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威脅?
足有五百多平米的多功能會議廳中顯得有些冷清,只有十幾家媒體的記者得到了邀請,除了國家電視台這種官方的媒體機構外,剩下的無一不是擁有巨大影響力的正規媒體。相對於那些明星召開記者招待會時邀請的各種小報來說,錦繡的記者發布會要的是事實報道,而不是胡編亂造的猜測。
媒體的工作人員和記者都很專業,在招待會開始之前只是默默的布置和調試設備,忙碌又不失安靜。
很快,招待會宣布開始,做開場白的是錦繡公關部的發言人,一個四十多歲卻氣場十足的女人,沒有過多的解釋,在簡短的介紹了一下這次記者招待會的內容后,十三就被請上了台。
十三一走上台,台下的閃光燈頓時連成一片。像這種規格的記者招待會根本不用舉手提問,第一個提問的是國家電視台的記者。
「秦先生您好,我是國家電視台《每周經濟》的記者劉卉,截止到目前,錦繡集團的股票已經下跌三點四個百分點,對於造成股價下跌的誘因,您有什麼想說的嗎?」
「你指的是錦繡旗下慈善基金會的事吧?」十三微笑道:「這個很好解釋——有人惡意誣陷。」
劉卉顯然不滿意這種公式化的官方答案,問道:「請問秦先生,您有證據證明這些嗎?據我們不久前了解到的消息,錦繡旗下基金會的程繼彤女士已經坦白了自己挪用善款的罪名。」
「原因呢?」十三攤攤手:「這些消息我還不知道,但是我想知道她這麼做是因為什麼?——不要說巨大的生活壓力導致她起了貪念,這不是根本原因。」
劉卉重複道:「秦先生,我的問題是,既然您說這是有人誣陷,您有證據嗎?」
十三嘿然一笑,道:「我記得你剛才介紹的時候說你們的節目是叫《每周經濟》吧?什麼時候改法治欄目了?要證據你得找警察,不過你想想看。」頓了頓市,十三的表情嚴肅了不少:「先是我們錦繡在丘城海莫縣的工程因為事故受阻,然後就曝出基金會內部工作人員挪用善款,這兩件事情導致錦繡的股價下跌,直接造成數千億美金的損失,你覺得這一些都是巧合嗎?別人怎麼想我不清楚,但我清楚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巧合。所謂的巧合都是人為的,不管是無意間造成的還是刻意安排的。」
說著,十三看向鏡頭,抬起手沖著鏡頭指了指:「別讓我抓到你,不然後果很嚴重哦。」
台下的一群記者都愣了,這是啥意思?威脅?剛有記者再要發問,卻發現這位奇葩董事長居然直接轉頭下了台。
一群記者們面面相覷,這場記者會突然顯得格外詭異,對方不澄清,不表態,上來簡單的說了幾句就撂下一句怎麼聽都是威脅的話,這是什麼情況?
在其他記者還一臉瞢逼的時候,劉卉卻是眼前閃過一抹精光。
作為經濟欄目的記者,她顯然比其他人更懂經濟,相對來說,她更贊同十三的話——這個世界上沒有巧合。
現代商業戰爭普通的老百姓不了解,但作為半個內行人的劉卉來說,多多少少都是懂一些的——這裡面有事情啊。
招呼著同事收拾設備,劉卉便抓著電話急匆匆的跑了出去:「喂,李主任,對,已經結束了——好的,我馬上回台里。」
——
「這個年輕人有點意思。」別墅的客廳里,郭銘春按下了電視的靜音鍵,看著坐在身邊的郭帥道:「你見過他,評價一下。」
「見過幾面,但不熟。」郭帥想了想,說道:「這個人怎麼說呢?很極端。平時看起來很不起眼,很容易讓人忘了他擁有的身份甚至忘了他的存在。不過一旦把他惹怒了,反擊起來非常可怕,青魚現在還躺在醫院裡,聽醫生說,他後半輩子可能都提不了重物了。」
「譚家做的嗎?」郭銘春問道。
「爸,您覺得這一切都是譚家做的?」郭帥不可置通道:「不可能吧?以譚家的實力,絕對不可能跟錦繡抗衡。譚家在東南亞一代的生意是很大,可跟錦繡比差的太遠了,就算是報仇,也不可能連最基本的理智都沒有。」
「我也只是懷疑罷了。」郭銘春輕笑了一聲,道:「不過這手法看著眼熟,倒是讓我想起了一個人,同樣很有意思的一個人。」
郭帥一臉莫名:「爸,你說的什麼我怎麼一點也聽不懂?」
「聽不懂沒關係,我先打個電話問問。」郭銘春笑了笑,直接掏出手機,在通訊錄里翻找了好一陣才撥了出去,然後按開免提放在了茶几上。
鈴聲響了兩聲就被接了起來,裡面傳出一個男人爽朗的笑聲:「哈哈,郭先生怎麼突然想起給我打電話了?有什麼生意關照嗎?」
「會有的。」郭銘春開門見山道:「錦繡的事是你做的?」
電話那邊短暫的沉默了一下,卻是絲毫不遮掩,道:「是我做的,郭先生打電話就是想問這件事嗎?」
郭銘春笑了:「承認的這麼痛快,你不怕嗎?」
「我該怕嗎?」對方反問道:「我只是個中間人而已,收錢辦事的。哈哈,如果郭先生沒事的我,我就先掛了,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嗯,順便再說一句,郭先生有什麼生意的話,還請多多關照。」
聽著電話里傳來的忙音,郭銘春無聲的笑了起來:「還真是他。」
郭帥到現在都是一臉瞢逼:「爸,這是誰?」
「一條鯊魚。」郭銘春道:「鼻子很靈的鯊魚,哪有血腥味就往哪裡湊,沒有血腥味他也能自己製造血腥味。」
「你剛才說你跟姓秦的那個年輕人不熟?」郭銘春嘴角微微上翹:「這個年輕人很有意思,有機會多與他相處一下。」
郭帥人是胖了點,但腦子卻沒多少肥油,聽到父親的話心裡頓時一顫,旋即皺眉道:「爸,您的意思是——」
「我沒什麼意思。」郭銘春打斷道:「剛才那個人叫杜恆,你把這個名字告訴他就好。」
「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