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9章：空缺二十年
空氣在這一刻似乎凝滯住，我的呼吸也凝滯住，緊張的待在原地注目凝望。
卻見張警官把手放下，轉過背去搖頭道：「你先回去吧，今天是我的假期，讓我好好靜靜。」
「不打我了？」局長摸了摸臉頰，欠揍的問道。聽到這話，我差點忍不住笑了，哪還有這樣的。
「打你有什麼意思？能把這二十年的空缺補回來？你走吧，反正這些我都知道了，你也不需要再監視羅俊他們了吧，局裡還有那麼多工作，別為了我荒廢。」
張警官背過身子看不到他此刻的面部表情，但聽那聲音便知張警官此刻的情緒怕不是不大好。局長聞言看了我們一眼，面部略有些抽搐點頭道：「那行吧，我先走了。走之前，我還有件事想問問你。」
「上身的傢伙已經走了，實在不行你可以跟上頭彙報叫一個高人之類的下來到警局裡做個法之類的，不過我勸你不用那麼做，我很確定他已經離體了。」
局長整個人都愣住了，還沒開口已經被張警官堵住嘴。只見他似乎想要跟張警官握個手還是什麼，躊躇片刻，最終放棄。
「那好，我先走了。小羅俊，你在這兒陪著點。」
說罷，局長從我手裡拿回警帽，大步流星的離開。待他走了以後，我看了眼鄭雪，略有些慌神，不知道該走還是該跟張警官寒暄一番。
「小羅，你進來吧！」突然，張警官背對著我喊了一聲，說是喊，只是聲音比較大而已。說完他就先走了一步，我連忙跟鄭雪匆匆跟上。
進去時，張警官在門口等著，待我們進去后，反手將門鎖上。張警官請我們坐下，倒也沒有客氣的倒杯茶水之類的，而是搓著手，皺著眉頭說道：「剛才的事兒你們也都知道了，小羅俊，別告訴我剛才那些事兒你之前不清楚。」
「我也是前幾天林主任跟我說的，我本來想告訴你，但是林主任跟局長都說叫我不要告訴你，害怕你衝動。」
我連忙解釋，簡短的說完，張警官探出手阻止道：「我明白，如果我是你也不會說的。」
張警官苦笑著搖了搖頭，我本想勸慰，卻見他嘆了口氣道：「作為刑偵隊長，我本以為我的邏輯思維能力找線索的能力很出眾，可沒想到，就在眼皮子底下的事兒我竟然被瞞了二十年。」
「二十年啊！你說可笑不可笑，我一開始竟然相信張光明那個傢伙不信鬼神的論調！你說我蠢不蠢，上頭分明就有靈異部門，而且這些我都知道，但我卻聽信了張光明的話，以為他真的不相信。」
張警官搖了搖頭，似是自嘲。我嘆了口氣，「唉~其實局長也是為了你好，這你肯定不能否認的對吧？」
「是，我比較衝動，可那都是年輕的時候。你看看我現在，我知道了二十年前的事兒，我很平靜，我知道牽扯到那些非人的傢伙，我必須得平靜。」
張警官故作鎮定，但是我看得出來，他神色複雜，無非都是因為知道局長的想法才故意如此。我想，若是真的再次碰到那條手臂，張警官絕對不會有如此鎮定。
當然了，眼下這種時候我肯定不能拆穿他，只能順著他的話，點頭說道：「張隊，我們肯定相信您的，對您我比較了解，您很沉穩分析問題也很透徹嗅覺非常敏銳……」
「行了行了，你別恭維我了，我自己幾斤幾兩自己清楚得很。我問你，你想不想知道被上身的是誰？」
張警官故布疑陣，我頓時皺了皺眉頭，苦笑道：「張隊，這可不是你的作風，你什麼時候學會賣關子了？」
「你小子……」張警官緊繃的神色頓時放鬆，指了指我，旋即說道：「被上身的是我徒弟王碩，不知道為什麼，那傢伙對當年那件事非常清楚。我也不知道是真的清楚還是假的清楚，我剛才跟師哥光顧著鬧矛盾，並未佐證。要不這樣，你把你知道的告訴我，我看看有沒有不一樣的。」
看著張警官那極力想要知道真相的神情，我哪裡還會再隱瞞，反正張警官此時怕是已經知道的一清二楚無非就是來個佐證，於是我便將那天林主任的話轉述給張警官。
張警官聽后連連點頭：「看來他沒有騙我，小羅俊，你想想看，他會是誰，竟然會對這件事知道的那麼清楚！」
「我不知道，可能是那條手臂故意的吧，想讓你們師兄弟鬧矛盾或是怎樣。」我只是猜測，此刻沒有事實為依據，一時半會也說不好。
張警官聞言點頭道：「我跟你想的一樣，說真的，二十年了，我真的從未懷疑過張光明。沒想到……」
「事實也不是他做的，他只是沒有告訴你而已。」我連忙幫著局長解釋，張警官悶哼一聲道：「他是沒有做，但是他瞞我瞞的好苦啊！」
頓時，我無話可說，這件事兒被張警官知道了，難過是肯定的。換作任何一個人，當知道自己被瞞了二十年以後，不會像張警官現在這樣，而會比張警官激動的多的多。
張警官的紀律性很強，同時對自己的約束也很強，也算得上控制住了自己的脾性。
只見張警官訴苦之後，沉默不說話。場面極其尷尬，我連忙打破沉默，說道：「張隊，還有件事兒我得跟您說說。」
「什麼？」
「我懷疑您師傅可能成了鬼，因為我跟鄭雪都對他有印象，只是記不得了。還有，局長也說十五年前開始，似乎也看見過你們的師傅。」
聞言，張警官激動地站了起來，從牆上取下一張照片，激動地指著照片問道：「你們說的是他嗎？」
頓時，我腦海里閃回了一幅模糊記不清的畫面，但是畫面中隱隱約約有這個中年人的樣子。我連忙點頭道：「對對對，就是他，我有印象，但是其他的我完全都記不得了。」
「真的……是我師傅！」張警官拿著照片獃獃的一屁股坐到床上，眯縫雙眼，看上去很獃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