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買賣

  林雪早上5點就醒來了。她洗漱完畢後，喝了一杯溫開水，就拿出一些小蛋糕，還有2瓶酸奶，她吃完了早餐，來到落地窗前，看見柳如熙躺在新窩裏麵，黃色的小風扇對著他呼呼地吹著，他閉著眼睛還在睡覺，那條白色的大尾巴依然環在他身側。


  林雪怕打擾到他睡覺，便悄無聲息的走回自己房間，看書去了。過了半個小時之後，她聽見了雜物房傳來的腳步聲，還有雜物房關門的聲音。她知道他一定是在房內換衣服。


  不一會兒，雜物房門打開了，林雪放下手上的書筆，走了出去，她來到了雜物房門口，看見柳如熙今天換了一件黑色的棉T恤，搭配一條深藍色的牛仔褲，此時，他坐在書桌前，對著一麵正方形的鏡子，用木梳緩緩梳著他那頭銀白色的長發。


  林雪突然發現，柳如熙的頭發以前是雪白色的，但現在慢慢變成了銀白色，他現在變成狐狸時毛色也不像以前了，他的毛色也變成了銀白色。


  他轉過頭來，麵對著林雪說:“今天起得這麽早啊，吃了早飯沒有？”


  林雪點下頭回答:“我吃了，餐桌上放著小蛋糕，還有酸奶，等一下你記得要去吃。”


  她走了過去，看見書桌上的男士麵霜和護手霜，原封未動。她皺眉問:“怎麽？是不合適你用嗎？為什麽你都沒有用呢？”


  柳如熙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他被林雪緊緊地盯著，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那是因為我有些，舍不得用。”說完，他垂下眼簾，有些無措，好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


  林雪看他這副模樣，覺得有些好笑，便把透明塑料盒子打開，取出夏季使用的護手霜，那是粉紅色的膏體，林雪打開圓形鑽石瓶蓋，從裏麵摳出一些，扯過柳如熙的雙手，硬是為他塗上，他的雙手骨節修長，白嫩秀氣，沒有留長指甲修剪得很整齊，他的指甲蓋比一般人的要長，形狀很好看。


  林雪一邊為他擦著護手霜，一邊對他說:“你的手真好看，要是你因為做家務，把手弄粗了，那就可惜了！”夏季用的護手霜冰冰涼涼的，還有著一股薄荷的味道，讓林雪的手也變得清涼滋潤。


  她不等柳如熙說話，又說:“還有那個麵霜，你記得要塗啊，知不知道？要不然等我以後成年了，你變老了怎麽辦？”她放停了手上的動作，抬頭看著柳如熙。


  柳如熙看見她這副認真的模樣，便回答說:“好，我以後每天都會用的。”


  林雪低頭繼續為他按摩雙手，讓護手霜能夠滲入他的皮膚，他手上的皮膚很細膩滑嫩，她想了想，又說:“以後你用完了，就告訴我，我幫你去買。等一下，你記得要塗麵霜，知道了嗎？”


  柳如熙輕點了一下頭，嗯了一聲。林雪看著他，覺得他很乖，她覺得，這人白長了一張妖孽的臉，其實他的性格很好，聽話懂事又很乖。


  他的睫毛也是銀白色的，墨色的瞳仁映出林雪的臉，他問林雪:“你要看我梳頭擦麵霜嗎？”


  林雪突然覺得他們現在的相處模式有點像:兩個讀幼稚園的孩子。


  她笑了笑，大眼睛變成了兩輪彎月:“如果你不介意我在旁邊的話，那你就開始吧。”


  他很快回答:“不介意。”他從頭上挑出上半部分的頭發，將它們用銀色頭繩鬆鬆紮起，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餘下的頭發任由它們披散下。


  他弄好頭發後，輕輕打開麵霜的蓋子，從裏麵摳出一些透明的麵霜抹在手心，雙手搓均勻後，再塗到臉上，他塗好後，問林雪:“你要用嗎？”


  林雪擺擺手說:“我房間有，我剛才已經用過了。”他的臉被麵霜滋潤過後，泛著些水光。


  林雪又提醒他記得去吃早餐，便回房間看書了。


  很快到了下午，林雪把柳如熙抱進紅色單肩包裏，便騎車去嘉華，她和幾個同班的女同學一起坐電梯上了11樓，到了教室才1點50，教室裏人還沒有到齊。


  林雪當初選擇來這裏學畫畫，除了價格合理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在這裏學畫畫，畫具用品，顏料，紙筆，都是用教室裏的，不用自己帶過來。她從教室後麵拿好了紙筆用具，在第三排左邊靠牆位置坐下，她悄悄打開單肩包，看見


