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章 敵愾同讎
第四百零一章敵愾同讎
黑色轎車的前臉撞得面目全非,很顯然它曾野蠻的親吻在了我們所駕轎車的側臉,強扭的瓜不甜,這種『強吻』導致了兩敗俱傷,我們傷的要嚴重一些。
只差一步就離開了市區,喬娜卻在最後關頭,剝奪了我們逃生的餘地。
習慣穿著黑披風,帶著單邊眼罩的喬娜,雙手插兜,英姿颯爽的站在報廢的轎車旁邊,身後跟著臉色冷漠的劉安雲,以及兩名五大三粗,孔武有力,可以用無數溢美之詞形容的行動組員。
四個人,組建成一個銅牆鐵壁,隔絕了我們與生的希望,將我的求生欲扼殺在搖籃里。
事已至此,已然是生死之敵,不顧一切置我於死地的喬娜,臉上竟然一如往常的流露著歉意之情。這情分,是在緬懷往昔已死的友情,還是看著曾經風光無限的好姐妹,淪落成喪家之犬而扼腕惋惜,我也不知道。
喬娜親手導演的車禍,將我撞得七暈八素,渾渾噩噩,右肩有點骨折,一動就疼,已經無法再反抗。我很清楚,這一刻,我成了粘板上的魚肉,烤架上的羔羊,悍匪身下的嬌柔女子,已經到了窮途末路之境地。
透過變形的車窗,喬娜注視著我一會兒,嘆了口氣,遂轉身擺了擺手,將大局已定的現場留給了劉安雲處置,她本人駕車離去。
劉安雲在兩名行動組員的保護下,一臉冷漠甚至有些幸災樂禍的看著我:「邪,終究勝不了正!」
我滿是嘲意的看著劉安雲,一手摟著蘇靖:「你是正?」
「難道不是?為陽人謀福利,為犧牲的同事報仇,與你們這些邪物死斗到底,我若不是正,誰又是正?退一萬步說,就算我不是正,簡單一個『正』字,也和你們這些邪物八竿子扯不到一起。我正不正不要緊,你們邪是肯定的!」劉安雲扭了扭脖子,發出一陣『嘎拉拉』的聲音:「喬娜念及舊情,不忍心親手滅了你們,那就由我代勞吧。」
話音落,劉安雲舉起手懸停數秒,如宣判令箭般揮下。
兩名行動組員,走到扭曲變形的轎車旁,從懷裡取出數枚黃符,貼在轎車之上,雙手合十,嘴裡念念有詞。那些黃符隨之發生自燃,點點星火眨眼就變成了熊熊大火,將轎車完全吞噬。
火焰從四面八方向我們襲來。
瀕臨死亡的蘇靖,昏迷的周鳳薇,我第一次陷入如此絕望的田地,難道這就是重點嗎?一切都結束了?
我緩緩閉上眼睛,能與心愛的男人,至交好友,死在一起,也算是老天待我不薄!
若這就是我的終點,那我欣然接受。
火焰的熱量,侵蝕著我的皮膚,刺痛逐漸在肌膚蔓延,傳達到神經,刺激著大腦。完美的死局,卻要接受烈焰灼燒的折磨,真是美中不足的一點。
「呵呵呵,冥妃,冥王,雪影飛鸞,三個聲名顯赫的人物,竟如此的不堪一擊。」火焰之外傳來劉安雲得意的笑聲,他贏了,有資格也有理由狂笑,只是他的笑聲沒有維持多久就戛然而止。
下一瞬,周圍洶湧的火焰,似乎被抽離了所有『賴以為生』的氧氣,一瞬間盡數熄滅。
我緩緩睜開眼睛,卻見不遠處一個女子,緩緩走來。
這女子三十多歲的樣子,黑髮高高盤在頭頂,戴著珠釵,有幾分『梅姐的味道』,若不是帶著扎眼的黑框眼鏡,當真如梅姐的翻版。
身穿黑色小西裝的眼鏡女子,徑直走到車旁,面帶微笑道:「就這麼死,實在是太便宜你了,冥妃!」
我茫然的看著這個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旁邊的劉安雲和我差不到哪去,片刻的錯愕之後,警惕的注視著眼鏡女子:「你是什麼人?剛才的火焰是你滅的?阻攔特別行動組辦事,你就不怕惹禍上身?」
眼鏡女子嫣然輕笑,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惹禍上身?呵呵,都是我去惹禍,禍不敢惹我!」
這回答,簡單有力,霸氣非凡,把劉安雲震得楞了一下。
就在這時,劉安雲身旁的一個行動組員,似乎認出了眼鏡女子的來歷,先是驚愕,隨即眼神中流露出不可抑制的恐懼神色:「組長,這個女人我們惹不得!」
「惹不得?」劉安雲詫異的打量著眼鏡女子:「行動組乃是由最高當局授權,整個市還有我們惹不得的人?」
「組長,這個女人出現,說明有一個大人物回來了。這個大人物,別說是咱們,普天之下,也沒有幾個人敢跟他叫板!」
見行動組員神色異常緊張,劉安雲並非是魯莽之輩,看待眼鏡女子的眼神隨即一緩,多了幾分敬意:「姑娘怎麼稱呼?」
「玉羅。」
「不知道我們行動組,有什麼地方得罪你了?」
玉羅發出一聲嗤笑,笑音中帶著不以為然:「別誤會,我來這並非是沖著行動組,而是那個女人。」玉羅伸手指了指我。
劉安雲眉頭緊鎖:「陳瀟?這個女人,必須除掉!」
玉羅左眉輕挑,滿懷深意的看著劉安云:「你哪來的膽子,敢殺我主人的仇人?」
劉安雲再次一愣,疑惑費解的看著玉羅:「按照你的說法,你和陳瀟也有仇,我們算是同仇敵愾,為什麼不幹脆在這殺了她,以絕後患?」
聽到這話,玉羅眉頭微顰,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厭煩與殺意,手上輕輕打了個響指:「黑殺咒。」
不需要施法,不需要刻畫符篆,甚至不需要念誦咒文,只需要一個響指,黑殺咒便憑空而出,轟擊在劉安雲的肚子上。冷不丁的一擊,直接將劉安雲打的雙膝跪地,捂著肚子乾嘔不止。
「念你是初犯,我只用了十分之一的力道,若是膽敢再侮辱我,定殺不饒!」
兩個行動組員呆在原地,瑟瑟發抖,不敢有絲毫的舉動。劉安雲則臉色扭曲,嘴裡留著口水,痛苦的問道:「我什麼時候侮辱你了?」
玉羅冷漠的看著劉安雲,不帶任何感情色彩:「你有什麼資格,跟我同仇敵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