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愛恨兩難
第二十五章愛恨兩難
「不,不是蘇靖,是邪屍!」
我極力向喬娜解釋,但是喬娜根本不聽,她死死盯著蘇靖,一字一頓。
「七槨龍棺金鱗繞,陰君驚夢三更寒!這兩句詞形容的就是他,他身上的龍袍就是證據!」
不是我不相信喬娜,而是這些我早就知道了。
我想要跟喬娜解釋,但是喬娜根本不給我開口的機會。
「咱們學校每當有人死去,現場必然會出現這首絕命詩。那七種元素,天地金木水火土,已經出現三種,而那對姐妹花,雖然沒有見到她們的屍身,但是從她們剛才出現的凶魂,也能分辨出她們的死因。」
聽到這話,我努力回憶剛才姐妹花的模樣。
隱隱約約,我記得姐姐身上滿是鮮血,呈現出暗紅色,但好像不是傷口流血導致,更像是被燒的。
而妹妹,則渾身布滿灰土,臉色呈醬紫色。像是被活埋之後憋死的。
也就是說,姐姐之死乃是焚燒,妹妹之死是活埋。正好對應火和土。
就在我震驚不已之時,喬娜伸手一指我手上的白玉蟠龍戒指。
「瀟瀟,還記得我跟你說過,你的戒指不尋常嗎?當初我沒直接告訴你,就是擔心嚇到你。根據我查到的資料來看,這枚戒指,乃叫白玉蟠龍,是一雄一雌的對戒。」說到這,喬娜瞥了一眼蘇靖的手,那上面也有一枚白玉蟠龍。
「這對戒指,是陰人的象徵,只要帶上,天下間所有的陰人惡鬼都能發現你!」
好像真是這樣!洗刷間上吊的女同學,跳樓自殺的經理亡魂,白色壽衣,和剛才的姐妹花,全都發生在我戴上戒指之後。
但是戴上戒指之前,那些死的人,我卻看不到他們的亡魂。
最讓我心驚肉跳的是『邪屍』。
雖然我還沒有親眼見證過邪屍,但是白色壽衣事件,還記憶猶新。
按照喬娜的說法,陽人和陰人,就算面對面,也不一定看到對方。若是我摘掉戒指,相當於隱身,豈不是更安全?
就在我覺得匪夷所思之際,一陣清脆的鼓掌聲,在走廊里響起。
是蘇靖。
蘇靖輕輕地拍著手掌,看著喬娜,眼神中儘是鄙夷與不屑。
「條理清晰,有理有據,可惜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終究是自作聰明罷了。」
「哼!」喬娜不閃不避的與蘇靖對視:「我管你那麼多,你想要害瀟瀟,就是不行!」
「我們的家事,我勸你還是別插手。」蘇靖語氣異常冰冷,剛才的溫柔盡失,看喬娜的眼神像是看待一具屍體。
以我對喬娜的了解,她肯定不會收手。
結果和我猜得不錯,喬娜從另一個口袋裡,又拿出一個黑乎乎的東西。
這次我看清楚了,竟然是個驢蹄子。
我不知道驢蹄子有什麼用,但蘇靖好像很忌憚驢蹄子,因為他眼神中出現了濃濃的殺意。
眼看著生死之戰一觸即發,我趕緊轉身面向蘇靖,質問道:「娜娜說的都是真的?」
蘇靖沉默了片刻,輕嘆了口氣:「我蘇氏一族,向來一字千金,因此,我不會否認她說的話。」
我倒抽了一口氣,不可置信的看著蘇靖:「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自然有我的理由。」
回想起沈國章與經理的慘死,我意識到,白色壽衣並非是警告,他們二人的死才是邪屍對我真正的警告。
我注視著蘇靖,一字一頓:「讓邪屍找到我,也是你的理由?」
「不錯。」
在蘇靖承認的剎那,我感覺心臟像是被人很狠抓了一把,疼得我喘不過氣來。
我強忍著心痛,嗓音卻帶著濃濃的哭腔:「我能知道為什麼嗎?」
「交易。」
「交易?」我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失聲重複了一遍。
蘇靖轉了個身,背對著我,似乎在迴避我的視線:「絕陰之體,千年罕有,掌握如此資源,自然要好生的利用,否則豈不是暴殄天物?」
聽到這種近乎冷血的回答,有那麼一瞬間,我感覺自己的心死了。
我苦澀一笑:「從一開始,在你心裡,我就只是可以被利用的工具是嗎?」
「只要心存理智,都會做出這種選擇。」
「理智?」我大笑起來:「你身上的血都涼了,自然理智。而我,是一個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我在乎的,是天冷的時候有沒有人為我披衣服,生病的時候,有沒有人守在我的身邊。這小小幸福,僅此而已。而不是什麼狗屁理智!」
「抱歉,你說的這種幸福,我給不了你。」蘇靖嗓音很輕,也很無情。
一瞬間,我的眼淚乾了,千言萬語全都哽在喉嚨里,吐也吐不出。
就在這時,身旁的喬娜嬌喝一聲:「瀟瀟,你跟這種渣鬼啰嗦什麼?」
話音落時,喬娜突然抓住我的右手,我發現蘇靖的身體猛地一顫,轉過身來,看喬娜的眼神充滿怒火,恨不得要把喬娜生吞活剝一般。
只可惜,蘇靖晚了一步,喬娜搶在他之前,將手裡的驢蹄子重重的砸在我手指頭上,正中白玉蟠龍上面的貓眼兒。
「咔嚓……」
一聲脆響傳遍整個走廊。
一道裂縫,貫穿貓眼石,下一秒,白玉蟠龍戒指一分為二,從我手上脫落。
「你找死!」蘇靖發出一聲連我都不曾聽到過的怒吼,像是一頭被徹底激怒的野獸。
這一刻,我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喬娜。
之前姐妹花鋒利的爪子本應該刺穿我的身體,蘇靖為我擋住了。現在,我要把他的情分還給他。
我站在喬娜面前,淡淡道:「想要殺她,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蘇靖猛地停住,臉色鐵青,緊攥著的拳頭,因為用力過猛,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對峙了片刻,蘇靖深吸了口氣,眼神怪異的看著我:「你知道那枚戒指是什麼嗎?」
「你讓我暴露在所有陰人面前的邪物。」我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蘇靖再次笑了,但是笑的很冰冷:「你說的或許沒錯,但它也是結婚戒指,戒指碎了,我們的婚姻也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