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我想和你一輩子
衡顏坐在沙發上,環視了四周,窗台上的陶瓷大碗里還盛開著最後一朵白色的碗蓮,而客廳的一盆茉莉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牆上是一幅水墨畫,遠山近樹,一個穿白裙子女孩的背影……
看來,蘇傲然是把生活過得很精緻的人。
這時候他已經倒了一杯白開水過來。
「試試我煮的咖啡吧?」
好像是在徵求意見。
衡顏點點頭。
站在玻璃虹吸壺旁邊,蘇傲然有條不紊地開始煮咖喱,神情非常專註的他,被衡顏從側面欣賞著。
沒有關窗,涼涼的夜風吹過,他額前柔順的髮絲輕輕飄起,在空中劃出優雅的弧線。黑色的發映著幽藍的眼眸,仿若晚秋的一泓湖水,清澈而又含著一種水水的溫柔。白皙的膚質如同千年的古玉,潤澤而微微透明,而又似有一種冰冰涼的觸感……
唇邊帶著的一抹弧度,妖冶中有一種深深的寵溺。
空氣中飄蕩著咖啡的香味,他回頭一笑,舉手投足之間,帶著一種英倫貴族的翩翩紳士風度,優雅的無可挑剔。
衡顏微微地愣了神,蘇傲然卻已經將咖啡放到了她面前的茶几上。
似有一點困窘,蘇傲然不太自然地把玩著手裡的咖啡杯:「我在家裡,還是第一次來女客人。」
第一次?難道我是他的第一次?衡顏本來有一點驚喜,突又想起蘇傲然以前是住在林蕭厲家的。於是本來已經上揚的眉又漸漸地垂了下來。
「怎麼啦?你有心事?」
「哪有……」
自己遲到這麼多年,舒傲然已經三十六歲,還在希望自己是他的初戀?衡顏你的腦洞有點大!
「咖啡涼了就不好喝了。」
蘇傲然舉起杯子,自己先優雅地輕輕抿了一口。
拿起咖啡杯聞了聞,香味確實很濃郁。但衡顏對咖啡一直沒有什麼研究,嘗了一口,感覺和速溶的沒有什麼兩樣。
不知道為什麼,今晚他們都有一種,說不出的尷尬。
也許是因為那場《29片棕櫚葉》,兩人都有一點不好意思吧。
喝完了咖啡,衡顏起身:「我該回去了!」
她說著就往外走。
「哎,你的包……」
這才想起把包包忘在沙發上了,衡顏一個轉身,卻和剛幫她拿了包的蘇傲然撞了個滿懷。
兩人都猶如被電擊一般,怔了一下。
蘇傲然突然將手裡的包包扔回沙發上,伸出手臂,緊緊地抱住了她。
「顏,我愛你。」
一聲輕嚀之後,他已經攻其不備。
蘇傲然先輕柔地將她的臉龐吻過一遍。從眉頭開始,兩片柔軟向下探索至下巴與雙頰,最後將定點落至她水潤芬芳的雙唇。
兩唇相接,一陣全身的酥麻,讓人無法防備地襲來。他仍然沒有停止,而是輕輕地用舌尖攻入她的嘴裡,再用舌頭將自己的玉露渡入她的口中,同時也忘情地吸食她口裡的瓊漿。
衡顏的嚶嚀,讓他想索取更多,一陣缺氧似的輕喘之後,他又伸出舌尖輕輕打開她蜜唇,轉一圈,微微張開嘴唇,輕輕的壓在懷裡小綿羊的唇上,鼻息輕柔而炙熱。
「傲然……」
衡顏的雙頰緋紅,香汗淋漓。胸口微微起伏著。
她身體更加貼緊了他。
就在這個時候,蘇傲然卻突然停下了,閉著眼睛,皺了皺眉,他深吸了一口氣,停頓了好一陣,看得出,他在拚命壓抑胸口似要噴發的熱情。
「……我要回去了。」
都沒用力,衡顏就離開了他的懷抱。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有一點點的受傷。
深呼吸一次,她走出了門。
蘇傲然跟了出來,他沒有說話,只是跟著。
衡顏努力的讓自己顯得自然:「太晚了,你今天也忙了一天,也該累了。要不我自己打車回去吧?」
「不行,晚上一個女孩子打車不安全!」
蘇傲然的口氣很肯定很堅決。
上了車,他認認真真的幫衡顏系好安全帶,冷峻的臉上沒有一點表情。
汽車發動之前,衡顏認真地看著他:「蘇傲然,你愛我嗎?」
「愛!」
回答的沒有一點遲疑。汽車起動了,衡顏看著窗外一閃而過的風景,突然有點悲愴:我會是他車窗外的風景嗎?
一陣的沉默,蘇傲然好像專註的開著車,而衡顏,專註地看著風景。
路邊的霓虹,投射在她黑曜石一樣的眼裡,水水潤潤,好像籠罩著一層霧氣,而她的表情都帶著一種落寞。
蘇傲然的心突然就痛了,這種感覺,宛如一種無盡的墜落,讓人迷茫,難受,喘不過氣來……
此時此刻,他就想抱著她,緊緊的抱著。如果挖出自己的心,能讓她知道,自己有多愛他,蘇傲然也會毫不猶豫的這麼做。
「顏,我愛你,我想和你一輩子。」
他突然的一句話,似乎讓衡顏很意外,轉過頭看著他的眼睛,那目光,淡然卻不乏堅定。好像一切早就註定,愛她就是更改不了的天命。
突然想起一段話:「深情不及陪伴,除了死亡,一切離開都是背叛!」
衡顏眼睛里的笑意慢慢蕩漾開來,那一層讓蘇傲然心痛不已的水霧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發自內心的喜悅。
「我也愛你!」
話很簡單,卻也同樣堅定。
蘇傲然這才看了她一眼,食指輕柔地滑過她秀美的鼻子:「以後,不管遇到什麼樣的狀況,你一定要記得:蘇傲然是愛你的,而且我會一直一直的愛下去……」
衡顏點了點頭,突然反應了過來,將他的手送了回去,沉聲道:「專心開車!」
「好,專心開車,因為這車上載著我的全世界!」
可不,蘇傲然就是這麼想的,有了她,就有了全世界!
汽車在夜晚的街道上穿行,輕快而平穩,像一尾快樂的魚。
到了衡顏家樓下,依然如故:蘇傲然站在那裡,衡顏向他揮手告別。
「快進去吧,我馬上就走。」
衡顏轉身跑進大樓,他卻站在原地,一直望著她房間的窗口。等那粉紅色的燈光亮起,他才會放心地離開。
這一次,臨走,他還對著那粉紅色的窗子自言自語:「我一定可以給你永遠,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