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曾經愛過
第21章曾經愛過
聽到「我家」這兩個字時，奚盼雖然知道他所表達的應該是他公司底下的設計師，但她的心跳還是亂了節拍。
周圍人看見顧遠徹這樣親昵的態度，不禁紛紛向奚盼投去各異的目光。
奚盼微微頷首，和舉辦方的人問好，對方說笑幾句，最後邀請顧遠徹去主宴會廳入座，而後看向奚盼，有眼力見地問：「這位女士也一起去吧？有位置。」
「好，那就麻煩王先生了。」
顧遠徹話落，看向身旁的女人，奚盼這個時候哪敢拒絕，只乖乖跟著他離開。
一波人散去之後，原本的人群中就響起驚嘆：「沒想到今晚還能見到尋致的總裁，他對自家的設計師也太好了吧。」
「好羨慕，搞得我也想去尋致了哈哈。」
站在原地的包詩桃聽著耳邊的閑言碎語，臉色一點點黑了下去。
果然是奚盼啊。
水平沒有，長得一副狐媚妖子樣兒，專門勾引男人。
許莓聽著大家的對話，最後笑了笑：「我看我們還是要專心搞設計，憑本事吃飯，在哪工作都一樣。」
這話明裡暗裡在講奚盼用什麼上位的，諷刺的意味再明顯不過。
幾個小羅羅跟著附和。
許莓抓了下包詩桃的手，給她了個眼神。
兩人離開后，包詩桃臉上笑意漸失：「果然啊，長得好看，就連尋致的總裁都能搞到手。」
許莓淡笑：「不必在意，就是尋致也捧不紅她，你看她這些年有什麼拿得出手的代表作？」
「也是，就讓她得瑟一會兒。」
奚盼跟著顧遠徹，坐到了主宴會廳的主桌。
她一個默默無聞的小設計師，在這一桌大佬中間，顯得極其格格不入……
然而身旁的男人似乎毫不在意，一會兒給她遞熱毛巾，一會兒低聲詢問她需要什麼飲料，把她弄得如坐針氈。
到最後，她忍不住小聲問：「你不是去國外了嗎？怎麼會在來這。」
他笑著反問：「我是這次的贊助人，怎麼就不能來這了？」
奚盼：「……」原來剛才在車上聽那兩人討論這麼久的竟然是他。
他身子微側向她，目光落在她如小玫瑰嬌艷欲滴的臉頰上，壓低嗓音：「你怎麼知道我去國外出差了？這麼關心我？」
她輕嗤：「您是大老闆，去哪都格外引人注意，不用刻意了解都能聽聞。」
「今天下午我剛下的飛機。」
「嗯？」
「本來想去酒店休息，知道你在這，我不放心就來了。」
奚盼呆了半晌，只是移回目光，什麼都沒說。
頭頂輝煌璀璨的吊燈發出的光散落在宴會大廳，伴隨著耳邊的交響樂，侍者端上來一盤盤精緻的料理。
奚盼低頭安靜切著牛排，喝著紅酒，好在顧遠徹的注意力沒再放在她身上，和同桌的人聊著她聽不懂的話。
她百無聊賴，給自己添了一杯又一杯，最後一次她剛想去拿，手腕就被身旁的男人按住，「不準再喝了。」
奚盼轉頭瞪他：「顧總連這也要管？」
他的音量只有兩人能聽到：「等會兒喝醉了我不敢保證會對你做什麼。」
有些微醺的奚盼，怕了。
這話不是沒有道理的。
當初高考畢業一結束，朋友聚會時，她喝的酩酊大醉，顧遠徹把她送到賓館房間，她粘著他不讓他走，自然惹得他渾身燥熱。
第二天她醒來，發現自己被顧遠徹牢牢圈在懷中。
她洗澡的時候，發現鎖骨和脊背上都是紅紅點點，她羞憤地去找男生「算賬」，他嗓音微啞地解釋：「如果不吻你，我可能就忍不住了。」
奚盼從羞恥的回憶中掙脫出來，小臉一片通紅，顧遠徹見此，笑了：「你這是想到什麼了？」
奚盼再也不想搭理他了。
過了會兒，就有人過來給這桌的人敬酒，一般的人還不敢來，都是圈裡有頭有臉或者八面玲瓏的人。
