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他出現了
第19章他出現了
奚盼剛才就收到顧遠徹的信息，對方讓她在工作室等一下，他找她有事。
誰知還未等到他，就先等到了闕渺。
闕渺聽著身後傳來皮鞋一下下踏在地面的沉重聲，原本臉上高傲的表情如被冰凍般僵住。
闕渺回過頭，對上男人陰鷙冰冷的臉色，聲音帶了顫：「遠、遠徹哥……」
「我還沒有找你算那件事，你倒是自己找上門來了。」顧遠徹道，「你這麼了解我，知道我有多喜歡奚盼？那你知道我有多厭惡你嗎？」
闕渺紅了眸子，聲音哽咽：「遠徹哥，我喜歡你這麼久，這些年是我一直默默喜歡你，那奚盼呢，她在哪？而且她親自對我說過，她根本不屑和你有過那樣的過往，你哪怕多在乎她又怎麼樣，她根本不在乎！」
「和你有關嗎？」
男人的嗓音強壓著怒火：「我和她之間，輪不到任何外人評判。如果你再多嘴一句，我會讓你沒有機會再出現在我面前。」
闕渺怔然，眼淚慢慢滑了下來，她瞪向奚盼，「遠徹哥，你也不過和我一樣愛而不得罷了。」
她抹了把眼淚，轉身離開。誰知走了幾步，就聽到顧遠徹的聲音再次響起：
「有些賬我會一筆一筆算清楚，不要以為這樣就過去了，你當初那樣做，就要想到被我發現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闕渺怔住，咬唇道：「你忘記當初是怎麼答應我爸爸的？」
現在闕渺之所以能在模特界有這樣的地位，是因為闕家和顧家是世交，闕父去世前交代過顧遠徹，希望他把闕渺當親妹妹一樣照顧。
然而顧遠徹回答：「那你應該知道，你傷害了對我來說有多重要的人。」
聞言，在一旁默然不語的奚盼微怔看著他，心底的情緒翻滾而上。
闕渺離開后，顧遠徹轉眸望向奚盼，喉結滾動：
「當初她在我背後對你說的那些話，為什麼不告訴我。」
他剛開始真的以為闕渺和奚盼成為朋友只是出於單純良善的目的，如果他早點知道她的目的，一定不會讓奚盼因此難過。
奚盼掀起眼皮，不慍不怒：「現在也沒有計較的必要了，一個闕渺在我心裡也掀不起多大的風浪，你也不用撕破臉皮。」
她一個當事人，其實根本沒那麼在乎了。
「我和闕渺什麼都沒有發生，哪怕中間你不在的六年，我對她沒有任何的感覺。」
「你沒必要和我解釋。」奚盼臉色不變。
她看了下手機，繼而道：「我要去吃飯了，顧總。」
奚盼正要走，手臂就被他握住，他走近一步，身子傾覆而上，在身後靠得她極近。
「我看得出來，你沒有任何吃醋的感覺了。」
他落寞地自嘲道。
奚盼腦中有那麼一瞬間的空白。
頃刻間，她抽回手，「那天的話，我說的很清楚了。」
中午吃完飯從餐廳出來，奚盼去到一旁的奶茶店，買了杯蜜桃烏龍奶蓋。
今天林城氣溫回暖到21度，午後暖洋洋的太陽照在地上，曬得讓人心情慵懶舒服。
微甜的奶香在齒間散開，她眯著眼靠在店門口的座椅上，一天的幸福指數隨著地表溫度達到最高飽和。
突然手機振動。
她看了眼上面的跳躍的「申杉月」三字，慢慢接起，還未開口，就聽到那頭吼破天際的聲音：「盼盼，我們去相親吧！」
奚盼：「我踏馬耳朵要聾了。」
那頭笑，「去不去？我帶你去釣新男人！」
奚盼懵了，「你不是有男朋友嗎？」
申杉月默了兩秒，「我們分手了啊。」
「啥時候分的？」
「就昨天。」
