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求饒不得
第60章求饒不得
奚盼哭唧唧，提前補上她的小身板還能要嗎？
她還是不讓他在脖子上「胡作非為」，畢竟明天是要錄節目的，而這樣就導致於她身體的其他地方都深深留下他的烙印。
荒唐無度。
大概就是用來形容夜裡的顧遠徹。
結束后，她在他懷中入眠，進入夢鄉前，她輕喃如囈語，「遠徹，記得想我……」
男人的吻落在她眉間。
他一直都在想她。
周一，奚盼飛到了Z市，落地被節目組的工作人員接走，其中一個叫「小淺」的，就是她的臨時助理，奚盼這幾天有什麼事都可以和她說。
由於時間較緊，他們中午先是簡單吃了個飯，下午就要開始錄製節目。
午後，正午的陽光帶著些熾熱，走進電視台大廈，到了錄製節目的現場，奚盼見到了這次要一起合作的兩位明星。
一個是台希，圈裡很紅的女演員，年近三十，至今單身，長相妖嬈勾人，只是黑料很多，屬於愛的人很愛，討厭的人很討厭的類型。但是是當之無愧的話題女王，這次能請到台希，說明節目組也是斥了巨資。
另一個名叫厲語呈，是最近剛參加一檔選秀欄目火起來的男歌手，初出茅廬的流量小生，長相清秀，在圈內也是正當紅時的小鮮肉。
所以奚盼得知自己即將和這兩位進行合作的時候，還是有點心理壓力的。因為等於到時候他們三人之間要進行溝通，兩位明星配合希望奚盼完成設計，如果能相處融洽，錄製節目會很愉快的。
到了休息室時，奚盼先看到的是離門比較近，正在整理服裝的厲語呈，看到奚盼認出來這是合作的設計師，他就微笑地頷首，伸出手來：「奚老師好……」
奚盼忙不迭道：「你好，別叫我老師，叫我奚盼就行……」
兩人是先到的，就坐在一起聊天，奚盼才知道厲語呈今年才22歲，「我覺得我可以叫你奚盼姐？」他莞爾一笑，「不過你看過去好年輕。」
奚盼無奈：「嗯，不過確實是要奔三的人了。」
旁邊的工作人員給他們倒來兩杯水，厲語呈接過朝對方一笑，說了聲謝謝，把人家小姑娘都弄得有些臉紅。
奚盼發現厲語呈他對誰都是笑笑的，謙和有禮，她之前就有在網路上聽說過厲語呈性格跋扈囂張、目無尊長，曾經就有個網友爆料說厲語呈私下裡對待粉絲沒禮貌，完全不尊重。所以奚盼也不知道此刻的厲語呈是不是裝的，總之娛樂圈的人都是八面玲瓏。
兩人聊了一會兒，門口突然響起喧鬧的聲音，而後一個穿著紅色長裙、帶著墨鏡的女人搖曳生姿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好幾個助理人員。
奚盼認出那個女人就是台希。
女人在面前的沙發上坐下，身旁的助理給她擦擦汗，有人轉頭問：「希姐那雙高跟鞋呢，拿過來一下。」
有人拿過一雙高跟鞋來，彎下腰蹲在台希面前給她換上，「怎麼樣，腳磨了要不要拿個創可貼？」
「不用了。」女人摘掉墨鏡，擺了擺自己又長又細的腿，察看了一番。
「來，希姐喝水。」
奚盼看著這一幕，頓感彷彿在伺候老佛爺一般……
忙活了一番，台希抬頭才注意了奚盼和厲語呈，她目光在後者面上多逗留了幾分，紅唇彎起，開起了玩笑：「語呈弟弟，那可是熟人了啊。」
厲語呈笑容如初：「台希姐好，好榮幸又一起合作了。」
有助理給台希介紹奚盼，她只是淡聲打了招呼，也沒有過多的話語交流。
過了會兒導演就過來和三人講了講一些流程，他們準備好以後，就走去錄製節目的現場，是專門的婚紗設計室。
