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怪人
林雪:“你爸同意你來我家睡覺了嗎？”
楊美月:“當然同意啦。”
林雪一臉無奈地說:“你既然這麽想來就來吧。”
楊美月攬住她的肩說:“妹妹好乖哦。”
梁凡看了眼手機，他對楊美月說:“現在已經10點半了，我叫張叔過來送你們回去吧。”
楊美月有些不高興地說:“這麽快就要回去了，我都還沒玩夠呢！”
梁凡:“你爸媽不希望你在外麵玩得太晚。”
楊美月:“你和我爸媽都一樣，煩死了，我討厭你。”
梁凡歎了口氣，小k在旁邊對他說:“梁凡，我和你去抽根煙吧。”
梁凡點點頭，他和胖子、小k一起站起身離開。
阿俊依舊維持著剛才那個姿勢，趴在玻璃散台上呼呼大睡。
謝亮對阿強說:“阿強，你讓人將這幾碟水晶糖給放在盒子裏包起來。”
阿強是個高高壯壯的男青年，他看起來大概隻有二十三、四歲，他的皮膚白白的，微微有些發福，看起來既老實又單純。
他對謝亮說:“好的，老板，請稍等。”
謝亮“嗯”了一聲，他看向林雪。
林雪接觸到他的目光後，低下頭來假裝玩手機。
紀良源在一邊和謝亮碰了碰杯，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梁凡他們三人帶著一身煙味走回散台。
梁凡在楊美月身邊坐下，他掏出手機，按了幾下後，對著手機說:“張叔，你將車開到明軒會所門口吧，我們準備回去了。”
他掛了電話，看向楊美月說:“小美，聽話，現在很晚了，我先讓張叔送你們三個回林雪家，我再和他一起回去。”
楊美月賭起嘴:“等一下，你要回出租屋嗎？”
梁凡:“嗯。”
林雪有些好奇地看向梁凡，她心想:奇怪，梁大少爺有家不回，非要在外麵租個房住，真是讓人想不明白。
楊美月對他說:“那明天我過去你那裏，找你玩怎麽樣？”
梁凡:“隨便你吧。”
楊美月的語氣變得有些衝:“為什麽你在我麵前一直都是這麽隨意，好像一點都不在乎我對你的想法一樣。”
梁凡看她一眼說:“有嗎？小美，你不要想太多了。”
楊美月喝下一口新加坡司令，她一臉氣憤地對梁凡吼道:“梁凡！你是不是根本就不喜歡我？ ！”
梁凡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說:“小美，你乖點好不好？”
楊美月:“你除了讓我乖點，還會對我說什麽？你是不是從一開始和我交往的時候，就喜歡上別的女人了？”
梁凡用右手揉了揉前額:“小美你不要這樣好嗎？我當初如果喜歡上了別人，就不會選擇和你在一起。”
散台旁坐著的其他人，除了阿俊外，通通都看向梁凡和楊美月。
林雪看著他們兩個，她在心裏暗想:是不是兩個人在一起後總是會免不了爭吵，談戀愛真是一件費腦又傷心的事。
她發現柳如熙好像並沒有吃到水晶糖，她從自己的口袋裏拿出一顆淡黃色的水晶糖遞給他:“你吃這顆吧，剛才我吃過這個味了，是薄荷水蜜桃味的，很好吃。”
柳如熙“嗯”了一聲，他從林雪手上接過那顆糖，拆開，放進自己的嘴裏。
林雪:“好吃吧？”
柳如熙點點頭說:“很好吃。”
林雪看著他，她覺得柳如熙表情認真的時候很可愛。
梁凡開口說:“小美，張叔已經在門外等著了，我們出去吧。”
楊美月的臉蛋微微有些紅，她擺起一張苦瓜臉，沒有搭理梁凡。
梁凡站起身轉過頭，對林雪和柳如熙說:“柳哥，林雪，我們走吧。”
兩人聽到梁凡的話後，一同起身，小k在一旁喊道:“柳哥，林雪你們就要回去了？留我們幾個在這裏很沒意思的。反正明天是星期六，你們也不用早起，現在那麽早就回去幹嘛？”
柳如熙看著他淡笑道:“你們接著慢慢玩，我和林雪就先回去了。”
小k故意擺出一張不高興的臉，對他們說:“走吧，走吧，我和亮哥、源子哥繼續喝！”
阿強拿著一個銀紫色的紙袋遞向林雪:“小姐，這是老板讓您拿回去的水晶糖。”
林雪再次對謝亮說:“亮哥，謝謝你了。”
謝亮笑起來，他長得其實並不難看，隻是皮膚黃了點，牙齒黑了些而已。他對林雪說:“阿雪，有空再來這裏玩，亮哥算你免費。”
林雪不知道他是開玩笑還是認真的，不過她還是點了點頭說:“好的，亮哥。”
