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剪不斷理還亂
第147章 剪不斷理還亂
他說到這裡,眼神也跟著狠戾了一下,又說道:「可是父王怎麼忍心用自己骨肉的血來替他解咒,更何況,我們一個個也都被惡毒女子下了咒,若要解咒,那意思只能是留一半,哼!」
殷縛離這話倒是不假,可以看得出來他眼神中的恨,若是可以,他恨不得立刻將那個罪魁禍首揪出來,抽筋剝皮。
夙夢也動容了,眼睛閉了閉,兀自低聲呢喃了一句:「想不到一個人的恨竟然會如此可怕,你父王他也是自作自受!」
殷縛離自然聽得清楚,但是他卻假裝沒有聽到一般,繼續說道:「所以,這件事還懇請山人務必出手相救。」
好半天,夙夢才睜開了眼睛,說道:「放心吧,我會幫太子想盡辦法,但是最終如何,我卻沒有萬全的把握!」
殷縛離急忙起身,對著她施了一禮,說道:「山人只要肯救,在下已經十分感謝,無論結果如何,我殷縛離認命罷了。」
他嘴上說著認命,但是心裡又何嘗會真的認命!
從小隱去身份,進入鬼雲山修習那種見不得人的功法,為的就是能給自己減少些痛苦,延續幾年壽命,到頭來卻還是逃不了這折磨,殷縛離覺得也是夠了。怪只怪,那個女人隱藏的太好,幾次三番派人去尋,最後都不得而歸,他的耐心逐漸地已經要磨沒了!
得到夙夢的保證,他復又恭敬地施禮說道:「那在下就等著山人的好消息了!」
夙夢輕嗯了一聲,在他轉身要離開之際,突然張口說道:「太子殿下,我既已答應你會想辦法就一定會去做,那傷天害理之事,還望殿下及早地收手吧!」
殷縛離這次可是真的被驚得不輕,身子一震,站在原地停了下來。看來這位夙夢神醫還真如傳聞那樣,毒辣得很,不僅醫術高明,說話也向來不留情面。難道是從他身上嗅到了什麼不該有的血腥之氣?
他僅僅愣了一下,什麼也沒說地大步走掉了。
夙夢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暗自搖了搖頭,嘆道:「真是造孽,一個人恨意誅加到了萬千人的身上,這樣真的值嗎?」
她剛說完,就覺得密室的一角似乎有什麼動靜,故而冷喝一聲:「什麼人?」
疾步走過去,打開門一看,什麼都沒有,唯獨空氣中似乎遺漏些淡淡的奶香氣味,她眼神一冷,竟然有人混進了山莊?
聽說殷縛離走了,莫子翎這才跟著劉閔朝著大廳走去。一進門,就看到夙夢陰著一張臉看著幾個人,說不出的怒意。
莫子翎不動聲色地拉著如影往後退了幾步,把劉閔推了出去。
「怎麼了?阿夢。」劉閔也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夙夢沒有回答,起身走到幾個人身邊,繞著他們轉了一周,聞到莫子翎身上摻雜的淡淡的奶香氣,突然臉色一狠,揮起一掌朝她臉上甩了過去。
莫子翎懵了一下,但是由於離得太近,又是毫無防備,根本來得及躲閃。如影比她快了一步,迎身便擋了過去。與此同時,莫子翎只覺得身子一輕,整個人被懸空抱起,落入了一個熟悉的懷抱。
她嘴角帶起一抹輕笑,還來不及抬頭看向來人,只見一個小奶人氣呼呼地就從大廳的一處跳了出來,指著夙夢厲聲吼道:「你這個壞婆婆,不許傷我母妃。」
「小寶!」莫子翎趕緊叫住了要發狂的蕭玄寶:「不許對前輩無禮。」
蕭玄寶看見她就氣不打一出來,鼓著腮幫子說道:「你怎麼那麼蠢,被人家打不知道躲嗎?」
「額……」她想說,剛才那種情況她躲得開嗎?
夙夢看這情況已然什麼都明白了,對於蕭沐宸的不請自來,還偷聽她跟殷縛離說話,她還能說什麼?直接趕出去?要是趕出去再偷偷進來,自己還不是照樣防不住!
莫子翎知道她剛才對自己出手不過就是想把蕭沐宸逼出來而已,所以根本就沒生氣,反而從蕭沐宸懷裡跳了下來,走過去好言哄了幾句。
夙夢還是生氣,瞪了她一眼,轉身走了。莫子翎只好又把自己的師父丟了出去。
大廳里只有他們四個了,她才走過去捏了捏蕭玄寶的小臉兒說道:「你倆就不能乖乖的,總是讓我操不完的心!」
蕭玄寶拍開她的手,氣道:「讓人不放心的是你!哼!」
莫子翎聳了聳肩,沒有和他較勁。
毫無疑問,蕭沐宸把所有聽的都告訴了莫子翎,但是卻沒有把他心裡猜測說出來,因為他相信憑莫子翎那般機敏的心思,只怕也能想得到。
果然,她問:「你說,給我和殷縛離下咒的會不會是一個人?」
蕭沐宸看著他不說話,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給殷縛離下咒的是一個女子,也就是說,那個人或許就是迷蝶谷的谷主,幽小蝶?」她自語道。
蕭沐宸鳳眸眯了眯,不動聲色地問道:「你怎麼會想到是她?」
她搖了搖頭,有點暈暈的,說道:「我也只是猜的,你不是說莫子翧當年很有可能就把我藏在了迷蝶谷嗎?而迷蝶谷的谷主就是幽小蝶。山人前輩說,幽小蝶是個很不一般的符咒師,失心咒很有可能只有她一個人能做到,也就是說,她也許就是莫子翧和南宮鈺昊的師父,因為我聽到南宮鈺昊叫莫子翧師兄!」
胸口頓時覺得悶悶的,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關係啊,簡直是剪不斷理還亂,莫子翧那個人也真是的,怎麼會跟這種變態做師兄弟,一想到這一點她就更腦袋發脹,身邊凈是些不正常的基友。大概莫子翧離不正常也不遠了。
蕭沐宸想起那天莫子翧跟他說的話,忽然更加心疼她。雖然他知道莫子翧說了一半,留了一半,重點是把他和莫子翎怎麼相遇的那段說了說,但是聽他的語氣,有些事情他還是能從字裡行間猜出來,更何況莫子翧既然打算跟他說了,也沒有想著再刻意隱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