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失憶
某年某天,我從一張床上醒過來,睜開眼睛可以看到雪白的天花板,我環顧四周,發現自己處於一個非常陌生的房間裏麵。
我的身體感覺非常疲累,現在應該是晚上,窗戶打開著,窗簾並沒有拉上,外麵黑藍色的天空落進我的眼中。
我的眼睛又幹又澀,眨了一下眼皮後,還是覺得眼睛又酸又疼。
房間裏麵沒有點燈,外麵的月光非常微弱,一樓的路燈也沒有射進房間裏麵,我的心裏湧上了一種難以描述的感覺。
雖然我的身體現在非常累,可是我還是強迫自己從床上坐起身來,赤/裸的雙腳垂到床邊,觸摸到柔軟的地毯。
我發現自己的夜視能力非常好,就算現在房間裏麵沒有一絲燈光,我還是能夠清清楚楚的看到我的腳旁並沒有拖鞋,我皺起了眉頭。
咬了咬牙,我慢慢站起身來,身體非常累,很累很累,那種感覺就像是被大貨車碾過了一般,非常難受。
雖然我的夜視能力蠻好的,可是我也不想讓自己呆在這個沒有燈光的房間裏麵太久。
我走到打開的窗戶旁邊,往下看去,我現在身處的地方應該是一棟別墅,目測我現在處於這棟別墅的三樓。
別墅旁邊種滿了許許多多的花草樹木,這些植物旁邊每隔5到6米就會出現一盞造型漂亮的路燈,路燈射出來的燈光是乳白色的。
望著路燈射出來的燈光,我的頭又痛了起來,我忍不住伸出右手,撫摸自己的額頭,還有兩邊的太陽穴。
好不容易找到了這個房間的電燈開關,我鬆了一口氣,借著電燈的光,我細細打量起這個房間的一切。
沙發、床、茶幾、電視、衣櫃,一件又一件的家具,裝飾品都被我看得清清楚楚。
這些東西令我覺得既熟悉又陌生,這個房間非常大,我又看了一眼剛才睡的那張床,這張床也非常大,足夠可以讓八個成年的大男人躺在上麵美滋滋地睡上一覺。
房間的裝修風格非常簡潔,但卻可以讓人察覺出這裏的每一樣東西都是價格不菲的。
我很喜歡這間房間,說不出為什麽。
我突然間意識到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我居然不知道這裏是哪裏?我是誰?我為什麽會來這裏?還有我現在幾歲了?有誰能夠為我解答這些問題嗎?
這棟別墅裏麵除了我難道就沒有其他人了嗎?不行,我要悄悄去看一下這棟別墅裏麵除了我,其他人是否存在?
我低下頭來,看了眼自己的穿著,睡衣的款式是我喜歡的類型,淺藍色的長袖睡衣和寬鬆長褲,布料是最普通的棉布。
這間房間裏麵雖然鋪上了潔白的地毯,可是讓我一個人不穿鞋子走來走去,還是讓我覺得有些不舒服的。
我望了一眼那張床,床的左邊沒有拖鞋,我繞到床的右側,很好,我找到了一雙男款的拖鞋,是白色的,我很喜歡。
也不知道現在是幾點了,外麵的天空還是這麽黑,我還是看一下現在幾點了吧。
真奇怪,難道我穿越了?還是出車禍了?許多的常識問題我都能夠在腦中想明白,可一想那我的名字,年齡和過去的時候,我就會頭疼,該死的,難道我是被別人詛咒了?
