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前程迷茫
姜大鄴把周邊逛了一圈，沒看見任何一座民宅。
現在他可不感冒然發動汽車，得充分保存油料，因為這輛車估計也只能行駛十多，二十公里了。
唯一的希望就是等人經過這片區域，先探明情況再說。
抬頭看了一下天空，他估摸著，現在最多就是11到12點。
感覺有些餓了，先找點零食充下肚子。
他來到汽車旁，正準備打開后蓋箱，卻突然被眼前的一幕震驚住了。
靠近尾燈的那一片尾箱，全部變成銹跡斑斑，跟前面的那一部分對比，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回想起昨晚的那一幕，姜大鄴全身不由地哆嗦了一下，心中也是不寒而慄，一陣后怕。
那輛客運大巴車，估計也就是這兩三天出的事，要不然，這麼大件事，也不可能沒有任何消息傳出來。
在自媒體的時代，想要一個人失蹤已經是很困難的事情了，更何況一車幾十口人。
猶豫了一下，還是打開了後備箱。
把自己準備當做禮物的水果袋拿了出來。
打開袋子，頓時一股難聞的腐敗餿味傳了出來。
朝裡面一看，全部水果都腐爛或者完全乾涸了。
姜大鄴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大巴車上的那些乾屍，本來就飢餓的肚子，就開始泛酸，噁心。
趕緊把這些水果扔得遠遠的，他不再去想吃的了。
想不到昨天那些東西，滲透力那麼強，腐蝕性更恐怖。
他又連忙檢查了其他的物件，發現只有靠近尾燈那一塊的物件被腐蝕了，或者說是老化了。
靠近最裡面的皮箱和手提電腦包還算完好的。
姜大鄴索性就坐在車裡等。
他不相信沒有人經過，他查看了周邊的輪胎痕迹，都很新，肯定會有車過來。
他突然想起昨天，他好像收到一份「新手禮包」，不知道裡面有些什麼東西。
對這個所謂的「系統」，他也有些好奇，不知道是幹啥的。
昨天的情況比較特殊，實在沒有辦法分出心來去探究。
他用手撓了下後腦勺，說道。
「系統，在嗎？」
「指揮官閣下，您好，有什麼需要諮詢的？」
姜大鄴直入正題，問道。
「你是在我大腦裡面嗎？有多大？會對我以後的生活有影響嗎？」
「系統是在您的大腦皮層之下附著，因為是生物微晶元，只有兩毫米大小，已經跟您的DNA匹配成功，對您以後的生活沒有任何影響。」
姜大鄴沉思一會兒，便問道。
「那是不是說明這個系統已經跟我的身體融合為一了？」
「指揮官閣下，您這樣理解也是正確的。」
姜大鄴繼續問道。
「那我們之間的溝通，就是不需要說話也可以咯？」
「是的，指揮官閣下，只要您在大腦里想象就可以相互溝通了。」
姜大鄴嘗試著用大腦跟系統溝通。
「你來自哪裡？為什麼在我身上？」
系統回答道。
「我是來自公元2980年的地球聯邦，我所在的逍遙號飛船在銀河系尋找生命星球的時候，不小心闖入異常磁場，無法脫困。」
「我們被困在磁場裡面，將近千年時間，飛船的所有人類都早已經死亡。」
「前任指揮官閣下臨死前，親自設定了最後的程序，讓系統在能源耗盡之前，找到下任接班人，繼續完成未盡的事業。」
這跟姜大鄴的猜測大致差不多。
這系統說「被困千年」，應該沒說謊，那就證明昨晚那個隧道，應該稱之為「時空隧道」。
回想整個過程，心裡也是忍不住自我安慰。
「幸好老子夠果斷，要不這條小身板就真的變乾屍了。」
昨晚那輛大巴車，估計是逆向行駛違反了「時空隧道」的規則，提前遭遇到了滅頂之災。