果不其然，奚盼就看到包詩桃和許莓端著酒杯，搖曳生姿地走來。
上一屆包詩桃拿了個最佳獨立設計獎，自然有些牌面，兩人和同桌的人依次敬酒，最後輪到了顧遠徹，「顧總，久仰大名呀，今日一見果然氣宇非凡。」
男人面色淡淡，和她碰杯后，包詩桃笑得跟花兒一樣，看向奚盼，話鋒一轉：「話說我和奚盼還是大學同學呢，之前還在一家公司工作過。」
奚盼默然不語，看著她表演。
「哦？」男人神色總算有了點起伏。
「對啊，奚盼以前成績就很好，長得漂亮不說，好多人追呢，大家都很喜歡她……」
奚盼臉色微變，下意識和顧遠徹對視了瞬，後者聽完包詩桃所說的，竟只是淡笑幾分：
「她是招人喜歡。」
見目的沒達到，包詩桃和許莓只好離開，而奚盼也感覺被這倆人噁心得吃不下飯，顧遠徹這時卻開了口：「扭捏作態的樣子，壓根不用放在心上。」
奚盼發愣。
原來他……看出來了啊。
「繼續吃吧，這碗湯味道不錯。」他道。
晚宴結束后，大家陸續散場，原本奚盼是坐接送的車回去，顧遠徹則說送她。
她不想再碰見那倆人，就跟著他往停車場走去，男人脫下外套遞給她，「披上去。」
著實感覺有點冷的她也沒客氣。
裴南給兩人開門車時，看到Boss唇邊隱隱的笑，頓感喜大普奔。
果然一和奚盼小姐接觸，陰晴不定的Boss總算能正常一些。
半小時后，回到酒店的停車場，奚盼從車上下來，「送我到這就行，謝謝。」
顧遠徹也下了車，淡聲言：「我也住這。」
邊走著，他隨口問：「今天吃飽了么？」
奚盼欲回答，餘光去瞟到一個人影閃過，她側首，卻發現什麼也沒有。
注意到她怔然的目光，男人了看了過去，「怎麼了？」
「沒，我好像看錯了……」
顧遠徹視線暗了幾分，轉頭看了眼裴南，而後開口：「走了。」
電梯到了12樓，顧遠徹把她送到房間門口。
「謝謝，我先回去。」
她說完，刷了房卡，門開后，她走進去欲把門關上，卻突然感覺有股力量遏制住她。
奚盼轉頭一看，顧遠徹竟然走了進來。
「喂，你幹嘛……」
男人走上前，把她籠罩在高大的身影之下，她往後退到牆邊，心跳如鼓，抬頭瞪他：「顧遠徹，你又想做什麼？」
他垂眸凝視著她，空氣中安靜片刻才響起他的聲音：「我就是來看看，你有沒有喝醉。」
能不能讓他「乘人之危」。
她氣得一把推開他，「你無不無聊。」
他也不敢在這時候對她做什麼，畢竟她已經這麼不待見他了，「我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與此同時，房間外，走廊一頭的拐角處，包詩桃看著手機里的照片，冷冷一笑。
奚盼和尋致總裁深夜幽會，這消息往設計界一爆，奚盼的名聲能不徹底毀掉？
她得意洋洋鎖上手機屏幕，轉過身，卻看到一個黑衣男人站在身後，神不知鬼不覺，一點動靜都沒發出。
「啊！」她嚇了一大跳，手機直接掉在地上。
裴南搶先一步撿起手機，看著她，皮笑肉不笑：「這位女士，您在拍什麼呢？」
包詩桃心虛：「和、和你有關係么？」
她想搶回手機，奈何裴南始終不給，她氣得容顏盡失：「你誰啊？再不給我我就報警了！」
「報警？」
身後響起陰冷的男聲。
包詩桃回頭，就撞進顧遠徹冷如冰窖的視線里。
他、他不是進了奚盼的房間嗎？
女人瞠目結舌間，就看到裴南把手機遞給顧遠徹，恭敬站到他身後。
顧遠徹慵懶地掀起眼皮：「你覺得警察來是把我趕走，還是讓你把手機里的照片刪除？」
包詩桃後退一步，「我什麼時候拍照片了？你們這是冤枉！」
顧遠徹把手機遞給她，眸色冷下，耐心漸失：
「最後一遍，把照片刪掉。」