她對在座的其他人笑了笑，就轉過頭，跟著梁凡走出藍夜酒吧。
紀良源眼神複雜地看向柳如熙的背影，他的一雙桃花眼危險地眯起。
柳如熙走在林雪的左邊，楊美月走在她的右邊，梁凡一個人走在前麵，他按了電梯鍵，等待電梯升到二樓。
四人走進電梯，林雪按下了一樓鍵。
四人走到明軒會所大門處，那兩個門童看見他們後，彎下腰來說:“明軒會所歡迎您的下次光臨！”
林雪坐上車後，轉頭看向窗外的景色，她總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些什麽。
車子駛到了西嶽市場，西嶽市場再走一段路就到了林雪家，林雪突然對張叔說:“張叔，麻煩你先停下車，我想下車買點東西，可以嗎？”
張叔從後視鏡裏看了林雪一眼說:“好的，沒問題。”
張叔停好車後，林雪馬上示意坐在自己右手邊的柳如熙將車門打開，柳如熙很快反應過來，他將車門打開，說:“林雪，我陪你去。”
林雪點點頭，她彎腰對車廂裏的人說:“你們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來。”
楊美月“哦”了一聲，張叔朝林雪點了點頭。
西嶽市場旁邊有家百靈藥店，林雪從錢包中拿出百靈藥店的會員卡，對柳如熙說:“我想起家裏的酒精、棉簽沒有了，就想買些回去。”柳如熙點點頭。
林雪有小潔癖，她在洗澡之後，總習慣用酒精擦一次自己的手機。
家裏的酒精剛好用完了，她怕今天晚上沒有酒精用，就隻好讓張叔停下車，讓她去百靈藥店買酒精。
她熟門熟路地找到了酒精和棉簽，林雪走到收銀台前又折回去，她拿了一瓶珍珠明目滴眼露，林雪記得柳如熙每天都會使用電腦看那些她不懂的股票，她怕他的眼睛會累到。
林雪:“柳如熙，我拿瓶珍珠明目滴眼露給你用，好不好？”
柳如熙搖搖頭說:“不用了，我的眼睛好著呢。”
林雪挑挑眉:“真的嗎？”
柳如熙點頭:“真的。”
林雪上前將這些東西放到收銀台上，柳如熙馬上就推了一張50塊錢給收銀員。
林雪瞄向他說:“你這麽想給錢就給吧，反正你給的錢我都記在賬本上，以後我會還給你的。”
柳如熙接過收銀員遞過的塑料袋，說:“我不用你還，我們不是朋友嗎？朋友之間不需要計較這麽多。”
林雪和他走出藥店，她說:“兄弟都要明算賬，朋友之間就更應該算清楚。”
柳如熙看著她，一臉溫柔地說:“你應該要像電視劇裏的女孩子一樣，養成一個習慣，讓男人替你付錢。”
林雪深吸了口氣說:“柳如熙，你是看多狗血劇中毒了吧？”
兩人快要走到西嶽市場的大門口，市場門口旁擺著一個大垃圾桶，這個垃圾桶是黑色的，它大約有一米高，垃圾桶表麵布滿了星星點點的痕跡，林雪捏住鼻子，她不想讓自己聞到那股刺鼻又腥腐的惡臭味。
柳如熙走在林雪的左手邊，他突然停住腳步，用自己的右手猛地攬住她的右肩說:“林雪，別過去。”
林雪剛想問他為什麽，她忽然發現那個黑色大垃圾桶旁，蹲著一個全身灰綠的人，那個人沒有穿衣服，他的手和腳像雞爪一樣。
林雪將自己的身體向柳如熙的懷裏靠了靠，她打量著蹲在自己五、六米遠的這個怪人。
恐懼的滋味總是令人上癮。
怪人的胸前一片平坦，他應該是個男的。他的頭頂上隻有幾縷灰白色的頭發，怪人的手和腳都長得一樣大，隻是他的腳是暗紅色，他的手則是灰綠色的，怪人的手腳既像雞爪又像龍爪。
他的手上拿著一團鮮紅的東西，很像是動物的肝髒，怪人的臉跟普通的老人一樣，長滿了皺紋，他看起來既蒼老又瘦弱。
怪人張開那張黑色嘴唇露出一排褐色的牙齒，他咬住那團血紅色的東西，深深地吸了一口，表情一臉享受。
很快，他將那團東西丟到地上，怪人站起身來，他伸出兩隻又長又瘦的手臂，從黑色垃圾桶裏撈出幾團白色的東西，把它們拆開。
林雪認出了那些白色的東西，居然是衛生巾！
怪人將有血的那一麵對準自己的嘴，他伸出那條黑紫色的舌頭，對著那團血棉開始舔了起來。
他的雙眼冒著紅光，如同那些毒癮犯了的癮君子一樣，一臉貪婪地舔著自己手上夾著的那張衛生巾，他爽得眯起了眼睛，完全不顧林雪和柳如熙就站在他的不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