「你都有哪些功能？」
「指揮官閣下，系統這裡有無數的地球聯邦科學技術，這是所有人類的智慧結晶。」
姜大鄴頓時雙眼放光，這絕對是一個屌炸天的超級系統。
未來800多年的科學技術啊，那得多先進啊？
簡直就無法想象。
「能打開讓我看一看嗎？」
姜大鄴很急切的問道。
「很抱歉，指揮官閣下，這需要一定的財富值才能開啟。」
「我暫時沒有這個許可權。」
姜大鄴聽完後有些失望，又忙問道。
「這個財富值是什麼？」
「就是指您的身家財富。」
「我不是得到了一個新手禮包嗎？現在能讓我看一看嗎？」
「非常抱歉，系統需要在有信息網路的情況下，才能給出答案。」
系統給出的答案總是模稜兩可。
姜大鄴心中也有一些猜測，這很可能與現在的時代環境有關聯。
越到後面，越問不出什麼來了，只能確定系統對他來說，百利而無一害。
又過了大概一個小時，他聽到了一陣拖拉機轟鳴的聲響。
姜大鄴迅速的推開車門，走了出去。
一輛老式手扶拖拉機，正慢吞吞的朝他開過來。
姜大鄴攔住了這輛拖拉機，然後面帶微笑地朝開拖拉機的中年漢子遞了根煙。
光著膀子的中年漢子也不客氣的接過他的煙。
他連忙打開火機把煙給點上，正想開口詢問。
中年漢子吐口煙圈，就把話先問了出來。
「後生哥啊，有咩事啊？」
姜大鄴頓時愣住了。
好熟悉的鄉音啊，這是客家話。
姜大鄴緩過神來，也不羅嗦，直接用客家話回到。
「阿哥，我想問一下，離這裡最近的縣城怎麼走？有幾遠？」
中年漢子朝著後面指了指，說道。
「行20里（以前那些人都喜歡用這個單位。），經過小鎮，大概一個鐘頭就到了。」
姜大鄴又問了一下，小鎮有木有加油站？
中年漢子回復他，就在這條路的出口處就有。
告別中年大叔，姜大鄴就開動汽車，朝拖拉機來時的方向駛去。
差不多十多分鐘，姜大鄴就把車開到了岔路口。
遠處的城鎮若隱若現，此時他的心裡終於踏實了。
離開那條鄉野泥路，就上了那條稍微寬闊點的柏油路，車速也逐漸快了起來。
「好原始的路，很多年都沒看見過了。」
姜大鄴心中不由一陣感慨。
這樣的地方估計非常窮。
沒開多久，果然就看見一個加油站。
這個加油站看上去也是非常老舊的，八九十年代那一種。
老舊的招牌上的廣告字也就剩下「加油」兩個字了。
感覺很落後，很滄桑。
一個穿著老土的中年女服務員走了過來，用客家話問道。
「老闆，咖幾多油？」
姜大鄴熄火停車，推開門，走出來回道，
「90，咖滿啊。」
他把油箱蓋打開后，讓服務員自己加。
隨後他就在周邊閑逛了起來。
這個加油站絕對是7、80年代的產物。
那個加油計價表，都還是那種機械式跳動的，加滿一升，直接跳一格。
這令他很疑惑，現在都什麼年代了，所有地方基本都用液晶顯示了。
「這中石油也太摳了吧？」
姜大鄴忍不住吐槽了一下。
過了兩分鐘，才把油加滿。
姜大鄴開的是2013款別克君越，油肚子比一般的車要大。
服務員過來算賬，總共126塊錢。
窮地方，油也夠便宜。
姜大鄴沒有想太多，直接從口袋裡掏出兩張百元鈔票，遞了過去。
服務員接過錢，馬上又還回來，有一些為難的的說。
「老闆，我們這裡唔收港幣。」
姜大鄴把錢拿到手上，正反看了看。
「沒有毛病啊！是真錢啊！」
他心裡挺納悶，也很疑惑。
「這個服務員是有色盲還是臉肓啊？」
「沒看見是這麼大的偉人頭像嗎？」
他又找了一些十塊的，二十塊面值的遞了過去。
服務員還是沒有接，她用蹩腳的普通話說道。
「老闆啊！我們這裡真唔收港幣，只收人民幣。」
「這個你看看，就是這種錢啦！」
