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章 軍訓，軍訓
『變態！』
眼前總是不由自主的浮現出小黑罵完這句話之後，那有點傲嬌的臉蛋上劃過的一絲紅暈。
從躺在床上不經意間會看她的床鋪一眼，到下午上課的時候偷偷瞅幾下……凌也不知道自己是為什麼，似乎下意識就想讓小黑多出現在自己的視界。
應該是對『美』的嚮往吧，凌這麼想著，看黑板的間隙目光瞥了眼趴在桌子上睡覺的小黑。
現在是下午第一節課，大部分同學都有些昏昏欲睡，而小部分同學已經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凌倒是成了講台上老師的精神伴侶。
不要誤會，是男老師。
呃……似乎更奇妙了一些。
十天，十天之後就是檢測的日子，雖然不知道形式、不知道具體內容，但凌不管是如何想，都覺得自己能有參加測試的機會。
凌本以為自己能保持鎮定，像是平時那樣的淡定不會慌忙、也不會惴惴不安，可沒想到只是一下午過去，心中就已經起起伏伏，不能自控。
晚飯和小黑、盧班他們在食堂解決，凌吃飯的時候就有些心不在焉。
「誒，」小黑喊了凌一聲，很淡定的夾走了凌盤子里的一隻雞腿，隨口問，「在想你的香妹妹？」
正在跟幾個女生吃飯、但只是在旁聽著，根本說不上話的左香，偷偷的瞅了這邊一眼……
凌用一副無語的表情瞪了眼小黑，後者已經很優雅的抓著那隻雞腿開啃，一幅什麼都沒發生的表情。
盧班嘖嘖笑著：「你們現在是什麼狀態？同床異夢？」
小黑的目光只是滑到了盧班身上一小下，後者瞬間低頭認慫。
「哼，我是同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小黑板著臉說了句，繼續用炸雞腿那細嫩的肉增加粉色嘴唇上的油漬。
凌冷不丁的說了句：「債主和負債人的關係。」
「小氣鬼！」小黑咬牙罵了句，把吃了一半的雞腿扔到了凌碗里，「還你就是了！我不是為了省錢攢錢早點還你！怎麼會連根雞腿都吃不起！」
凌看著小黑，很認真的那種；小黑目光有些不屑和不忿，扭頭不理他。
凌只要一想到，那塊彩靈金現在還在自己行李箱的角落中……聲音就會不自覺的變得溫柔溫暖。
「我不是這個意思，那些債不用還的，剛才只是開個玩笑。」
一向對男女之事不怎麼感興趣的溫鄒都忍不住抬頭看凌，畢竟凌平時雖然也經常被小黑欺負，但一般不會這麼溫柔的對小黑說話。
怎麼說呢，溫柔的有些刻意……
小黑忍不住摟了下自己的雙肩，「你別這樣！我雞皮疙瘩都出來了！咱倆很熟了嗎！」
「吃飯吃飯，」凌繼續想自己的心事，任由盧班拽著溫鄒在那各種竊竊私語。
他們四個佔了一個桌子，這是開學幾天來晚飯的標配。
不管他們四個如何認為的，起碼在同學們的眼中，他們四個是挺要好的朋友吧。
或許吧，看他們四個說笑的模樣，都挺好。
……
躺在床上，因為睡不著，枕著雙手在黑暗中數著天花板模糊的紋路。
「黑？你為什麼總是喊自己小黑？」
小黑正背對著他側躺，聞言躺平了身子，拉了下被子的邊緣，「小時候又黑又瘦，總是被人喊成小黑，久而久之，就這樣。」
「好隨意。」
「不然？你以為呢？這個名字有什麼悲慘的故事，承載著什麼悲慘的回憶？」
就算是在黑暗中，凌似乎也能看到飛向自己的那對白眼。
她不講理的樣子，也挺有趣的。
凌沉默了一會，小黑還以為他睡了，困意襲來就要入睡。
「那個，檢測是不是超限體質，一般是用什麼辦法？」
