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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6 前太守義子

  國師和黃先生雖然不能來烏嚴府上,卻還是各派一個人帶著禮物和丁山一起來了.

  一行人被引入後院。


  進了裡屋,緯帳被拉開,兩邊人見面。


  「你們來了,恕我不能起身相迎。」丁山的姑父烏嚴護說話也不清楚了,一張嘴嘴角不住的流出口水,狀況沒見好轉,也沒見變差。


  丁山見他在姑姑的攙扶下才能在床上半坐起來,而他身邊站著的赫然就是新任太守乞食買連。


  「姑父。」丁山上前扶住烏嚴護雙臂叫道:「我要造反!」


  乞食買連身形劇烈一震,然後丁山就看到新老兩個太守張口結舌的看著自己,烏嚴護的嘴角還垂下長長的哈達子也忘了擦了。


  烏嚴護轉頭看了乞食買連一眼,甩開丁山後嚴厲的問道:「你…造反!造誰的反?」順著烏嚴護的眼神,丁山看到乞食買連也是一臉鐵青。


  丁山見他語氣嚴厲眼神刻薄,心裡火氣騰騰的往外冒,豪不示弱的對喊:「造你的反,誰是太守,我早誰的反。唐瑤兒說了,我要是做了晉興太守,就是土皇帝了,她就願意嫁給我做土皇后。她還說,每個女孩都有一顆想成為皇后的心。」


  聽了丁山傻裡傻氣的話,烏嚴護這才擦擦嘴巴問道:「唐瑤兒是誰?」


  丁山讓開烏嚴護的眼光,指向唐瑤兒。那唐瑤兒正羞愧的頭都要插腳板底了。


  乞食買連臉上神色忽然就有些舒展,嚴厲和刻薄消失了,變成了威嚴和從容:「部都尉主簿的場子你先學會撐起來吧。這官場,不是爬到了位置就完事了,得到了卻護不住,往往就是身死家滅的下場。「


  然後就見兩個新老太守對望著,臉上開始抽搐,終於忍不住的笑了起來,笑聲越來越大。乞食買連笑的直不起腰,只能坐在榻上;烏嚴護笑的直捶打床榻,嘴角的口水一盪一盪的上下翻飛。


  終於,兩人笑完了。丁山見兩人各自拿了手帕擦眼淚,然後烏嚴護擺正臉形說道:「要麼說男人一定要有女人呢,沒女人的都還是男孩,有了老婆后才是男人呢!有了女人,男人才有了爭雄的心思。我也是在有了你姑姑丁氏后,做事才開始靠譜,終於打開了烏嚴鐵弗的名號,得到了此地百姓支持,創下了晉興這麼大的家業。」


  烏嚴護娶自稱漢人的丁氏家族嫡女為妻,得到了此地最大團體漢人的支持;又自稱為鐵弗(鐵弗的意思為:混血人的子孫),得到了各羌族部落後裔的支持,所以這個晉興一郡兩縣緊緊團結在他周圍,攻不破打不爛,能夠長久的周旋生存於眾多政權勢力中間。


  烏嚴護握住烏嚴丁氏的手,撫摸著說:「你跪下磕頭吧,我收你為義子。我和你姑姑沒又子息,本來是要收你為養子的,可惜之前都說你傻,之後我就成了這樣的廢人了。今天認你做了我義子,也算在我臨死前了卻你我的遺憾,雖然不可能做世子繼承晉興,可是我這幾十年聚集的一大院子的財富,就給你了,至少你跑不了一個富家子弟的活路。」


  養子是要改姓烏嚴的,自然就要繼承烏嚴護的一切;但是義子只是個名分,能得到什麼還是要烏嚴護再說。因此丁山就疑問:「為何不能是世子和養子,而是有名沒份的義子?」


  烏嚴護看看烏嚴丁氏說道:「啊,山兒,你還不是傻到底呢。磕吧,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丁山跪倒就磕頭,起來后看到烏嚴護髮愣地看著自己,半天沒動靜。


  乞食買連拉住丁山說:「山兒,你不是要做土皇帝么,我給你一個地盤做土皇帝。晉興城東有一個方圓十里不到的沿河谷底,叫鹽鍋堡,交給你管了。你西部都尉主簿的位置,我給你換成郡都尉主簿的位置,還兼任縣尉,如何。「


  鹽鍋堡就在晉興東面不遠,在湟水河水匯合處的,東面隔著河水就是大秦的金城郡,緊鄰湟水北岸的主要商路,而且有方圓六七里的河畔平地,還可以煮鹽和出產生鐵,地方不大不小還還很富裕,正適合丁山這樣初次帶兵的菜鳥。


