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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有情瀟郎

  誰道霧水塵不染,萬裏青山滿身寒。


  煙霧輕渺的霧隱湖中心停泊著一艘烏篷小船,船頭掛著一盞大紅燈籠,秋水伊人亭亭玉立在船頭,靜靜地等待一位友人的到來。


  不過過了多久,隻聽前方迷霧中傳來朗朗詩聲:“千裏迢迢風寒,伊人悠悠我心!”


  姒虞掩唇失笑,也回了一聲:“易求萬裏山河,難得有情瀟郎!”


  兩艘小船緩緩靠近,仿佛不期而遇,又像冥冥中早有注定,在這煙霧縹緲的霧隱湖心,兩位至尊天子再度重逢。


  “虞美人,你上次不辭而別,朕天天都掛念著你,夢裏都是你!”


  李瀟一身白衣,輕裘緩帶,神態甚是瀟灑,雙目斜飛,麵目俊雅,卻又英氣逼人邪氣浩蕩之中,又有如雪淒涼 。


  姒虞伸出玉手搭了他一把,將李瀟拉到自己身旁,看著這位風流天子,一臉嫣然笑意。


  李瀟忽然附聲在姒虞耳旁,悄聲說:“朕這次是偷偷跑出來跟你私會的!”


  姒虞知道他放蕩不羈,可是聽到私會二字,仍忍不住笑靨微微一紅,飄過去一個幾許款款曖昧的眼神:“你能赴千裏之約與朕相見,朕心裏感動,但你能不能好好說話,什麽叫私會?”


  李瀟被迷得飄飄不知生死,癡癡地笑了笑,啪地展開折扇,扇了一臉冷風,卻渾不在意地:“差不多的意思,反正都是來見你,隻要能見到你呀,朕心裏高興!”


  二人向船篷內走去,李瀟看到靈雎不禁眼前一亮,但見她美眸如淩波秋月,脈脈動人,有一種難以言喻的高貴自如。


  他自問悅美無數,尋常美色根本看不進眼裏,可是這位美人卻讓他心神蕩漾,沉醉不已。


  李瀟正心猿意馬時,忽瞥到姒虞不悅之態,連忙把眼光移開,強自笑道:“虞美人,這等絕色佳人,你怎麽不給朕引見一下?”


  姒虞清清冷冷地撇他一眼,道:“這是朕的凰後!”


  靈雎起身禮道:“本宮雪綸靈雎,想必這位一定就是李瀟陛下了!”


  李瀟起先還以為靈雎隻是個侍女,沒想到她就是姐姐提過的雪綸嶽的遺孤,這便急忙拱手還禮:“朕方才冒犯了,還請凰後娘娘海涵!”


  這時他又看見桌案旁邊坐了一個小孩子,正用驚奇的眼神看著自己,眼睛眨呀眨的,已知身份不凡,咦聲道:“這位氣宇軒昂,玉樹臨風的小弟弟可是金陵王世子?”


  姒虞狀似平常地說道:“這是朕的皇子,姒徹!”


  小皇子剛才就聽他們二人在那裏朕來朕去的,也站起來行禮:“徹兒拜見皇帝陛下!”


  李瀟伸手虛扶示意:“朕和你們秦女帝是好朋友,俗禮就免了吧!”


  姒虞也不與他客氣,當先坐在桌案旁,向小皇子招手:“來,徹兒坐到父凰這裏!”


  靈雎微笑示意:“陛下,請坐吧!”


  李瀟坐了下來,看向姒虞的目光裏,除了傾慕更也多了一絲欽佩,才不過數月功夫,這位女帝誅除權賊,重掌君權,連金陵王的世子都過繼到自己膝下了,這是何等的雷霆手腕。


  小皇子看看李瀟,疑惑起來:“父凰,他是大周皇帝,父凰是大秦凰帝,不是說王不見王的嗎?”


  姒虞笑道:“因為他呀,他是咱們大秦的臣屬諸侯,自當來秦朝拜於朕!”


  小皇子更是不解:“那他為什麽不稱孤臣,卻要稱朕呢!”


  姒虞又道:“因為朕給他麵子,滿足一下他小小的自尊心!”


  李瀟忿忿不平撇了嘴,寬宏大量的不去與她計較,開口道:“虞美人除賊掌權,卓汾也出了不少力,你什麽時候放他回……”


  不料他話還沒說完,隻聽姒虞詫異道:“卓汾是誰?”


  李瀟愕然,心想你當初借人的時候記性可沒這麽差的,鬱悶了好一會兒,後麵的話也接不下去了,呐呐道:“朕不記得剛才說什麽了!”


  但見她解下了披風,抱著小皇子溫柔嗬護,柔美纖細的玉頸下衣襟微敞,鎖骨分明,一雙眼睛就移不開了。


  此刻,李瀟對這個小孩子是既羨慕又嫉妒,多希望自己也能被她抱在懷裏,然後環住她纖柔的細腰,輕輕解開裙帶,手指順著如雪的肌膚慢慢向上滑去,感受那波瀾壯闊的峰嶽,再然後……


  李瀟不知不覺竟想得入了神,眼睛盯在姒虞身上目不轉睛,一動不動,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靈雎給他沏了熱茶,剛想端過去,卻見周天子這副麵目可憎的模樣,就向姒虞看去。


  姒虞起先沒注意,但聽到身旁傳來嗤嗤的低笑聲,一抬眼正見李瀟眯了眼睛盯著自己,還不停地癡癡傻笑,不用想也知道,他肯定沒動什麽好念頭。


  姒虞就故意把桌上的茶盅碰倒,茶水滴在李瀟手上,燙得他一個激靈,差點跳了起來。


  等李瀟回過神來,發現兩位美人正嗔眼鄙夷地看著自己,他也不覺得尷尬,若無其事的搖起折扇,好像有多熱似的。


  靈雎將熱茶端了上去,意味深長道:“現在秋寒露重的,陛下很熱嗎?”