台希走在厲語呈旁邊，和後者有說有笑地談著，而奚盼站在另一邊，本想默默聽著，但是厲語呈很照顧她的感受，也試圖讓她參與進來話題，只是她說的時候，基本上都是厲語呈在附和。
到達現場，他們各自站到各自的位置，當攝像頭一打開，就有導演開始引導具體的流程走向。
只是讓三人都沒想到的事，這次他們要給設計婚紗的，竟然是一名六十歲的老奶奶，名叫劉芳。
出生在上個世紀六十年代的劉芳，從小生活在貧苦的農村家庭，和丈夫是當時村裡媒人介紹的，結婚的時候因為家裡窮，連婚禮都沒辦。婚後劉芳孕育了兩兒兩女，丈夫當時當兵，在一次訓練中意外摔斷了腿，被送回了家。丈夫失去了生活自理能力，劉芳就在這樣艱苦的條件之下挑起了家庭的重擔。
現在她的四個孩子都很有出息，成為了國家的棟樑人才。這麼多年來，劉芳和丈夫彼此扶持，感情深厚，她也從未嫌棄過自己的丈夫。只可惜去年的時候，丈夫徹底無法行走，只能在輪椅上度過餘生，他所以最遺憾的就是沒有給劉芳一個婚禮，讓她穿一件婚紗，節目組就藉此圓他們的一個夢。
奚盼也沒想到竟然是幫老奶奶設計婚紗，頓時感覺充滿了意義。
看完簡介的VCR，台希在鏡頭前熱烈盈眶，抹著眼淚：「我真的挺感動是……我覺得爺爺奶奶的愛情好真摯。」
老奶奶登場的時候，台希第一個上去熱情地擁抱她，「劉奶奶好。」
劉芳笑得充滿了慈祥和還有在鏡頭面前的靦腆，在溝通的時候，奚盼全程說話的機會都比較少，都是台希和厲語呈和劉芳對話。
奚盼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問的話很快就被台希打斷或者轉移，台希也鮮少詢問奚盼的意見。
最後在給劉芳測量身材的時候，奚盼作為專業人士主要來負責，厲語呈就負責在旁邊幫忙，而台希繼續陪劉芳談天。
第一模塊的拍攝結束時，導演喊停，讓大家先暫時休息一下，台希看了眼周圍，用手掌扇了扇臉頰，對工作人員道：「開空調吧？感覺挺熱的。」
「不好意思啊台希姐，這邊空調還沒有裝呢，您再忍耐一下？」
台希皺起眉頭，走去一旁休息，而劉芳從廁所回來，剛好彎腰順手想去撿地上的一個空瓶子，動作有些艱難。
台希從她身旁擦肩而過。
奚盼剛好看到了這一幕，腳步頓了下，立刻過去幫忙把瓶子撿起，扶了扶劉芳，「奶奶您小心點。」
劉芳笑笑：「誒謝謝。」
劉芳被其他工作人員叫走，厲語呈走了過來，也叫奚盼去休息，奚盼跟他過去，台希也坐這。
桌面上擺著兩瓶水果汁，是台希姐助理讓人榨的。奚盼一坐下就感覺胃疼得厲害，應該是因為不太能吃辣，所以習慣不了Z市的口味，中午吃的有點難受。
「奚盼姐，你喝果汁，這是台希姐準備的。」厲語呈把一瓶果汁放在她面前。
「謝謝……」奚盼想婉拒，說留給厲語呈，但是男生卻強硬要給她：「你喝，我喝水就行。」
過了會兒，台希的助理又送來了兩份現切水果，台希自己拿了一盒，另外一盒放到厲語呈面前，「喏，那你吃新鮮水果。」
「謝謝台希姐。」
奚盼最後拿起果汁，喝了一口，眉頭猛然皺起，她怎麼感覺這個有點嗖嗖酸酸的味道，難道是壞的嗎？
台希抬眸看了一眼她的表情，「怎麼了？」
「感覺味道有點怪……」
「怪？」
厲語呈也拿過來聞了下，也皺起眉頭，「好像還真的不太好，你別喝了，可能是天氣有點熱的緣故。」
台希笑了笑，「不好意思，可能是我助理沒注意，天氣太熱了。」
