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九章 趕盡殺絕
第六百一十九章趕盡殺絕
他愛我的時候,被我強行雕琢成了一個暖男。他不愛我的時候,又立刻變回了無情的殺手。
我所熟悉的蘇靖,僅僅是出現在我生活里,陽光、溫柔、美好的那個蘇靖。而現在這個蘇靖,是初次出現在我的生活里,我並不了解,更不認識,也因此,談不上『知彼知己』。我高低也讀過幾本兵書,知道幾句名言警句,在不了解對手的時候盲目出擊,最終的結果,通常是輸多贏少。
我從未像現在這樣覺得蘇靖陌生,在蘇靖面前,我就像是一隻無計可施的羔羊,任他蹂躪,卻又沒有半點反抗的機會。
「陳瀟……對不起……我……」
呂檬攥著拳頭,眼睛紅腫,看我的眼神很是愧疚。儘管我和呂檬以前結下過梁子,但此刻呂檬站在我的身邊,自然是我的盟友,而在戰場之上出賣盟友的行為,就連呂檬都是不齒的,也因此她才會如此的糾結。
我揮了揮手,微笑道:「不用說了,我知道你有你的苦衷,也理解你的身不由己。」
「謝謝。」呂檬長嘆了口氣,猶豫了幾秒鐘后,邁步走向了蘇靖那邊。
呂檬一走,洪雷也就沒有留下的必要了,畢竟在洪雷心裡,我陳瀟算什麼呀,頂多是一個能幫他泡妞的『僚機』罷了。現在妞都沒了,要僚機還有什麼用?
洪雷雖然是啞巴,但不代表他沒有屬於男人的務實,因此在呂檬投靠蘇靖那邊之後,洪雷也毫不猶豫的走過去,甚至連揮手道別都沒有做。
就在不久之前,這些人還在和我一起拚命,而現在卻已經站到了我的對立面。蘇靖啊蘇靖,你當真是好手段啊!
最終,不出意外,老鷹的視線落在了周鳳薇身上。
「周鳳薇,若是你從此離開陳瀟,咱們之間的恩恩怨怨就此一筆勾銷,從此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得獨木橋,如何?」老鷹饒有興趣的看著周鳳薇,眼神很是期待,似乎等待著看我眾叛親離的那一幕。
「老鷹,以小博大這一手你玩的不錯,只可惜,用在我身上,你的如意算盤怕是要落空了。我周鳳薇從來沒有在意過與你為敵,你的追殺,反倒是我活下去的動力。對了,忘了告訴你,若不是你的不留餘地,也不會有我的今天,在這一點上,我要感謝你。」說到這,周鳳薇站到我的身體一側,眼神堅定,毫不動搖道:「我絕不會出賣我的姐妹,以前不會,現在不會,以後更不會!」
老鷹嘆了口氣:「執迷不悟啊……」
周鳳薇的堅定,讓我嚴冬一般的心裡終於出現了一抹溫暖的曙光。
我是一個曾經被友情出賣過的人,但是我從來沒有對友情失望過,而現在,周鳳薇證明我的堅守,並非是毫無意義的。感情是可以超越一切物質,變得堅定不移的!
而就在我對周鳳薇信心滿滿之際,一直冷眼旁觀的蘇靖,發出一聲冷哼:「感情永遠都是撬開一個人底線的王牌,周鳳薇,看著呂檬一家人團聚,難道你就不羨慕嗎?」
周鳳薇輕哼一聲:「我父母早就死了,你又能拿什麼來要挾我?」
「哦?真的是這樣嗎?」蘇靖臉色變化不大,但是他的一聲輕『哦』,卻讓我和周鳳薇的臉色驟然一變,儘管覺得不可能,可還是無法避免的去想其中的可能性。畢竟站在我面前的人,可是蘇靖啊!
在我和周鳳薇心驚膽戰的注視下,蘇靖緩緩扭頭,視線落在身旁的老鷹身上,語氣詭異:「老鷹,自始至終,我都覺得你不是一個無情之人。」
老鷹臉色有些不好看,但還是堆著笑容,虛偽的奉承著:「過獎了。」
蘇靖搖了搖手:「一點都不過獎,從你和喬娜之間的感情,就可以感覺得出來,你至少是一個好的男人。」
「這丫頭現在都已經不聽我的了。」老鷹搖頭嘆息。
蘇靖嘴角上揚,勾勒出一抹精明的笑容:「可是喬娜處在危險境地的時候,你還是會毫不猶豫的勸阻她。而據我所知,你和你老婆自幼青梅竹馬,感情非常之深厚,就算之後的感情淡了,你也不會真的殺了她。」
「我已經殺了,當年新聞都報道過。」老鷹臉色變得越發難看,語氣沉重道:「蘇靖,你的敵人是陳瀟,我是你這邊的,你沒必要編排我吧?」
「不是編排,僅僅是陳述事實而已。」蘇靖笑意漸濃:「是你把她帶到我那,還是我自己派人去請她?」
在蘇靖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周鳳薇和喬娜皆是一愣,然後異口同聲的驚呼道:「我媽還活著?!」
蘇靖沒有理會震驚無比的二女,注視著老鷹,輕聲道:「想好了嗎?」
老鷹一手攥著拳頭,另一隻手緊緊攥著紳士棍,盯著蘇靖,一字一頓:「看來傳聞不錯,你還真是個怪物!我藏了她幾十年,除了我之外,沒有人知道她還活著,而你不光知道這一點,竟然連藏著她的地方都知道了!我能問問,你是聽誰說的嗎?」
蘇靖聳了聳肩:「自己調查的。」
「調查?!」老鷹愣了又楞:「這麼快……」
不等老鷹說完,蘇靖便揮了揮手,雲淡風輕道:「不是現在,而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從你出現,開始對付陳瀟時,我就已經著手調查,本想用她要挾你,不過一直沒派上用場罷了。」
這一次,別說是老鷹,就連我都被驚得目瞪口呆。梅姐不止一次的跟我說過,蘇靖走一步看十步,我現在終於明白這『十步』是什麼概念了。並非是未卜先知,而是事無巨細。蘇靖將一切資源掌握在手裡,就算當下派不上用場,以後也總有派上用場的時候!
我終於意識到,我在蘇靖面前有多麼的渺小。
我甚至可以肯定,蘇靖想要殺我,絕對是彈指一揮之間,如同碾死螞蟻一般簡單。他之所以沒有這麼做,恐怕只有一個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