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憧憬的悸動

  隨著主持人播報完畢后，音樂聲在場內漸漸響起。那是顧亮未曾聽過的純音樂，但卻給了顧亮一種不同的震撼感，彷彿優雅之中帶著宛如孩子的古靈精怪。


  音樂真是美妙的存在，絲毫不亞於燈光璀璨的絢麗，讓顧亮忍不住哼著這首音樂的調子。


  「開始了。」顧亮疑惑於劉大媽冒出來的話。


  場地內六對舞者正如大媽所說一樣，做出之前顧亮腦袋一閃的動作，女方那麼自然的左手搭在肩上，右手握住虎口。


  「摩登舞可是李兆林，李媛他們的長項，他們絕對會在這次比賽中勝出！」劉大媽自信的一笑。


  「摩登舞和拉丁舞是什麼意思呢？」顧亮想起了電視屏幕看到的牛仔舞，是被劉大媽分在拉丁舞裡面，而劉大媽說的華爾茲和探戈又分在摩登舞裡面。這讓顧亮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區分了。


  「那種活潑熱情的就是：拉丁舞；那種緊握住手腕的就是：摩登舞。」劉大媽簡單的描述很輕易的顧亮理解了。電視上那兩名外國舞者就跳的十分活潑熱情，甚至讓看著電視的顧亮都感覺了內心熾熱的激動。


  可摩登舞也就是自己在甲板上和江明礬跳的舞種，字面上是完全比不贏拉丁舞熱情的風格。那能給人帶來拉丁舞一樣的視覺衝擊嗎？

  播放的音樂突然響起了沉重的鋼琴聲，彷彿戰爭爆發的號角一般，場內的舞者開始跳動了！


  於是顧亮連忙盯緊了「67」號，名為李兆林的男方，雙膝彎下，伸出右腳，突然他猛烈的右旋轉。如此誇張的旋轉篇幅，讓遠處觀眾台上的顧亮都感到觸目驚心的視覺感，甚至擔憂他們會不會直接摔倒。


  接下來李兆林猛地收腳，然後抬高，踮起腳尖完美無疑的展露他們修長挺拔的身子。交叉著輕快的步伐，摺疊快速前進。


  可都快走到場內邊緣了，他們兩人的速度卻絲毫不見減緩，這讓顧亮的心不自主的懸起來了。


  「咚！」音樂中沉悶的鼓聲突然爆發，將整首樂曲的旋律引領至最高潮。彷彿兩人就是等待這個時候一般，李兆林右腳化作定海神針的穩穩的停駐在原地，接下來以右腳為轉軸，整個身子和女方像換了一個方位似的。


  「啪啪啪啪啪！」這個時候激烈的鼓掌聲全場沸騰響起，只因為場內的李兆林和李媛做出的左旋轉的舞步。


  男方微眯著眼浮現出優雅的眼神，女方更是被旋轉至朝向觀眾的一邊。李媛腦袋後仰面向觀眾時，臉龐露出沉迷的表情，這一刻盡顯雍容華貴之資。


  這是完全不同於拉丁舞熱情的另一種震撼感，彷彿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讓顧亮震驚的一直張著嘴無法閉下。


  「怎麼樣，他們兩個是不是跳的極好！」顧亮震驚的無法開口說話的樣子，讓劉大媽非常自豪繼續說：「華爾茲的優美程度是由擺動的幅度大小決定的，像他們兩人這誇張的擺動，將輕盈且優雅而且具有動力型態舞姿表現的淋漓盡致。」


  沒有人不會被這種舞蹈所打動，現場全體沸騰的觀眾，更是證明了這點！


  隨著劉大媽的話，顧亮更加集中目光去看向「67」號，不知道是不是顧亮的錯覺，場內的燈光都耀眼的集中在他們「67號」這裡，完美的勾勒出兩人的臉型和身型。顧亮發自內心的覺得這兩人是個遙遠的憧憬存在，他們身上散發的耀眼光芒讓顧亮覺得遙不可及，可心底的憧憬讓他不斷的期待著什麼。


  最高潮處的音樂聲奏響過後，自然音樂進入了結尾。


  終止了.……兩人跳完這曲華爾茲后，李兆林左手舉高引帶李媛向左旋轉一圈，並且同時彎下對著觀眾鞠，以示感謝。這個舉動讓全場觀眾再次沸騰的鼓掌。


  劉大媽露出淡淡的微笑似乎還在留戀著剛剛的表演，她誇讚說：「不管看幾次，都被他們的技巧所折服。」


  「技巧？」顧亮敏銳抓住了這個詞。


  「是啊！」劉大媽擺出華爾茲起手姿勢的樣子，陶醉其中的繼續說：「華爾茲的風格是波浪起伏、連綿不斷，就像平靜的海面一樣，盡顯優雅華貴的特點。但你發現他們舞步的不同沒？」


  不同……顧亮低下頭沉思劉大媽的問題，如果說他們跳的華爾茲給他帶來最驚艷的一刻，自然是那旋轉時誇大的擺動篇幅，以至於給人激蕩而來的宣洩感，這讓觀眾愈發覺得他們的舞蹈帶著力量感！但這股力量感卻絲毫不失一點的優雅。


  「就算是完全不懂國標舞的觀眾，他們的眼睛也絕對雪亮的！沒有故作姿態，沒有猶豫不決，每一個動作都像絲綢般自然且充滿了生命力和感染力。這樣的舞蹈才會將觀眾的視線全部纏繞進去，那麼這才能被稱為：優秀的舞者！」


  劉大媽一想五歲的孩子哪可能懂那麼多，頂多只是覺得跳的好看而已。所以她像是展現自己的見識一樣，一股腦講出了她的看法。


  不過顧亮此刻卻在瘋狂的吸收這些知識，完全不管他的小腦袋是否能夠裝下。他炙熱的目光下是企圖記住這一切的視線，他想要牢牢的記住這些，然後也成為像他們一樣的人！

  「——The 2st Dance is Tango！」（第二種舞蹈是「探戈」）

  「——The 3st Dance is Slow Foxtrot！」（第三種舞蹈是「狐步舞」）

  「——The Final Dance is Quick Step！」（最後一種舞蹈是「快步舞」）

  探戈舞：「蟹行貓步」舞步所展現的欲進還退、快慢錯落、動靜有致的特點；狐步舞：動作輕盈、舒展流暢、悠閑從容的特點；快步舞：輕快跳躍、奔放靈活、快速多變的特點。


  每當進行一個舞種比賽的時候，劉大媽就會長篇大論的說明這個舞種的特點。大概是平時能夠傾訴的目標太少的原因，有顧亮這個典型的疑問寶寶在，讓劉大媽舒暢的把她懂得知識全部傾訴於顧亮。


  「——冠軍是：67號！」


  最後這次摩登舞青年組決賽結束，冠軍毫無疑問的頒發給了受觀眾呼聲最多的67號：李兆林，李媛組。


  人們理所當然的談論著兩位勝出者，無論談論的內容是否真實或者只是吹噓，但顧亮清楚的聽見了一點：他們在奪得本次冠軍后，接下來將留學到國外進行更好的舞蹈教學。


  國外……明明不過比自己大十幾歲左右而已，他們卻要走上顧亮完全不敢想象的生活。


  顧亮望著燈光愈發炫目的照在場內兩人的身上，而他的影子在黑暗中愈發濃重，他越來越想跳舞，帶著這種緊迫的心情如此思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