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穎兒哭道:「少爺是嫌棄穎兒了嗎?」
江小川把頭搖得像撥浪鼓:「少爺喜歡的不行,怎麼可能嫌棄你呢?我是怕你平日里在賬房太累,又要伺候我傷了身子。」
穎兒用淚汪汪的眼睛看著江小川:「若是這樣,穎兒寧願不做賬房的事情,專心只伺候少爺……」
江小川心中五味雜陳。
還是那句話,他畢竟是現代人!
在他的心中,一個女孩兒,有自己的事業做是最好的事情,所以他才教穎兒做財務。
他深吸一口氣:「穎兒!本少爺不允許你只在我身邊做一個花瓶!未來江家家大業大,沒有你擔任我的財務總監,我如何安心?相比伺候我的起居,能為我分擔更大的憂慮,不是更好的嗎?」
穎兒輕輕點頭,嘆道:「我只是怕,少爺不需要穎兒了,跟穎兒生疏了,以後不要我了。」
江小川溺愛的摸了摸她的頭:「怎麼會不要你呢,你是本少爺的女人!」
穎兒聞言,渾身一顫,痴痴的看著江小川:「少爺……您真把穎兒當做你的女人嗎?」
江小川見到穎兒如此動人的樣子,頓時有點把持不住了。
前世雖然為名校博士,但至死都是個書獃子。
穎兒如此貌美,身材又十分火熱,加上秉性深得他心。
但年紀有點小啊,那是心裡的坎!
如果現在要了穎兒,自己禽獸不如,如果不要穎兒,那更是禽獸不如。
穎兒似乎感受到了江小川的意動,輕輕抬起脖子,閉上了眼睛。
江小川也不再克制心中的衝動,吻了上去。
這一吻,如春風細雨,溫潤心脾。
霎時,如驚濤駭浪,此起彼伏。
兩人忘我的吻著,江小川一雙手也忍不住遊走在穎兒火辣的嬌軀上。
「咳咳……」
就在江小川一雙手即將攀附上穎兒挺翹的胸脯時,一聲不合時宜的輕咳聲,打斷了兩人。
穎兒從忘我中回過神來,看到自己與少爺纏綿的姿勢,羞的直捂臉。
「鄧健!你她娘在門口站多久了!」
江小川回頭看到是鄧建那小子害他好事,頓時火氣上涌。
鄧建擦了擦流口水的嘴角,吞了口唾沫:「少爺,我剛來,啥也沒看到。」
江小川恨不得拍死鄧建,又看到鄧建身後,臉紅脖子粗望著天空的楚陽。
老臉再厚,也有點掛不住了。
穎兒更是捂著臉逃也似的跑了開。
妹的,就當做給你們兩個單身狗發點福利吧。
鄧建見穎兒離開,訕訕道:「少爺,小的也不是故意壞您好事兒,是劉定光來咱府上了,說要見你。」
「來了么?走,帶我去見他。」
此時江小川的嘴上,還殘留著穎兒的胭脂,說話的時候,只覺得唇齒留香,有些意猶未盡……
不過,此時處理正事要緊,其他的來日方長。
江小川抹了抹嘴,將胭脂擦去,便向外走去。
鄧建連忙攔住:「少爺!你不能去,我覺得你還是出去避避風頭。」
楚陽也點了點頭:「鄧建擔心的有道理,少爺,你還是不要出面的好。」
江小川一臉無語:「不是有你保護我嗎?再說,這裡是江家,他就算是兵部侍郎,能把我們生吞活剝不成!?」
鄧建急了,少爺怎麼就如此頭鐵呢。
劉定光和劉文彥雖然都姓劉,但完全不是一個層次的存在啊。
但他又知道江小川的性格,自己肯定攔不住。
楚陽趕緊跟在身後,一隻手隨時握著腰間的劍。
他答應過護江小川一年周全,哪怕是兵部侍郎,只要威脅到江小川的性命,他照樣會毫無猶豫的砍。
江小川來到正廳,果然,兵部侍郎劉定光就直直站在那裡。
而他腳下,茶葉碎碗一地,下人們都縮著頭,不敢上前打掃。
這麼大火氣?