「嗯？」小黑迷迷糊糊的應了句，「一般是檢查協同率和同步率吧，是看你的身體和超限晶元、超限晶元和超限武之間是不是協調……」
「太官方了這個回答。」
「真麻煩，」小黑哼了聲，翻過身看著牆，半分鐘沒理人，凌還以為她睡了。
好吧，凌對小黑也沒什麼辦法，就跟每次勸她少喝酒時一樣，都會被她無視……
「最開始的時候會把你關在一個小黑屋裡面，然後會出現模擬系統，讓你戰鬥中熱身、全身各個方面到達臨界點，再進行外部測試晶元的鏈接嘗試，鏈接之後會出現各種數據，就這樣。」
小黑一連串說了這麼多，凌躺在那愣了一會兒，眼前似乎能浮現出自己做測試的畫面。
能成嗎？
誰知道，聽天由命吧。
「謝了。」
「啤酒，就剩三瓶了。」
「酒總不能當水喝……」
「啰嗦。」
「睡了睡了，晚安。」
「哼。」
這被欺負的對話方式，凌也開始習以為常了。
畢竟小黑是女生，凌並不想跟她一般見識。
……
開學第一周很快過去，周末的兩日布置，發放軍訓迷彩服之後，戰術指揮系三百多號新生的軍訓如期而至。
實戰系的同學依然在堅持體能訓練，集體拉練之後就是老師給每個人布置的小隊任務、個人作業，種類繁多，反正是要榨乾每個實戰系學員每天最後一絲精力。
戰術指揮系的軍訓是在下午，上午時還是在正常上課，這樣，學生們就會承受精神和身體的雙重摧殘。
不過對於體能偏弱、沒有什麼基礎的指揮系女生們來說，持續不知多久的半日軍訓已經是身體的極限……
凌也因此出現在了上午的課堂上，和兩位還沒正式見過面的教員碰了一面。
風老，剛好是周一的第一節課。
當風老住著拐杖、夾著課本，從門外慢慢走進來的時候，腳步曾經有少許的停頓。
因為看到了凌。
把教案放在了桌子上，風老拄著拐杖笑呵呵的看著凌，還沒說話，就讓班上這些學生們的目光都落到了凌身上。
凌默默的用手捂住額頭。
小黑在旁邊嘖嘖一笑，手肘還故意碰了下凌；凌就當自己沒感覺到，手臂紋絲不動。
「今天班上似乎有新面孔啊，林正凌同學，今天不堅持耐力訓練了？」
凌老老實實站了起來，目光中是平日的淡然和平和，和那天的兇狠完全判若兩人。
「曠課的事，我再次道歉，」凌和風老對視著，雖然嘴上說著服軟的話，可目光完全沒有半點退讓。
風老點點頭：「只要你期末考試能有成績，那我對於你鍛煉自己的行為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說完還加了句，「我是蓋爾軍校戰術指揮系四個年級的教學主任，這件事還是能做主的。」
凌還是有些年輕，嘴邊頓時露出了不加掩飾的笑容。
然而風老的話還在後頭，「但如果你期末考試有任何作弊的行為，有一門成績不合格，那就別說我刁難你了。」
「嗯！」凌重重的點頭，看著講台上的這個老頭。
突然覺得和那天那個蠻不講理的老傢伙比起來，現在這位老師總算是有點師長的樣子了。
將軍的風度？
或許吧。
「站著上課吧，」風老淡淡的說了句，凌的笑容頓時僵硬在了那。
小黑撲哧一笑，班裡面的女同學一個個都掩口輕笑。
風老拿起老花鏡戴上，清清嗓子，開始了一節生動的戰術課程。
教室外面，穿著碎花長裙的孟初燕嘴邊露出些微笑，稍微鬆了口氣，躡手躡腳的離開了這邊。
她是得知凌突然來上課後，從四層匆忙跑上來的。
這一老一小兩位大神，這次沒打起來就行。
這位學姐剛要走出教學區，在一處光線稍微黯淡的角落傳來了聲問候：「初燕？」
孟初燕的腳步一頓，擁有美好曲線的身體也有些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