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先問問他們答不答應!
市局法醫鑒定中心,十三跟著三名換好衣服的法醫進了檢驗室,其中一個一直跟在時間身邊防止他靠近,另外兩人已經準備就緒。
「死者背後這些痕迹是拔罐造成的嗎?」其中一個法醫看著十三問道。
「是。」十三說道。
「為什麼痕迹這麼小,顏色這麼淺?」法醫問道。
「這很正常。」十三解釋道:「老人年紀比較大,所以用的是吸力不那麼強的小罐,而且我很確信,並不是拔罐造成的死亡。」
「這個還說不準,一切都得等檢驗過才能下結論。」法醫看了十三一眼,便低頭開始工作。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兩個小時候,驗屍結果出來,負責主刀的法醫法過結果看了一會,才說道:「好了,毒理檢測證明死者不是死於中毒,結合死者的病史和我的判斷,死者死於突發心梗,跟拔罐沒有關係。」
「這麼說,跟我沒關係了?」十三問道。
「也不能這麼說。」法醫還沒說話,局長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進了法醫辦公室,看著十三說道:「秦公子,現在的情況是這樣的——從法醫出具的驗屍報告,我們可以排除是你們的原因導致死亡,也就是說,你們不用負刑事責任。」
「所以?」
「後續可能有些負責,而且我們警察也不太好介入,只能負責調解。」局長為難道:「現在死者家屬要求你們賠償精神和經濟上的損失,你看——」
「我們賠!」蘇清韻也走了進來,看著局長道:「周局,給你添麻煩了,能不能借個房間用一用?我跟死者家屬當面談。」
「這——好吧。」局長猶豫了一下,又委婉的叮囑道:「秦夫人,還請您不要使用太過——呃,不要使用太過激烈的方式,不然我這也挺為難的。」
「謝謝,不會讓周局為難。」蘇清韻微笑著道謝。
——
市局會議室,能容下上百人的大會議室此時寂靜無比,除了兩個警察外,只有十三,蘇清韻還有周芸,外加一那個邋遢男人在場。
邋遢男人此時已經不再大喊大叫,一個人搬了張椅子坐在角落裡,手中不斷的撥弄著一瓶礦泉水,偶爾抬起頭看一眼,在跟十三或者蘇清韻的眼神對視上時,都會慌張的轉向一邊。
「你想要賠償?」蘇清韻問道。
「什麼叫我想要?那是你們必須給的。」聽到錢,男人似乎不那麼慌張了,情緒也變的有些激動:「我媽是在你們店裡死的,你們不賠誰賠?」
蘇清韻淡然一笑,繼續說道:「法醫的鑒定報告結果你也知道了吧?你母親的死亡跟我們沒有關係——換句話說,我們並沒有責任。」
「我不信,你們騙人。」男人叫道。「我就知道你們肯定跟警察勾結好了不想賠錢——你等著,我要告你們,等著啊,青城的法院不管我就去省里,省里不管我就去燕京,你們等著。」
「不用那麼麻煩。」蘇清韻微微一笑,指著門口道:「我已經找好了一個二十人的律師團,你想告,他們會自然會奉陪。不過,現在在你面前有兩個選擇,你不想聽聽嗎?」
「什——什麼選擇?」男人下意識的問道,在聽到律師團的時候,剛燃起的那一點氣勢頓時消散。他不是傻子,他這個「原告」來的時候都是坐警車來的,而這些「被告」卻是自己開車來的,那幾輛車他都認識,中間那輛是一輛加長版的賓利,前後還各跟著一輛賓士s600,賓士車裡的人雖然沒下來,但依稀能從車窗看見裡面坐著保鏢。連保鏢配的都是超過兩百萬的車,坐在賓利里的人,他更惹不起。
「很簡單,相信並不難作出選擇。」蘇清韻說道:「第一,你想打官司,我的律師團隨時奉陪。不過我先給你算筆賬。首先,在法律的角度來說,這是刑事案件,這裡的律師收費標準我不知道,按照燕京一些小型律師事務所的收費來說,偵查階段五千到一萬五。審查起訴階段,五千到兩萬。一審審判階段審判一萬到三萬。而我外面有二十人的律師團,你指望只請一個律師就能打贏這場官司嗎?」
見男人神情猶豫,蘇清韻繼續道:「第二,你要賠償,我可以賠償,只要你說個數。」
一聽到錢,男人就像打了興奮劑一樣來了精神:「真賠償?」
蘇清韻示意周芸遞過支票本,說道:「這是現金支票,拿到銀行,隨時都可以兌換。」
「那我選第二個。」男人一點都沒有猶豫,眼神死死的盯著蘇清韻中州的支票本,蘇清韻的手往哪挪,他的眼神就跟到哪,彷彿只要一不留神,那支票本就會不翼而飛一般。
「你看,這並不難選擇不是嗎?」蘇清韻問道:「說吧,你想要多少錢?」
「五——一百萬?」男人試探的看著蘇清韻。
「可以。」蘇清韻考慮都沒考慮,接過筆,快速的在支票上填好金額,在男人貪婪的眼神中籤上了自己的名字。
「這是一百萬。」蘇清韻撕下支票遞了過去,卻是在男人伸手要去接的瞬間又收了回來。
「你——你什麼意思?」
「想要錢?」蘇清韻玩味的笑道。
「想。」男人盯著支票,喉頭不斷的蠕動著。
「可以。」蘇清韻道。「只要你告訴我,是誰讓你這麼做的,這錢就是你的。」
「我——」
「這可是一百萬。」見男人猶豫,蘇清韻抖了抖手中的支票,說道:「對於我來說,一百萬並不算什麼,可對於你來說,一百萬足夠你花很久不是嗎?我不需要你說其他的,只需要你告訴我一個名字。」
男人神色顯得極其掙扎,一會目呲欲裂,一會又使勁揪著頭髮蹲在地上不斷自言自語,然後,突然抬起頭,快速說道:「我不知道他叫什麼,就是一個男的,三十多歲,光頭,眼角上有道疤——真的,我真不知道他叫什麼,他給了我兩萬塊錢讓我這麼做的——錢,錢能給我了嗎?」
「當然可以。」蘇清韻點點頭,卻是把支票撕了個粉碎,在男人驚詫的目光中,一揮手,紙屑便如雪花般飄散。
「想要錢?」蘇清韻看了一眼那兩個警察,輕聲道:「先問問他們答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