  乞食買連溫和的對丁山說完又回答烏嚴護說:「我給了山兒縣尉的位置,培養幾年,未嘗不能成為晉興的一個支柱。」


  誰知烏嚴護臉色變得鐵青,冷著聲音說:「山兒,你是我烏嚴鐵弗的義子了,你帶著客人去客廳招待,我和乞食買太守要說些話。「


  帶到外面客廳,唐瑤兒臉色陰沉急匆匆的往外走,並不留下。丁山急匆匆的追:「唐瑤兒,你看我已經是土皇帝了。你看你說的話還算數么?「


  唐瑤兒毫不理睬,雙腿像拌小菜一樣飛快,丁山竟然沒有追上。


  「唐瑤兒,你還說幫我的,怎麼就要走啊!」在丁山的詫異中,小鏟子和師傅的那個高個隨從也跟著走了。撒千刀落在最後,笑嘻嘻瞪了丁山一眼也走了。


  丁山失魂落魄一個人的坐在客廳傷心,遠遠地竟然聽到卧室里的對話!

  「…我給他義子身份而不是實際職位,是因為他是要隨國師走的,走的遠遠的,哪怕去了大晉都好,才不會受到征西將軍的報復。你給他縣尉的位置,這是害他啊,還會連累晉興陪葬,征西將軍要是不死,整個晉興都承受不住他的怒火。」這是烏嚴護的聲音。


  「不至於吧,那征西將軍真能插手我晉興?那怎麼辦?」這是乞食買連的聲音。


  「誒,你許了哪個縣的縣尉,還可以挽回么。」在大家一起時候,乞食買連聲音很是有威嚴,但是時候確實烏嚴護很有威嚴。烏嚴護嘆氣說的話,帶著無限的無奈。


  「沒說哪個縣。可是剛說許官就肥言不好吧。」


  「很久以前,晉興不是短暫的擁有一個叫枹罕的縣么,就認命山兒為這個不存在縣的縣尉吧,也不要留他在城裡了,就駐在鹽鍋堡,正好枹罕和鹽鍋堡都是東南方向。」


  乞食買連從另一個門離去了,而烏嚴護的卧室里長時間沒有說話聲音。


  良久后,烏嚴護痛心疾首的聲音:「雖然看起來很欣賞山兒,乞食買連並沒有沒有好好的關心山兒,沒有時時刻刻為他著想。」


  「忽視吧,我們不是也忽視了山兒了嗎,誰能想到他能將大秦征西將軍射落山崖。那老鴉峽兩三百步高啊。「這是丁山姑姑,烏嚴丁氏的聲音。


  「不怕他疏忽,就怕是沒有這心思。這晉興是交給他了,如果心思不縝密,我怕晉興會毀了。「烏嚴護又嘆了一口氣說,「沒想到山兒長那麼大的個頭啊,人也英俊,還說的一口洛陽雅言,聽說這幾天那糙先生還一直要收他為徒。「


  「該長頭腦上的,都長個子上的,個子能不大么。說這麼多有什麼用,人傻再怎樣也撐不起這晉興啊。「丁山的姑姑在一旁答話。


  「可是我見他並不是很傻呢。早知道…早知道…晉興也不落到外人手裡。現在過得什麼日子。你看,我這麼傾心的幫他,那乞食買連拿我當回事么?「


  烏嚴護意思是,早知道丁山這麼大的個頭,最近闖下了這麼大的名頭,本身有不是很傻,自己可以操作操作將晉興傳給丁山!


  丁山的姑姑噗通跪地的聲音:「老頭子,這種話現在不能亂說了,誰知道這院子里有多少人被收買了。要是傳出去一星半句的,乞食買連能容得了你么,還會害死山兒的。「


  這時候有小斯來更換茶水,丁山見他面無表情,似乎沒有受到烏嚴夫婦對話的影響,就詐他:「你聽見內屋我姑父和姑姑在說什麼嗎?」


  那小斯撤換了茶水后一躬身說:」老爺和夫人在內屋,我是外堂小斯,未經允許不可進後院的。「


  「那裡沒聽見他們說什麼嗎?」丁山追問,卻見他並未神色異常,只是搖搖頭離去了。


  這時候,烏嚴護半響沒說話,接著聲音頹然:「我反正沒幾天了,我是擔心你啊。沒個親生的,沒個著落。「


  「既然放手了,就不要再打晉興的主意了,這隻能害了自己。你要是覺得山兒不錯,動用關係多幫幫他吧。義子和養子也差不了多少的。「


  丁山呼的站起來,心裡有個可怕的念頭:這外堂和內院隔了這麼遠,我盡然能聽到他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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