沒有失憶過的人是無法了解我現在的痛苦,我皺起眉,走到銀色的門前,擰開門把手。
想象中的黑暗並沒有看到,我看到的是一條又長又寬的走廊,走廊兩邊都安裝有壁燈,壁燈的顏色是溫馨的淡粉色。
我又向左右兩邊看了兩眼,我看到了幾上緊閉著的房門,房門的顏色也是銀色的。
我站在原地想了片刻,還是沒有選擇從房門口旁離開,我還是先弄清楚現在幾點了再出去吧。
黑夜是危險的。
我輕手輕腳地將房門關上,生怕驚擾了在這棟別墅裏麵的其他人。
衣櫃旁邊不遠處擺著一張黑色長方形桌子,我走到桌子旁邊坐下,座椅也是黑色的,真皮裏麵包著一層又厚又軟的海綿,坐在這張座椅上麵其實是一種享受。
反正我已經將過去的許多東西都給忘記了,那麽說不定我就是這間房間的主人,假如我真的是這間房間的主人的話,那麽就說明我有權利將這間房間裏麵的一切都搜查一遍。
我數了數,這張桌子一共有六個抽屜,很好,是沒有鎖的那種,這樣我就不需要為了尋找鑰匙而煩惱了。
我拉開第一個抽屜,裏麵放滿了鋼筆墨水,紙張,鉛筆,圓珠筆,水彩筆,我皺了皺眉,隨便翻了一下這個抽屜之後就把它給關上了。
到第二個抽屜了,裏麵一看什麽東西也沒有放,那好,我就來看一下第三個抽屜裏麵到底是些什麽東西?
這個抽屜裏麵放滿了一包又一包的抽紙,抽紙的包裝都是淺灰色的。
我歎了一口氣,這三個抽屜都是些沒用的東西,我拉開第四個抽屜,裏麵有一張身份證,還有四張銀行卡外加一個黑色的男士錢包。
我把這些東西通通放在桌麵上麵,細細看了起來,我先拿起那張身份證,姓名:楚秦,出生年月1986年1月6日。
接著我就看到了一個地址:U省A市盛安街63號。
照片上的那個男人,有著一頭黑色的頭發,他將頭發往後梳起,眼睛是漂亮的淺藍色,我覺得他長得很不錯,是大部分女性喜歡的類型。
那四張銀行卡我看了幾眼後,就選擇無視它們了,銀行卡嘛,我又不知道它們的密碼。
我打開那個黑色的男士錢包,錢包裏麵躺著一遝粉紅色的鈔票。
就算不知道銀行密碼也沒關係,有了錢包就好了,至少這些錢能夠讓我度過一段時間。
我將這些東西放進第四個抽屜裏麵,然後拉開第五個抽屜,裏麵放著楚秦的大學畢業證書,我皺起眉,小學畢業證書和初中畢業證書還有高中畢業證書哪去了?難道被狗吃了?
不會是被楚秦給燒掉、撕掉、扔掉了吧?
我拉開第六個抽屜,裏麵孤零零的放著一個白色信封,我猶豫了一下,將它拆開。
裏麵寫著幾句話,那一個又一個的字十分蒼勁有力,我開始好奇寫字的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信紙上麵這樣寫著:不要著急尋找你忘記的過去,過不了多久,一切都會重新回到你的腦海中,當然,就算你去尋找自己的過去,也是沒有用的。
仿佛有一雙眼睛在我的身後,窺視著我的一切。
令我毛骨悚然,一陣透骨的冰涼襲上了我的後背,我將信封跟信紙揉成了一團,扔進了第六個抽屜裏麵,用腳將抽屜踢回。
我從座椅上站起,環顧四周,想象中的眼睛並沒有出現,這間房間裏麵隻有我一個人。
大床旁邊不遠處又有一個門,我想那應該是衛生間。
我壓下心口湧上的不安,強作鎮定的向衛生間走去。
天知道衛生間裏麵會不會有人?
我握緊門把手,打開衛生間門,說是衛生間,其實也不太正確,因為自己除了馬桶和洗手池外,還有一隻白色的超級大浴缸,說這裏是浴室也可以。
我走到洗手池旁,暫停望著鏡子裏的自己,我差點就要驚呼出聲!
我也不明白,我為什麽在看到自己的那一刻會那麽神經質地想要尖叫,因為我看到了一張男人的臉。
這張臉就跟那張身份證上出現的男人長得一模一樣!
