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天下第二

  劉子軒這副樣子，反倒讓李殊榮有些惶恐。


  一下子驚起，連忙回禮說道：「受之有愧，受之有愧……」


  他當然受之有愧，詩作是陳樂的，他只是代筆寫出來而已，卻是讓全場的人，都誤以為是他的詩作。


  搶奪別人知識產權，就等於謀財害命。


  以前還沒有這個道理，不過古人一向對這個看得極其重要，這畢竟是涉及道德底線的問題。


  而李殊榮心中也暗暗想著，等到此間的事情完畢了，自己要去跟李老爺子將一切事情都說清楚。


  劉學士見狀，長嘆一聲，雖然心中有些許不甘，卻是依舊對李老爺子說道：「李學士，看來這一回，是我輸了。」


  李老爺子倒是豁達，哈哈一笑，說道：「劉學士，莫要往心裡去，勝敗乃兵家常事，更何況，這是年輕人的比試，跟我們這些一隻腳邁入棺材的老頭子，本就無關。」


  他雖然嘴上客氣話說得一套套的，但是要說李老爺子心中不暗爽，那肯定是虛偽的。


  但凡是個人，都覺得揚眉吐氣，尤其是那麼多年同朝為官的老冤家，在眾人面前低頭認輸。


  這一頭，陳樂倒是茶水果子吃多了，感覺到了一陣尿意。


  他眉頭皺了皺，拉了拉李殊榮的衣袖。


  李殊榮低頭一看，怔了一下，問道：「陳兄，何事？」


  陳樂咧嘴一笑，說道：「茅房在哪裡？」


  「哦哦……」李殊榮連忙說道：「出了這個院子，往左走，有一間茅草屋搭蓋而成的小房屋，就是茅房。」


  「好，好。」


  陳樂連連點頭，急忙動身。


  」誒誒誒……小子，你就不能憋一下嗎？看完了熱鬧，再去上茅房啊！」糟老頭連連叫喊著。


  他的活動範圍，是陳樂周身一米距離之內，所以陳樂要去上茅房，他也只能跟著，十分不爽。


  陳樂一路小跑出了院子，嘴裡嘟喃著說道：「哪裡還有什麼熱鬧？該比的都比完了，接下來估計就是唱大戲了，你們文人墨客酸溜溜的那一套說辭，聽都聽膩了。」


  「胡說八道，糊弄我老頭子是不是？那劉學士明明帶了三名義子來的，這才比過了兩名。」糟老頭一臉不相信地說道。


  陳樂撇了他一眼，說道：「最後一名義子，學的是劍，比什麼？李府是書香門第，哪來的劍客？」


  話一說完，也不搭理糟老頭，一頭就鑽進了茅房裡。


  糟老頭原本下意識想要跟進去的，無奈這屎坑裡的味道實在是太濃，熏得糟老頭頭昏眼花，只得是站在門外等候陳樂。


  「喂……小子，就是比劍才好看啊！比詩詞哪有什麼看頭的？你讀書時候背的幾篇詩作完全都碾壓他們了好嗎？」糟老頭仍舊不死心，繼續說著。


  陳樂霸佔著茅坑，捏著鼻子，說道：「我也知道比劍好看啊！問題是李府裡面有劍客能跟那張林涵比嗎？李殊榮、姬存希、柳雲氏都統統是讀書人，哪裡會劍術？」


  糟老頭一拍大腿，說道：「他們不會，但你會啊！」


  「我會個鬼……」陳樂接話說道。


  糟老頭說道：「我的意思是說，我會啊……你不是還有我在嗎？」


  他這麼一說，陳樂倒是頓時想起來了。對啊！他不會劍術，不過李白會啊！


  李白號稱青蓮劍仙，要是不會劍術，能有這麼名頭嗎？

  遲疑了一下，陳樂開口說道：「你的意思是，讓我出馬？」


  糟老頭連連點頭，說道：「當然啦！露臉的機會，你難道不想要？」


  「想要是想要……」陳樂眉頭一皺，嘟喃地說道：「不過你不是不肯幫我的嗎？怎麼無端端的突然答應幫我了？難不成又想讓我求你？」


  「不用，不用。」糟老頭連忙說道：「我就太久沒活動筋骨，這一次……你不用求我，只要你肯出馬跟那張林涵說一聲，說你要跟他比劍就成。」


  裡頭，陳樂已經解決完了，抖了抖身子，推開了茅房的門，走了出來，看了一眼糟老頭，說道：「你這身子骨，還能打架？人家可是有名的劍客……你可別讓我上去丟臉。」


  糟老頭頓時吹鬍子瞪眼，說道：「你小看我？我盛唐時期，可是天下第二。」


  「天下第二？」陳樂眉頭一皺，說道：「你倒是挺謙虛的，上一個李尋歡，厚著臉皮說自己小李飛刀是天下第一，到了你這就說自己劍法是天下第二，那劍法天下第一的是誰？」


  糟老頭一聽，嘆了口氣，說道：「是我師傅。」


  「你師傅？」陳樂目瞪口呆：「你還有師傅？」


  糟老頭說道：「我師傅是盛唐第一劍聖，你知道嗎？」


  「知道，知道。」陳樂說道：「無極劍聖易大師是吧？我玩LOL英雄聯盟時候用過，你的劍……就是我的劍……」說話之間，陳樂還手舞足蹈。


  「劍你的頭……」糟老頭氣得不行，開聲罵道。


  見糟老頭一臉認真的樣子，陳樂也收起了嬉皮笑臉，盯著他，說道：「你師父天下第一，你天下第二，嘖嘖嘖……這邏輯，聽上去倒是沒毛病……你真想比劍？」


  糟老頭點了點頭，說道：「比劍才有意思，比詩哪有趣？從來沒人是我對手。」


  陳樂說道：「好，我答應你。」


  糟老頭見狀，欣喜若狂。


  ……


  回到大院當中，這一頭的文人墨客，已經酸溜溜完了。


  反正就是一頓相互吹捧誇讚，劉學士和李老爺子也頻頻舉杯與眾人相敬酒。


  「義父……這比試，還沒完呢！」一個聲音，冷冷響起。


  全場頓時安靜下來，只看見張林涵緩緩站起身來，面色嚴肅，看著劉學士。


  劉學士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笑道：「林涵……這李府是書香門第，沒有什麼所謂的劍客，你想要比劍，明天我可以到城裡幫你找找，偌大的寧雁城，知名的劍客，一兩個應該還是找得出來了。」


  張林涵聽了，淡淡一笑，說道：「難不成堂堂李府，連看家護院的高手都沒有嗎？」


  「這……」劉學士頓時一怔，轉臉看向一旁的李老爺子。


  他總不可能代李老爺子說「沒有」吧！萬一要是有呢！豈不是要被當中打臉？


  況且堂堂的一個李府，保不準還真有一些看家護院的高手在。


  李老爺子微微一笑，看了看張林涵，說道：「高手倒是有，但是精於用劍的，恐怕不多。」


  張林涵臉色傲然，說道：「既然來都來了，那就應該三場全比完，不是嗎？」


  「這……」李老爺子臉色也微微一變。


  三場全比完？論詩詞，李家不怕任何人，但是若單說論劍，估計就懸了。更何況李老爺子平生最鄙視那些武夫。


  「張兄弟要比劍，我可以代表李家出戰……」


  正在眾人尷尬期間，一個聲音，緩緩傳出。


  眾人吃了一驚，連忙看了過去。


  只見陳樂站在那裡，臉上掛著微笑。


  「陳兄？」李殊榮、姬存希和柳雲氏見狀，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