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九章 舞台落幕
第六百六十九章舞台落幕
「蘇靖走了。」楚十三平淡的回答道,但是難掩他語氣中的惋惜。
「去哪了?」我咬著牙問道。
「不知道,他沒有說。他無法原諒對你的所作所為,說是沒有顏面再見你。」說到這,楚十三看著骨灰罈子,嘆息道:「因為懺悔,他才甘願獻出自己的肉身,作為蒙蔽背叛最後的籌碼。他的靈魂會去哪,或許會和孫庭以前一樣吧,尋一具屍體,藏匿在人群之中,默默無聞的活下去。」
楚十三默默從口袋裡拿出一樣東西,是白玉蟠龍,我們的婚戒。
「蘇靖說,待這場戲落幕之後,將戒指還給你,他沒資格也不配再將這枚戒指帶在你的手上。並非是因為傷害過你,而是曾經將你當成籌碼,與其他人做過交易。至於他的骨灰,揚了吧,陳瀟也好,冥妃也罷,都不再是他所能企及的了。」
「混蛋!混蛋!混蛋!」我歇斯底里的大喊,咒罵:「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感激你嗎,你依舊是個混蛋,我依舊恨著你,更恨!」
罵著罵著,我的嗓音越發沙啞,越發無力:「為什麼你總要這麼一意孤行,為什麼從不肯與我商量,不是夫妻之間有什麼事情,要商量著辦嗎……」
在我絕望透頂之際,背叛一把抓過了蘇靖的骨灰,怒吼道:「我會幫你把他的骨灰料理掉!」
說完,背叛用奮力一搏的氣勢,將骨灰罈的塞子扒開,只可惜,還沒等他揚出來,裡面的骨灰竟然像是有生命一般,飛出一些,正好落進了背叛的眼睛里。
「啊!」
蘇靖的骨灰像是劇毒一般,將背叛的眼睛灼燒著,背叛發出歇斯底里的慘叫聲。我笑了,也哭著,蘇靖,你這是想要保護我最後一次嗎?化作骨灰,也要守護著我?
感動,悲絕,又憤恨,我從背叛手裡奪過骨灰罈,捂著罈子口,不讓裡面的骨灰再飛出來,沖近在咫尺的背叛尖叫怒吼道:「不要碰我丈夫的骨灰!」
在我發出這聲怒吼的剎那,冥妃鳳袍發出了攝人心魄的紅光,我體內被壓制的佛氣,根本來不及抵抗,便被冥妃鳳袍驅散。與此同時,另一股力量,地府冥氣隨之出現,可是它卻發生了質的變化,變得更加純粹。
曾經以墨黑色示人的地府冥氣,變成了深紅色,隨著冥妃鳳袍的光芒散發出去。
瞎掉的背叛,感受到這股力量,發出驚恐且有不甘的吼聲:「這麼多年的籌劃和等待,我絕不這麼輕易放棄!冥妃!你是我的!」
背叛伸手抓向我的喉嚨,只可惜,在地府冥氣的影響下,他的動作越來越慢,最終,在距離我的喉嚨不足一寸的位置徹底停了下來。
地府冥氣,一點一點的侵蝕著背叛的手掌,膚色由肉色變成淺藍,再由淺藍變成深黑,最後像是燒焦的屍炭一般,破碎飄零。
背叛的吼聲還在回蕩著:「蘇靖,履行你的諾言,難道你想因為一個女人,而打破你曾經為王的權威嗎!」
我冷冷的看著背叛,一字一頓:「無論他變成什麼,他依舊是我心中的王!他的諾言,我會替他履行。你想要得到我的力量?我成全你!」
言罷,我將體內的力量全部釋放出來,不留半點餘地,盡數湧入背叛的體內。
強悍的地府冥氣,將背叛的身體刺穿出無數的空洞,然後向外逃散。
看著這一幕,我怒吼道:「你倒是接住我的力量啊,我給你了,難道你連承受這股力量的本事都沒有嗎?」
「啊!陳瀟!我可是你的父親!」背叛猶不死心的喊著。
我重重的點了一下頭:「你是我的父親,但你不是冥妃的父親,你現在面對的人是冥妃!」
「不!」
「轟隆!」
伴隨著背叛凄厲的慘叫聲,一聲巨響,化作一切的終結,背叛的身體直接被地府冥氣給撐爆。血肉來不及飄散飛濺,就被地府冥氣吞噬殆盡,什麼都沒有留下。我一隻手捧著蘇靖的骨灰罈,一隻手虛空一抓,抓住背叛無形的靈魂。
「當年孫庭的靈魂從我手中逃走,我很慶幸,否則的話,我不會有一個真正懂我的藍顏知己。而你,沒有這種機會。因為你是陳瀟的父親,我作為陳瀟,理應為你養老送終!」說完,我眼睛一厲,平靜的地面發出一陣嘎拉拉的聲響,一道裂縫蔓延開來。
時隔許久,通往地獄的裂縫再次打開!
而這一次,召喚出裂縫的不是冥王,而是冥王的妻子,冥妃!
「父親,在地獄里好好的養老吧。」說完,我的手一松,背叛的靈魂便被地縫產生的強大吸力給吸了進去。
直到進入地縫,他的魂體才顯現出來,張牙舞爪著想要爬出來,可惜,除了慘叫與哀嚎,他什麼都做不了。不殺他,是作為女兒的本分。永久的禁錮他,是作為一個蘇靖妻子的責任。
咔嚓!
地縫合併,殷紅的氣息在我身上繚繞著,僅僅是得到了第二道絕命箴言,便爆發出了如此實力。我不知道若是全部四道絕命箴言集合,會有什麼樣可怕的力量。難怪背叛會如此覬覦!
當我的視線從地上收回,移到在場眾人的身上時,發現他們看我的眼神全都帶著無比的嚴肅,且沉默不語。
興許這一幕,就連他們見到,都會無比駭然吧。因為,這是我第一次,真正以冥妃的姿態示人!
我默默彎腰,撿起地上遺落的塞子,將骨灰罈子蓋好,視若珍寶一般將骨灰罈子抱在懷裡,苦澀道:「蘇靖,我們又在一起了。我會一直把你帶在身上,以後遇到壞人,我就用你的骨灰迷他們的眼睛,讓你可以繼續保護著我。」
說著說著,眼淚便流了出來。
「陳瀟。」楚十三輕輕喚了我一聲,將白玉蟠龍遞到我的手裡,嘆息道:「我家老爺子想見你一面。」
我看著楚十三,雖然我們之間有過過節,但至少他曾和我丈夫一起謀事過。看在丈夫的面子上,我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