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

  駕駛座的車窗被搖下來,謝亮從車裏麵探出頭來,他朝柳如熙和林雪揮了揮手,示意他們上車。


  林雪個柳如熙一起走到了車子的右側,兩個人坐上車之後,林雪才發現紀良源坐在後座靠窗的位置。


  她左手邊坐著紀良源,右手邊坐著柳如熙。


  這輛車的玻璃比較特別,外麵的人無法看見車中的情景,人坐在車裏之後,卻可以看清楚外麵的一切。


  她跟柳如熙向紀良源、謝亮打過招呼之後,林雪才發現副駕駛座上還坐著一個男人,男人回過頭來,他的鼻子上麵架著一副深棕色的墨鏡。


  林雪看著他的臉,覺得莫名地熟悉。


  謝亮笑起來,他轉過頭對林雪說:“他是我跟源子的朋友,以前上學的時候,我就認識他了,林雪,你有沒有認出他是誰?”


  林雪皺起眉,她想了想,才說:“我覺得他很眼熟,隻是一時間沒想出他到底是誰,好像在哪裏見過……”


  謝亮:“你再想想看。”


  林雪:“哦,我終於知道為什麽會覺得他眼熟了,他是楚秦!謝大哥,他真的是楚秦嗎?”


  林雪想起了自己跟紀良源曾經在一棟別墅裏麵見過楚秦,隻是後來發生了許多事,她就沒有問紀良源怎麽會認識楚秦。


  她現在想想,謝亮會認識楚秦,也並不奇怪,因為紀良源跟楚秦應該是舊識。


  坐在副駕駛上的男人摘下了墨鏡,看著柳如熙跟林雪說:“你們好,我叫楚秦,很高興認識你們。”


  林雪跟柳如熙隨便跟楚秦聊了幾句之後,車子就朝龜山的方向駛去。


  龜山之所以叫龜山,是因為人們從遠處看龜山,會覺得它很像一隻巨大的烏龜。


  林雪小時候曾經跟林爸、林媽一起去過龜山,龜山不算太高,按照普通人的速度,從山腳走到山頂,隻需要十來分鍾。


  林雪透過車窗望向外麵的一起,她看見了龜山之後就問紀良源:“紀大哥,我們今天是要去龜山玩嗎?”


  紀良源點點頭:“阿楚說很久沒去了,所以就想跟我們一起去玩玩。”


  林雪:“紀大哥,我們就這樣去龜山玩,好像有些不好吧,龜山的那些人要是認出……”她並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朝楚秦的方向,揚了揚下巴。


  坐在前頭的謝亮開口道:“這個你不需要擔心,他既然會選擇跟我們一起去龜山,就已經準備好了需要的裝備。”


  林雪:“裝備?什麽裝備?”


  謝亮將音樂聲調高了一點,現在播放的是一首鋼琴曲,雖然林雪說不出名字,但她覺得蠻好聽的。


  謝亮:“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謝亮將車子開到龜山的大門口,他將車子停好之後就來到了門口買好了票,五個人拿著各自的票,一起走進了龜山的大門。


  楚秦在走下車之後,就已經戴上了鴨舌帽、口罩和墨鏡。


  那個檢票員在看到楚秦這身行頭之後,他並沒有讓楚秦摘下口罩跟墨鏡。


  林雪覺得龜山的治安就和y城市中心的差不多,小城市在很多方麵都是比不上大城市的。


  謝亮在買票窗口的時候,也並沒有出示相關的證件,坐在窗口裏麵的那個工作人員收了錢之後,立馬就給了五張成人票給謝亮。


  在龜山大門口買票是這樣的,你沒拿身份證呢,就直接算你是成人票,如果你拿有身份證或學生證的話,才可以按照表格上的規定享受一定的優惠。


  林雪看著手中的票,歎了一口氣。


  謝亮對楚秦說:“阿楚,你還記不記得以前我們曾經來過這裏爬山?很多年前的事情了,現在想起來還跟昨天一樣,哈哈。”


  林雪雖然不知道紀良源,謝亮和楚秦以前經曆過一段怎麽樣的時光,但她總覺得這三個男人之間,有一種很鐵的關係。


  五個人朝山上慢慢走去,林雪以前跟父母來這裏爬山的時候,山路還沒有現在這麽好走。


  她腳下的路都是平坦光滑的樓梯,以前的山路根本就沒有鋪好,人走在山路上麵,腳底都會沾上一層泥土。


  五個人走走停停,半個小時之後,才站到了龜山的山頂。


  林雪跟柳如熙向同一個方向望去,他們看見了y城的市中心,幾年過去了,y城發生了許許多多的變化,舊樓遷拆,許許多多的高樓都建了起來。


  林雪從這個方向看去,可以看到很多棟標誌性的大樓。


  y城雖然算不上是什麽大城市,可是它也向著好的方向發展著,時間能夠改變一切,城市在發展著,進步著。


  林雪沒有辦法想象到十年後的y城是什麽樣子的,因為人們進步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