好像怕姜大鄴不明白，服務員就又掏出一疊鈔票，給他看。
「卧槽…」
姜大鄴心中震了一下，這些都是老人民幣啊！
「哇靠，要不要這麼誇張啊？」
「這些錢，現在都是收藏品，老貴了。」
姜大鄴心中忍不住要罵人了。
隨後，他似乎想到了什麼，連忙跑到加油站的休息室，向四周掃了一下，連忙走到一幅掛歷面前。
這是一幅古惑仔的挂圖，下面印著「1995」4個大大的數字。
姜大鄴有些發懵，有些不可思議。
他獃獃的看著這幾個數字。
「難道我真穿越了？」
「穿越了時空隧道？」
「應該是了，要不然，外面那個服務員收錢的態度，就不好解釋了。」
他狠狠的揉了下自己的臉頰，確定不是做夢。
雖然他之前就有過猜測，但從不敢往這方面想。
姜大鄴一直相信自己的人品是杠杠的，雖然是沒中過獎，沒撿過錢，但積攢了這麼久，現在居然爆發了。
看到服務員走了過來，他又是一陣頭疼。
「現在身無分文啊！」
「要不我拿東西抵押吧。」
姜大鄴沒辦法了，無奈下只能出此招。
他把自己的想法向服務員解釋了一遍。
服務員也覺得這個後生仔，不像沒錢的人，就同意了。
姜大鄴打開後備箱，拿出一條金芙蓉王。
服務員怕有貓膩，把整條煙拿到隔壁的小雜貨鋪，請老闆辨別。
雜貨鋪老闆，估計是一個老煙鬼。
他拆開一包煙盒，仔細聞了一下，便向服務員點點頭，表示可以接受。
姜大鄴總算是過關了，沒錢的日子實在太憋屈。
接著他又拿出一條金芙蓉王，問這個雜貨鋪老闆收不收？
老闆就要求他拆開看一看。
結果肯定是沒問題的，但這小店老闆豎起一根食指，表示只願意出100塊錢。
不是說，過去的人比較純樸嗎？
不是說，老一輩的人比較樂於助人嗎？
不過，終於還是找到了一些後世熟悉的感覺。
真如那些前輩形容的那樣，姜大鄴還真要費很大的勁去適應這社會環境。
其實他還有些酒，但是那絕對不能暴露出來的，生產日期在那裡擺著呢。
況且，這酒經過隧道的時候，外包裝也被腐蝕了一部分。
現在到底壞了沒有，都還是一個未知數。
香煙就無所謂了，煙鬼們誰會拿著放大鏡去看那所謂的日期，不是假煙就行。
接下來，他把車開到小鎮上，找到一個小餐館，準備填填肚子。
實在太餓了，整整一天都沒吃飯。
他點了一份殺豬粉，一碗肉丸子，只花了4塊5毛錢。
十分鐘以後，姜大鄴拍了拍肚子，感覺有些撐了。
這個家鄉味道果然爽，一大碗，配菜十足，夠飽，夠香。
很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
姜大鄴已經確定了，這個地方，就是他老家縣裡面的一個小鎮。
他家鄉在另外一個小鎮。
看到時間還不晚，他準備去縣城。
畢竟現在身上沒有錢，他要找到一個賺錢的途徑。
縣城的的環境，顯然更適合一些。
來到縣城也不過40分鐘。
他先找了一家旅店，登記了一個名字，就入住了。（這個時候的法制還是不太健全，特別是在這種偏遠的縣城裡）。
他的車防盜性能非常好，所以，東西大部分都沒有拿過來，只拿了手機和一些換洗的衣物。
下午姜大鄴在縣城大街上閑逛。
這個時候的縣城真的還不如後世的一個小鎮，一條大道加上幾個小街。
他現在所處的縣，名字叫華城縣，是一個粵東有名的特困縣。
這裡沒有多少資源，工礦企業也特別少，所處位置又偏僻，交通也不便。
多年積累下來，導致這個地方人多地少，大部分人只有出門務工，養活家庭。
現在大街上人是很多，店鋪也很多，但都是一些低端的雜貨鋪，成衣店和一些手工用品店，一個像樣的超市都沒有。
馬路上的交通工具也很少。