楚陽見狀如臨大敵,隨時打算動手了。
砍兵部尚書,他能做到,但關鍵這是最最最下策。
到時候不但自己玩兒完,江少爺和江家,也同樣如此。
江小川有些狐疑,按理說劉定光不該是這個態度來找自己。
快步走進正廳,江小川趕緊拱手道:「見過劉侍郎。」
劉定光微微回禮,哼聲道:「江子爵,你好大的架子啊?」
如今江家是江小川世襲了子爵之位,所以注重點的人,可以稱呼江小川為江子爵。
爵位是朝廷封賞給那些大戶世家的一個稱謂。
本身不代表任何官職,只能說爵位這個稱呼,相當於拔高一下個人的階級層次。
江小川一臉懵逼:「劉大人說什麼,小川不懂。」
劉定光道:「讓我在這等了兩個時辰,不是說偶感風寒身體不適嗎?我看你也不像生病的樣子,難道誠心戲弄本官?」
等了兩個時辰。
江小川看了看江季雲,又看了看鄧建,自然明白怎麼回事兒。
沒想到劉定光還真給面子了,等了自己兩個時辰。
這可是堂堂兵部侍郎,相當於現代部長級別的人物,而且兵部尚書之位恐怕也遲早會是他的。
侍郎和尚書雖然只差一節,但尚書等同於國務委員了,那是可以左右朝局的存在。
「怪小川沒管教好下人,招呼不周了,還望劉大人海涵。」
江小川趕緊道歉。
雖然劉文彥跟自己有仇,但跟劉定光沒有。
劉文彥跟自己的所有過節,都跟劉定光沒有任何關係。
再而且人家是兵部侍郎,哪怕與劉文彥是父子,也要微妙的區分開。
所以,對待劉文彥,江小川大可不買賬。
但如果對劉定光也如此,那就是他們江家過於高調,目中無人了。
見江小川十分誠懇的道歉,劉定光臉色才緩和了不少。
看樣子,劉定光來江家不是來發難的,楚陽默默鬆了口氣。
他能感覺到劉定光身上的氣息,若真動起手來,自己還未必是對手!
聯想到到人家的官職,有此身手,也並不意外。
江小川對著江季雲道:「爹,劉大人初次駕到,你親自去安排一桌好菜招待一番,我和劉大人有事要談。」
江季雲見江小川一副毫不意外的樣子,頓時十分吃驚,這小子,難不成早就料到今日之事?
一直以來,江小川是什麼樣的人,劉定光只是在劉文彥口中聽過。
一個紈絝敗家子罷了。
但今日一見,他才知道,自己的兒子敗在他手上,可不僅僅是運氣這麼簡單。
江季雲也比較給力,下血本安排了一桌好菜。
江小川也盡量擺出了招待之道,邀請劉定光坐了主位。
見江家人這麼客氣,劉定光也不好再擺臉色。
江小川舉起一杯茶水,對劉定光敬道:「小川不勝酒力,以茶代酒,敬劉大人一杯。」
劉定光也給了個面子飲下了杯中酒。
江季雲見自己兒子竟然能處變不驚和劉定光吃飯。
這下子,不由得佩服起自己兒子起來。
看來兒子已經長大了,能獨當一面了。
只不過,此時飯局中的氣氛,有些壓抑。
大家都是靜靜的吃飯,沒有人出聲。
江小川,劉定光兩人更是如此,誰也沒有先開口。
彷彿都是在等著對方先開口。
比拼的,就是一份定力。
江小川手中拿著筷子,別人都沒動筷,他已經快要吃兩碗飯了。
桌上的人,全都無語的看著他。
特別是劉定光,一大早來到這裡,為了見江小川,就足足等了兩個時辰。
茶都喝三泡了,此時哪裡有什麼食慾,真當他是來吃飯的嗎?
即便他平日里養氣功夫了得,但是此時也實在忍不住了!