「沒關係。」
奚盼也不是個傻白甜，自然捕捉到台希對待她的態度。
不過她跟台希今天第一次見，兩人都不是一個圈子，哪來的矛盾？奚盼猜著對方就是對她一個小設計不屑一顧罷了，剛才在拍攝中，奚盼都能明顯感覺到台希故意和厲語呈說話熱絡，更多時候是把奚盼當成一個背景板。
不過想想也很正常，台希這種明星怎麼會對她點頭哈腰？說白了就是普通合作而已。
台希抱怨助理新送來的水果還是有點不新鮮，她吃起來總覺得不對胃口，挑剔地扒拉著剩下來唯二兩塊花蜜瓜就放下叉子，靠在椅背上吹著助理扇的風，心頭浮躁。
奚盼默默喝著礦泉水，悄悄揉著發疼的胃，過了會兒，小淺提著一大袋東西進休息室，到奚盼面前，她把一盒精緻的水果沙拉，養生紅茶和慕斯蛋糕放在桌上，「奚小姐，這是給您準備的下午茶。」
奚盼一臉懵逼，「好……謝謝。」
坐在對面的台希眼底劃過一道震驚，再想了想自己的助理，心裡頭更加不爽。
奚盼喝了點熱紅茶，感覺胃舒服多了，恰巧也有人過來通知需要繼續錄製。
他們回到現場，接下去就是討論設計婚紗的初步構思，三人在一間周圍掛滿婚紗頭飾、面料、捧花等等的房間。
他們先現場挑選面料，奚盼整合過後，最後畫出手繪稿來。
在挑選婚紗布料的過程中，台希摸了許多面料，最後指了指其中一個，「這個是什麼面料，棉嗎？感覺摸起來還挺舒服的。」
奚盼走過去一看，「這個是細薄棉布，比較適合夏天，但是劉奶奶的身材不太適合這種布料，會顯得太包，如果穿這個的話不太好看。」
「那這個呢？」厲語呈問。
「女公爵緞……感覺不太適合現代婚紗。」奚盼笑，「其實軟緞挺好的，如果加上織花的話還挺好看的……」
奚盼解釋了一番，厲語呈豎起了大拇指，「感覺瞬間漲知識了。」
最後三人挑了亞麻的布料，聊到裙型，奚盼畫了幾款裙型給他們：「A型，球型，節群，鞘型裙，公主線裙……」
台希比較滿意公主線裙，「這個好看，而且又有特色，我們設計這個吧。」
「嗯……」奚盼提出了反對的意見，「公主裙一般都是無腰節線的，他們能產生長度的視錯覺，不太適合劉奶奶，劉奶奶接近166，而且腰部的不是很纖細，公主裙反而會突出身材的劣勢。」
厲語呈：「球型好像不會踩雷。」
「其實劉奶奶的身材是最適合球型的……」
台希聽他們聊著，沒有發言，最後等他們決定了，就笑了笑，道：「其實我感覺可以奚設計師一個人來決定了，我們都不太懂。」
奚盼朝她莞爾：「沒有啦，這個是大家一起想。」
傍晚，今天的拍攝就結束了，晚上有安排一個飯局，包括導演、監製等人，也算是大家互相熟悉。
晚飯的時候，奚盼在桌上就聽說今晚可能綜藝的最大投資方會來到現場，台希聽說后挺期待的，「是哪個啊？林業集團的林哥嗎？」
「不知道，聽說這次直接投了五億。」助理回答，「我覺得應該是林總，只要每次台希姐參加什麼，林總總會捧場。」
五億啊……台希笑意更深，「等會兒就知道了。」端起紅酒杯，碰了下旁邊厲語呈的酒杯，紅唇彎起，湊近他耳邊低聲交談什麼，眼波流轉，厲語呈臉色有點紅，竟浮現出少年般的羞澀。
過了會兒，他們就接到消息，說那個投資人今晚剛好沒空，就不來了，台希失望了下，不過注意力很快被身旁的厲語呈吸引。
兩人全程喝酒聊天，奚盼在一旁默默吃菜，偶爾附和幾句，就看到最後台希的手臂已經搭到厲語呈肩膀上去了，親昵曖昧。而同桌的一些助理等人，全都置若罔聞。
而她當然也當做沒看見。
