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2章 「牽驢」
第052章 「牽驢」
一個卧鋪空有上中下相對的6張卧鋪，齊棟樑他們5個人一人一張鋪還剩1張，是富富有餘的。一側是齊海、曹建軍和姜明下、中、上鋪，另一側是齊棟樑和秦菊中、下鋪。一般的人乘坐卧鋪都喜歡要下鋪，齊棟樑則最喜歡中鋪，一方面是睡覺時安穩，另一方面是沒人打擾。
齊海和曹建軍、姜明三人晚上喝了酒，到了鋪上倒頭便睡。時間這麼早，齊棟樑則是趴在中鋪上睡不著，伸出頭來望著車廂的狀況。秦菊這是第一次坐卧鋪車，看什麼地方都新鮮。看到男男女女都在一個車廂里睡覺，有的女人露出胳膊和大腿的，感覺有些不可思意，但看到大家都很正常的樣子，心想可可能火車上就這樣吧，是自己少見多怪。
看到齊棟樑在中鋪上探出頭四處張望呢，秦菊說：「鐵牛，你下來，小姨有點事情問你。」
齊棟樑從中鋪下來坐到秦菊的鋪上，問道：「小姨，啥事兒？」
秦菊看了一下四周，見沒人注意到她，小聲的問道：「鐵牛，這火車上的卧鋪怎麼都是男女睡在一起？是鐵路上的規定嗎？」
這個問題一下子把齊棟樑給問住了，自從他坐卧鋪的那天起就是這個樣子，鐵路規章怎麼規定他根本不清楚。想了想說：「小姨，火車上屬於公共場所，全國那麼多火車站，賣卧鋪票時也不知道坐車的是男是女，車票是不記名、不掛失的，誰買了誰坐，又不是旅店賓館，住宿要登記的，這麼多年一直就是這樣。別說硬卧車廂是敞開式的，就算軟卧包房也一樣，一個包房4張鋪，不認識的男女一樣在一個包房裡睡覺。」
「啊，原來是這樣啊！」秦菊說著向相鄰的卧鋪空伸頭望了一眼，小聲的說：「既然是公共場所就應該注意一下，那個鋪的那個女的光著膀子、露著大腿，周圍都是男的，她也不嫌磣趁！」
齊棟樑聽了心裡暗暗一笑，看來小姨還是太單純了，糾結這樣的事情，別說光著膀子、露大腿的，就算女人光著上身，不穿內褲的，他在火車上也看過，特別是俄羅斯的女人，在卧鋪上經常這樣，還不怕人看，人家也沒犯法，乘警拿她們都沒辦法。
齊棟樑只好說：「小姨，人和人還不一樣，有保守的，有開放的，再說，大街上不也有穿背心和短褲的女人么，在火車上這麼穿也不算啥事兒，你習慣就好了。」
「嗯！」秦菊點點頭便不出聲了。
這時，孫艷麗手裡拿著一個方便袋走了過來，看到齊棟樑和秦菊在下鋪坐著還沒睡，便把手中的方便遞給了齊棟樑，說：「鐵牛，這是我從餐車拿來的麵包和香腸，半夜餓了時候你和你小姨吃。」
齊棟樑說：「不用，剛在家吃的飯，一點都不餓，艷麗姐，你花這錢幹什麼？」
孫艷麗說：「鐵牛，你跟姐還客氣什麼，就算現在不餓也得備著啊，等餓的時候再吃。再說，這麵包和香腸我是在餐車拿的，根本沒花錢。」
齊棟樑見孫艷麗這麼真心實意的，接過來笑著說：「謝謝艷麗姐。」
孫艷麗笑著說：「鐵牛，你客氣什麼，這是小意思。好了，你們休息吧，我走了。」
「等一下。」齊棟樑叫住孫艷麗說：「艷麗姐，車上有書刊雜誌什麼的嗎，我睡不著，你幫我找兩本看看。」
孫艷麗笑著說：「鐵牛，你一年級才上幾天啊，能認識幾個字，還想看書刊雜誌呢。」
齊棟樑說：「艷麗姐，我不認識字還不會看圖么，你幫我借兩本吧。」
「好好好，我盡量給你借兩本圖多的！」孫艷麗說完沖齊棟樑擺擺手就走了。過了十多分鐘，她拿著一本厚厚的小說回來了。對齊棟樑說：「鐵牛，問了一圈就借到一本神鵰俠侶，還是第一冊，上面就10張圖，你湊合著看吧。」
齊棟樑前世就是一個金庸、古龍迷，上大學的時候把金庸和古龍的武俠小說全看了一遍，對射鵰英雄傳和神鵰俠侶印象特別深，如果說這兩本小說他喜歡哪一本，他則更喜歡神鵰俠侶。
齊棟樑高興的接過書，說：「行行，有本書翻翻就行。」然後就上了中鋪，躺在鋪上看了起來。大學畢業之後他就沒時間看武俠玄幻小說了，如今再看到這本神鵰俠侶感到特別的親切，這一看就是兩三個小時，直到卧鋪車熄燈，他才把書放下，此時小姨秦菊在下鋪都睡著了。
11點50分，列車到達了遼城站，孫艷麗把齊棟樑他們送下了車，在站台上揮手告別，遼城開車后孫艷麗就下班了，一直休息到雄關車站才起床接班。
五愛市場早上四點多鐘就開門營業，齊棟樑一行人就進了遼城站候車室，在候車室里找了一個地方坐下，迷迷糊糊的睡到3點半，在站前坐上了到五愛市場的小客車，二十多分鐘就到了五愛批發市場。
齊棟樑前世只知道五愛批發市場的大名，卻沒有來過，聽說五愛市場很大，但大到什麼程度心裡根本沒有印象，這次他才真正體會到五愛批發市場有多大！先不說批發皮鞋、小商品和食品等區域，只說批發服裝的就有五六個區域，有的區域是一幢大樓，有的區域一片大棚區，每個區域都有上千家商戶，齊棟樑他們都找不到批發牛仔服的在哪裡。
齊棟樑他們每到一個批發服裝攤位前，他就發現會有幾個外地人模樣的男女圍上來，一個對老闆說：「老闆，我上次在你這進的這款服裝老好賣了，上次進少了，都沒夠賣，這次我得多進點。」
另一個趕緊附和道：「是啊，是啊，我上次進的沒幾天就賣光了，這次我得多進點，老闆，能不能便宜一些啊？」
老闆笑著說：「只要多進貨就好商量！」
其中一個30歲左右，長得挺漂亮的女子對齊海說：「小兄弟，你們是哪的？這貨在我們哪賣得很火，你拿回去保證掙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