  姒虞沒好氣地道:“他是燥熱難耐,應該把他丟到湖裏去,好好涼快一下!”


  “阿秋!”


  李瀟忽然打了個噴嚏,不敢再扇了,就把折扇別在腰間,從腰帶上取下一枚紫色暖玉,那玉玲瓏剔透乃是紫凝血玉,拿玉佩挑逗小皇子:“喜歡嗎?”


  “喜歡!”


  小皇子看看父凰的臉色,不敢去接,反而是靈雎在一旁道:“徹兒,還不快謝謝陛下厚贈!”


  “謝謝陛下!”


  小皇子這才伸出小手接過玉佩,好奇地把玩起來。


  “阿秋!”


  姒虞抓起披風丟給李瀟:“你啊,大冷天的穿這麽少,你誠心讓朕過意不去是嗎?”


  李瀟客氣了一番之後,這便露出了風流本性,捧著披風深深聞了一下,沉醉地說道:“朕一直好奇你身上的香氣,原來是南海迷迭草,果然美妙!”


  “這迷迭香草乃是南海蓬萊獨有的海草,處子的體香與之混合,則清幽不妖!”


  李瀟又湊到靈雎身旁,從她的髪鬢一直嗅到肩頭,然後輕佻地拿起靈雎的手,鼻尖直接貼著她手背肌膚,深深一吸,歎道:“處子的幽香,還有茉莉茶的香氣,韻味,美妙!”


  姒虞又好氣又好笑,偏偏奈何不得,似乎任何女人麵對這個男子的輕薄和無禮,都隻能感到寵幸,便連她自己也是如此。


  靈雎初次見到這位周天子,就已經對李瀟的風流輕薄見怪不怪了,不過話說回來,放眼天下,恐怕隻有李瀟得不到的女人,但沒有他不敢愛的女人,也沒有他配不上的女人。


  他可以狂,可以傲,可以對所有女人輕薄放肆,風流不羈,隻因為中原的三分天下,有他李家大周一分。


  此刻這位風流天子麵對兩位美人,忽然有了興致,這便提議道:“難得今日,朕與兩位美人兒相聚於此,我們何不飲酒盡歡,縱情鬥詩,不負今朝風流!”


  姒虞恥笑一聲,嘲笑他道:“你還會鬥詩?”


  李瀟很是不服:“朕,朕在周國也是有名的才子啊,雖然上次在武攻治國輸給了你,但朕並不輸才情!”


  姒虞輕佻地看向靈雎:“靈雎啊,瀟郎這是要挑戰我們大秦的才情呢?”


  靈雎抿嘴一笑,也頗有幾分自信張揚:“本宮,願意領教陛下的高才!”


  李瀟抓過來靈雎的玉手,輕輕揉了揉,另一隻手摸了摸她光潔的臉頰,眯著色眼道:“朕贏了,得擁佳人一夜,如何?”


  靈雎有些不耐煩,躲開他放肆邪惡的目光,一不小心就被他在臉頰上親了一口,臉頰滾燙泛紅,惱意上揚,惱嗔:“陛下,你……你自重一些好嗎?”


  李瀟嘖嘖讚道:“凰後真是膚若凝脂,生氣的時候更有風情……哎呀,疼疼疼啊!”


  姒虞揪住李瀟耳朵就把他拽了過來:“李瀟,朕請你來是商談國事的,你以為你來逛花樓的?”


  “虞美人,手下留情啊!”


  李瀟疼得齜牙咧嘴,耳朵都快被擰成麻花了,嚇得小皇子急忙捂住耳朵,跑到靈雎身躲了起來。


  最後還是靈雎出言求情,姒虞才放過李瀟的耳朵,開門見山的問他道:“朕要出兵蓬萊,蓬萊的城池和無垠寶藏我們各憑本事,你那位姐姐是什麽意思?”


  李瀟揉著青紫的耳朵想了想,有些為難:“我們大周的水師戰力不濟,再說眼下蠻族為禍我大周北方邊城,也調不開兵力啊,這些你都知道的,要滅蓬萊隻怕愛莫能助了!”


  姒虞啐道:“北關區區幾座破城而已,等拿下了蓬萊,朕多分你幾座城就是了!”


  李瀟還是搖了搖頭,隻道:“等朕回去了,跟姐姐商量一下再行定奪!”


  見姒虞沒有好臉色,他訕訕道:“今日不談國事,我們剛才不是說要鬥詩嗎,要不這樣,輸的人喝一杯合巹酒,這樣有意思!”


  姒虞頓時意興闌珊,諷刺他道:“你以為這裏的後宮啊?誰願意跟你喝合巹酒,連一件小事都做不了主,還不如朕一個女人!”


  李瀟見她看不起自己,而他也自負才高八鬥,這便滿不在乎地道:“朕若輸了,自當出兵蓬萊,朕堂堂周天子,還能做得了這個主!


  姒虞想也沒想,即道:“好啊,誰怕誰?”


  靈雎急道:“凰上,這樣不好!”


  “他得有本事贏才行!”


  姒虞當下就命船外候駕的玄靈兒撤去茶水,端來了禦酒和金樽,小菜點心若幹。


  所有的人全都退了下去,船上隻有他們三個人,準備迎詩鬥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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