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現身

  一路上，葉青都貼著石壁走，走了很久，也沒有發現任何岔路。


  甬道仍只有一條！

  「難道我們又走錯了嗎？到底要什麼時候才能走出去呀！」程思思只覺雙腳如同灌了鑽一般，止住腳步，半依著石壁，神情有些沮喪。


  她實在是走不動了，可盡頭卻不知在哪兒！


  葉青額角也已沁出汗珠，見她停下，扶住她道：「思思，不管我們有沒有走錯路，也只能走下去。」


  說著，他微微頓了下，語氣堅定地道：「只要還有一口氣，我們都要堅持，絕不能放棄！」


  血須老人回頭看了他一眼，微微點了點頭，眼神閃過一絲讚許。


  堅持二字，說著簡單，又有多少人能做到？當然，除了吃飯睡覺這樣的事！


  程思思望著葉青，咬著嘴唇，喃喃道：「可是……我好累！」


  葉青笑了笑，突然伏到她前面，道：「來，我背你。」


  她看著他如山的背影，眼中開始有些濕潤，溫柔地扶起他，道：「我還能走。」說著，當先邁開了步。


  堅持才會有希望，這並不是一句空話，程思思已看到希望！


  只見漆黑的甬道前方，隱約有光芒照來。


  「葉青，前面……快看前面……有光！」她的聲音因為激動變得顫抖。


  葉青點了點頭，心頭冒起一絲怪異的感覺，當他轉過一個彎，一看便明白為何怪異了。


  只見甬道盡頭，黃光色的光芒非常柔和，卻能讓黑暗驅退，給人帶去光明。


  但葉青看到的卻不是光明，而是深深的無奈。


  「我們又回來原地了，哎！」血須老人瞪著他那一雙不太大的三角眼，冷冷地盯著甬道盡頭地上的僧人屍體碎塊，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本已陷入黑暗的洞穴再度亮起光芒，必是那似大蛇般的「活雕像」在作祟，他們都想到這一點，不約而同止住腳步，打起十分精神，防備隨時可能出現的攻擊。


  葉青沉默片刻，道：「我懂了！」


  程思思瞧著他，不解地道：「你懂了什麼？」


  他笑道：「走不回藏經閣的原因！」


  「哦？」血須老人一震，道，「快說說！」


  葉青點了點頭：「我們從這兒往進甬道，便會走進岔道，而返回來則只有一條路，是因為我們的眼睛被迷惑了！漆黑的甬道、吸收光線的石壁，都讓我們難以辨認方向，使我們判斷能力降低，我們以為走的是直線，實際上早已不知不覺走上了岔路。」


  他頓了頓，指著地面道：「再加上這每走一段，便傾斜一分的路面，直接令我們喪失了方向感。」


  程思思搖了搖頭，道：「你說的太深奧了，我聽不太懂，你就直接說我們要怎麼樣做，才能回到藏經閣吧。」


  血須老人沉思片刻，忽然道：「若是我們順著一側的石壁走呢？」


  葉青搖頭道：「通往藏經閣的路絕不會設計在最外側。」


  「難道……」程思思忽然疑道，「那些少林高僧修建這個地方，是為了困住那條大蛇？」


  血須老人點頭道：「極有可能……」


  「哼，幼稚！」突然，一個平淡而熟悉的聲音再度響起，「就憑你們這些凡人，也困得住本座嗎？」


  「凡人？」血須老人冷笑一聲道，「既然我們都是凡人，你又為何懼怕得要藏頭縮尾，不敢現真身？」


  「哈哈哈，本座會怕你們？本座只不過寂寞太久了，不想太快弄死你們，想讓你們多陪本座玩玩而已。」


  血須老人雙眉一緊，冷冷地道：「老夫可沒那閑功夫陪你玩，連與我等凡人公平對決的膽子都沒有，你卻是連凡人都不如……」


  「哼，既然爾等自尋死路，那本座便滿足你們，過來吧！」


  它話音剛落，甬道中的光芒便暗了許多，一個巨大的黑影突然從天而降，擋住了洞頂的幾顆明珠。


  只見它漆黑的身子約二三十米長，背上的兩對肉翅不停地扇動，一陣接一陣的強風，不斷地往甬道中吹來，風又冷又濕，眾人皮膚上很快便結了一層薄薄的白霜。


  它昂著頭，高高地俯視著葉青他們，嘴中利齒微露，閃著寒光。


  「你們一起上吧！」它張了張嘴，聲音自它嘴中傳出，終於不再忽左忽右。


  葉青死死盯著它，道：「你們退後，我來對付他！」


  「小傢伙，打架這種事情，還是讓老夫來比較好……」說著，他看了眼葉青，笑道，「難道你不願讓讓我這個老人家？」


  他不等葉青回答，已抽出短劍沖了上去。


  「前輩……」葉青大喊一聲，趕緊跟了上去。


  如今這種環境下，面對如此兇猛的一條大蛇，可不是講究單打獨鬥的時候，葉青也沒那麼迂腐。


  「來得好！」那大蛇輕喝一聲，忽然發出「磐」的一聲怪叫，便猛地俯衝下來，張著血盆大嘴，咬向血須老人，速度之快，猶如電閃。


  血須老人只覺頭頂寒氣逼人，驀然一驚，猛地止住身形，雙腳一蹬，高高躍起。


  「轟！！！」


  轟鳴聲中，這大蛇一頭撞在了血須老人剛才所站之處，頓時泥石飛濺，再一看，那大蛇整個身子都鑽入地下，留下一個桶般粗細的地洞。


  「小心腳下！」血須老人開口提醒了下葉青，便凝神盯著地面。


  葉青點了點頭，回頭看了眼程思思：「思思，你背靠著石壁站，小心些！」然後雙拳緊握，緩緩地在洞穴中踱起步來。


  他走了沒幾步，只聽「砰」的一聲，大蛇從那石桌下鑽出，將石桌、石凳以及桌上的茶壺杯子撞得四處亂飛，發出「乒乒乓乓」的聲響。


  它的頭顱自洞中高高昂起，血紅的雙眼瞪著渾圓，紅色的眼瞳，死死盯著血須老人。


  「想不到你的身法還挺不錯的，竟然躲得開本座三分之力。」


  血須老人冷冷地望著它，笑道：「老夫的劍法也很不錯，你要不要試下！」


  它嘴角抽動，出聲道：「好，來吧，本座讓你劈上一劍，看下是否如你所說般厲害！」


  「你不動？讓老夫劈！」


  「不動！」


  血須老人大笑道：「既然你這麼有種，竟敢讓老夫劈上一劍，那老夫便不客氣了，看招！」忽然躍起，一劍劈向大蛇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