基本上都是兩輪的摩托車或者三輪的拖拉機，偶爾還可以看見幾輛老舊的中巴車。
很久都沒有享受到這樣純正的歷史滄桑感了。
即使如此，他在街上也沒有過多的久留，雖然很懷念這樣的感覺，但他可不希望永遠如此。
這隻能是他來到這個世界上，留下的第一步腳印。
未來的某一天，他只希望這歷史是短暫的，短暫到讓人記不住有這麼樣的一個地方。
這一整天，姜大鄴真的是身心疲憊，好想安安靜靜的休息下。
來到洗浴間，準備先刷個牙。來到鏡子面前，他忽然愣住了。
他用雙手摸了摸臉頰，看到鏡子上的自己，突然有些陌生，他發現自己完全變了。
他變得更年輕了，皮膚也更好了，就好像剛滿20歲的樣子。
姜大鄴靜靜站在那裡，看著鏡子裡面的自己。
良久，他深深地感慨著。
「原來自己年輕的時候，真特么帥的掉渣。」
仔細欣賞著鏡中的自己，突然有一個念頭冒了出來。
「讀書的時候，為毛就是找不到女朋友？」
「難道就是因為自己太帥了？」
「給她們一種不安全感？」
現在回想起校園時光中的種種初戀、暗戀，不由的心酸。
總覺得自己太丑，招人嫌棄。
人越發孤獨寂寞，性格也慢慢變成內向。
所以說，校園戀愛還是有好處的。
現在看著鏡中的自己，完全不是那回事嘛。
「唉……有時候太帥，那也是一種罪。」
「紅顏禍水，藍顏禍己。」
「唉……這就是命中注定了！」
姜大鄴頓時大徹大悟。
他記得那個神秘的聲音告訴他有一個獎勵要給自己。
難道就是這個嗎？
難怪那個中年大漢喊自己「後生哥」，其實自己也最多比他小几歲而已。
這可真是個令人驚喜的獎勵，有錢都買不到。
沖完涼后，就靜靜地躺在床上，姜大鄴在努力思索著，如何才能在這個世界里得到第一桶金。
他要在這個世界里，賺取更多的財富，要讓自己有不一樣的未來。
從利益最大化的角度來說，最理想也最適合他前期的發展路線應該是投機和投資，做隱形富豪。
先依靠投機獲得暴利，滾起雪球，然後投資後世所了解的暴利行業，奠定一生的，相對龐大的財富基礎。
做地產相關，比如舊城改造，或做新實體製造業，這些都是這幾年最賺錢的事。
但是至少眼下都不是姜大鄴能玩的，沒背景，沒錢，就算有錢暫時也沒有足夠的能力和手腕去確保不被洪流反噬。
必須珍惜這一次穿越的機會，因為真心不容易啊！
這幾年正是變革最迅速的階段，所以眼下時間其實很緊迫，為了不錯過接下來幾年那些個關鍵機會，姜大鄴必須趁這兩三年，趕快擁有足夠多的財富。
距離下一次亞洲金融危機，也就一年多的時間而已，之後幾年就是互聯網開始瘋狂爆發的階段。
這樣算起來，接下來的半年真的無比關鍵。
快錢，他需要快錢，而且是很大一筆。
牌局就要開始了，桌面放著幾副牌。
姜大鄴很清楚，自己只要坐上去，就能抓到大順子加王炸。
現在的問題在於，他必須先從一無所有走到手握足夠進場的籌碼，這樣他才有上桌台的資格。
否則，一切都是虛妄空談，還說個鎚子啊！
總而言之，他眼下急切需要一筆錢，一大筆錢。
自己帶來的車和那些有時間標識的物品，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賣的。
考慮良久，覺得短時間內還是不現實。
什麼和田玉，什麼翡翠，還要經過幾年才會火爆起來。
自己也不知道哪裡有未發現的古董。
就算有，自己也分辨不出來啊！
但是自己也有優勢，手機、電腦、汽車，還有系統，都是領先這個時代的……
胡亂的想著，不知不覺也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