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0 公主師傅
沙地彎談判的結果四處送出,丁山回來的時候依然是五十二個人,不過朱彤換成了提提公主,而身後半里地外跟著那吐谷渾的五十個步騎,那是吐谷渾派來協助大秦晉興聯軍打仇池的。
好吧,大秦晉興聯軍,現在已經變成了大秦、晉興和吐谷渾三方聯軍。這是沙地彎談判的偉大成果,可是丁山一點都不愉快,還覺得心裡鬱悶,因為朱彤在吐谷渾那裡很危險。
楊安站在西城門山遠遠的等著丁山回來,見到丁山帶著吐谷渾公主回來后,驚的下巴都快掉了。
吐谷渾的步騎被安放在騎兵大營邊上的一個小點的營地,丁山去查看騎兵訓練時候,跟著的提提公主失笑了:「這跑來跑去練什麼兵啊?誰想出的練兵法子,純粹坑人么!」
丁山立馬一臉黑線:自己辛苦的練兵容易么!
其實除了練習跑圈,羽林軍也在教他們的斬馬刀法。
不過羽林軍用的是長柄刀,和晉興騎兵習慣的短彎刀差異很大。而且,羽林軍的斬馬刀要長期演練,練出陣型才有用。晉興的騎兵都是獵戶,個個都是單幹打獵出身的,想要練出陣型真是要了他們的老命了。
丁山:「我想出的練兵法子怎麼了,唯快不破的真理難道有錯了?」
提提看著丁山愣一下然後莞爾笑了起來。
丁山:「你嬉笑什麼,難道我說錯了?」
提提:「我從來沒聽說過什麼唯快不破,只聽說『集中優勢兵力』。「
丁山:「那是你爹沒教你,南路大軍萬餘人才被我整垮了?」
提提也真的生氣了:「南路大軍只是諸羌人部落雜兵,你有本事和我吐谷渾真正的勇士比試一下。「
「比就比!」不用丁山安排,一堆騎兵就嗷嗷叫了。丁山選了練習小舞陽拳有成士兵中最好的二十五人,來對付吐谷渾的二十五個騎兵。這二十五個士兵都是丁山護衛親兵,都裝備了全甲,馬匹也是戴甲的。
「等等!」提提公主阻止了丁山這邊的士兵,「你的人的脖子上都綁上木頭吧,省的頭掉了,畢竟只是比武而已。」
「省的頭掉了!說的倒是輕巧!」好吧,戴上就戴上吧,拿兩塊木頭幫一下而已。
丁山的二十五個護衛親兵排成兩層的燕尾陣型往前衝去。雖然跟著羽林軍教練學習的進度不快,可是初步的騎兵陣型還是有些模樣了,況且這二十幾個人已經是用功也是最好的了。
一個照面,吐谷渾的二十五個人中有十九個落馬掉地上,而丁山這邊紛紛喝彩起來,因為只有十一個落馬,而且有幾個是被自己的力氣反震落馬的。丁山的這二三十個士兵練習小舞陽拳已經小有成就,即使面對頂級的老兵,都可以一個頂五,同樣一刀看下去,手勁比普通人要大好幾倍,所以對方落馬這麼多算是正常。也是對方的騎術實在是高,要不然,全部都能被打下馬。
也就是打下馬而已,幾乎沒有受傷的,因為吐谷渾士兵也穿著盔甲。不過呢,要是在萬軍之中,打下馬被是後面的馬一踩,十有八九就要死了。
提提見丁山這邊的士兵得意的模樣,哼了一聲道:「你們看看那喉頭的木頭吧,看看到底是誰贏了。」
大家這才看那木頭:原來,真正交上手的二十一個人,個個脖子上的木頭都被砍的快斷了,卻沒有一個人的脖子被砍斷。實際上要是不算被木頭擠破皮的,連一個脖子流血的都沒有。
丁山傻眼了,忍不住叫了起來:「哇天哪,這是什麼神技,難道你們還收手了,不然不可能一個人都沒有傷到啊。」
剛剛還興高采烈的屬下們,都知道人家是留手了,立刻委頓不語了。就對方的使刀技巧,自己這邊拍馬也追不上。
實際上丁山也意識到自己輸在哪裡了。自己的戰術要求要大縱深來跑的,這營地里也沒地方跑,所以「跑的快」的戰術使用不起來,只能短兵相接,發揮不出自己騎兵的長處。
提提抽出彎彎的馬刀指著丁山道:「來,我們也比試一下。」
吐谷渾的彎刀比晉興獵人常用的彎刀還要彎,差一點都要彎成圓月的。不過,即使這麼彎,指著別人也是極端不禮貌的。
丁山心想難道真是我輸給你了,只是是我的人沒發揮出長處罷了,我要是不和你比上一比,我們晉興聯軍的臉面不就折損在這裡了么!丁山就憤然答道:「比就比!不過我不會留手哦,打死人了可不要找我。」
對衝起來后,丁山的馬槊擺的幅度有些大,心想:我要不打死你,我自己和三兄弟的面子、還有我晉興聯軍的面子就折損在這裡了。
可是,對面那咬著牙的少女嬌容卻忽然讓人不忍,但是丁山的馬槊一頓,還是打了過去,卻早了一步打在她那馬頭上。隨著馬頭崩裂,那坐騎一聲不吭的帶著她摔向大地。丁山忽然就得背後一熱,自己已經被人拿住了。然後就渾身無力,一把彎刀已經挨在自己下巴下面。
自己被提提抓住了!提提跑到了自己背後!提提的手抓住了自己的后脖子!自己一絲力氣都使不上!
