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二章 漁翁之利
第七百四十二章漁翁之利
幾乎是蘇靖話音剛落,一股突如其來的力道從前胸貫穿了我的身體,巨大的作用力,直接將我推了出去,而發出這股力道的正是太平郡主的雙手。
我栽倒在地上,就算沒有了屍毒的侵襲,之前所受的傷害,仍舊讓我渾身無力,提不起半點精力,甚至連爬起來這麼簡單的動作都做不了。蘇靖從我的體內浮現出來,他這一動作,瞬間抽走了我絕大部分的精力,我只覺得眼前一陣天旋地轉,若不是蘇靖及時為我補充精力,肯定會直接暈死過去。
在我渾渾噩噩的注視下,如潮水一般的陰兵也在退去,但是他們沒有回到棺材內,而是整齊排列在天平郡主周圍,嚴陣以待,似乎如臨大敵。
喬娜氣喘吁吁的跑到我身邊,沒好氣道:「這些該死的陰兵,殺不盡,滅不完,差點把我耗死。」
聞言,我扭頭看了一眼喬娜,發現她身上竟然有幾道傷痕,正流著血,還好並沒有傷到要害。
面對鳴金收兵的天平郡主,我沒有絲毫的放鬆,因為她剛才明明已經到了必勝的局面,沒有理由這個時候放棄。
但是,能夠讓太平郡主功虧一簣的東西究竟是什麼呢?
我剛想到這,一陣『啪啪啪』的鼓掌聲,便從遠方傳來。緊接著,一個熟悉且讓我奧骨悚然的嗓音響起:「哈哈哈,好一出撕逼大戲,冥妃和郡主幹了起來,果然有意思!」
我心頭一沉,不寒而慄的順著嗓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果不其然,這個在不合時宜地點最不應該出現的人,正是張寶!
他一邊鼓掌,一邊緩緩向這邊走來,明明什麼都沒有做,但是身上撒發出來的氣勢,卻呈壓倒性一般,就連天平郡主和身邊的千軍萬馬都無法與之抗衡。
張寶臉上掛著興奮的笑容:「我說平日里一片死寂的福祿山,今天怎麼這麼熱鬧,原來是二位在鬥法啊,幸虧來得早,不然就要錯過這場大戲了。」
「這個傢伙是……」喬娜第一次見到張寶,因此眼神有些茫然。
我深吸了口氣,有氣無力道:「他就是張寶。」
聽到我的話,喬娜先是一愣,隨即苦笑道:「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讓你之前不聽我的,要是用藍隊長的性命換取絕命箴言,就不會有這個難處了。」
我眉頭緊鎖,看向喬娜,驚訝道:「你早就知道張寶會來?」
喬娜嘆了口氣:「你一旦和天平郡主打起來,勢必是驚天動地,這麼大的陣仗,普通人或許察覺不到,但是我知道張寶的存在,以及他的實力有多強,他自然對這邊的動蕩了如指掌,就算是再低調的人,這個時候也會來湊湊熱鬧!」
面對一個天平郡主,我們就已經陷入了強弩之末的局面,現在又多了一個更加不可戰勝的張寶,我一度陷入了心如死灰的絕望之中。
不過就在我和喬娜止不住嘆息的時候,蘇靖的話鋒卻明顯鎮定許多:「張寶的出現並非只是壞事,他如果沒有出現,剛才咱們倆已經死了。」
話雖如此,可是現在這種局面,死亡也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當我再次說出『喪氣話』的時候,蘇靖卻語氣堅定道:「不會的,至少在他出手對付我們之前,要先對付天平郡主。太平郡主既是一方地『主』,生前又是大貴族,無論是尊嚴還是氣魄,都絕不會在面對張寶的時候不戰而敗。」
我本以為我和天平郡主,一個是鶴一個是蚌,而現在經過蘇靖的一番話,我恍然間發覺,我們這邊才是漁夫!
如蘇靖所說的那般,原形畢露的天平郡主,用白茫茫的雙眼直勾勾看著張寶,嗓音中帶著不可動搖的強硬:「七星邪屍?你是來對付冥妃的?」
張寶停下了鼓掌,雙手插兜,如同閑庭信步一般向太平郡主靠近:「當年的冥妃和冥王,現在只不過是我腳邊的兩條狗罷了,我想要殺他們,就像捏死臭蟲那麼簡單。」說到這,張寶饒有興趣的指了指天平郡主:「把東西交出來吧。」
「什麼東西?」
「裝糊塗是嗎?挑戰我的耐性是嗎?」張寶面對太平郡主,眼神中儘是隨意,似乎並沒有把太平郡主放在眼裡:「哼,郡主也好,皇后也罷,只要是女人,就改不了骨子裡的賤,不收拾不老實!」
我早就領教過張寶在『歧視女性』這方面的功力,因此反應不大,而初次接觸的天平郡主卻是愣了又楞,緊接著便是怒不可遏:「吾乃堂堂天平郡主,汝竟敢如此明目張胆的侮辱吾,該死!」
「少特么跟我文縐縐,老處女,要不是老子知道你的本相是殭屍,早把你從棺材里拽到我床上了!身懷絕命箴言,竟然不主動去孝敬我,還需要我自己來找,你說你是不是賤,是不是欠收拾!」張寶毫不留情面,侮辱的不光是天平郡主,還有所有女性,因為他根本就不把女人當人看!
太平郡主乃是貴族,哪裡經得住這種近乎『地痞流氓』式的辱罵,當場暴走,指著張寶怒吼道:「吾之守衛,將這下作的惡徒撕成碎片!」
一聲令下,千軍萬馬在同一時間,化作一片氣勢恢宏的屍骨海浪向張寶涌去。
面對這聲勢浩大的陰兵,張寶卻輕哼了一聲:「螻蟻不管有多少,仍舊是螻蟻!」
張寶伸手憑空一抓,我感覺整個福祿山都在顫抖,緊接著一揮手,一股屬於張寶的氣息湧現出來。
這股氣息,夾雜著地府冥氣、陰氣、邪氣,似乎囊括了時間所有處在陰暗面的力量。表面上看著並不強悍,像是淡薄的炊煙,隨著風緩緩向陰兵吹去,但是在接觸到陰兵的剎那,這支大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潰敗著。
成片成片的陰兵倒下,他們並非是被張寶的力量震碎了,而是支撐著他們行動的陰氣,被張寶的力量所吸收,期初薄薄的陰氣最後變得濃郁起來,就是最好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