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1章 殺年豬
第091章 殺年豬
秦海的媳婦劉春香早已經把晚飯做好了，放到大鍋里熱著，就等齊軍爺倆一到就開飯，聽到當家的喊她，答應一聲出來到鍋台前掀開了大鍋蓋，一股熱氣頓時升騰了起來，她用手扇了扇熱氣，從裡面端出一小盆燉雞肉，這是今天特意給齊軍爺倆殺的雞，燉好了之後挑好肉給他們留了一小盆。
齊軍為秦菊找到了工作，為秦大川一家解決了大問題，秦菊二次高考落榜后，情緒十分的低迷，秦大川多次找到大隊書記，求爺爺告奶奶的找人說情，又送酒又送煙的，為的是讓秦菊能到村小當代課老師，最後，大隊書記的一個遠房親戚去當了代課老師，秦菊就徹底絕望了，精神狀態都出現了異常，齊軍為他們解決了大問題，除了這塊心病。
齊軍當了幹部之後也沒有忘記他們，借添乘路過之機，時常過來看望一下他們老倆口，送一些吃的，穿的，有時間還會送一些錢。而齊軍很少在岳父母家吃飯，把東西送到，坐一會嘮嘮嗑就走，留也留不住。
因此，聽說齊軍父子今晚的車到，秦大川特意抓了一隻大公雞殺了，把雞大腿、雞翅膀和雞胸脯等處最好的肉留給了他們。
飯菜上桌，除了燉的大公雞肉外，還有一盤燉大豆腐，烀的土豆，蒸的雞蛋醬，農村自己家下的大醬，和雞蛋一起，蒸出的雞蛋醬出了蜂窩了，拌土豆非常好吃，齊棟樑吃了一塊雞肉后，就盯上土豆，一連吃了好幾個。
秦大川和大兒子秦海陪著齊軍喝酒，一邊喝一邊嘮著家常嗑，看到齊棟樑一個勁的吃土豆拌醬，秦海夾了一個雞大腿放到齊棟樑的碗中說：「鐵牛，別光吃土豆，多吃點雞肉，大公雞，好吃。」
齊棟樑本想說不吃了，可大舅已經把雞肉夾到自己碗里了，這是偏愛自己，不忍拂了他的好意，只好點頭說：「謝謝大舅！」
秦海笑著說：「這孩子，還謝什麼，吃吧，還有這麼多雞肉呢。」
這時，秦海的女兒秦小玉走了進來，看到齊軍叫了一聲二姑夫之後眼睛就盯著桌上的雞肉不動了，秦小玉今年13歲，比齊棟樑大5歲，上小學五年級。秦海一看女兒的神情就明白她是饞雞肉了，想了想，夾了了一小塊雞肉遞給她說：「小玉，吃一塊雞肉。」
秦小玉見爸爸給了她夾的雞肉那麼小，心裡十分的不滿，可一看到爸爸嚴肅的表情，卻不敢說什麼，感覺到挺委屈的，可雞肉對她的誘惑太大了，還是接過雞肉放到嘴吃了，吃完又盯向了雞肉。
齊軍一看急忙夾起一隻難翅膀說：「小玉，來，把這個吃了。」
秦海急忙攔住齊軍說：「大軍，你不用管她，中午雞肉燉好的時候她吃了不少，小孩子沒飢沒飽的。」說完，沖著秦小玉神情嚴厲的擺了一下頭，示意讓她回自己家屋裡去。秦小玉嘴一癟，委屈得眼淚差點沒掉出來，扭身便跑了出去。
齊軍一見對秦海說：「大哥，你看你，一個小孩子，想吃就吃唄，這麼多呢。」
秦海說：「大軍，你別管，這是規矩。」
齊棟樑當然也看出來了，端著自己的碗就從炕上下了地，向大舅那屋而去。齊軍看到齊棟樑碗里的那隻雞大腿，會心的一笑，他已經猜齣兒子要做什麼了。
秦小玉沒有回自己家那屋，而是在廚房黑暗的角落裡抹眼淚呢，齊棟樑走過去說：「小玉姐，給，雞大腿！」
秦小玉本能的搖頭說：「不吃，不吃，你吃吧。」
齊棟樑說：「我在家總吃，都吃夠了，這是我特意給你留的，快吃吧。」
秦小玉最終沒有頂住雞大腿的誘惑，拿起來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齊棟樑看她吃得很香的樣子，高興的笑了起來。
殺年豬是早晨殺，天不亮幫忙的人就過來了，把兩口大鍋都點火開始燒水，外面的院子里已經擺好了殺豬的案子。
秦大川一家起得很早，大女兒、三女兒、二兒子、三兒子都拖家帶口的回來了，齊棟樑沒法再睡下去了，穿上衣服到院子裡面看殺豬。齊棟樑小的時候看過殺豬，印象當中只有豬被殺的時候慘叫聲，十分的瘮人，其它的就記不住了。今天他要看看這豬到底怎麼殺。
今天要殺的這頭豬秦大川養了已經快一年了，昨天已經把它趕到單獨的豬圈裡，齊棟樑站在豬圈邊看著它，是一頭黑色的殼楞豬，看樣子有一百八十斤左右的樣子。這時候農村人家養豬都是用酒糟、米康、玉米面、野菜、爛菜邦子什麼的餵豬，一年下來能長到180多斤已經不錯了，這個時候根本沒有催肥的飼料，幾個月豬就出欄，這頭豬可以說是純綠色食品。
見兩口大鍋里的水都燒開了，請來的殺豬匠便招呼來幫忙的人進圈抓豬，剛才還十分悠閑吃食的黑豬還不知道今天就是它的末日，被人們把4蹄綁上了才感覺到了恐懼，拚命的叫了起來。
它的命運就是如此，怎麼掙扎也掙扎不過命運，被大家用杠子抬出來放到了案子上，兩個人一邊一個用杠子壓住，其餘的人按腿的按腿，抓耳朵的抓耳朵，使它動彈不得，殺豬匠拿出一把長長的殺豬刀，在豬脖子颳了刮，找准位置，一刀就捅了進去……
這頭豬頓時拚命的嚎叫和掙扎了起來，但被大家緊緊的按住……
幫忙的人趕緊拿過來一個大盆，放到了豬脖子的下面準備接豬血，殺豬匠把刀一抽出來，豬血順著脖子處的刀口中涌了出來，時間不長就接了多半盆，而豬會著生命的消失掙扎也漸漸的弱了下來，直到最後不動了。
殺豬匠見豬已經徹底死了，指揮著大家把一盆盆滾燙的開水潑到豬的身上，拿起一個白鋼製的刮子開始刮豬毛，刮子走過之處，豬毛紛紛而下，有的地方豬毛刮不下來是因為沒燙好，就打過來開水再燙一下，然後刮子一上去就刮乾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