「你們這是又鬧什麼？」這倆人自打在一起后，就經常鬧矛盾，但是前一秒鬧分手，后一秒就和好了。
「這次不是鬧，我們真的分了。」她聲音低了下來，「我不想等他了，他老是說再等兩年結婚，我知道他就是不想娶我，那我就把他踹了。」
「月月……」
「哎呀你別勸我，這次是真的。其實我和他鬧分手很長一段時間了，這次分了兩人都解脫。不過這不是重點，」申杉月笑，「這周六晚上，有個酒會，你陪我一起去，裡頭都是優質鑽石男，我覺得我會遇到喜歡的。」
「我可不感興趣。」
「寶貝，我覺得你身邊要換點新鮮空氣不能再活在過去了，多認識幾個新朋友沒有不好啊。」申杉月委屈，「你就當陪陪我，讓我儘早遇到喜歡的人，早點走出失戀陰影，好嗎？否則我今晚就去找你喝酒。」
從前申杉月和前前任分手時喝的酩酊大醉、在街上抱著奚盼唱《好運來》的樣子，她仍然歷歷在目，她嘆了聲氣，「行行行，怕了你了。」
周六晚上，在家窩了一天的奚盼上了申杉月的車，她今天穿著一件黑色的燈籠袖長裙，卷了下大波浪，配上復古磚紅的唇妝，顯得成熟妖嬈許多。
「我懷疑你今天真是去釣男人的。」
奚盼無語，「……我只是剛好沒禮服穿。」
「哎，你不用釣，只要你一勾手指，男人都乖乖上鉤。」
「放心，今天所有男人都讓給你。」
申杉月癟嘴，「我又沒有男人要。」
奚盼看到她又陷入情緒中，溫柔一笑，摸摸她的腦袋：「好了，過去就過去了，有些人不要，但也會有人搶著珍惜的。」
她語氣一頓，「所有的錯過，都是為了最後更好的遇見。」
她從前就是這麼安慰自己。
申杉月莞爾，「今天的雞湯盼盼真可愛。」
「走吧。」
申杉月踩下油門，車子駛出，過了會兒，後面的一輛黑色奧迪慢慢跟了上去。
半個小時后，車子停在舉辦酒會的某五星酒店的地下停車場。兩人下了車，乘坐電梯上樓。
到了酒會的地點，申杉月遞上兩張邀請函，兩人走進去，放眼過去都是衣香鬢影，交談耳語。
低沉悅耳的交響樂點綴著現場高貴優雅的氛圍，奚盼拿起一杯侍者盤中的起泡酒，視線繞過一圈：「這到底是什麼酒會？」
「不清楚，反正我小叔給我的邀請函，絕對沒問題。」
申杉月拉著她走到落地窗的角落，看著窗外璀璨的夜景，問：「你猜等會兒我們倆誰先被搭訕？」
奚盼抿了口酒，臉色平淡：「肯定是你。」
「為什麼？」申杉月目光落在遠處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身上，笑著眨了眨眼睛。
奚盼懶得搭理她，果然沒多久，那男士就走了過來和申杉月打招呼。
兩人交談幾句，最後對方邀請申杉月去嘗嘗幾款酒，申杉月看了眼奚盼，她會意地點點頭。
奚盼獨自站在原地，喝著酒，想著心事，直到身後響起一道聲音：「這位女士，冒昧打擾了。」
她回頭，就看到一個穿著酒紅色西服的年輕男人站在身後，嘴角噙著抹笑。他一個寸頭，五官還算立體。
「你好。」
奚盼淡聲言。
「我叫盧晉，這是我的名片，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
奚盼接過名片，看到上面寫著「路非建設集團總經理」。她說了名字，盧晉點點頭，「奚女士剛才獨自站在這許久，我猶豫許久才上前的。」
奚盼一看過去就是那種無心交朋友的人，所以剛才她才說申杉月會先被搭訕，因為她不向外界釋放任何信號。
「我只是陪朋友來而已。」