  柳如熙趴在裏麵看著自己，還好這個單肩包夠大的，要不然，他可就不好受了。


  女生們突然停止交談，安靜了下來，原來是梁凡走了進來，他一臉疲倦，眼下有兩個黑眼圈，整個人看起來很垮，而且他步履飄乎，精神很不好，他走到第四排靠右的位置坐下。


  林雪打量他一眼，發現李老師來了，她連忙坐好姿勢，等待眼前這位女老師開始上課教素描。


  三個小時很快過去，林雪背上紅色單肩包，她和同學們乘坐電梯一起到了一樓。


  她出了一樓大門，看見梁凡站在嘉華一樓大門的左邊，身旁的女生是上次的那個狐狸女。狐狸女今天穿著一條粉色連衣裙，裙擺蓬蓬的，大卷發依然披散下來，腳上穿著一雙透明的高跟鞋。


  她摟住梁凡的右手，嘟著嘴不停撒嬌:“凡凡~陪我去過生日嘛~沒有你，什麽都沒了意義。”


  林雪心道:你們這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專門虐待我們這些單身貴族嗎？

  林雪身後傳來了兩個女同學的嬉笑打鬧聲，突然，她背部受到了重重一擊，她整個人失去平衡，身體向前傾去，她在倒地的瞬間連忙用手撐住地麵，好歹她以前也學過拉丁舞，反應能力還算強。右肩上的紅色單肩包甩到了地上，柳如熙被彈出了單肩包，這個單肩包沒有拉鏈，所以柳如熙很容易就這樣被彈出來了。


  身後那個戴眼鏡的女生連忙對林雪不停說對不起，林雪拍了拍膝蓋上沾到的灰塵，搖搖頭不打算對她追究，她突然發現梁凡那邊停止了說話聲，她馬上抱起柳如熙，猛地轉頭一看，狐狸女踩著透明高跟鞋發出“啪啦、啪啦”的聲音，慢慢朝林雪走了過來，她的眼睛一直盯著林雪懷裏的柳如熙。


  柳如熙那漆黑的眼平靜無波地對上了狐狸女那雙琥珀色的眼睛，狐狸女在林雪麵前停住，她一臉疑惑，看著柳如熙脖子下戴著的那條綠水晶項鏈，秀眉皺起:“你好，這狐狸是你養的嗎？你可以賣給我嗎？”她自始至終目光一直落在柳如熙身上，並沒有抬頭看林雪一眼。


  林雪立即冰冷又堅定地回答:“不可以。”


  狐狸女這時才抬起頭，看著林雪，有些著急的說:“你出多少錢都可以，但是我一定要把它買下來！”


  林雪之前就知道她是柳如熙的同類，隻是林雪不能理解她為什麽會想要買下柳如熙？

  林雪問:“這位小姐，你能和我解釋一下，為什麽你要買下它嗎？”


  狐狸女看了一眼林雪又看了下柳如熙，然後才對林雪說:“它，它很像我之前養過的一隻狐狸。”


  林雪對她抱歉一笑說:“這位小姐，不好意思，我不能把它賣給你，因為它對我很重要。”說完她抬腿便朝自己的單車走去。


  狐狸女此刻已經不管身後的梁凡如何了，她拔腿就追上林雪，抓住她的胳膊，很著急地對她說:“求求你把它賣給我吧！算我求你了，你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


  林雪覺得眼前這個長相甜美可人的狐狸精有些神經質，林雪有些不耐煩地甩開她的手說:“這位小姐，你是聽不懂人話嗎？我剛才已經跟你說得很清楚了，我是不會把它賣給你的，如果你再這樣騷擾我，我會報警的！”


  林雪不再理會身後狐狸女那張急得快要哭出來的臉，她把柳如熙放進單肩包，跨上單車向家駛去。身後的狐狸女發現林雪騎車走了，連忙催促梁凡發動摩托車追上林雪，狐狸女側坐在摩托車後麵環住梁凡的腰，在後麵緊跟著林雪的單車，直到林雪回到家門口，林雪像是有心靈感應，她向後一瞄，看見了坐在黑色摩托車上的梁凡和狐狸女，她不高興地皺起眉毛抿嘴，推著單車走進一樓小門。


  她背著單肩包到了二樓，回到家裏，她迫不及待地問柳如熙:“柳如熙，你之前是不是和她接觸過？為什麽她會覺得你像她之前養過的狐狸呢？她會不會察覺到了什麽？她是不是知道你是她的同類了？”


  柳如熙現在呆在單肩包裏麵，還來不及變回人身，他回答:“我可以確定，我之前沒有和她接觸過，除了你，我沒有被誰養過，我在嘉華時一直都隱藏住了自己的氣息，她不會察覺到我是她的同類，可能是因為我和她養過的狐狸很像。”


  林雪覺得很奇怪:“你說她一個狐狸精為什麽還要養一隻狐狸？”


  柳如熙想了片刻說:“她如果不是單純地想要養一隻狐狸做伴，那她就是想讓自己養的狐狸也修成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