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8章 你知道這不是我本意
這個木公公就連聲音都可以隨意變換,所以剛才他用的是那天晚上面對莫子翎的聲音,怎麼也不會想到那天南宮鈺昊竟然也在,現在被他當面認出來,自然是打死都不能承認,不單如此,而且這個人是必
死無疑。
木公公想,今天若不能殺了南宮鈺昊,那麼接下來要死的恐怕就是他自己了,甚至現在他就能感覺到後腦勺被蕭恆盯出了個血洞。
「找死!」他低低地怒吼一聲,不等蕭恆再次發話,人已經朝著南宮鈺昊狠狠地劈過去一掌。 南宮鈺昊此時已經受了重傷,要想躲開這一掌也不是不能,但是那樣的話,他身後的鬼鬼勢必要被這木公公打傷,所以看他不躲避,鬼鬼心中著急,連忙從懷裡掏出一樣東西沖著木公公擲了過去。可
是卻被對方輕鬆躲過,眼看著兩個人就要硬碰硬地對上,她突然不顧一切地將南宮鈺昊推倒在一旁,挺身擋在了他面前。
然而當她閉上眼睛準備接受這躲不開的一掌時,卻忽然發現對方的掌風在她面門一寸處竟然停住了。隨即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說道:「她是南疆巫女,殺不得!」
她睜開眼睛,就看到蕭沐宸不知何時站在了她面前,一隻手將木公公的那一掌隔了開,目光卻是朝著不遠處的蕭恆,冷冷地說道。 看到他最終還是走了下來,蕭恆的眼神凜了凜。相反,南宮鈺昊嘴角倒是撇出了一個得意的笑容,然後趁著這個機會,拉起了鬼鬼飛身朝著宮門外而去。下邊的皇衛軍見狀,左右看看蕭恆和蕭沐宸,
猶豫著要不要去追。
見他們這樣,蕭恆更是氣急,慢慢地往前踏了兩步,看著蕭沐宸壓了壓胸中的怒火,說道:「皇叔,你知道的,母后的仇,我不得不報!」
蕭沐宸看著他,也不生氣,輕聲回道:「南疆巫皇是翎兒的師祖,也是南宮鈺昊的師祖,所以你是打算讓東嘯國跟南疆為敵?」 「殺母之仇不共戴天!皇叔,你在幫他!」不是疑問,而是肯定,蕭恆這時已經有些被氣惱沖昏了頭,眼看著人就在面前,想殺還不能殺。以至於受了重傷還能從他眼皮子底下溜走,這種奇恥大辱卻是
他最尊敬的皇叔給的,叫他如何能接受。
「我只是為東嘯國的江山著想!」蕭沐宸面不更色地回道。
蕭恆低低地冷笑一聲,說道:「區區一個南疆,什麼時候也讓皇叔這麼忌憚了?」
他說罷,蕭沐宸突然眼神一冷,狠狠地掃向他的臉,身上煞氣不自覺地外放:「我在乎的是什麼,你不會不知道!」
他從來沒有忌憚過誰,他在乎的從來只有莫子翎而已。這其中的糾葛太多,對錯太多,若要真的都計較起來,他嫌累,但是若是誰先動了莫子翎以及他的孩子們,那就別怪他翻臉不認人。
方才雖然離得遠,但是不代表就沒有聽見。何況南宮鈺昊的話似乎故意要說給他聽的,所以在蕭沐宸眼睛瞪向身邊的木公公時,蕭恆的臉色才跟著難看了起來。
頂著頭上巨大的壓力,木公公甚至頭都不敢抬起來。
「皇上,如果我說,這件事到此為止,不知皇上怎麼想?」蕭沐宸看著木公公,話卻是對著蕭恆說的。
當著眾多皇衛軍的面,蕭沐宸沒有讓誰迴避,也沒有掩飾什麼,這話里的意思在場的有些人心裡也,明白了些什麼,誰也不敢吭聲,一個個假裝透明人。 蕭恆心畢竟年輕,事情又涉及到自己的母親,心中抑制不住的惱火,卻又不能當面跟他反駁。雙拳狠狠地握了握,暗暗咬了咬牙說道:「好,只要皇叔把兵權交出來,保證此人以後再不來我東嘯國,我
便放他一條生路。」
以兵權換南宮鈺昊的命,這個交易怎麼看都是蕭沐宸吃虧,別說救的是南宮鈺昊,即使是一個更重要的人也是不值當的,可是蕭沐宸竟毫不猶豫地把兵符拿了出來,遞到了他面前。
任誰都沒有想到他會這麼做,這麼輕易地就把兵權交了出來,蕭恆自己也愣了一下,看著對方的眼神,心中有些恍惚。
蕭沐宸沒理會他的神色,只冷冷地說道:「我也跟你要兩個人,左傲……」
說著他眼神一撇看了看旁邊的木公公,接著說道:「還有這個人!」 看著眼前的兵符,不知為何,一心想要要回兵權的蕭恆此時雙手卻是異常地沉重,手臂顫了顫卻沒有勇氣抬起來去拿。這個位置是他給自己的,當著眾人的面跟他要兵權,或許可以說是一時氣急失口
之言,但要是真的去拿,意義又不一樣了,縱然蕭沐宸自願將兵權交出來,也讓他覺得這個皇帝做得有些失敗。
「皇叔,你知道這不是我本意!」蕭恆最終沒有去拿兵符,閉了閉眼睛有些痛苦地說道。
蕭王府,於心芷剛剛跑過來跟莫子翎「承認錯誤」,把自己去宮裡找凌若兮的事說了一遍。莫子翎一聽,當時就從椅子上站起來了,對著如影急急地說道:「去宮裡!」
說完,不見如影動彈,便回頭看了她一眼,見如影欲言又止,眉頭一擰說道:「你們兩個這是又瞞了我什麼?」
如影看了眼於心芷,後者聳聳肩頭,一臉無知地說道:「我的事是我的事,跟如影沒有關係啊!」
「是,主子,屬下剛剛得到消息,宮裡、出事了!」
「我就知道,凌若兮聽說左傲被關了,還能不出事!」莫子翎叱了一句,如影又道:「不是這件事,是……」 「南宮鈺昊在宮裡,宮門已經完全封鎖了,想來是凶多吉少了!」如影覺得這件事還是告訴她比較好,畢竟近些天來南宮鈺昊似乎也沒做什麼壞事,對她家主子也安分了不少,當然最主要的是他現在跟
鬼鬼之間的關係,牽扯太多。 莫子翎聽了怔了一下,忽地想到了那天晚上南宮鈺昊對她說得那句莫名其妙的話,「原來他說的是這個意思?就是去送死啊?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