楚秦就是我,我就是楚秦!
第六個抽屜裏麵的那封信又是怎麽回事?究竟是什麽人給我留下了這封信?他是不是已經預料到失業的我會打開第六個抽屜,天哪,想想都讓我毛骨悚然,這個人是有多麽了解我這個人,難道是我沒有失憶之前的身邊人?
我望著鏡子裏麵糟糕的自己,身邊糟糕的房間,糟糕的一切。
我想要知道我的一切。
原來失憶的人真的有可能會逼瘋自己。
該死的,失憶的話就應該讓我忘記一切,我變得像嬰兒一般,什麽都不記得,沒有成年人的思想跟智商,沒有是非的判斷能力,我就不會像現在這樣,為了更加地了解自己而痛苦。
鏡子裏的男人睜著一雙淺藍色的眼睛,我有些自戀地想:我長得還真不錯,要不要選擇去混一下娛樂圈?哈哈哈哈,就我這樣一個失去記憶的人,也想去混娛樂圈,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我望了一眼馬桶,並沒有想要小/便的欲望,我穿著拖鞋離開浴室,慢慢走到了沙發旁邊坐下。
我呆坐了片刻後,又從沙發上站起身來,我走到衣櫃旁將衣櫃的木門打開,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幾乎把整個衣櫃都給翻了個底朝天,還是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東西。
衣櫃裏麵放滿了一年四季,一個成年男人所需的衣服,衣服的料子還有款式都是我喜歡的。
也是,我是這間房間的主人,怎麽會不喜歡自己選擇的家具和衣服呢?
我慢慢走到那張大床前停下,看到床頭櫃上麵放著一部灰色的手機。
我的眼睛一亮,拿起手機後滑屏解鎖,還好不是密碼解鎖!
我翻了幾下後,沒有發現安裝有什麽下載好的軟件,隻有係統的瀏覽器,聯係人,我點了一下瀏覽器,查找了一下曆史記錄,曆史記錄,空空如也。
我不死心的去翻了一下聯係人,我懊惱的發現裏麵竟然一個人都沒有,我看了一眼時間,現在是淩晨四點鍾,再過幾個小時,太陽就會升起。
我想起自己剛才並沒有翻看大床兩旁的床頭櫃,我從床上站起身來,在左邊的那個床頭櫃裏麵拿出了一台黑色的平板電腦。
我打開平板電腦,想要在這部電腦裏麵找到我想要知道的一切。
可是這部電腦的瀏覽器裏麵的曆史記錄也是空空如也的,就連聊天軟件也沒有安裝一個。
我為那個寫信的人取了一個外號,我叫他神秘人。
也許我得相信神秘人寫的那些字,現在急著想要記起過去的一切,是沒必要的。
可是我又不希望自己就這樣不清不楚的過下去,我想起了錢包裏麵的那一遝錢,也許我可以委托私人偵探,為我查清,我想知道的一切。
再有幾個小時,我再等上幾個小時,陽光出現的那一刻,我就要從房間內走出去,我要弄清楚自己所在的這棟別墅的每一個角落,看清楚這棟別墅的一切。
我已經擁有了身份證,那麽銀行卡不記得密碼也不是什麽大問題,過幾天我拿銀行卡到銀行就可以弄清楚密碼到底是哪六個數字了。
我突然間想起了抽屜裏麵的大學畢業證書。
我忍不住要感謝命運,它並沒有將我的外語能力也一並抹去,我畢業的大學是英國的某所不出名的三流大學。
我突然被我腦中的這個想法給驚了一下,等一下,我好像記起了什麽,我怎麽會清楚的知道這所大學是不出名的三流大學呢?
算了,不管了,反正我現在都記起了一些東西了,過不了多久,我就能將忘記的一切給記起來!