  龜山的山頂沒有衛生間,想要上衛生間就必須向山下走,走到半山腰就可以找到衛生間。


  楚秦跟紀良源相視一眼,他們慢慢往山下走去。


  想要找到衛生間並不是件難事,隻要按照指示牌指的方向就可以找到了。


  也許因為這裏是小城市,所以有部分人的素質真的算不上太好,紀良源和楚秦還沒有走進衛生間,他們就聞到了一股濃烈的尿/騷/味。


  他們兩個都皺緊眉頭,下意識地屏住呼吸。


  兩人方便之後就來到了衛生間門口處的洗手池邊,洗起手來。


  這個衛生間算不上太髒,可也算不上幹淨,洗手時旁邊並沒有放有洗手液。


  兩人朝山頂的方向走去,楚秦放慢了腳步,他停下來看著紀良源說:“源子,我覺得有些話應該單獨跟你說才行,在手機裏麵說也不太好。”


  紀良源看見楚秦停下腳步,他也停了下來:“有什麽事情就說吧。”


  楚秦:“源子,我父親的身體撐不住多久了,前段時間他老是咳血,後來他才告訴我關於銀狼宮的事情,他受到了別人的詛咒,他告訴我,他可能撐不過三年了,想要治好他的病,就隻能找到血靈珠,這段時間我一直派人查找血靈珠的消息,你們紀家莊曾經流出過一條消息,血靈珠就在柳江的手上,我父親前段時間才把許多事情告訴我,我覺得你應該比較了解銀狼宮的事情,我查了很多關於柳江,還有他徒弟的事情,我昨天之所以讓你把那兩人約出來,隻不過是想要接近他們,將柳如熙把血靈珠交給我,我曾經跟銀狼宮的長老、樓主破掉了容山的結界,我們幾乎把整座山都搜遍了,可是還是沒能把血靈珠找出來,林雪是你的徒弟,你能不能開口問問她關於血靈珠的事情,如果你能問柳如熙的話,那就更好了。”


  紀良源皺起眉頭說:“我覺得這件事還是你親自去問比較好。”


  楚秦:“我現在和他們兩個人隻是剛剛認識的關係,我突然間這樣問他們,他們隻會覺得我是因為血靈珠才會接近他們,如果他們這樣想的話,我覺得他們就算知道血靈珠的下落,也不會把它交出來給我。”


  紀良源:“你既然查過有關於血靈珠的消息,那麽就肯定知道,我曾經也因為血靈珠而破過容山的結界,你們銀狼宮的人,多得滿街都是,你肯定已經知道,我那時候根本就找不出血靈珠。”


  楚秦點點頭,他沒有說話。


  紀良源繼續說:“我覺得柳如熙也跟我們一樣,根本就不清楚血靈珠現在到底被他師父藏在了哪裏,我曾經跟他一起找過血靈珠,可是還是沒能將血靈珠找出來,阿楚,我勸你還是另想辦法來治好你父親的病。”


  楚秦:“我不是沒有想過找其他的辦法來解開父親身上的血咒,也不是沒找過人來看父親的病,去普通的醫院,那些醫生根本就查不出我父親得的病到底是什麽,簡直就是一群庸醫,醫院的醫生,我是不抱任何希望了,傳說中的那些神醫,我也找過,可是也沒用,錢花出去了,就像投進湖水裏麵一樣,什麽也沒得到,隻要能夠讓我父親好起來,你讓我花多少錢我都願意。”


  紀良源伸出手來,拍了拍楚秦的肩膀說:“你能跟我說實話,我覺得蠻高興的,雖然你是銀狼宮的少主,我隻是紀家莊裏麵的一員,可是你既然跟我說想要找到血靈珠,那麽我會幫你這個忙,可是你必須得要答應,我先不要跟林雪、柳如熙說出這件事情,我知道你現在急著想要找到血靈珠,可是有些東西,你越急就越得不到。”


  楚秦看向腳邊的小草,他說:“我以前不懂事,現在才知道我父親活著也不容易,我不希望他這麽快就死去,源子,要是一直都找不到血靈珠該怎麽辦?”


  紀良源:“你別急,還有幾年的時間。”


  楚秦搖搖頭說:“我現在不急不行啊,銀狼宮的人多有什麽用?人多還不是找不出那小小的一顆珠子?你們紀家莊的人也找過血靈珠,為什麽那顆小小的珠子就不能像我們所期望的那樣,出現在我們的麵前呢。”


  紀良源伸手摘下頭頂的一片樹葉,說:“這就是血靈珠的珍貴之處,如果滿大街都是血靈珠的話,那它也許就不叫血靈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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