劉定光終於還是先開口了:「本官昨夜聞一聲震天炮響,可是出自江家的炮廠?」
江小川終於放下筷子,笑道:「正是。」
劉定光道:「不知可否給本官一觀?」
江小川嘆息道:「那煙火工藝極高,小川苦心研製兩月,獨此一枚,已無他二。」
劉定光一聽,抬起頭直直的盯著江小川。
江小川也不躲避,兩人相視。
片刻,都怔怔一笑。
劉定光在江小川眼中,完全看不到那種年輕人該有的稚氣。
反而更像一隻老狐狸。
「本官開門見山吧,我需要這個炮,以及它的設計方式。什麼條件,你開吧。」
江小川也不打算賣關子。
尚書空位已久,劉定光這個兵部侍郎沒上去,肯定是因為政績不夠,但除了劉定光,這尚書一職也很難有合適的人選。
所以劉定光才身居侍郎之位,干著尚書的活。
不上不下的狀態,都快把他逼瘋了。
這個時代打仗雖然逐漸有火炮了,但威力還差許多。
自己一手設計的震天雷,釣的就是劉定光。
劉定光若得到自己的震天雷,那麼朝廷的大炮威力,必定上升一個等級。
如此一來,劉定光的尚書一職,就穩了!
江小川伸出一根手指。
劉定光一愣:「十萬兩?」
江小川搖頭:「江家現在雖然沒什麼錢,但十萬兩還看不上。」
劉定光眉毛一抖:「一百萬兩?」
江小川搖頭:「一個官職。」
劉定光嚇了一跳,當下猛的站了起來,左顧右盼,但片刻想到是在江家,又鬆了口氣。
「你可知,你這話,說不定會引來殺頭之禍?!哪怕我也可以現在治你得罪!」
飛魚燕服無孔不入,稽查使又時時刻刻在民間官場各種暗訪。
劉定光以為江小川居想買官當,這可是朝廷大忌!
按大梁律法!
無論是誰,若買賣官職尸位素餐,輕則抄家流放,重則殺頭!
但劉定光又想到,今天是有求於江小川,感覺自己說話有些重了,思忖片刻便道:「你想當官,我最多只能給你在翰林院給弄個點卷書生的官職。這官職雖然沒什麼實權,但落個清閑,你也亦可兼顧你江家的事業。」
劉定光也是拼了,為了能和江小川達成交易,也甘願冒這個風險。
只不過這個風險他盡量控制在最低,點卷書生根本沒啥權利,也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小小操作空間,還是有的。
江小川搖頭:「若無實權,不要也罷,劉大人,你若不想談生意那就算了。」
「你!」
劉定光語噎,又嘆:「憑你的能力,好好當你的子爵,做個有錢人不好?非要參合官場作甚?」
江小川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朝局更迭,我們這些商人也不過是隨波逐流罷了。這種感覺,很難受。就像行駛在巨浪的大船一般,不穩!」
數月前,張松的威脅,給他狠狠的敲了警鐘。
倒不是他怕張松,而是因為,自己身處這個時代,僅靠一個商人的身份,太難立足。
清北書院,江家產業,是自己在這個世界發展勢力的一部分。
然而自己,也要行動起來。
雖然做一個有錢的少爺,泡泡妞,賺賺錢,是他穿越以來理想化的生活,但現實不會讓他這麼安逸。
劉定光聞言,十分不屑的道:「你以為當了官,就穩了嗎?」
江小川道:「不穩,但需要手段!比如侍郎大人你……若成為六部之一的兵部尚書,到那時,穩嗎?」
這個時空的大梁朝,並非像歷代朝廷重文輕武,而是文武兼進。
所以兵部的地位自然拔高,與吏部齊頭,並為六部之首。
當然,六部各有職責,官品相等,也無需特意分個高低。
只是,能幹到六部尚書的位置。
即便是皇帝想收拾他們,也必須有正當甚至是嚴格合理的理由!
所以只要謹小慎微,那自然就穩!
