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喜當娘(2)
第294章 喜當娘(2)
「此時事關民生,更是關乎國家社稷的大事,本縣以為,諸位身為天長縣的鄉紳,也該為本縣的發展做出一些支持的舉動,諸位以為呢?」
鄉紳們對此早有準備,紛紛便伸手摸向早準備好的紅包。
此時蔣光達第一個站起來:「縣尊為了我天長縣百姓的溫飽問題用心良苦,我等又豈能不有所表示?這樣吧,我們蔣家為縣尊的大事捐一千貫,還請縣尊笑納。」
說著,他便命家奴奉上一隻裝滿了金葉子的木匣子。
其他人見狀,不由眼神一閃,那伸向荷包的手停下了。
「縣尊請見諒,我們來時不知還有這事。不過既然是利國利民的大好事,我們必然是要全力支持的。現在我們就叫人回去拿錢,錢財馬上就到!」一個鄉紳連忙陪笑道,其他人也齊聲附和。
崔蒲頷首:「諸位有心了。」
說罷,他便垂下眼帘,眼神漸漸暗沉下來。
今晚上他收穫頗豐。除卻蔣光達的一千貫外,其他鄉紳也紛紛送上厚禮,捐出的款項從五百貫到一百貫不等。他命人將這些人捐的數額都記下了,回去仔細一算,這一晚上收到的錢就有差不多五千貫!
這可比他原先預想的數額要高出幾乎一倍去。
面對如此高昂的數額,他的心情卻不見怎麼好。
慕皎皎發現了,便問道:「怎麼了?這件事不是你早就設計好的嗎?現在成果斐然,你應該高興才是啊!」
「那些鄉紳原本沒打算捐這麼多的。全都是因為蔣老爺率先給出了一千貫。有他領頭,其他人的數額雖然不敢越過他去,但也不能比他少太多,所以他們才會又臨時從家裡又拿了些錢來填補。我原本預想的蔣老爺最多也就捐上五百貫了不起了,結果現在一千貫……」崔蒲長出口氣,「我總覺得,他不會這麼輕易就拿出這麼大一筆錢來。」
「那你覺得,他是有什麼事情需要你幫他做的?」
「這個……」崔蒲頓了頓,「我不知道。」
慕皎皎瞧了他一眼:「既然猜不到,那就等著好了。他都已經採取了主動攻勢,那就說明距離他提出要求不遠了。」
「是啊,不遠了。」崔蒲低嘆一聲,忽的轉身,「我想起還有件事,我先去找庄先生!」
「娘子,為什麼婢子覺得郎君剛才似乎有些不對勁?」紅豆見狀,便湊到慕皎皎耳邊小聲道。
慕皎皎唇角一勾:「我看出來了。」
「該不會,在娘子你之前離開之後那幾天,郎君和蔣老爺做了什麼?」
「我不知道。不過,不管他們做了什麼,答案應該很快就能揭曉了。」慕皎皎勞神在在的道。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年關逼近,天長縣上下的年味也越來越重了。
到了小年這一天,衙門封印,縣裡的鄉紳夫人們紛紛來慕皎皎跟前恭賀新年。
蔣夫人又帶了蔣小娘子來。
只是這次的蔣小娘子卻沒有如以往一般不停的往慕皎皎跟前湊、和她說話,而是文文靜靜的坐在蔣夫人身邊,久久都沒有發一語。
和大家說了會話,慕皎皎便留她們用飯。當一道西湖醋魚端上來時,蔣小娘子臉色刷的慘白,立馬就飛奔出去。
蔣夫人見狀,趕緊也追了出去。
慕皎皎眼睫微垂,只吩咐紅豆道:「叫個人去看這些,別讓蔣夫人和蔣小娘子走丟了。」
紅豆連忙答應著去了。
過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蔣夫人才扶著臉色刷白的蔣小娘子回來了。
「對不住大家,我家九娘子這些日子腸胃有些不大好,適才她又發病了。擾了大家的雅興,是我們不對。」蔣夫人陪著笑,便吩咐蔣小娘子上前去認錯。
慕皎皎看著走到跟前來的蔣小娘子,忽的掀唇一笑:「蔣小娘子你方才吐得那麼厲害,真的只是腸胃不適,而不是懷孕了嗎?」
蔣小娘子身子一僵,立馬就撲通跪在了慕皎皎跟前:「夫人,小女不是故意的!那一晚,縣尊他喝醉了,誤把小女當成了您,所以才……」
轟!
這話便如一隻爆竹扔進熊熊燃燒的火堆里,瞬時激起火花四濺。
其他鄉紳夫人們滿面尷尬,連忙就要起身告辭。慕皎皎卻道:「諸位請留步。這麼要緊的事情,怎麼能沒有個見證?既然今天大家在這裡,就乾脆留下幫我們做個見證好了!」
鄉紳夫人們頓時更尷尬了。只是慕皎皎已經發話,她們也只能又乾笑著坐回去。
慕皎皎這才看向下頭已經哭成淚人兒的蔣小娘子:「你和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就是、就是……」蔣小娘子滿面羞紅,怎麼都說不出來。
蔣夫人便道:「縣尊夫人請見諒,小女面薄,實在說不出口,這事還是讓我來說吧!」
「她既然都已經把這事做出來了,還有什麼說不出的?」慕皎皎笑道,「其實你們不說,我也能大概猜到。不過就是我走後,你們在府上請他喝酒,他喝多了,就在你們府上歇下。只是不知怎的,稀里糊塗就同蔣小娘子睡在了一處,是不是?」
蔣小娘子捂著臉抽噎個不停,只有蔣夫人紅著一張臉點頭。
慕皎皎便是一聲輕笑:「那有幾件事我就想不通了。我夫君就算在貴府上留宿,那肯定也是在客房睡。客房同小娘子的閨房應該隔得很遠吧?大晚上的,他又是怎麼同蔣小娘混到一起去的?而且,就算兩個人因為種種機緣巧合撞到一起了,敢問我夫君他又是怎麼將蔣小娘子你看作是我的?我們倆有這麼相像嗎?」
「那是因為小女一向仰慕夫人您,所以特地叫人做了幾件和夫人您一樣的衣裳。那天晚上,小女就穿著其中一件。」蔣小娘子哽咽道。
「是這樣啊!」慕皎皎又笑了。
她若是發怒,她們或許心裡還好受些。可是現在的慕皎皎卻是從頭至尾都沒有露出一絲的怒氣,反而笑吟吟的、心平氣和的同她們講話,彷彿在聊的是別家的男子的風流韻事一般。如此鎮定的神情,反叫在場的所有人都心驚肉跳,一個個坐立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