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劍（上）

  「小孟，過來看看，看看這把劍，稱不稱手？」我放下手中籮筐，回頭看去，鐵鋼正注視著手中剛完成的鐵劍，臉上露著笑容，似乎，手中的作品讓他非常滿意，瞬間，我的興趣被調動起來，不由看向他手中的鐵劍，這是一把四十公分左右的短劍，青黑色的鐵刃被被打造得猶如銀鏡一般，反光的劍刃倒映著鐵鋼模糊的笑容，在這笑容之間，有一圈圈似乎沒有規律但讓我不由產生舒服感覺的紋路，這樣的紋路我在鐵鋼打造的其他器具上也見到過，這便是鐵鋼說過的「器紋」，能賦予器物神異之能，不過我所見過的器紋俱給我一種幽深的感覺，而當我看到這把鐵劍上的器紋，胸間便升起一陣暖意，這是一把與眾不同的劍，我瞬間便有了判斷，再看短劍，胸間的暖意更盛，心中不由自主喜悅起來。


  「鐵大哥，這劍……這劍看著好舒服！」一時間，我還真找不到合適的詞來形容短劍給我的感覺，便只能用「舒服」這個詞略微表達心中的點滴感受，不過，短劍也確確實實給我一種舒服的感覺，這種感覺就像每次玩累后躺在床上，嗚，真懷念父親用門前老柳樹做的那張大床的感覺，雖然每次都要忍受大哥的那雙臭腳，但那真是熟悉的感覺，還記得五歲時大哥用一毛錢的鉛筆刀，一刀一刀，將一根一米多長手腕粗細的老松樹製作成一把木劍，那把木劍一直被我保留著，它是大哥給我的禮物，很長時間，我都是劍不離身，常常在後山上「苦練」偶然得來的「8字劍招」，好吧，回憶起這個，我不由自嘲地咧了咧嘴……小跑著來到鐵鋼身邊，「鐵大哥！」我急切的叫了一聲，鐵鋼從劍上收回視線，看著我的樣子，不由笑了，「試試？」


  我點頭，莊重的伸出雙手，像是教士從前輩手中接過天經，又似皇帝在祭天台上接受加冕……短劍入手，我才發現，剛才太過注意劍上器紋給我的感覺，以至於沒有注意到這把短劍竟然連劍柄也是由與劍刃相同的一塊鐵胚打造而成，整柄劍，渾然一體，連劍柄上也同樣有著器紋，只不過比較隱晦，若不在眼前，則看不真切，短劍並不冰寒，我一時間也不知道這是由於剛剛打造完成，還有餘溫殘留，還是短劍本身如此。


  我握緊劍柄，退了幾步，鐵鋼見此，也後退幾步，讓出一個三米左右的位置……我揮舞短劍，使的是刻入骨髓的「8字劍招」，有點像柳叔每天早晨打的太極，陰陽化極，但我清楚，看似同根同源，其實有著很大超別，柳叔的太極，以陰陽為本，講的是陰陽循環生生不息，而我使用的「8字劍招」，更像是一種心靈舞蹈，是小時候我在一次夢中夢見，那場夢的內容我幾乎在第二天就全部忘記，但來自那場夢的「8字劍招」卻深深的銘刻進我的腦海、我身體的每一個細胞，以前，我就是拿著大哥送的木劍，揮舞著「8字劍招」，每當這時，我似乎進入到一種意境，在這種意境之中，我能聆聽到來自身體之內的一種聲音，這種聲音，不經耳朵傳入大腦，而是直入心靈……（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