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慕白廢了
沉寂。
沒人理會慕白。
林婉躲在慕白身後,渾身止不住的發冷。
這個男人,難道連慕家都不放在的眼底嗎?
到底是什麼身份……
她不安地拉住了慕白的衣袖,竭力的放低自己的存在感。
她已經感受到了壓迫感和危險了。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
場中太安靜了。
所有人都看著這邊。
似乎想要看看慕白能不能夠壓下這件事。
「花總和劉總都沒說話,慕家敢求情?這小子太自不量力了。」
有人也嘀咕:「慕家有點東西的,慕白的姑父,在首都很厲害。」
「也是,慕家這麼多年的根基,在這裡也是有頭有臉的,說不準真的給他們面子。」
「你們說的對,就連花總,都會給慕家兩分薄面。」
這樣的寂靜,跟鈍刀子割肉沒有區別。
慕白原本的鎮定,已經有些保持不住了。
他抬眸,定定地看著風昭寧,對方情緒不變,依舊是淡淡的、雖然病弱,但是萬事萬物都不在眼底的模樣。
過了半晌。
「在我面前提面子?」風昭寧勾了一下嘴角。
他抬眸,眼眸里泛著冷血的光,「你也配?」
慕白愣在原地,渾身一僵。
所有人看戲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有人倉惶的低聲詢問:「這人是誰?能夠在艾小姐身邊的,難道是跟盛少一樣的人物?」
很多人擔心自己搞不清楚狀況,跟慕白一樣撞在槍口上。
「這人病弱,但是這架子一點都不小,恐怕是鬼面神醫……」
「風昭寧!」
這個名字一出。
全場陷入了徹底的寂靜。
風昭寧?
開什麼玩笑?
一個盛滄還不夠,又來了一個風昭寧?
他們並不知道暗影的十二修羅,但是知道風昭寧明面上的身份。
渺山醫宗的管事人。
他是首都神醫,很神秘,脾氣也很極端,行事全憑喜惡。
很少救人,倒是經常殺人。
是個邪大於正的人。
所以才會有鬼面神醫的稱呼。
手底下的渺山醫宗的人,哪一個不是威懾四方的?
這種人,可以沒交情,卻千萬千萬不可以得罪!
他們一邊感慨,又都默契的在心裡罵了一遍林家。
該死的林家!
「主子。」
一個身形蕭條,戴著口罩斗篷的人,拿著一個小瓶子過來了。
風昭寧頷首。
他抬起胳膊,半擁著林墨,用冰冷的手輕輕地、遮擋住了她的眼睛。
「乖,不要看。」
林墨仰頭看著哥哥,「哥……」
「噓。」風昭寧另一隻手抬起,食指抵住了林墨的唇瓣,「哥哥只是給他一點點、微不足道的教訓。」
「已經很善良了。」
風昭寧語氣輕描淡寫,「再給他求情,哥哥可是會生氣的,你知道哥哥控制不住自己的後果。」
他垂首,在林墨耳邊,用只有兩個人聽得見的聲音說道。
「我要是想殺人,這裡一個都別想活著出去,哥哥是給你面子。」
林墨後背緊繃,抿了抿唇:「我沒打算求饒……」
「我只是想要看看而已,我已經長大了。」
「這種場景,不足為道。」
風昭寧淺笑:「那就好。」
慕白神色慘白,還是強裝淡定,「你們要做什麼?」
那個人根本不理會慕白。
也無人敢幫忙勸。
慕白被盛滄帶來的保鏢們摁住,他掙扎,卻被一腳踹在膝蓋上。
「疼!」
他「噗通」一聲單膝跪地,整個人不屈的挺直了腰桿兒。
可是一人面對這麼多人,簡直是面對地獄一般的死局!
他咬牙切齒的看著拿著藥瓶子的人,「我是慕家的兒子,我姑父……我姑父可是首都十大豪門之一的人……」
「你們對我動手,就是跟首都十大豪門宣戰!」
風昭寧低嗤了一聲。
林婉神色掙扎,她眼神也很痛苦,但是卻不敢靠近半步。
此時此刻,就算是她知道,慕白是為了她才出事。
但是她心中的怯弱和自私,很理智的告訴她,她不能夠牽扯進去。
慕白好歹是慕家的兒子,出點事也沒關係。
她不一樣,她一個女孩兒,要是對上這些人,她的人生和前途就毀了!
林婉眼睜睜看著慕白被喂葯,捂著嘴淚流滿面。
慕白嘴角滿是藥液。
他被鬆開后,匍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他像是被打斷了脊梁骨一樣。
整個人狼狽又脆弱。
也認清楚了現實——人家真的不會因為慕家而給他面子。
慕白心中懼怕至極:「你們給我餵了什麼?」
風昭寧朝著前面走近了幾步。
慕白身邊的林家人,都害怕的退後。
慕白身邊,頃刻間就空出來了一個圈。
他失望透頂,但是此時也顧不上留意這些了,滿眼血絲、憤怒的看著朝著自己走過來的風昭寧。
風昭寧半蹲下,伸出一隻蒼白冷然的手,挑起了慕白的下巴。
迫使他跟自己直視。
風昭寧傾身,勾起了一個殘忍又危險的笑容,「長得倒是有幾分俊朗。」
「怪不得有這個能力去拈花惹草。」
「可惜了。」
慕白聽不懂他的話,渾身冰冷,「你什麼意思?」
風昭寧鳳眸流轉,像是在說一個笑話一樣,低聲,「你喜歡英雄救美,喜歡在女人面前展示自己的魅力。」
「你不是喜歡在女人之間搖擺,享受被追捧嗎?」
他聲音越來越低,卻越來越清晰,「我替你惋惜,因為……你已經做不了男人了。」
一字一句,像是巨大的鐘在慕白的耳邊迴響。
「不可能!」慕白整個人難以自制的顫抖起來。
腦袋裡一根弦直接斷掉了。
他面前的人,眼神恐怖的不像是一個人類。
反而像是一個妖孽!
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妖孽。
他根本接受不了,「絕對不會的,不會的……」
「蠢貨,永遠飽受痛苦,把這個秘密藏在心底吧。」
風昭寧鬆開手,任由他跌在地上,拿著趕緊的白帕子擦拭著自己的手指。
連每一片晶瑩的指甲都擦拭的乾乾淨淨。
地上的慕白狼狽的跟一條狗一樣,渾身狼藉,神情痛苦的難以置信。
像是深陷地獄,需要被解脫的困徒。
他甚至哭了,哭的涕淚肆流。
風昭寧站起身。
他的衣角乾淨的一塵不染,像是天降的神邸。
他身後的頂上是一盞吊燈。
燈光渲染、映照,顯得他不染塵埃。
就連髮絲兒都是帶著光明的。
他高高在上,眼眸低垂,彷彿有幾分悲憫。
佛面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