我重新躺到大床上麵,閉上眼睛,閉目養神起來。
我之前已經設定好了手機鬧鍾,所以我絲毫都不擔心會睡過頭。
早上7點鍾,手機鬧鍾就響起了,它催促著我起來。
鬧鍾鈴聲是最普通的滴滴聲。
我慢慢從床上做起,穿上拖鞋後,我揉了揉眼睛,就毫不猶豫地走出了房間。
第一個口袋裏麵裝有我的手機,如果發生了什麽不好的事情的話,我就可以立刻報警。
當然有一些事情我也應該可以自己去解決,因為我是一個男人。
我並沒有選擇馬上向那條走廊走去,而是先向左邊走去,左邊有兩扇門,這兩扇門麵對麵安裝著。
我的雙腳並沒有發出太大的聲音,我伸出左手,慢慢打開了其中一扇門。
門內的裝潢,還有家具等等,都跟我的房間差不多,我想了想走進去,沒有發現任何人走到浴室看了看,也沒有發現別人。
一分鍾之後,我走到了對麵的那個房間,依舊沒有發現任何人。
然後我又向右邊走去,我還是沒有發現有別人的存在,一我將房門拉上,向那條走廊走去,走廊兩旁的燈依然亮著,淡粉色的燈光讓我有一種還在做夢的錯覺。
走廊兩旁除了安裝有壁燈之外,還掛有一幅又一幅的油畫,這一幅幅的油畫有大有小,有畫風景的,有畫人物的,還有畫水果植物的。
我覺得這些油畫很不錯,具有一定的收藏價值。
這條走廊我終於把它走完了,走廊的盡頭連接著往下和往上的樓梯。
我並沒有選擇往上走,纖塵不染的白色瓷磚令我的心情變好了許多。
樓梯並沒有鋪地毯,我走樓梯的時候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我來到了樓下,這裏是一樓,那麽我的房間就在二樓,二樓上麵就是三樓,我想我得從一樓的大門口出去看看這棟別墅究竟有多高。
這棟別墅應該有傭人,因為我覺得單憑我,是沒辦法將這棟別墅給收拾得這麽幹淨整潔的。
樓梯腳步遠處就是一樓的大廳,大廳的那套沙發是白色的,沙發對著電視機擺放著。
我看到了不遠處的餐桌和餐椅,我走進了廚房,並沒有發現其他人的存在。
我走到了一扇銀色的大門旁停下,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就是一樓的大門。
手掌觸摸到了門把手冰涼的質感,將門打開,我來到了別墅外的那個世界,那個我不熟悉的世界,那個我想不起過去的世界。
入眼盡是樹木花草,我無心欣賞這些樹木花草的美好,我走出一樓的大門口後,站在一棵兩米高的樹下,抬頭打量這棟別墅。
這棟別墅通體潔白,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它聖潔無比,這棟別墅的外形十分普通,但它令我覺得非常順眼。
我數了數,這棟別墅一共有四層。
一樓二樓我都已經看過了一遍,就剩下了三樓跟四樓。
四樓應該是樓頂,我要去看看三樓跟四樓。
我摸了摸睡衣口袋裏麵的那部手機,我走進一樓的大門口,停了一下,我覺得我應該需要一杯水。
很奇怪,我居然感覺不到自己的胃有饑餓感,也許是我之前想了太多東西的緣故。
很快我來到了三樓,看到了跟二樓差不多的走廊跟緊閉的房門,我想二樓的那四間房間應該是給客人使用的。
三樓有五間房間,第一間是書房,第二間是棋牌娛樂室,第三間放滿了各種各樣的酒,我仔細的看了一下,有葡萄酒、白酒、啤酒還有各種果酒,巨大的酒架不遠處擺放著一張黑色的長桌,長桌旁邊放有四個椅子,人們坐在這張長桌旁邊喝酒的時候可以通過長桌旁的窗戶,打量外麵的景色。
