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龍

  長長的樓梯蜿蜒而下，深不見底，眼下一人一鼠沒帶燭火，只能摸黑前行。

  小鼠走在前頭，一有什麼情況，它能靠嗅覺察覺。

  「還真是龍族，只不過有點小，應該是條幼龍。」

  小鼠分析道，突然叫了起來：「不止一條！」

  面面相覷，這龍族不是銷聲匿跡幾百年嗎？

  還真有必要去探查一番，這朝廷可真厲害，捅了龍族的馬蜂窩，好似不知道這龍族是稀世珍寶一樣。

  「貪心，最後使人一無所有。」

  軒霽隱冷靜道。

  「得了，還是先想想這樓梯怎麼走到底吧。走了這麼久，一百層都有了吧。」

  小鼠乾脆不走了，直接癱軟在地。

  這麼黑暗竟不怕，心態真好，軒霽隱如是想著，這裡可是樓梯，他只能坐著，又不能像嬌小的小鼠四面八方地躺著。

  軒霽隱又想知道這樓梯有多大，伸手朝四周摸索著，有一面似牆，然而有一面是空的，他又摸著地，一察覺，竟沒有扶手。

  他淡定地收手，把地上的小鼠抱了起來。

  「我有辦法可以很快下去。」

  小鼠一個激靈地睜開眼睛，黑暗中烏黑髮亮。

  直接從這跳下去，最快（壞）不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小鼠慘叫一發，整個塔都為之一震，數不清有多少個啊啊啊，在原來的位置只聽到這麼多。

  ……

  小鼠什麼骯髒的招數都使出，儘力朝軒霽隱身上撒野，什麼踩踩，什麼尿尿，無盡不用，然而軒霽隱卻沒有醒來。

  愚蠢的軒霽隱，本來再走幾步就到底了，因一時衝動，賠上自己的命。

  「啊！你還沒娶女人啊！我還沒抱你孫子啊！你就這麼離我而去！陷我於不義！」

  小鼠哭得稀里嘩啦的，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喊破喉嚨也沒用，斯人已暈，往事已了。

  「你……你們是誰？」

  不知道這是誰發的聲音，如此虛脫。

  小鼠夜間視力極好，看到地上有一把彎彎曲曲的劍，二話不說」撈」過來，好重拿不起，便提著劍口，準備往軒霽隱的胸口插。

  「你再不醒，我就殺了你！」

  可軒霽隱還是沒動靜，這是不可能的。

  「你……你快起來，再不起，龍族就把我踩死了！」

  小鼠何其怕，它只是一隻老鼠，只會在草原上挖洞、睡覺，對付龐然大物，它有多大能耐。

  「你們是公孫氏的後人？」

  一道冷冷的聲音在空氣中傳出，還隱見白色飄散的霧氣。果真是龍，連口水味都聞道，小時候的小鼠就聽長輩們說過，龍族的口水其實很香，香到讓人慾罷不能。

  長劍反光，引入眼帘的，似乎是龍鬚，小鼠又驚又怕，這是真正的龍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