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8章：不殺之夜
看到那微笑的時候，鄭雪的手指甲幾乎都要扣到我手心的肉裡面。
那傢伙的那張臉簡直就不是臉，整個形狀跟國外萬聖節的南瓜頭一樣，只是顏色不同而已。鑲在正常老太一樣的身子上，更是增添了一種恐怖的風貌。
「你們來找我嗎？」老太剛說完，面貌突然變成了普通老人，老態龍鍾，雙目無神。
我渾身一個激靈，回過神來，連連擺手：「那個……我們只是……」
「只是來看看我死了沒有，對吧！」她微微一笑，眼神一變。我順著她的眼神看去，瞧見牆上掛著她的照片，那張照片顯然就是她的遺像。
「我……請恕我冒昧，其實我本不是打算來您這兒，我們是跟著李奶奶……」我強行解釋了一番，卻見那老人笑道：「跟著李奶奶到我這兒來我說的沒錯吧。」
「那個……沒……沒錯！」我不善於撒謊，見她一眼識破，也便沒了繼續撒謊的念頭。
「確實有不安分的傢伙最近鬧騰的很兇，不過想來老身這裡鬧，那他得掂量掂量了。今晚是鬼魂專賣會正式開始的日子，你且放心吧，今夜……不殺之夜！」
老人聲勢頗大，音調頗高。這話一出，讓我登時眉頭緊鎖，疑惑的問道：「什麼鬼魂專賣會？難道是買鬼魂的？」
其實先前在長毛的口中，我略微聽到一些。但是，我無法想象，還有鬼魂專賣的說法。
「鬼魂專賣會也叫鬼魂交易會，地點在鬼魂交易所，一個季度一回，每次都在不同的地方。呼~人啊，不能輕易死，死了也難以得到安生。」
那老人突然長嘆一聲，顯得頗有些感懷。同時，李奶奶不耐煩的說道：「該死的，成日敲鑼打鼓，煩死了！」
「是啊，煩得很，弄得全稱鬼物鬼心惶惶。今日之後，又要有大範圍的被捕獵咯！」老人長嘆，我鼓起勇氣，走到她跟前問道：「什麼捕獵，難道是職業捉鬼人？」
我知道這個名詞，因為我二姐夫就是職業捉鬼人。但是我隱約覺得老人說的職業不像是什麼好職業，我不想把這個職業跟姐夫的聯繫在一塊。
老人看了我一眼，微微搖頭：「看樣子你小子還是懂一些的，不過只是一知半解。職業捉鬼人乃是捕捉惡鬼，維護治安的。而捕獵的則是鬼獵人，專門捕捉鬼魂售賣。以年份和兇惡的程度分不同價格，當然大多都只是剛剛有了成型魂魄的小鬼罷了。」
她很是認真的描述，清清楚楚的說明了鬼獵人和職業捉鬼人的區別。我想了想，頓時恍然大悟：「我知道了，職業捉鬼人就像我姐夫那樣，是為了維護治安，就像人間的警察、執法者。但是鬼獵人就相當於小偷或是偷獵的傢伙。」
「沒錯了，鬼獵人就是鬼界的小偷，往往都是些心術不正的人，與職業捉鬼人乃是死對頭。所以，職業捉鬼人除了捉厲鬼，還要對付鬼獵人。」
李奶奶應了一聲，補充道。
隨著她倆的耐心教導，我漸漸沒那麼害怕她們了，膽子也就越來越大，靠的越來越近。
「小子，你身上背著的是一個絕佳資質的小鬼，是所有鬼裡面潛力最大的。不錯不錯，好生飼養，莫走了邪路。」老人點了點頭，同時還勸導於我。
聽她們倆隨和的語氣，我徹底放心下來，若是她們要對我動手，只怕早就該動手了。
「原來你們都是……不好意思，我剛才不知道，還以為你們只是普通老人，所以才上前攀談，驚擾了你們。」我略有些抱歉的說道。
「哈哈，不必如此。是我們故意引你來，不然會跟你說那些話嗎？」李奶奶笑了笑，我本以為我套她們的話，事實上卻不是這樣。
我頓時感到汗顏，苦笑道：「原來如此，感謝幾位奶奶，為我提供這些消息。」
我真心誠意的致謝，李奶奶將我扶起來，幽幽的說道：「我們這些老傢伙早就不在人世了，不過因為一些不可說的緣由執念留於此。況且，是那傢伙非得在這搞事情，我們這些老傢伙雖然都已經埋到了土裡，但也容不得如此，你說是吧。」
「對，他們太不給面子了！」我點了點頭，此時當然是以迎合為主。我也是萬萬沒有想到，在這高檔小區裡面，竟然還有她們的存在，平時皆都不顯露。
「爸爸，我知道為什麼發現不了她們了。她們身上死氣被一種神秘的力量掩蓋，同時身上沒有一絲煞氣，所以我才發現不了她們。」
鬼童突然開口，顯然他對剛才我說的話糾結了許久。他每每說話都是那種雲淡風輕，但是心裡卻都能記掛住，只是沒有情緒發泄罷了。
「哈哈，這小鬼對你很忠心，而且本事也不小啊，看樣子很快就能修鍊出鬼瞳出來。」坐在沙發上的老人微微點頭，讚歎不絕。
「他本來就是鬼童，怎麼叫修鍊鬼童出來呢？」我一下子沒聽懂，引得兩老哂笑。我想她們應該是想像常人那樣大笑，但是笑不出來，笑出來的也像哂笑一樣令人心悸，微笑不是難度，大笑有害身心啊。
「此鬼瞳乃是瞳孔的瞳，這是一種高等的鬼術。人活著可以修鍊，難道死了以後就不能了嗎？」李奶奶簡單的解釋了一下，隨後反問道。
我一拍腦門，苦笑道：「剛才有點蠢了，對對對，是這樣的！」
「小羅俊，之前劉姐讓我提醒你，案子一樁接一樁，可能一場案子一條接一條人命。你不可能一天調查一樁，像個沒頭蒼蠅似的。在你調查的時候，另一場命案就出現了，這樣做得不償失。」
李奶奶再次開口，我一聽，登時點頭道：「是啊，我的方法可能錯了。而且僅僅調查了兩樁，都沒找到其中共性，第二樁也還差了些意思。」
說完，我期盼的望著她倆，拱手道：「還請您二位指點，我該怎麼做？」
「繼續查！」坐在沙發上的老人音調上揚，尖銳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