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七章 情殤之苦
第七百二十七章情殤之苦
「不愧是冥妃,一語中的,深入人心。」宮玉卿興奮的說道。
我不知道她是在故意捧我,還是在嘲笑我,因為從她的眼神中,我看不到任何的虛情假意,可她明明站在我的對立面,作為敵人,又豈會如此由衷的誇獎對手呢?反正我是做不出這種事的,絕非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純粹是不理解而已,謹慎些總是沒錯的。
「你今日找我來,該不會就是為了捧我吧?」我看著宮玉卿,警惕的問道。
宮玉卿面帶微笑:「你以前也一直這麼小心?」
我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小心駛得萬年船。」
「可我就是一個普通的陽人,而你作為高高在上的冥妃,如此小心我,未免有些小題大做了吧?」
我隨口回答道:「不輕視任何一個敵人,是最基本的守則。」
聽到我的話,宮玉卿臉上的微笑轉變成了濃笑:「怎麼,你早已經把我視為敵人了?」
我有些語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竟不知不覺陷入了宮玉卿的言語陷阱之中,而這也證明了我之前的猜測,這個女人絕不簡單。
在宮玉卿滿懷深意的注視下,我深吸了口氣,穩了穩心神,鎮定道:「你既然知道我是誰,那麼知道我的動機也不奇怪,現在又何必在言語上占我便宜呢?」
「倒也是。」宮玉卿笑著聳了聳肩,並未因為話題再次說到了比較嚴肅的程度而產生絲毫的神情變化,她將手指按在杯口之上來回滑動,另一隻手拖著腮幫,擺出一副慵懶的姿態:「我是不是活不過今天晚上了?」
我眉頭微皺,沉聲道:「這個我做不了主,我已經跟你說過不止一次了,我就是一個打下手的。」
「呵呵,你不必把自己摘得這麼乾淨,我又不會賴上你,就算死,你也是冥妃,還怕我一個小鬼的報復不成?」宮玉卿的神情令我很是捉摸不透,一個陽人,卻又這種處變不驚的心態也著實驚人了。
明明宮玉卿身上不帶絲毫的危險之處,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卻總能嗅到一絲危機感,而且這抹感覺隨著宮玉卿的嘴角弧度,也愈發的明顯起來。
就在我不斷安慰著自己,希望是自己疑神疑鬼想多了的時候,突然,宮玉卿臉上的笑意變得越發的詭異了起來。這絕非是敗者面對必死之局時應有的表情,反倒是像是某種勝券在握的自信感!
宮玉卿的嘴角揚得越高,我的眉頭就皺得越深。
在我茫然無措的注視下,宮玉卿右手二指捏著高腳杯,輕嗅著酒香,喃喃道:「同為女人,你也應該知道,一旦女人的心裡住進一個男人,這輩子恐怕都難以再容下其他人了。而且,女人一旦陷入愛河,其實所謂的車啊、房啊、錢啊,都是虛的,女人追求的根本就不是這些物質上面的享受,而是為了套住心愛的男人,可以一直和他在一起。」
說到這,宮玉卿饒有興趣的看著我:「你應該懂吧?」
我點了點頭:「懂。」
宮玉卿的笑意和神情,讓我越發的緊張起來,我眼睛微眯,沉聲問道:「我能問問你為什麼會愛上張寶嗎?」
宮玉卿聳了聳肩:「都是趕巧吧。」
「趕巧?」我楞了一下。
宮玉卿嘴角上揚,露出一抹似乎幸福的微笑:「張寶的確是侮辱了我,期初我也很恨他,但是當我得知張寶的真實身份之後,我突然間想通了。但凡是接觸過他的人,都沒有好下場,唯獨我沒有受到傷害,所謂的侮辱,不過是成年人的正常生理需要罷了。拋開侮辱這一點不談,那麼我是不是一個特別幸運的人呢?又或者,是張寶命中注定的那女人。」
聽到這話,我不禁眉頭緊鎖,直來直去道:「你想的有點多吧?」
「或許是我想多了吧,但不得不說,張寶的前世今生讓我很著迷。男人就該有個男人的樣子,我覺得張寶就是一個真男人。而女人這輩子最大的幸運,就是生命里可以出現一個足夠強悍,又能守護自己的人。」
宮玉卿這番話讓我猛然間意識到了什麼,我心頭一陣驚愕:「守護?!」
據我從藍隊長那裡得到的消息來看,張寶對宮玉卿是『不屑一顧』的,甚至沒有半點感情色彩,因此我們才敢堂而皇之的來找宮玉卿。而現在『守護』這兩個字,卻讓我意識到,事情遠沒有我們所掌握的那麼簡單!
可能是感受到了我心中的驚懼,宮玉卿臉上的笑意變得更濃了,她站起身進了廚房,等再出來的時候,手上多了一雙碗筷,將碗筷放在我們之間,然後指著滿滿一桌子菜,微笑道:「這麼多菜,咱們兩個女人哪裡吃的完。」
看著那對多出來的碗筷,我不由倒抽了一口涼氣。
在零點幾秒的遲疑之後,我立刻站起身,轉身往外沖。
宮玉卿沒有阻攔我,只是面帶微笑,悠悠的看著我。
我一口氣衝出餐廳,然後到達一樓大廳,一邊往外跑,一邊掏出電話給撥通藍隊長的電話號碼。
「喂,藍隊長嗎?」
「陳瀟,你怎麼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
「取消!」
「什麼取消?」
「今晚的行動,全部取消!」
「什麼?你怎麼了?我們都已經部署好了,今天晚上,便是對這個邪教組織斬草除根的時候,這個時候怎麼可以放棄。」
「不行!你的情報有問題,張寶今晚會來!」
「什麼?!」電話那頭的藍隊長發出一聲驚呼,緊接著便是一陣沉默,十幾秒的死寂之後,藍隊長小聲罵了一句髒話便把電話掛斷了。
周圍死一般的寂靜,看著平靜卻透著殺機的夜,我長舒了口氣,心裡一陣后怕,幸虧提前會了會宮玉卿,否則萬一與張寶撞在一起,恐怕今晚我們所有人都是凶多吉少!畢竟今晚的配備是用來對付邪教組織的,而並非是為了對付張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