飯局結束后，一群人回到酒店，厲語呈已經和台希分開走在前後，各自帶著墨鏡，完全沒了剛才在飯局上的親密。
奚盼和他們的酒店房間都在同一層，上去之後，台希回到自己房間，關上門，點了根煙，走去浴室往浴缸里放水。
過了十分鐘，門鈴聲響起，台希走去開門，就看到外頭面色微紅、眼神帶著點酒熏的男人。
她側身，厲語呈走了進來。
關上門，兩人站在門口，厲語呈目光落在她一生紅色長裙上，喉結滑動，「台希姐……」
「知道該怎麼做吧？」她把煙頭捻滅，重新看向他，笑容嫵媚勾人。
厲語呈上前，趁著醉意上頭，摟住了她，吻落了下來。
她雙腿如蛇纏上了他，男人在她耳邊呼吸沉重，神色隱忍。
台希比厲語呈大了將近八歲，但他知道她是圈內著名的「妖精」。
還是個有過很多男人的妖精。
現在，他是下一個獵物。
奚盼回到房間，一下子倒在軟床上，長舒一口氣。
總算是忙完了，果然是綜藝不是普通的設計活動，人際交往就是很煩的一個問題。
她回想起今天台希對待厲語呈的態度，心裡隱隱覺得怪異，總覺得兩人之間情愫暗涌，她不了解娛樂圈，但是也知道裡頭是紙醉金迷，很多都是肉體關係。
在吃飯的時候，奚盼就給申杉月發了信息，剛好提及拍綜藝的事，申杉月還挺驚訝她竟然能有機會和台希、厲語呈合作。
不過我之前聽我一個混娛樂圈的同事說，台希這個女的在圈內就是……反正那種關係很複雜，很多男明星都和她有染，但是有後台吧，總之很火。
奚盼覺得，估計台希也看上厲語呈了。
算了算了，別人的事她好奇那麼多幹嘛。奚盼起身去洗漱，晚上十點多，她在酒店裡，竟然感覺到餓了……
一整天胃疼得她沒胃口，現在感覺好多后，竟然想吃點東西。
拿出手機，她點了份金湯肥牛面，半個小時后她就接到電話，走去開門。
「你好，外賣。」
「謝謝。」
奚盼接過，外賣員離開，她正打算關門，恰巧這個時候斜對面的門開了。
厲語呈走了出來。
奚盼愣了下，男人抬頭也看到她，關門的動作僵直了瞬，低垂下眉眼。
如果奚盼沒有記錯的話，對面的是台希的房間。
果然……
厲語呈關上門，目光直直落在她身上，奚盼尷尬地定在原地，捏了捏外賣袋子，「那個……我不會對任何人說的。」
厲語呈抬眸，走到她面前，唇邊又恢復淺淡的笑意：「奚盼姐，大晚上的吃外賣？」
「對，今天都沒怎麼吃。」
男人點了點頭，過了幾秒后問：「我想喝酒，要不要陪我喝兩杯？就在酒店，有一家清吧。」
推門而入，略帶暗調的光線伴隨著低緩的薩克斯音樂，把人帶入放鬆慵懶的境地。
奚盼跟在厲語呈後面，被侍者引到專門的包廂，手裡還提著那份金湯肥牛面。
她也不知怎的，鬼使神差就答應了厲語呈的要求。
她沒有點酒，只是來了杯果汁。
過了會兒，侍者把酒水飲料送了上來，而後貼心的關上門。
包廂外面是一層精心設計的透明玻璃，能夠俯瞰樓下的舞台，但外頭看不到裡面，隱私性極好。
厲語呈摘下墨鏡，把它扔在桌上，而後拿起了威士忌。
「這樣的清吧還挺安靜的。」他開口。
「嗯。」
「你看底下的每一個人，或說或笑，每個人臉上都掛著表情，不知是真心還是假意，但是大家都不用活在被人探究的視線里，」他靠在沙發上，眼神逐漸失焦，「但是有些人，生來是要活在別人的目光之下，雖然璀璨吧，但也在走向毀滅。」
奚盼斂睫，半晌后開口：「活成什麼樣是自己來決定的，但是我知道一句話，『欲戴皇冠，必承其重，』就像你們明星這類人，雖然需要承受比常人更重的壓力，但是也活得比一般的普通人更加耀眼。」