坐在這張長桌旁邊喝酒,其實是一種享受。
第四,第五個房間都是客房,沒什麽好看的,我向四樓走去,我很好奇,四樓到底放著些什麽東西?也許是樓有人存在也說不定。
我往上一直走,直到眼前出現了一扇金色的門,我將它打開。
我看到了幾張淺棕色的藤椅,突然間,我覺得其中的一張藤椅有些古怪。
原來這張藤椅裏坐著一個女孩,她背對著我坐著,讓我的心裏湧起了一股想要看她一眼的衝動。
她就那樣一動不動的坐在藤椅裏麵,黑色的長發披散在她的背後,她的整個身子都縮進了藤椅裏麵。
我覺得她真是一個高手,竟然能把身體以那樣一個姿勢,坐在藤椅裏麵。
也許是因為她的身材不高的緣故,才能弄出這樣一個極品的姿勢,我朝她越走越近。
我終於知道我剛才為什麽覺得這張藤椅奇怪的緣故,因為在遠處看過去,我隻能看到她淡紫色的衣服還有黑色的長發出現在藤椅椅背的縫隙裏,這讓我覺得這是一張與眾不同的藤椅,因為它的顏色跟其他四張都不一樣。
她坐在藤椅裏麵,我從這裏看過去,她的頭並沒有高過藤椅的椅背最高點,她的腳也並不像普通人一樣放下來。
我終於來到了他的麵前,看到他竟然以一個奇怪的姿勢在睡覺,他將一雙腿盤了起來。
他的的確確是一個女孩,而不是女人,她的身材不高,但非常瘦,也很白,我看了一眼藤椅旁的那雙紅色拖鞋,又看看這個還在熟悉中的女孩。
柔和的陽光照在她烏黑的頭發上麵,顯得她的皮膚是那樣的白,頭發是那樣的黑。
她的頭發長長翹翹的,她長得就像一隻超級可愛的小白兔,五官是我喜歡的類型。
女孩的一雙手搭在她的腿上麵,看起來非常溫和無害。
我竟然不忍心將她叫醒,雖然我很想知道他到底是誰?他叫什麽名字?為什麽會出現在樓頂上麵?三樓二樓那麽多的客房,他究竟住哪一間不會?他平常都是在樓頂上麵過夜的吧?可是這也不太可能,這孩子一看就是那種嬌生慣養的,現在秋天還好說,到了夏天蚊子就多,來到樓頂這裏睡覺,豈不是來這裏喂蚊子?
也不知道我在她麵前站了多久,女孩的眼皮子突然間跳了一下,我的心也一驚。
她就這樣突然間睜開一雙眼睛,眼睛也是黑色的。
許是剛睡醒的緣故,她的聲音非常啞:“表哥,你醒啦,昨天晚上睡的還好嗎?”
我點點頭,並沒有跟她說些什麽。
女孩笑了起來,她像一朵花一樣美麗:“我是你表妹,我知道你現在已經把許多東西給忘記了,不過你放心,有我陪在你身邊,用不了多久,你就能夠想起一切,我先自我介紹一下,你聽好了,要把我的名字給記住……”她故意停頓了一下。
我的心突然間緊張了起來,她粉色的嘴唇開開合合:“我叫花念橋,你可以叫我小花,以前你就是這樣叫我的,如果你有什麽問題,你可以過來問我,當然,我並不是什麽東西都可以回答你的。”
我咽了一口口水,問她:“你的父母呢?我的父母又在哪裏?你能跟我說清楚嗎?為什麽這棟別墅裏麵隻有你跟我?難道就沒有傭人了嗎?”
我想我沒有辦法把那個早上給忘記,因為我們兩個就那樣坐在兩張藤椅裏麵聊了許多事情。
女孩的臉讓我覺得熟悉又陌生,我問了她許多問題,但她的回答總是有所保留。
我知道了很多,比如花念橋真的是我表妹,他的父母跟我的父母暫時離開了這個地方。
花念橋偷偷跟我說,在我恢複記憶的那一刻,就會見到我的父親。
我開始期待,我真正恢複了所有記憶,那一刻的到來。
花念橋現在還在上高中,她現在是一名高一生。
我第一次跟他吃早餐的時候,忍不住問她,你長得怎麽這麽矮,是不是都不吃東西?
