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謝府謀反入獄
謝家,全府下牢獄了。
深夜,禁衛軍突然將整個謝府包圍,所有丫鬟小廝一個不剩,盡數抓進了大牢。
當朝老臣深夜進宮跪在殿外,求皇帝收回陳命,皇帝卻閉門不見。
「陛下,謝將軍鎮守邊關多年,乃是陛下相信的寵臣,如今北疆戰事在即,求陛下三思啊。」薛太傅冒著大雨,滿頭白髮的跪在大殿外。
身後跟著一眾朝臣。
「陛下,謝家到底所犯何事?竟是要陛下株連九族啊。」臣子紛紛勸解。
這不是讓遠在邊疆的謝將軍心神不寧么。
更何況謝將軍手握重兵,你也不怕他造反?
殿內的皇帝垂眸不語,雖然上次百官都看到太子與他血脈不符,但眾人也只猜測是皇后給皇帝戴了綠帽子,都只以為謝侯爺膽大妄為連皇后都敢偷。
皇帝打死也不敢說是因為太子和謝可言換了。小公主成了妃子,這足以讓他下位了。
「陛下讓各位回吧,淋壞了身子不值得。謝家犯了謀反的大罪,株連九族罪有應得。」小太監走出來,看著各位老臣跪在地上嘆了口氣。
薛太傅身子晃了晃,後邊幾個大臣連忙扶住。
「陛下,老臣這輩子沒求過您什麼事,老臣這輩子就這麼一個外孫,女兒又是個沒福氣的命,遇上那麼個渾人。只求陛下能饒了老臣一雙外孫媳和外孫女啊。」薛太傅老淚縱橫,這麼多年了,那孩子終於向他開口了。
眾大臣都知曉薛家嫡女被謝侯爺所負,生生氣死之事,此時見他這麼一大把年紀了,紛紛不忍。
「太傅您請回吧。陛下今日不想見任何人。謝家全府,在三日後問斬,太傅也莫讓陛下為難。」太監知曉皇帝意思,便攔著薛太傅不許進去。
殿外跪了不少人,時不時還加入兩個,但皇帝沒有絲毫心軟。
此時的後宮中。
「去,將土命出生的孩子活埋一個。要童子命。」謝可言冷著臉,讓發抖的綠屏出宮辦事,綠屏面色一白撲通一聲便跪下了。
「娘娘,娘娘收手吧。孩子已經這個樣子了,已經不可能換命了。金木水火土的童男童女命,也改不了兩個皇子的病啊。他們是蕭氏害的,改不了的。」綠屏跪在地上不停的叩頭。
如今賢妃娘娘讓她極其害怕。甚至她都覺得孩子這般模樣,實在是對她的報應。
懷孕時知曉自己是雙生胎,為了給孩子改運,便在高人那裡求了法子。只要按照金木水火土殺童男童女,金的便吞金自殺,木的便自縊而亡,水便是辛貴人的皇子落井而亡,火便是活生生燒死,土便是活埋。
但如今孩子明顯是改不了的,但謝可言依然堅信。
「你懂什麼?若是改好了,我兒子便是真正的真龍。」謝可言一張臉白的跟鬼一般,偏生那閃動著貪慾的光芒極其讓人害怕。
綠屏都快哭了,哪有這種人當皇帝的。
「你去是不去?綠屏,本宮記得你爹娘弟妹還在京中住著吧?」賢妃娘娘冷冷看著她,這讓綠屏脊背一涼,慌忙磕頭驚慌道:「奴婢做,奴婢做,求娘娘高抬貴手。」
謝賢妃這才帶了幾分笑容,抱起兩個連體嬰兒,長長地指甲摸著他們的臉。
「陛下待你們一定是不同的,你們本該有大好前程,你們放心,為娘的,一定給你們改運。謝景修那麼差的命格都能有周言詞克住,你們也一定有救的。童男童女的命,再珍貴也不足我兒半分。」謝可言咧著紅唇笑了。
她如今,與皇帝這不清不楚的關係,只怕唯一的依仗便是孩子了。
「既然你對我愧疚,那麼謝家,就不必留了。」謝可言輕笑道,眼中滿是瘋狂。
如今皇帝對她的歉意幾乎達到了頂點,謝家那麼些人就不必留了。蕭氏,謝侯爺,謝景修,周言詞,謝瑩蕙……
你們各個不是都盼著我不好么,我倒要看看,誰能笑到最後。
「抬本宮出宮,去獄中看看我的好父親,好嫂子好妹妹……」謝可言如今也不大對身子上心,蕭氏給她搞成這般,她這身子也不知還能撐幾年。
「娘娘,您這才生產完沒幾日,不宜出宮。」宮女擔憂的上前道,卻見謝可言冷冷掃過來,頓時跪了下去。
「去告訴陛下,本宮要出宮。」謝可言厲聲道,便直接讓人準備了轎子。
如今這宮裡都盛傳,賢妃娘娘兩個皇子極其得陛下寵愛,畢竟到如今,孩子都藏在深宮不許任何人探視。
僅有的兩個皇兒了。
此時見謝賢妃坐著轎子要出宮,見她越發肆意妄為,眾人都暗暗嘀咕,這謝賢妃一時間風頭無人能敵啊。
宮門前果然沒人敢攔,可見皇帝下了旨意。
宮牆外陽光正好,但謝可言站在陰影里,帶著肅殺之氣。
牢獄外。
「娘娘小心些,您的家人咱們照料好著呢,若是陛下回心轉意一定給你送出來。」衙役諂媚的笑道。
謝可言輕笑一聲:「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更何況我娘家犯了天大的錯事,有錯該罰,該如何便如何。我是賢妃,娘家人更應最好表率。」
衙役本就是人精,一聽便知自己搞岔了,只怕這賢妃娘娘跟娘家有過節呢。頓時點了點頭。
「您可放心吧,小人一定讓她們好好長長記性。」一路簇擁著謝可言入了獄中。
獄中充斥著淡淡的血腥味,還有股騷味兒。陰暗潮濕的地方時常能聽見耗子吱吱聲,遠遠的,便聽見了她妹妹謝望舒的啼哭聲。
「我要出去,我要出去。我不要呆在這裡……娘,娘來救我。爹娘,救命啊。」謝望舒哭著喊。
方姨娘還安慰道:「你別哭,你娘我給你帶來了。這瓶子里便裝的你娘屍骨化成的水,你收著,有個念想。」說著還把瓶子塞到謝望舒懷裡,嚇得謝望舒連連尖叫。
周言詞神色寡淡的盤腿坐在角落,謝瑩蕙眼中帶著淚緊緊抓著她衣角,似乎便是那麼一坐,就有著讓人安心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