奚盼面上落下厲語呈的視線，她微微彎唇，和他對視：「我也不懂你怎麼突然和我說這些，所以我就按照字面意思和你說了，你就隨便聽聽。」
對方笑了笑，「沒事，只是今天剛好想找人談心，有點煩。」
「可是我們似乎認識不到24小時，你考慮過我是否值得信任嗎？」
他挑眉，「可能是我遇到的人太多了，對於你這樣還算單純的女生，能分辨得出來。」
「你才21歲，怎麼顯得比我閱歷還豐富？」
他眸中劃過星星點點的涼意，很快消散，「有的時候有太多閱歷，不是件好事。」
他仰頭無聲喝酒，將心事隱藏。
奚盼看著他，總覺得這人雖在眼前，卻讓人覺得如在霧中，捉摸不透，明明今天白天時，他還笑得那樣謙遜溫和，而現在，彷彿籠罩在壓抑中。
他沒說話，她也緘默不語。
過了會兒，厲語呈就開始聊起了他的童年，他其實是在福利院長大的小孩，父母早就不知道在哪裡了，後來經過一系列的事情，最後選擇走進娛樂圈。奚盼感覺就在聽故事一般。
「雖然以前的日子挺艱難的，但是現在已經越來越好了，而且我看你活得也很溫柔樂觀啊，是很多粉絲的榜樣。」
看著台下歌手唱的《年少有為》，他眼眶淡淡的紅了圈，「你真覺得我樂觀么？」
「嗯……對啊？」
他垂下頭，「這大概是唯一的意義了吧。」
「你說什麼？」奚盼沒聽清。
他搖頭，笑了笑，帶著自嘲的意味，「沒，感覺當榜樣，有太多東西身不由己。」
在清吧坐了一小會兒，兩人就回去了。
奚盼回到房間，看著窗外夜深人靜的夜色，格外地想家裡的那個男人。
她拿出手機，把視頻通話撥了過去，那頭很快就接了，顧遠徹靠在床頭，一頭黑色順毛，讓人看得不禁溫柔地點起梨渦，「遠徹……」
「嗯，忙好了嗎？我一直在等你。」
「忙好了。不過要和你坦白一件事……」她把剛才和厲語呈去清吧的事和他說了，「你千萬別誤會，就是單純去聊聊天，然後我也滴酒未沾，你別吃醋呀。」
男人聞言，面色克制地黑了幾分，「原來盼盼把我們聊天的時間用來聽其他男人講述煩惱了。」
「我錯了……下次肯定不這樣，今晚我們多聊一會兒，聊到你睡覺好不好？」
「大概我還沒睡著你就睡了。」
「胡說，肯定不會的，你等等……」她躺進被子里，側身把手機枕在枕頭上，「好了。」
「我覺得你這樣更容易睡著。」
她噗嗤笑了，「才不會呢。你今天一整天是不是很忙啊，都不怎麼給我發信息，你是不是不想我？」
「還好，分開第一天，還不會太想。」
「你！」
看她炸毛的樣子，他勾起了唇，「逗你的，怎麼傻乎乎的？今天只是比較忙而已。」
「好吧，遠徹，我好想早點見到你呀……」
「要是早點見到我了，你想幹什麼？」他柔聲問。
「嗯……要是你現在出現在我面前，我就把你……狠狠吃了。」她壞笑，「讓你求饒不得。」
他眼神暗了幾分，「盼盼膽子越來越大了，讓我求饒？」
奚盼得瑟地嘿嘿笑，就是不在他面前才敢口嗨，反正這人拿她沒辦法。
第二天早晨，奚盼醒來，睜眼就看到自己手裡握著手機。
她漸漸回憶起昨晚……好像自己視頻著視頻著就睡著了？
解鎖開屏幕，果然顧遠徹在通話結束后給她發了條信息說晚安。
她起床洗漱，而後去樓下用早餐，過了會兒小淺就來找她，帶她去昨天拍攝的地點。
看到厲語呈時，對方朝她溫潤一笑，問她是否吃了早餐，兩人都對昨晚的事心照不宣。
而台希出現，厲語呈和她之間，也和昨天白天沒什麼兩樣。