他一聽到我說他矮,就皺起了眉,很不開心的對我說,表哥,你不能這樣說我唉,因為我父母長得都不高,你就不能這樣打擊我,你要知道身高是我永遠的痛,我現在還是發育期,我還是一個高一生,你不要仗著你比我高許多,就在這裏跟我說矮,我跟你說,就算你現在覺得我很好說話,可是我也是有脾氣有底線的。
我想不到花念橋居然會突然間像這樣一大段話跟我說,並且是在摔掉筷子的情況下,我著實被她嚇到了,我隻好柔聲對她說:“我並沒有嫌棄你矮的意思,隻是希望你能夠好好吃飯,長高一些,你看看你太瘦了。”
她聽到我這樣說後,並沒有開心起來,而是去消毒櫃那邊重新拿了一雙筷子,開始吃起了泡麵。
我跟他聊了那麽久,也已經知道了,這棟別墅並不是沒有傭人的,而是那些傭人會定時來這裏打掃衛生,他們是不會住在這棟別墅裏麵的。
花念橋跟我說,我以前非常不喜歡讓傭人住在別墅裏麵。
我聽到她這樣說,也隻是點點頭,沒怎麽在意。
我將泡麵吃完之後抬起頭問他,小花,為什麽你會在樓頂的藤椅上麵,以那樣奇怪的姿勢睡覺,下麵那麽多間客房,為什麽你不睡呢?
花念橋看了我一眼,想了片刻後才回答,客房裏麵睡覺很不舒服,那先床太軟了,我還是坐著睡覺比較爽,你知道嗎?我以前在我家的時候都是坐著睡覺的,其實我爸爸也很喜歡坐著睡覺,隻是我媽媽不準他坐著睡覺而已。
我聽到她居然是習慣坐著睡覺,眼睛都快掉進泡麵桶裏麵了。
天哪,我這個表妹是不是傳說中的奇葩,而且還是奇葩中的戰鬥機,怪不得怪不得他這麽矮,原來都是睡覺的時候不像普通人那樣躺著睡覺,而是坐著睡覺。
我忍不住跟他說,你這樣睡覺是不好的,你把腿給盤起來,又將背部縮的那麽……
我突然間找不到形容她那個怪異姿勢的詞語。
我隻好直接跳過,跟他說,你那樣睡覺的話是長不高的。
花念橋聽到我說,長不高之後,他再次將那雙筷子給摔在了地板上麵,他將一雙眼睛瞪得老大老大的:“我覺得那樣睡覺很舒服,你管得著嗎?你是我爸媽,我爸我媽都不管我,你居然敢管我,你隻不過是我的表哥而已!就算我盤著腿長不高又如何?我們大天朝有很多科學家,我可以上網去買增高藥,寄增高藥,增高中藥來服用啊?表哥虧你還是個海歸大學生,我長不高,我不會去吃增高藥啊,真是的!”