包詩桃仰著頭：「我要是偏不刪呢？」
「那我會讓你明天沒有辦法出現在大會。」
顧遠徹的語氣，一點不帶有說笑的性質，包詩桃心裡一沉，知道以他的能力絕不是空口胡說。
片刻，包詩桃接過手機，刪除照片。
刪完后，她把手機遞迴去給他檢查，他看完還給她。
包詩桃已經氣得臉色發紫，奪回手機正要走，就聽到男人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希望是最後一次。」
她忽而停下步伐。
「你現在應該知道奚盼背後的人是誰。如果還有下一次……」
「我會讓你滾出設計界。」
第二天的設計師大會上，一些當紅的年輕設計師拿了獎，因為今年奚盼忙於人事，都沒有什麼熟為人知的作品，所以只能作為鼓掌祝賀的其中之一。
但她其實並不是很在乎這些名利，就像很早之前，她遇到的一個前輩告訴她，專註自己，多花些時間去沉澱，好作品哪怕多晚出來都沒問題，關鍵是永遠保持一顆不驕不躁的心。
大會結束后，她飛回了林城。
第二天是周末，她原本想在家窩著，一大早卻接到了元宏遠的語音。
「林山上面的古棧道前天正式開放了，我朋友圈有人曬過，說風景很不錯，空氣很清醒，要不要去走走？」
他還配了幾張照片發過來，奚盼一看，感覺還挺不錯的。
她向來不是很喜歡熱鬧喧嘩的城市，更偏愛於這種自然古樸的風景。
她回道：OK，不過要等我洗漱一下。
沒事你慢慢來，我開車過去，還有一段時間。
奚盼換了件薑黃色的毛呢毛衣，頭髮紮成丸子頭，淺淺的妝一抹，看過去非常清純可動人，彷彿背著個書包就能回到校園。
下樓時，元宏遠已經在此等候，看到如此漂亮的她，他又忍不住誇讚幾句，奚盼彎唇一笑，更惹得他心頭欲醉。
上車后，他把一瓶果汁遞給她：「這是我在家裡拿鮮橙榨的，絕對百分百之健康。」
橙汁喝到嘴裡帶著濃濃的不含添加劑的果香，她內心詫異於他如此貼心的心意。
早晨兩人在古棧道走了一圈，這裡如同天然氧吧一樣，風景也宜人。元宏遠拿著專業相機給她拍了許多照片，「之前大學的時候，我專門學過攝影，其實如果不是出來當主編，我可能就當個自由攝影師了。」
奚盼莞爾，「其實我之前也對這方面挺感興趣，只是太忙了，玩不了。」
「沒關係，你要是喜歡，我可以慢慢教你。」
從林山下來，中午元宏遠帶著她拐到了林城最大的商場，吃了個飯。飯後倆人逛著街，他問她急不急著回家，她說不著急，他就問要不要看電影。
奚盼答應了。
於是兩人去網上隨便訂了部評分還算可以的都市愛情片。奚盼看的時候才知道原來是男女朋友重歸於好的題材。
從影院出來，元宏遠感慨：「果然只要是對的人，最後還是會走到一起的。」
奚盼淡笑，卻輕聲回應：「可世界上哪有那麼多破鏡重圓呢。」
元宏遠轉頭看她，捕捉到她眼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你不相信破鏡能重圓嗎？」
她搖搖頭，「不是不相信，只是少而又少。現實生活中大多數人分手都是不再相愛，甚至撕得老死不相往來，要不然怎麼會有『好馬不吃回頭草』這句話呢。」
奚盼把手裡的可樂扔進垃圾桶，輕嘆一聲：
「大多數的前任都不是對的人，相遇又失散，是命中注定的事。」
元宏遠摩挲著手機，沉默了一會兒，抬頭笑道：「行了，不聊這些深奧的問題，去吃飯吧，今晚這頓飯你一定得陪我吃。」
「為什麼？」
「就憑……我今天帶你去呼吸了新鮮空氣、又看了電影？」
奚盼笑了，「好啊，我請客。」