今天的拍攝內容就是奚盼創作手繪稿的主要過程，台希和厲語呈也在旁邊一同幫忙，和昨天相比沒什麼兩樣，奚盼也覺得台希一如既往地對她不屑一顧，也不知鏡頭之下拍出來的效果哦會是怎麼樣。
晚上，工作結束后，奚盼回到了酒店，卻突然接到了導演的通知，對方說這次節目組的投資人今天終於來了，現在需要見她，聊一聊節目的事，讓她十分鐘之後到2020房間，幾個導演、製片都在。
奚盼接到通知的時候，是一臉懵逼的。
投資方見她？
他們之間需要什麼直接聯繫？她也只是個普通嘉賓而已。
不過想了想，可能就是大家開個會而已？她是不是把事情想得太複雜了。
她拿出手機，給厲語呈發了條信息旁敲側擊：你有空嗎？我想找你聊聊天。
對方：怎麼了？我還有點事，沒回酒店，一個小時后再找你？
奚盼疑惑，他怎麼不需要去2020房間？
她心裡隱隱覺得不安，腦中那些噁心的小說片段、職場故事浮現腦中。大晚上的，讓她去一個陌生房間，難道是……潛規則？
她腦中警鈴大作，始終沒出房間，過了十分鐘，導演就繼續來催她，問她怎麼還沒來，大家都來齊了。
奚盼猶豫了下，最後給顧遠徹打了電話。
「喂，盼盼。」
「遠徹，我、我覺得我遇到了不對勁的事。」
「嗯？」
她把大致的事情解釋了一番，「你說是不是我多想了？」
那頭的男人道：「應該是你想多了，大家都在，能做什麼？」
「可是怎麼好端端約在酒店房間呀？」
「有很多套房是有客廳和小會議室的，很正常。」
「真的嗎……」
「應該沒事的，要不然你拿著手機過去，一旦有事就給我打電話？」
「好。」
奚盼掛了電話，走出了房間。她深吸一口氣，往電梯走去，一方面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被迫害妄想症……
到了20層，奚盼沿著安靜的長廊慢慢走到盡頭，看到了「2020」。
房間門是虛掩的。
她推門進去，就感覺到房間里一片靜謐，沒有任何的人聲，不是說人都在嗎？
套房裡燈光偏暖，不像是無人存在，可是她往裡走了兩步，到了客廳仍舊沒有看到人，她心跳如鼓，攥緊的手心出了汗。
像是立刻反應過來一般，她拿起手機，顧遠徹的電話就撥了過去。
而後她一低頭，就看到沙發上多了件男士西裝外套，旁邊掉落著盒G本。
頓時間，昭然若揭。
心中的想法猛然破土而出。
她竟然中了導演的圈套！
這時耳邊傳來卧室里的聲響，像是腳步聲，奚盼看著緊閉的卧室門，腦中咣當一下，轉身立刻飛快往門口逃離。
然而正走到門口，一陣手機鈴聲在房間里響起。
而後是卧室門的聲音……
「跑什麼呢？」
熟悉的低沉男聲從身後傳來。
奚盼腳步定住，瞪大眼睛，轉過頭就看到從卧室走出來的顧遠徹。
他高瘦的身材裹著浴袍，手裡拿著手機看她，眉梢染上繾綣的笑意，像是預料到她這副受驚的可愛模樣。
他慢慢朝她走近，奚盼滿臉不可置信：「顧遠徹……」
「嗯。」他溫柔應了聲，到她面前，把她拉進房間，而後關上了門。
奚盼看著他，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會是顧遠徹！
腦中天旋地轉間，她已經被男人壓在門上，奚盼臉色發紅，還沒從震驚中緩出來，「顧遠徹，你你你怎麼來了。」
他嘴角噙了抹笑，俯臉親吻她發熱的耳垂：
「我不是來滿足你昨天的願望么？……讓我求饒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