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章 地獄將近
第六百五十章地獄將近
「天雷浩然,守正辟邪,急急如律令,五雷咒!」
轟隆隆,隨著一陣轟鳴,數道驚雷出現,而且是直接在我們頭頂上出現的,因此根本無法躲閃。
五道驚雷,有四道劈在我的身上,我感覺一陣頭暈目眩,眼冒金星,險些昏厥過去。
周鳳薇也好不到哪去,被一道驚雷擊中,發出一聲悶哼,身體踉蹌了一下。她臉色艱難,語氣緊張道:「瀟瀟,這些道士的修為都不亞於我,以一敵三,我沒有勝算!」
被五雷咒擊中的時候,我就已經意識到這一點了。這個時候,只有用地府冥氣,方能反敗為勝。
我將一直抱在懷裡的劉少龍推向周鳳薇,低喝道:「保護他!」
周鳳薇知道我要幹什麼了,立刻在劉少龍身體上刻畫護身咒,雖然劉少龍是普通陽人,但地府冥氣已經達到連陽人都不能倖免的地步,這也是我遲遲不出手的原因。
「不好!大家小心,冥妃要釋放地府冥氣了!」饅頭花白的年邁道士發出一聲大吼。
在年邁道士的提醒下,另外兩名道士立刻施展護身咒。
我不再猶豫,立刻將體內的地府冥氣全部宣洩出去,墨黑色的氣息,所過之處,所有事物盡數被毀滅。被地府冥氣吞噬的剎那,三名道士身上的護身咒立刻劇烈顫抖,僅僅是兩秒鐘的時間,他們身上的護身咒就被震碎。
接下來的一秒鐘,三名道士的身體逐漸變成淡藍色,失去了生命的氣息。
按理來說,周鳳薇的修為比這三名道士並不高,地府冥氣既然可以輕易摧毀三名道士的護身咒,自然也可以摧毀周鳳薇。而周鳳薇和劉少龍之所以能夠倖免,便是周鳳薇身上的真龍護身起了作用。
危機解除,可是還沒等我來得及鬆口氣,一連串的喝聲,便再次將我拉回了緊張的邊緣。
「驅邪咒!」
「殺鬼咒!」
「黑殺咒!」
「掌心雷!」
「五雷咒!」
「……」
我不知道在短短的幾秒鐘內,我的耳邊響起了多少種咒印的名字,我只知道,當這些聲音響起時,無數道印咒,閃爍著五顏六色的光芒,從四面八方朝我席捲而來。一瞬之間,我感覺自己像是掉進了絞肉機里,身體的每一寸肌膚,每一寸血肉,都在遭受著劇痛的洗禮。
我只能將地府冥氣收回來,包裹在身體的周圍,阻擋這些印咒的攻擊。
我不知道別墅周圍已經聚集了多少道士,因為綿綿不絕的印咒,像是不要錢一樣轟擊在我的身上。
照此下去,被擊敗只是時間的問題,我不再被動挨打,而是將地府冥氣釋放出去。在我不顧一切的全力控制下,地府冥氣將整個別墅覆蓋住,然後繼續向外擴散。
片刻之後,呼喊聲消失了,隨之消失的還有那些印咒。
可是我卻高興不起來,為了對付那些道士,我揮霍掉了體內所有的地府冥氣,隨著一陣空虛,我不禁單膝跪在了地上。
可是對方卻絲毫不給我任何喘息的機會。
在我近乎絕望的注視下,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是喬娜。
她提著聖嬰琉璃盞,從大門堂而皇之的走了進來,臉上掛著讚歎的表情:「嘖嘖嘖,陳瀟就是陳瀟,就算被逼到窮途末路,發起怒來依舊是一頭了不得的母老虎。這麼多道士,彈指一揮間付之一炬。」
「喬娜!你難道就一點都不顧及昔日情分?」周鳳薇一隻手摟著劉少龍,一隻手指著喬娜喝道。
喬娜瞥了一眼周鳳薇,陰陽怪氣的笑道:「姐,姐妹和家庭,你選擇哪個?」
這個問題,讓周鳳薇陷入了沉默。
喬娜嘴角上揚,勾勒出一抹淺笑:「我也很無奈啊,我若是不幫蘇靖,蘇靖就會對我的家人出手,你們總不想讓我的孩子還沒出世就失去父親吧?」
「理解,理解你的境遇,也理解你的無可奈何。」我站起身,注視著昔日的姐妹,平靜的說道。
「謝謝你的理解。」喬娜整理了一下眼罩,微笑道:「瀟瀟,我會對你全力一擊,若是你能抗住,我就會收手,這一點我還能夠做主,相信蘇靖也能夠理解。」
「來吧!」我深深吸了口氣,白開架勢,等待著至親姐妹的全力一擊。
喬娜低著頭,看著手中的聖嬰琉璃盞,語氣中透著一絲寵愛:「乖孩子,跟阿姨一起對你的母親,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話音落,聖嬰琉璃盞華光大盛,所釋放出來的氣息,竟然和白玉蟠龍的聖光如出一轍!
「什麼?!」我被這熟悉的光亮驚得目瞪口呆。
當聖光完全將我包裹之後,我感覺自己像是被投入烈焰火爐之中,身上的每一寸肌膚,每一個毛細孔,都承受著前所未有的痛楚。那是一種無法想象的劇痛,像是將皮膚剝開,露出新鮮的血肉,然後在上面滴下硫酸,一點一點的將血肉碳化。
我止不住發出歇斯底里的慘叫,在地上打滾,翻滾。
「瀟瀟姐!」劉少龍的喊聲傳來:「獨眼龍,你敢傷害瀟瀟姐,我跟你拼了!」
耀眼的聖光完全擋住我的視線,我像是瞎子一樣,只過瞎子看到的是黑暗,而我看到的是亮白而已。
折磨像是沒有盡頭似得,我甚至一度想要死掉,因為這是一種比死亡還要可怕的折磨。
或者,解除冥妃狀態,如此一來,聖光對我也就沒用了。
但是我不能這麼做,因為我心裡很清楚,喬娜不是終點,蘇靖還沒有出現!這個時候就解除冥妃狀態,等待我的並非是化險為夷,而是更加兇險的局面!
我咬著牙,苦苦煎熬著。疼痛持續久了會變得麻木,但是聖光造成的疼痛卻不同,非但沒有麻木,反倒是愈演愈烈。我感覺腦袋已經無法正常思考,似乎要被這疼痛折磨瘋掉。
就這樣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當聖光退去時,我整個人趴在地上,已經不會動了,身體的每一寸血肉,都被榨乾了最後一絲精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