我還沒有從他第二次摔筷子的震驚裏麵緩過神來。
我在心裏吐槽天哪,難道這就是我的表妹?難道她就是我在失憶的這段時間裏麵都需要麵對的人?怎麽一說到身高問題,他就會摔筷子,家裏的筷子肯定不夠,他摔我以後還是不要跟他說身高問題好了。
我們兩個吃過泡麵之後,花念橋望了我一眼說:“你大學畢業之後也瘋玩了好一陣了,你父親之前跟我說了一些你的事,他希望你能夠找到一份工作,隻要是一份工作就好了,他隨便你找什麽工作都行,他想讓你體驗體驗生活。”
我挑挑眉毛,問體驗體驗生活,然後呢?然後怎麽樣你跟我說清楚。
懷念喬皺起眉頭說,我這個說不清楚,因為你父親不讓我說清楚,你要知道,你現在是處於失憶的狀態,可是你父親也不想讓你就這麽悠閑地過下去,所以,我建議你還是找一份工作,要不然以你現在這種情況,你很容易會陷進一個死胡同裏麵走不出來,至於這個死胡同,我不說出口,你也可能會明白。
我看著坐在自己對麵的花念橋,心裏湧出了一種強烈的不爽,在我眼裏,花念橋隻是一個小鬼罷了,花念橋現在隻是一個高中生,他憑什麽對我的人生指手畫腳的?我就算去找工作,也不是因為他跟我說的這些話而去找的。
我現在其實可以說我屬於一個病人,一個失去了過去記憶的病人,我想不起過去的一切,就能讓我怎麽去麵對之後的那段生活,難道一切都要從頭開始嗎?其實我也不是那種智商為零的智障,我相信我能麵對以後的生活,隻是……
我搖搖頭,並沒有想下去。
花念橋除了睡覺,都要跑到樓頂上麵睡之外,跟普通的高中生沒有任何區別。
他每周的星期天都會來到別墅這邊住,然後星期一到星期六都是在學校裏麵過,我趁他不在家就用平板電腦搜索了許多招聘單位的信息,可是我遲遲都沒有將製作好的簡曆給投出去。
今天是星期四,花念橋不在家,現在是晚上7點鍾,我隨便吃了一點麵條之後,就拿起了銀行卡,從別墅大門口走了出去,這棟別墅建造在半山腰之上,從一樓大門口走出去,我可以看到一輛黑色的轎車。
我拿出汽車鑰匙摁了一下車燈,亮了亮,我拉開駕駛座門坐了進去,我驚喜的發現自己居然會開車也是,沒有車的人怎麽會不會開車呢。
我將這輛車開到了山腳下麵向某個方向疾馳而去,我想去一個地方,一個我都沒有想好的地方,車子向前奔馳著,我望著前麵的景色,有些出神,終於來到了市中心,市中心一定會有酒吧,KTV等等的娛樂場所,我選擇了一家清吧。
我摸了摸口袋裏麵的那張淡藍色的銀行卡,花念橋之前已經將銀行卡的密碼告訴了我,是六個8。
我決定用這張銀行卡到這家清吧,裏麵好好的享受享受,我已經有很久都沒有看外麵的那些人去體驗外麵的世界了,這段時間我都住在別墅裏麵,每周的星期天我就會跟花念橋到樓頂上麵隨便的聊天,當然星期一到星期六,這六天裏麵我們也會通過手機電腦進行聯係,別看花念橋還隻是一個高中生,可是他已經有兩部平板電腦了。
我現在有車,有房有錢,我可以看出,我之前的家庭背景應該非常不錯,至少在我沒有找到工作的情況下,銀行卡裏麵的餘額居然不少。
我想銀行卡裏麵的那些錢,應該是我的父親留給我的。
我之前跟花念橋說過,我想要聯係我的父親跟母親,可是卻被花念橋拒絕了,他的理由是我現在還沒有完全將之前的一切給想起來,就沒必要聯係過去的人。
我一聽他這麽說,就有些生氣了,忍不住跟他說,過去的人,什麽叫過去的人,沒有我的父母就沒有我,難道我都沒有聯係我自己父母的理由嗎?花念橋我告訴你,就算你不讓我聯係我的父母,我現在有身份證,有銀行卡,隻要我找到私人偵探就可以找出我的過去,還有我的父母到底是誰,想要聯係上她們,簡直就是輕而易舉。
