為這個好消息,夫妻倆都高興得不得了。
說了半天的話,崔蒲才漸漸想起河間郡王的存在。趕緊回頭去看,結果哪裡還能見到他的身影?
「人呢?」他忙問。
「郡王剛才已經走了,說是不忍心打攪郎君和娘子的喜事,他改日再來。」綠豆小聲道。
「算他識相!」崔蒲立馬冷哼一聲。
慕皎皎則是唇角一勾。「我剛才似乎看到郡王的神色十分的失落,離開的背影也蕭索得很。看來,他這些年形單影隻的一個人過活,日子也是十分凄苦吧?」
「那也是他自找的,和咱們有什麼關係?」崔蒲不以為意的道。
慕皎皎低嘆一聲,搖搖頭沒有再說話。
不過回頭叫人去打聽,才知道河間郡王並未回海陵縣的郡王府去,而是直接在城外租了個民居。每日里他就是換身漂亮的衣裳,然後在河邊撫琴吹簫,憂鬱而俊美的形象吸引了不少少女前去圍觀。
崔蒲聽說后,滿頭的黑線扯都扯不完。
好歹現在人還是在陳君弼手下的,所以得知消息后,他立馬就趕到了崔蒲這裡,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道:「崔知府,您看現在該怎麼辦?郡王他……現在似乎又生病了。若是給聖人知道了,只怕要治下官一個照管不周之罪吧?可是,這半年來下官的確是用心照料他了的啊!」
言外之意,就是——都是因為你!你們才剛回來,他就不老實了!
對於河間郡王,陳君弼可是從來就沒有生出過任何妄想。畢竟那一位可是出了名的低調,曾經多少人看在他和聖人的關係上想要結交他,卻根本就找不到任何門路。李林甫便是其中之一。
陳君弼到了海陵縣后,第一時間就提了厚禮上門去拜見,結果直接被門房一句『郡王身體不適不見外客』就把他給打發了,然後長達半年的時間都沒有給他見河間郡王一面的機會。
他就知道河間郡王的態度了,從此再也不去打攪他。
不過,崔蒲才剛回來揚州沒多久,河間郡王就巴巴的也追了過來,甚至人還在揚州城外擺出這麼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來,這件事還是讓他狠狠震驚了一把--這件事,他又命人快馬加鞭趕去長安告知了李林甫。在得到李林甫讓他靜觀其變的指使后,他才又跑到崔蒲跟前來哭訴。
面對陳君弼的眼淚,崔蒲也是十分的無奈。
那天河間郡王主動跑掉了,他心裡還暗暗高興,道這老頭子可算是知難而退了呢!可是現在才發現,那算什麼知難而退?分明就是那個老頭子早知道他不會點頭答應收他,所以就乾脆又鬧出點事情來,讓自己不得不親自去將他給迎到府衙上來住!
這樣一來,他就是崔蒲親自接回去的貴客,可以在府衙住得理所當然!
這個不安好心的死老頭!
崔蒲咬牙切齒,卻也不得不接受現實:「你哭什麼?郡王這個病根本就不算什麼大毛病,給本府夫人扎兩針就能好了。現在,本府就去接他來治療就是!」
陳君弼聞言大喜:「崔知府您這個法子好!既然如此,那咱們現在就去吧!」
去吧去吧,反正遲早都是要去的。去得早些,還能少讓那老頭子在外頭髮些騷。
崔蒲認命的換了身衣裳,便趕緊就往城外去了。
今天的河間郡王又在小河邊傷春悲秋。
正是春末夏初,揚州的天氣現在已經很溫暖了,但他卻依然披了一件厚厚的披風。人就站在河邊,手持一支白玉簫管,雙眼微闔,徐徐吹出嗚嗚咽咽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