奚盼仰頭灌下所有的起泡酒，盧晉視線從她的香頸線條往下，繼而勾唇：「沒關係，我也只是來品品酒。」
兩人閑談著聊得還算投機，最後盧晉問：「你對紅酒感興趣嗎？如果你想了解，我可以帶你去嘗嘗。」
見她沒說話，他補充道：「今天來這如果只喝起泡酒，會後悔的哦。」
奚盼最後點點頭，跟他離開。
反正就當交個朋友，她也沒有必要抵觸。
盧晉確實很懂紅酒，給她拿了幾杯，並給她介紹，「這款99年的Chardonnay是放在橡木桶里釀造的，口感比較順滑，不像剛才那款Bordeaux沉啞……」
對紅酒很少研究的奚盼還真明白了許多，喝到最後，申杉月和那個叫走她的男士也走了過來，盧晉和他打著招呼，原來這兩個男的也是朋友。
最後酒會結束的時候，申杉月已經和對方互換了聯繫方式，很快就成了朋友，盧晉對奚盼說：「你喝了酒，我送你回去吧？」
見奚盼猶豫，他笑著指了指不遠處還聊得熱火朝天的申杉月：「估計你的朋友要被我朋友送回去了，所以也請讓我盡到紳士分度吧。」
申杉月過來，果然和奚盼說了同樣的回答，最後還朝她眨了眨眼睛，眼神示意她盧晉還不錯，可以試試。
奚盼大方地點了點頭，「行，那就麻煩盧先生了。」
奚盼上了盧晉的寶馬，上了車，她聞到一股淡淡的女士香水味，下意識看向盧晉，男人只是朝她微笑：「你家在哪？」
她報了地址，前頭的司機聽到后，拉上隔板。
奚盼看著窗外，保持沉默，盧晉道：「我感覺你是個比較慢熱的人。」
「……嗯？」
「換做是其他女人，上了我的車，不會等著我開啟話題。」他開了個玩笑，「不過美女的確有這樣的資本。」
「我只是有的時候不知道該說什麼。」
「沒關係，只是玩笑話。」
盧晉默默注視著奚盼冷艷的側顏，「我很喜歡你這樣性格的女生。」
奚盼聽出他話語的暗示，選擇性沉默。
到了家樓下，奚盼向他道謝，下了車，沒幾步，就被他叫住。
她看到他扯了下領帶，走近，最後停在她面前，嗓音低沉：「現在時間還早，介意我們多聊會兒嗎？」
她愣住：「今天已經很晚了，改天吧。」
他走近一步，嘴角噙了笑，語氣曖昧：「我覺得我們很有共同話題，可以深入交流。」
奚盼明白了他的意思。
原來這人是個海王加炮王？
她退後一步：「不了，我想休息。」
盧晉攥住她的手，目光在她白皙的臉上流連著，「奚小姐，我們都是成年人，沒必要這麼保守吧？」
奚盼皺眉，甩開他的手：
「不好意思啊，我還真對你提不起興趣。」
盧晉攬住她的肩，笑意更深：「果然美女連欲拒還迎就是那麼勾人，如果你不想去你家，我帶你去酒店，」他低語，「我保證我們都會很快樂的。」
盧晉話音一落就感覺肩膀被握住，下一刻一記狠拳直接揮到他臉上，直直把他打倒在地。
他還沒反應過來，臉上就落下一拳一拳，又快又狠。
他眼冒金星，吃痛得大叫，想要還手，卻發現抵不過對方的力氣。
原本奚盼剛想抬起高跟鞋踩過去，誰知就看到顧遠徹莫名其妙地出現，直接把盧晉按在地上錘。
她整個人懵了。
印象中文弱書生的顧遠徹下手竟然絲毫不留情，盧晉被打得鼻青臉腫，嗷嗷大叫，奚盼飛快上住拽住顧遠徹的手，「別打了別打了。」
顧遠徹聽到奚盼的聲音，這才鬆開揪著對方衣領的手，把他扔在地上。
男人站起身，睥睨著地上抱著頭疼到動不了的盧晉，薄唇吐出沉冷的幾字……
「快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