「逗你的，我已經訂了餐廳。」他按下電梯按鈕。
元宏遠帶她去的是市裡的一家米其林餐廳，位置是提前訂好的，有特別的包廂。
坐下后，點了料理，兩人正聊著天，奚盼的手機突然振動。
一看，是顧遠徹的電話。
她猶豫了下，起身和元宏遠說出去接個電話。
接起后，「有事嗎？」她語氣不冷不熱。
「奚盼，你……你在哪。」
「有什麼事你直接說。」
「今晚有空嗎？我想請你吃個飯，沒有其他的意思，就是……單純吃個飯。」男人話語里含著期待。
奚盼看了眼包廂里的人，淡聲拒絕：「今晚我有約了。」
「那我在家樓下等你，你什麼時候回來。」
「我不知道，可能也沒那麼快回去，你有什麼事手機里說吧。」
見顧遠徹那頭沉默了，她也無心多說：「就這樣吧，掛了。」
回到包廂，元宏遠轉頭問她：「是公事？」
「沒。」
他沒再多問，又切回了剛才的話題，料理上來，到了最後一道甜品，元宏遠說去個洗手間，誰知奚盼沒等他回來，而是先聽到了一首「生日快樂」歌。
房間里的燈漸漸暗下，元宏遠推著放著生日蛋糕的推車，手捧鮮花，從門口走進。
奚盼震驚地站起身。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元宏遠走到她跟前，笑意漸深，「壽星這麼意外嗎。」
奚盼這才記起來，這是她的公曆生日。她長這麼大很少過公曆生日，一般都是過農曆，元宏遠說是之前不小心看到的，就一直記在了心裡。
奚盼接過鮮花，許願又吹了蠟燭，她很感動：「謝謝你準備了這樣一個驚喜……」
「奚盼，我有些話想說。」
她抬眸，就望見他眼底的深情。
元宏遠笑了笑，撓撓頭，掩飾緊張的情緒：「我這是好久沒有和人告白，有點緊張。」
「其實奚盼，我想你已經猜到我的心意了，我喜歡你，雖然我們認識不是很久，但是我很確定對你的心意，我發覺你和別人不一樣，張揚自信又獨立，對待許多東西都有自己的見解，你的優點很多，如果要我一一說，可能需要很多時間。」
奚盼垂眸：「宏遠，我……我已經很久沒有談戀愛了，我覺得……」
「是因為顧遠徹的原因嗎？」
「你、你知道？」
「我猜到的，其實我能看得出來，你和他之間不單單是工作上的關係，後來我了解到你們是一個學校的，就猜到了。」
「對，我和他是前男女朋友。」
他微笑：「其實沒關係，那些都是過去，我並不會介意。不管當初你們的結果是什麼，現在你都擁有全新開始的權利。其實我並不要求你現在就接受我，只是我想問，你可以嘗試接受我嗎？或者給我一個追你的機會？」
「或許你在愛情里受過傷，但是我想做那個療傷的人，你說你喜歡平淡的愛情，而我也嚮往這種細水長流。我也希望能給你那種怦然心動，讓你的生活因為有我變得開心快樂。」
他柔聲問：
「給我一個打動你的機會，可以嗎？」
奚盼心底動容，有個聲音在叫囂著：答應吧，這才叫往前看。
她看著他，終於點了點頭。
公寓樓下，顧遠徹坐在車裡，看著遠處一輛車子緩緩停下。
駕駛座的男人下車，給身旁的人開了車門。
奚盼抱著鮮花，巧笑倩兮，兩人溫情道別後，元宏遠目送她上樓。
顧遠徹緘默，看著那一幕，眼裡的溫度點點冷下，手邊的鮮花蛋糕還有禮物，就那樣靜靜躺在那。
裴南透過後車鏡看了眼男人，心也涼了半截。
他知道顧遠徹害怕奚盼拒絕和他一起過農曆生日，所以專門挑了公曆，提前準備了許久，還去國外挑了禮物，誰知一個晚上竟然等來這一幕。
寂然的車裡沉默了許久，直到傳來顧遠徹自嘲的笑：
「原來當年她等不到我，竟然是這樣的感覺。」