花念橋一聽我這麽說後,他冷哼了一聲,頓了頓才跟我說,你找吧,盡情找吧,反正你那四張銀行卡裏麵都有錢,就算你找人查找你想知道的一切,我告訴你也是沒有任何用處的,因為你不會找到你想要的東西。
在他說了這一段話後,我久久都沒有開口,因為我知道花念橋這次沒有騙我,因為他不是一個愛撒謊的女孩。
長久憋在別墅裏麵吃會發瘋的花,念橋也沒有跟我說過,不準我從別墅裏麵走出去,既然他沒有說不讓我從別墅裏走出去,那麽我來青蛙這裏喝兩杯小酒,也不是什麽出格的事情,況且今天是星期四,他現在還在學校裏麵寫作業學習呢。
可憐的高中生,現在還要上晚自習。
我點了一杯顏色豔麗的雞尾酒,漫不經心的喝了起來。
這是一家清吧,柔和的音樂敲打在我的耳膜上,讓我的心情得到了片刻的放鬆,我閉上眼睛,享受起嘴巴裏的那一絲絲的甜味,還有身體的放鬆。
突然間我的尖頭愛一個人拍了一下我立馬就將眼睛給睜開,我看到了一個女人,一個長相妖豔的女人。
這個女人畫著黑色的眼線,他的眼皮上麵塗著淡紫色的眼影,長長的頭發披散下來,是奇異的深紫色。
她就像一朵盛開在暗夜的深紫色玫瑰花,薄薄的嘴唇上麵塗上了一層鮮紅色的口紅,她的皮膚非常蒼白,蒼白得可怕,我看著她的皮膚想起了僵屍,不要問我為什麽會想起僵屍,因為上個星期天我剛和花店教看了一部老僵屍電影。
這個女人穿著一條黑色的緊身裙,是抹胸的款式,我可以看到雪白的半露酥胸。
他的右手夾著一支女士香煙,他吸了一口煙,將煙霧噴在我的臉上,我屏住呼吸,並沒有將那些煙霧給吸進肺裏麵,他吐了一口煙後問我,帥哥,我覺得你長得不錯,這是我的名片。
他說完後就將一張淺藍色的卡片遞給了我,這張名片的設計非常的別致,因為在我印象裏麵,名片大部分都是白色的,可這張名片卻是淡藍色的。
我細細的看了一眼這張名片,抬起頭問,你是經紀人嗎?為什麽我覺得你一點都不像呢?像你這種人不會是騙子吧?
女人又吸了一口煙,說,你覺得我很像騙子嗎?我一點都不覺得我像騙子,像你這種人,隻要來我們的公司,我們的公司,就一定能將你捧紅,你就先當模特開始吧,在你做模特這期間,我就可以幫你安排一些明星訓練班。
我打斷了他的話問我現在還沒有答應要去你們公司呢,誰知道你們的公司是不是真的存在,我又不知道你是不是騙子,還說什麽明星班,我又不想出名,你跟我說這一大通做什麽?
女人瞥了我一眼,說,哼,不想出名,我跟你說,這個世界上有許許多多的人都想要出名,隻是要看他的運氣好不好罷了,還有你要考慮一下,這個名片上麵一有我們公司的名字,你回到家後可以查找一下這個公司的信息,然後再過來聯係我,我等你的電話,或者你也可以發郵件給我。
他說完後,就頭也不回的走出了酒吧,我望著他的背影,在我的眼前消失不見。
我又在酒吧裏麵喝了幾杯酒後,才開車回到別墅裏麵,回到別墅後,我洗了個澡,才拿起那張名片,用平板電腦搜索了一下那家公司的名字,這家公司的確存在在網上,也並沒有什麽對這家公司的負麵評論,我打算明天早上就聯係一下那個女人,約在一個咖啡廳裏麵見麵,將一些東西說清楚,我想知道他是不是一個打著正規公司名號招攬模特明星的騙子。
我慢慢閉上眼睛,躺在床上睡了過去。
手機鬧鍾將我叫醒,我從床上醒過來,穿好一身還算得體的衣服之後我按照名片上的那個電話使用手機撥了過去。
手機裏傳出了一個好聽的聲音,我記起了,是昨天晚上的那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