劉定光不可思議的看著江小川:「你可知,我能走到這一步,花費了多少心血!我劉家幾代人的努力,到我這裡又專註近三十年!就憑你能做到什麼程度?」
劉定光繼續道:「而且你性格乖張,處處得罪人,就連譽王都被你得罪。你若走上官道,只會比你現在的處境更險!」
江小川擺了擺手:「富貴險中求,我能盤活江家,冒的險還少嗎。被你兒子打的半死,被逼著寫欠條,被掛上反賊的名號,被人刺殺,被大火燒,被陷害入獄!哪一場博弈,輕鬆了?」
聞言,劉定光知道自己再勸也沒有什麼意義了。
當下又坐了下來。
江小川給劉定光倒了一杯酒:「辛苦劉大人了。」
劉定光飲完,便深刻思考起來。
過了有一炷香的時間,方才說道:「我得知,你因國子監考試作弊,被絕了科考之路。我吏部有些朋友,這個將處罰可以為你抹掉。文科考試,哪怕高中,日後需要沉澱的時日也太長,想一口氣當個實權官職,難同登天。但你若能中武科,我兵部也好插手相助了。」
其實古代的政府的架構,沒我們現代大多數人想到那麼不堪。
在這個架空的大梁朝,政府機構,官職,機要,都相當嚴謹,甚至不輸現代。
除非你是體制內,不然不是隨隨便便是個人就能當官的。
聽了劉定光這麼一說,江小川倒是點了點頭:「那就有勞劉大人了。」
當初江小川對科考之路沒什麼大興趣的,去國子監報名也只是為了與沈淑雲的賭約。
豈料被一番折騰,國子監告到吏部,斷了他仕途。
一開始他覺得沒什麼,但後來的幾番遭遇,令他重新對這個世界深思了一番。
權力永遠比金錢好使。
當然,權利,更需要金錢做鋪墊。
他需要賺錢,賺很多錢!
劉定光道:「我的誠意拿出來了,江子爵呢?」
江小川道:「震天雷我東郊炮廠可以給你做,但設計核心,五年後才能給你。」
「五年!?」劉定光冷笑。如果答應江小川的話,自己這五年內必定要時時刻刻被他拿捏住。
而且,更令人擔憂的是,若五年時間內江小川能順利完成武科,並爬的足夠高的話,到時候說不定會成為心腹大患!
不過,他也理解江小川的要求,畢竟要是輕易的給了自己震天炮的設計原理,江小川自身也沒法得到保障。
「五年太長,最多一年!」
「一年?」江小川搖頭:「兩年!」
劉定光大手一拍:「成交!」
兩年時間,按照正常武科路線,最多剛入仕途,不足為懼。
劉定光也痛快答應了。
江小川又道:「我還有一個要求!」
「還有要求!」劉定光有些不悅,但還是耐著性子問道:「只要不是太過分就行,你說吧。」
江小川笑道:「我的炮廠,後續會和兵部長期做生意,也算有利可圖,劉侍郎不如入股,這樣也可以賺點。」
「入股讓我賺錢?」劉定光不信「你有那麼好心?」
江小川笑道:「雖然大梁不制止官員經商,但經商畢竟是賤業,劉大人倒也不用直接入股。」
劉定光道:「那如何入股?」
江小川:「我手裡有大批量硝石,支撐震天雷數年的產量都沒問題,劉大人可以把這批硝石買走,之後,我的炮廠再慢慢回購,這樣利潤不就來了嗎?」
「我!」
劉定光滿臉震驚。
這江小川,繞來繞去,竟然是想讓自己接盤硝石!
而且是算計到他頭上來了!
想著兒子劉文彥為了把這批硝石賣給江小川,甚至做出了斷腿求存的舉措。
如果自己現在又把硝石從江小川手裡買回來。
那自己兒子的腿白斷了不說,還狠狠被江小川擺了一道。
但,正如他所說,有利可圖!
若震天雷量產,作為主材料之一的硝石,自然需要不少。
現在他處於仕途上升期,以後要花錢的地方還不少。
這個錢,他確實可以賺。
江小川道:「劉大人,此事便是我最後一個要求,你若答應,你我的合作便成了,震天雷也可以著手進入量產。」
劉定光思量后,打定主意,最後吐出一個字:「成!」
兵部侍郎,自然不是墨跡的人。
之後兩人快速核對數目,以及一些合作細節敲定。
又幹了碗飯,喝了杯酒,劉定光便著手操辦事宜去了。
劉定光回到府中。
劉文彥和劉文飛都在等著劉定光回來用膳。
見劉定光過了午時才回,劉文彥便忙問:「父親,下人們說您一早就出去了。餓壞了吧,快來用膳吧。」
劉定光擺了擺手:「不用了,我在江家吃過了。」
「什麼?江家!?」
劉文彥愣住,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忍不住又問了一遍:「江小川家?」
劉定光點了點頭。
劉文彥感覺自己三觀都被刷新了:「父親,您怎麼會去江家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