裴南轉頭，小心翼翼地問：「顧總，元先生已經離開了，您要上樓嗎？」
他閉上眼，半晌，開口的嗓音帶上濃重的沙啞：
「不了……」
「她今天生日，就不惹她不開心了。」
周一，奚盼來到公司，卻收到一個意想不到的通知：
計劃穿著今年三月份婚紗秀的模特臨時換人，將會由新的模特擔任，今天新模特會來公司，全部的尺碼需要重新測量，這件事交給她完成，再和Warren彙報。
奚盼聽到闕渺被換掉的那一刻，腦中劃過一道一閃而過的想法。
一個白天，她都很忙碌，早晨測量模特的尺碼，下午Warren來到公司，兩人再次聊了聊設計的想法。
這次時裝秀所定的主題是「心動」，Warren希望是以蕾絲作為主材料，因為蕾絲花邊一直都是少女怦然心動一個東西，之前奚盼給他的手稿也是以白蕾絲作為主體。
Warren給出了初步的設計稿，讓奚盼回去進行進一步的構想，保持溝通。
傍晚的時候對方離開，奚盼坐在工作室里，看著窗外的暮色，一人待了許多。
她腦中閃過許多事，好的壞的，最後卻落在「顧遠徹」三個字上。
手機振動，元宏遠的信息彈進來：我快到你公司樓下咯。
她站起身，回了個信息，離開工作室。
總裁辦公室，顧遠徹處理著文件，裴南敲門而入：「顧總……奚小姐說有事找您。」
他手中一頓，抬眸道：「讓她進來。」
看到她走進來，他視線直直望向她，毫不掩飾。
奚盼走到辦公桌前，抿了下唇，輕聲道：「顧遠徹，我有點事想和你說。」
他站起身，「去沙發上坐著。」
「不了，不用很久的時間。」
男人聞言，走到她面前，低頭言：「你說，我聽著。」
「闕渺的事……和我有關係嗎？」
他眉心微蹙，「她又找你……」
「沒有。」她矢口否認，「是我自己猜的。」
辦公室里安靜了會兒，而後響起顧遠徹的回答：「是，我不想讓她穿你設計的婚紗，我也不想你設計的時候心裡會膈應，就這麼簡單。」
奚盼低下頭：
「我要是說你沒必要為了我這樣，可能顯得我特別虛偽。我是討厭闕渺……但不會因為她，去影響我對我們之間感情的判斷。」
她倏然仰首，嫣然一笑：
「顧遠徹，我真的不生你氣了，也不會再怨恨你了。我承認我剛開始還討厭你，覺得以前是你對不起我，但如今我都釋懷了，也不會放在心上了，畢竟那個時候，我也有做得不對的地方，我們都很幼稚。感謝你給了我機會和Warren合作，去騫嶺找我，在我遇到危險的時候保護我，還有很多，都讓我挺暖心的。你和我告白，其實一方面我是開心的，至少證明高中我付出了那麼多，不是徒然的，我確實……追到你了啊。」
男人看著她，沒有說話。
「但是……我真的覺得我們不是很合適，這是我慎重考慮的結果，也希望你能尊重我的決定。」
他聞言，眼底如被扎進，刺痛一片。
「讓我們對彼此的過往都停留在高中在一起時的美好吧，那是最純真的愛情，也是我最懷念的自己。那個路口拐角后，你會遇到更愛的，我會遇到更合適的。」
「不會再有了。」
他眼眶一點點紅了，「不會再有更愛的了。」
奚盼別過臉，笑了笑，「你不試試怎麼會知道呢，如若不是我硬要闖進你心裡，你又怎麼會知道『奚盼』這個人呢。」
他拳心攥緊，鬆手時，抬起想要觸碰她的臉，卻得到她的退後一步。
「盼盼……」
「顧遠徹，放手吧，真的。」
她轉過身子，留給他最後一句話：
「我打算和元宏遠試試看，看看我能不能接受他，如果真的在一起了，也挺好的，畢竟我終於能喜歡上新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