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2章 要死也只能死在我手上!
很快,方離就被人領了進來,他臉上的表情很平靜,拉開桌子對面的椅子坐下來,看著方紫瑜開口道:「為什麼?」
「哥,這種問題毫無意義。」方紫瑜輕輕的搖了搖頭,沒回答方離的問題,而是反問道:「你有理想嗎?」
方離眉頭一皺:「什麼意思?」
「沒別的意思,就是問問。」方紫瑜微笑著道:「哥,你還記得小時候剛上小學,第一天上學的時候,老師讓全班的同學說自己的理想嗎?你的理想是什麼?」
方離眼珠子微微向一邊轉去,似乎是在回憶,良久,才說道:「我忘了。」
「可我沒忘。」方紫瑜道:「我的記憶力特別好,我記得那時候老師問我們理想是什麼,有的同學說長大了想當科學家,有的同學說長大了想當飛行員,當警察,當時我說,我的理想是世界和平,老師和同學們都笑了。」
方離也笑了:「那你實現了嗎?」
「快了。」方紫瑜笑著說道:「所以,哥,不要勸我什麼。」
「我沒想勸你什麼。」方離淡淡道:「不管你做了什麼,你始終都是方家人,你始終是我親妹妹。」
方紫瑜輕嘆著搖搖頭:「哥,對不起。」
「別說這些,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方離猛的抬起頭,淚水已經止不住的往下淌落,突然,他整個人猛的撲向了方紫瑜,雙手死死的卡在了她的脖子上,一邊留著眼淚一邊歇斯底里狀若瘋狂的嘶吼著:「對不起紫瑜,我必須殺了你,我不允許你死在別人手裡,你是方家人,只能是方家人——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無法想像你受苦的樣子,也不允許他們折磨你,我只能親手殺了你!對不起——」
方紫瑜雙手雙腳都被鐐銬固定,動也動不得,看著脖子上那雙血管根根爆起的雙手,眼神中有震驚,有詫異,但更多的似乎是釋然。
除了身體不受控制的潛意識抖動之外,她沒有任何掙扎的動作,臉色也愈發的漲紅。
哐!
大門被狠狠的推開,大老王第一個沖了進去,這個時候想去拉開方離很不現實,只要他一掙扎,方紫瑜的喉管就會被掐碎。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一個手刀切在方離的後頸上。
方離頓時感覺到後頸上傳來的疼痛,接著眼前就開始發黑,身體的力氣也被抽的一乾二淨,眼皮一翻,轟隆一聲栽倒在一邊。
失去雙手的阻隔,空氣再次進入肺里,方紫瑜劇烈的咳嗽了起來,看著躺在地上,在她記事起從來都沒有這麼狼狽過的哥哥突然哭了,哭的特別傷心。
沒人知道她因為什麼哭,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哭不是因為她的親哥哥要親手殺了她,而是心疼。
方離歇斯底里的話看似瘋狂,卻說明了一切。他知道方紫瑜做了什麼,也知道安全局根本沒有跟她談條件的打算,他不想她受苦,所以他只能殺了她。
「這小子還真對得起他那個瘋狗的名頭。」大老王眼神複雜的看了看方離,他也知道方離這麼做的原因,沒多說什麼,只是叫人把方離帶出去,暫時監禁性的隔離。這也幸虧之前已經把他身上所有的物品都搜走了,不然他很可能就不是用雙手掐死人了。
十三也微微輕嘆著,看著昏迷中的方離被人架出去,他突然覺得這傢伙有點可憐。
都說方離是條瘋狗,誰惹了他最輕都要被他咬下一塊肉,可現在看來,他也不是那麼瘋。
審訊室里的氣氛一時有些沉寂,只有方紫瑜的低聲抽泣。
哭了一會,方紫瑜抬起頭,看著大老王道:「我要睡覺。」
大老王揮揮手:「帶她出去。」
十三問道:「今天不問了?」
「先緩緩。」大老王揉了揉腦袋,鬱悶道:「特么的,這小子是真狠啊,方家的人是不是都有毛病啊?」
「那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十三轉身道。
大老王拉住十三道:「等會,你幹嘛去?」
「去準備點葯。」十三看了看站在一邊的龍婧婕:「她臉上的傷總得治治。」
大老王眼神古怪的在兩人臉上掃了一圈,對龍婧婕道:「小龍你先回去,我跟他說幾句話。」
龍婧婕沒有任何猶豫轉身就走,大老王突然笑道:「小子,咋的?看上了?」
「能不這麼無聊嗎?」十三鄙夷的翻了翻白眼:「別說女人,換成你你也不能忍受自己臉上有一條那樣的疤吧?」
大老王摸摸他那張中年帥叔叔的臉,贊同的點點頭:「確實不能忍受。」
「對了,之前我問了她一個問題。」十三說道:「我問她以後準備怎麼辦,在這工作一輩子?她說她不會做別的。我給她一個提議,去當警察,抓抓小偷什麼的,你覺得呢?」
「喲,你這是什麼意思?」大老王吹了聲口哨,怪笑道:「還說對她沒意思?」
「你先說可行不可行。」
「這我可說不了。」大老王攤攤手,道:「她是因為有心結。」
十三想了想,點頭道:「行,我知道怎麼做了。」
——
當十三推開房間門時,就看到龍婧婕端端正正的坐在床沿上,聽到開門的聲音,她的眼神警惕的掃了一下,旋即又恢復了那副什麼事都跟她沒關係的表情。
「可能會有點疼。」十三看著她臉上的傷說道:「等會我會先把你臉上的疤痕用刀劃開,然後上藥,等傷口重新癒合后,應該不會留下疤痕。」
龍婧婕微微抬頭:「應該?」
「嗯,是絕對不會留下疤痕。」十三想了想,說道:「不過短時間內新生皮膚和肌肉組織的原因,受傷的地方跟別的地方顏色會有些不一樣,過一段時間就好了,你先拿化妝品頂一頂吧。最多兩三個月的時間,皮膚就能恢復跟其他皮膚一樣的顏色。」
「嗯。」
「行,那你先躺下吧,側過身子。」
龍婧婕依言躺在了床上,輕輕的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