自己輸了!
四周準備好歡呼的士兵們立刻都呆住了。
丁山就覺得自己一動也不能動,而時間幾乎過了一整個寒冬了,坐在自己後面的那丫頭動也不動。
輸是輸了,要是想不遭到毒手,除了寄希望於別人來救自己,就只能自己想辦法麻痹這死丫頭了。
丁山:「喂,幹嘛扯著我不放,你到底想幹嘛?」
提提:「我…那坐騎是非常貴重的,我心疼又…又害怕。」
丁山:「你害怕什麼,先放我下來啊。你這樣像什麼。「
背後沒動靜,丁山急了:「你要幹什麼,說啊。」
「我…「,提提公主:「我…我要做你的…做你的…」
丁山:「做什麼?」
背後又沒動靜了,不過似乎手和手臂有些燙人,而呼吸粗糙了許多。
丁山:「難道要做我的義父。我認義父最在行了「
背後有些衝動,那彎彎的刀子離開了一些,丁山呼吸也自有了許多。
丁山:「可惜啊,可惜你是個女的。要不然,我認你做乾爹好了。」
背後又鬆了半分,丁山手腳都幾乎都能動了。
原來真是想做自己義父。丁山有些迷茫了。要是認她做義父,自己當然願意,自己脫離了危險不說,有吐谷渾做倚靠也算大有收穫;不過對方是個女的,而且是個年輕貌美的少女,這是個大問題!
丁山搖搖頭:「誒,這下可被你難住了。咦,對了,我不好認你做義父,但是可以認你做師傅啊!我認人做師傅也很在行的。」
丁山背後一松,整個人差點掉地上了,不過立刻又被抱住了。
啊,真要我做你徒弟啊!丁山心想。
丁山頭有些暈了:這輩分,這年紀,還是個女的!有你這個樣子的師傅,我原先的幾個師傅和義父不好自處啊!
不過,死道友不死貧道,不對,死師傅不死自個。我丁山其實最擅長是坑師傅,而不是認師傅和認義父!
我多認一個師傅,得好處的是我,你那幾個師傅義父怎麼自處,以及怎麼和她相處是他們們的事了。這不要怪我咯,算我又坑你們一把了吧。誰叫你們是我師傅和義父呢,我不坑你們坑誰去!
丁山:「師傅在上,小徒這廂有禮了。師傅,我已經是你徒弟了,你快放了我吧。」
丁山忽然覺得手腳和全身都能動了,只是還有些乏力,心想,這認師傅的招數還真管用哦。
「我不要做你師傅。」背後之人忽然來了一句。
丁山略微趴著,轉頭看向她,見她臉色紅的一塊紅布似的。從來沒見過人臉可以這樣紅的。
丁山:「呦呵,師傅,你老人家害羞了!不要害羞么,那你說你要幹什麼,你說話吧,我照做。」
提提一推,丁山就掉地上了。還沒落到地上,就有親衛接了他離開遠遠的。
苦也!丁山心裡慘叫。
剛才自己被抓,身上毫無力氣,什麼金碗﹑短矛和馬槊全部掉馬下面了。要是掉自己掉地上不馬上被部下拖開,自己還可以反擊。從此可以厚著臉皮說是反敗為勝,可是這都隔了好遠,再跑過去也不能算是一個回合了。
丁山:「那你要幹什麼,重新打過。來吧,我這下和你真的打,不用屁話啰嗦,也不用留情面了。」
提提:「我也不跟你打了。我知道你留手了,差點弄碎了我的頭腦。要不是你留手了,我就一刀砍死你這個混蛋了。」
一失足成千古恨啊,這丫頭打定主意不再和自己打了。丁山知道這樣一來自己算是輸了,黑著臉回了騎兵大營帳。自有穿著黃金鎧甲的左興風,巴巴的跑過去收回丁山的兵器。
就見那提提公主滑下老素的馬背,跑到她自己那死馬邊上痛哭。那馬頭碎了,腦漿子流了一地,還有幾隻綠頭蒼蠅在嗡嗡的飛,但是那碎了頭的坐騎還沒死透,蹄子和尾巴還不時的動一下。
但是就聽到自己的護衛親兵裡面有人說話:「大人這是輸了么?」
「胡說什麼啊?那人是大人新招的老婆吧,大人怎麼會輸給老婆?你看那看向我們家大人的眼神,差點要倒貼上去的架勢。」
「是啊,他們肯定早就有了一腿了。」
「是啊,是啊,肯定是被大人拐來了。你要是一個大姑娘,能無緣無故的跟一個男的跑他家去?」
…
這些都是低聲嘟嚕的,要不是丁山最近內力有成耳力精進,還聽不見這些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