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大白天里的夢魘
胖同回去,唯有老黃狗在門口不離不棄的等著他。
走上前去,摸了一下老黃狗的腦袋:「也只有你不嫌棄我了,白菜!」
白菜看了他的手裡,確定胖同又沒買餅乾給它,一點面子也不給,轉身就跑回了屋裡。
「咦——你這老王八蛋!連你都嫌棄我!」
胖同追回屋裡,本來想對白菜進行一番思想道德教育,誰知那貨在他老爸面前躺下了。
章老爺子顫抖著手,卻在給白菜撓痒痒:「老兄弟,別理他,那小王八蛋不敢把你怎樣!」
「爸,看你把這狗都慣成啥樣了!」
「我哪裡慣它了?白菜嫌棄你也沒有錯啊?誰像你似的:累成狗,窮成狗,還是只單身狗!」
這確定是親爹?
胖同無語了,跑回房間,打算睡覺了。
白菜用爪子打著他房間的門,叫了兩聲。
「你再吵我試試?聽說老狗可以治風濕……我爸風濕病嚴重!」
赤裸裸的威脅。
但白菜根本不買賬,仍然打著房門。
火冒三丈,但根本不敢發,他老爸的態度再明顯不過,這家裡的地位,第一是老爸,第二是老狗,第三才輪到他。
胖同打開門,看著它,惡狠狠地說:「總有一天我會宰了你!」
白菜居然朝他搖了兩下尾巴,看這樣子,姿態很高,完全不跟他一般見識。
胖同氣瘋了,又要關門,白菜卻進了屋,咬著他的褲腿把他往外面拽。
這狗看著瘦的可憐,沒想到力氣這麼大,胖同被它拽的不得不跟著他走。
「……白菜,你到底想幹嘛?」
白菜依然拽著他,一直到了後院。
它在一棵桂花樹下停下,立即用前爪子開始刨土。
「白菜,你這是幹什麼?」
白菜沒理它,繼續。
胖同聽衡顏說過:狗狗喜歡刨土,是因為它缺少主人的關愛。
胖同心軟了:「我說白菜呀……其實我們都挺那啥你的……但我和我爸都是爺們,肉麻的話,真的說不出口,雖然平時,我總是揚言要把你打打殺殺……你這不一直是我們一家三口的相處方式嗎……」
白菜繼續刨土,就跟沒聽到他說話似的。
胖同跑過去,用手撫著白菜的頭:「好啦!大不了以後我不罵你了……別這樣。」
白菜一臉嫌棄的看著他,估計是看不起他的兒女情長。
胖同沒辦法了,只好隨他了。
白菜在樹下刨了好久,跑了一個大坑,坑裡依稀可見一個青灰色陶罐,釉質細膩而明亮,看著罐子質量很不錯。
「哎呦!」胖同好像有點驚喜:「發達了,發達了!這不會是個什麼值錢的古董吧?」
胖同迫不及待徒手刨出那個罐子:好奇怪,罐口用很厚的泥封住了。
看了看桂花樹,胖同自言自語:「不會裡面是桂花酒吧?」
雖然他並不嗜酒,但如果得到一瓶陳年的桂花釀,那也是一件美事兒。
抱起罐身,胖同感覺到裡面確實有液體的震蕩。他將罐子抱了回去,放在桌子上。
章老爹聽到動靜,已經出來了。
「爸,這東西是你埋的嗎?」
章老爹搖頭:「我有這罐子我還把它賣了?我傻啊?」
「這罐子會不會值幾個錢?」
「應該會值錢吧!造型這麼漂亮,釉質又好……」
章老爹並不昏花的老眼裡,印著這罐子的影像,眼睛都笑彎了。
「爸,你說這裡面會裝著什麼?」
「酒吧?」很多人都喜歡把罐子里裝滿酒,然後埋在地下。
「這屋可是咱章家的老祖屋。會不會是爺爺當年埋的好酒?」
「快打開看看吧!」
白菜,聽了父子倆的對話,「汪!汪!」地叫了兩聲,還示威似的咧了咧嘴。
「給我圓潤的滾!」胖同兇巴巴的看著白菜。
白菜只好夾著尾巴,縮到牆角里。
這封罐口的土也奇怪的,粘接性很好,這麼多年了也沒見開裂。甚至還保持著濕潤。胖同得到父親的首肯,拿來水果刀,小心翼翼的撬開了第一層泥土。一個銀質的牌子赫然於眼前,牌子不大,可剛好卡在罐口。
強調一點:是銀質的牌子!
胖同驚喜的叫了起來:「爸,這肯定是一個古董!」
章老爹倒是很沉著冷靜,他從衣兜里拿出老花鏡,認真的研究了一下那個銀牌子:上面全是稀奇古怪的符文。章老爹不懂這是什麼符,但莫名的覺得罐子里裝著的東西有點古怪。
心裡還在慶幸,幸好自己沒有從罐子上拿開那個銀牌。誰知胖同冒冒失失的突然就伸手將牌子拿到手裡。
「小王八蛋!快放回去!」
章老爹阻止,但已經來不及了:罐子里騰的升起一股青煙,青煙飄散,帶著一股惡臭,比屍水還臭!
白菜驚愕的看著那個罐子,嚇得渾身發抖,都忘了驚叫。
章老爹顫抖著手,從還在懵逼的胖童手裡,搶過那個牌子,放到罐口。
但他自己也知道,已經來不及了,裡面的東西,已經逃了出來。
「完了,小王八蛋,我們好像闖禍了……」
「闖了什麼禍?」
見老爸驚魂未定的臉色,好像地球就要毀滅了是的,胖同的心裡也隱隱的感覺到不安,他覺得後背有些發涼……非常的不舒服……
章老爹沒有回答他,而是將自己的鼻子湊近了罐口,一股惡臭,從鼻孔直衝大腦:「哇——」章老爹吐了。
「爸?這裡面到底裝著什麼?」
「應該是用酒浸泡的蛇妖!雖然是用酒泡著,時間太久,屍體都腐爛了……」
「那剛才的青煙……」
「是妖靈。蛇妖的妖靈已經逃了……小王八蛋,我們真的闖禍了。」
「爸爸,妖靈逃了會怎樣?」
張老爹深吸一口氣,一臉的凝重:「最怕就是他附著在人身上……那a市將不再太平……」
胖同看著黑幽幽的罐口,覺得後背越來越涼了,而自己心裡,是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惶惶不安……他甚至感覺自己已經被一種無形的力量牽引到了罐子里:坐在黑幽幽的,帶著惡臭的酒水中間,抬頭,那銀色的帶著符文的牌子發著刺目的光。
那光照在他的身上,讓他覺得渾身疼痛難忍。
「啊!」
胖同尖叫了一聲。
章老爹察覺了兒子的不對勁,拍了一下他的腦門兒:「大白天的,你居然夢魘了?」
胖同清醒了過來:「是啊,我剛剛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被抓到罐子里去了。」
張老爹看著兒子額前的汗水:「快回屋休息一下吧,也許這幾天你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