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我還打你呢，信嗎？

  「這是什麼東西？」十三往旁邊躲了一下，警惕的問道。


  「先生，請配合一下，這是紅外體溫槍，不會對您有什麼傷害的，只是測個體溫。」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耐心的解釋道，然後胳膊伸進車窗，隔山探海的把車裡所有人都測了一遍：「沒問題，體溫都在三十六度五以下。」說完，還不忘叮囑道：「你們是從燕京來的吧？那注意一下，在青城期間在沒有必要的情況下盡量不要往人多的地方去。」


  「怎麼回事？」十三眉頭不禁皺了皺，問道：「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趕緊走吧，別多問了。」看到後面又來了車，警察揮揮手，道：「明天看新聞吧。」


  車子剛發動起來，十三的電話就響了：「喂，楊書記？」


  「秦醫生，你到哪裡了？」楊宏威的聲音顯得有些疲憊。


  「已經過了收費站，再有二十分鐘左右就進市區了。」十三有些詫異：「楊書記，這麼晚了你還沒睡？」


  「能睡的著嗎？」楊宏威苦笑了一聲，也不跟十三多說廢話：「這樣，你進了市區以後直接來一附院，部里的專家組下午就已經到了，等你來了，我們開個會。」


  楊宏威依舊沒有說原因，但從收費站外面的警察和醫生，再加上楊宏威這個時間還沒休息就不難判斷，事情肯定不小。


  青城不是什麼國際化的大城市，夜生活遠遠比不上燕京和滬海那般熱鬧，八月末的青城一早一晚的氣溫已經低的有些微涼，再加上過了午夜，除了偶爾跑過的幾輛計程車和私家車，大街上空的連只鬼影子都沒有。


  一路暢通無阻的開到一附院，二十一層的醫院大樓燈火通明，即便是深夜，大廳中依舊人頭攢動。


  剛把車挺好，就看到黃玉然一路小跑的跑了過來，看到十三下車，臉上露出一片欣喜之色，拉著十三的手就不送開了：「秦師弟，你可算來了——這幾位是？」


  「都是我的師兄和師姐。」十三介紹到：「這位是一附院中醫科主任黃玉然。」


  「師兄師姐？」黃玉然吃驚道：「都是鬼醫的徒弟？」


  「到底怎麼了？」十三看了看醫院大廳，才發現門口已經被武警封鎖，從現在開始，除了醫護人員之外，其他人只能進不能出。


  「咱們邊走邊說，把口罩帶上。」黃玉然掏出一疊口罩分發著，拉著十三急匆匆的向醫院大樓內走去。


  「秦師弟，你聽說過H1N1流感病毒吧？」黃玉然問道。


  「H1N1？」


  「就是最初的西班牙流感。」黃玉然解釋道：「這次的流感病毒跟H1N1狠像，不過這種流感病毒咱們有比較特效的抗體藥物來進行治療，從理論上來說，基本上不會發生死亡。可問題就出在這。針對H1N1的特效藥一開始會產生效果，但是效果只維持八到十二個小時，這個時間一過，病毒就會產生強烈的耐藥性，特效藥也沒有了作用。現在疾控中心那邊已經在緊急研發新的抗體，但是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成功。」


  一聽到西班牙流感這幾個字，十三立刻就想到了吳明，當初他在香江機場的儲物箱里放的兩個炸彈，貌似就提到了裡面有這種流感病毒，而且還是改進型的。這事，跟吳明有沒有關係呢？


  「我們先進去再說。」十三沒有猶豫，快步向大樓內走去，走到門口時，才發現徐婉婉還跟著，不由停下腳步，看著徐婉婉道：「你忘了我也就忘了，不會忘了你家在哪吧？」


  徐婉婉眨了眨眼睛：「你的意思是讓我回家？」


  「不回家你跟著我們做什麼？」十三苦笑道：「大姐，別鬧了，你是警察，又不是醫生，沒聽到黃主任說的嗎，這種流感病毒很厲害的，我在沒徹底檢查過之前都說不準能不能治——別鬧了，趕緊回去啊。」


  「切，你讓我進去我還不去呢，死變態。」徐婉婉嘀咕了一句，轉身就走，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看著十三一行人已經走進醫院大樓的背影，眼神中閃過一抹異樣。


  黃玉然邊走邊介紹：「這種新型的流感病毒死亡率非常高，從感染到死亡，只有十天左右的時間，現在據不完全統計，全市已經發現一百七三例患者，咱們一附院目前有五十一例，死亡八例。」


  十三點點頭，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看到一個年紀三十歲左右的女人撲向一個匆匆走過的醫生，抱著醫生的小腿哭嚎道：「醫生，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嗚嗚嗚——醫生，求求你了。」


  「你放手，你先放開我。」醫生連拉帶拽的把女人拉起來，指著急診室隔離區氣急敗壞的罵道：「誰讓你從裡面出來的？你知不知道那邊是隔離區，你有沒有感染還不知道，跑出來做什麼？你想死就去死，別拉上別人。」


  「醫生——」


  「你躲開。」


  那醫生用力一推女人的肩膀，女人站立不穩，跌跌撞撞的踉蹌了幾步，身體不由自主的向地上摔去。


  十三離的最近，眼看女人就要摔倒，一伸手接了下來，扶起這個面色憔悴的女人，十三問道：「孩子在哪？」


  「謝謝，謝謝你。」女人道了句謝，淚眼婆娑的看著十三：「你是？」


  「我也是醫生，中醫。」十三說道：「如果你相信我的話，帶我去看看孩子？」


  生死攸關，還有什麼相信不相信。女人一邊抹著眼淚一邊臉上答應，指著被隔離的急診室道：「就在那，就在那裡。」


  「哎，你什麼人啊？」那醫生伸手攔在十三身前：「懂不懂規矩啊？知不知道醫院的規定？那是隔離區，除了專職醫護人員，其他人不能進。」


  「滾開！」十三沉聲喝道。


  「你說什麼？」那醫生猛然瞪大雙眼，一臉不可置信：「你罵我？」


  「罵你怎麼了？」十三怒視著他：「再不讓開我不只罵你，我還打你呢，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