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9章:腐肉下的蛆蟲
那一大團腐肉已經爛的不成樣,白花花的碎肉藏在已經黑爛的外層之中。別問我是怎麼知道的,我只想吐。
剛剛吃過的飯沒能倖免一下子全都嘔吐出去,我自己看到自己吐出來的糟粕都噁心不已,但比起那團腐肉來說還好一些,我一想到自己剛剛坐在那腐肉上面,心裡就不是滋味。
我吐了許久,幾乎把腸子都要吐出來。一時間,我整個人昏天暗地,好容易停下來,差不多都要虛脫。感覺已經無物可吐以後,我擦了擦嘴巴,警惕的看了眼周圍的景色,隨後拔腿就跑。
試想想,大晚上的本來一個人在這山裡迷路已經夠害怕的了,再出這麼一出會是什麼樣的心情?總之我已經是一團亂麻,腦子裡只有一個字,跑~
怎奈此處均都是一模一樣的環境,一棵棵樹不規則的排列,時而陰風掠過,鳥雀鳴叫。樹葉沙沙作響,發出的聲音像是索命一般。
我毫無頭緒的張皇亂跑,跑了許久,渾身都熱的很,但只有後腦勺還是冰涼的。據我的經驗來說,後背絕對有鬼。
所以,我不敢回頭,只知道玩命的往前狂奔。就像老人家說的那樣,大晚上在山裡面不管發生什麼事,最好都不要回頭。
但人力終歸有盡時,直到渾身無力,整個人跪倒在了地上。然而,我的膝蓋竟然一點兒都不痛,往下一看,竟又是那腐肉。
我張皇的往後一退,只見那腐肉之中竟然冒出了一隻又一隻蛆蟲。白花花身上又發出淡淡幽光的蛆蟲一隻只清晰可見,那雙幽暗的眸子貼在白色的身軀上透徹著陰幽的意味。
我本身很怕蟲子,尤其蛆蟲,雖然很丟臉,但我不得不承認我很害怕。登時,我緊張的緩步往後退。那些蛆蟲似乎都朝向我,一隻只連綿不絕。
我穿著粗氣,自己都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按照道理講,我應該往後跑的。但是,事實上此時此刻我根本做不到,背後的冰涼瘮人蔓延到了後背,我感覺到背後有一雙眼睛盯著我。
一時間,我陷入了前有狼後有虎的狀況,很難抉擇。隨著時間推移,面前積累的蛆蟲越來越多,而且一個個都在盯著我,自它們的身體里,似乎還發出嗡嗡嗡讓人神經發痛的叫聲。
至於兩邊更是無路,我不看不要緊,一往邊上看就好像能看到白布在飄來飄去,兩邊一邊一個,發出瘮人的嘶叫。
頓時,我感覺自己從內到外都很不舒服,身體陷入一種內熱外冷的痛苦狀態。我不敢看那蛆蟲密密麻麻的眸子,黑亮的嚇人。
它們的眸子跟它們的皮膚一樣,都發出一種強烈刺眼的幽光,可能這句話有點矛盾,但對於我來說一點都不。那幽光極為詭異,能讓人一眼看清,但說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呼~」這時,我的耳旁吹來一陣風,讓我感到耳邊除了嗡嗡嗡以外還有一種說不清楚的聲音,沙沙沙?或是呲呲呲~
我緊張的咽了口口水,看到面前的蛆蟲積累的越來越多,甚至加起來的體積竟然遠超過那團腐肉。我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藏的,怪不得腐肉有那麼一大攤。
我連連退卻,心說只要不回頭就好。退著退著突然撞到了一棵樹,把我給嚇得半死。幸虧摸到樹榦那粗糙的樹皮,才讓我放下心來。
閉上眼睛,深深地呼吸了幾口空氣,山裡面草木的清香還在,可能算是這恐怖環境里唯一的安慰了吧。隨後,我抬頭看了眼被樹葉遮蓋住的夜空,一點點透出黑夜的光亮,月光不強,但星光璀璨。
面前的蛆蟲緩緩蠕動著,一層又一層的黏附在一起,形成了一個正六面體。乖乖,那個正六面體的邊長差不多有一米的樣子,清晰可見蛆蟲的蠕動。
我發誓,這是我見過的最噁心的畫面,關鍵它們不停地蠕動,那個正六面體也在不停地朝我靠近。我緩步退卻,突然間冒出來一隻小兔子橫衝直撞衝進了那個正六面體之中。
我慌忙大喊:「不要啊……」
剛喊出聲,那隻兔子已經淹沒在了裡面,幾乎只有一秒鐘的遲疑,那個扭曲了一秒的正六面體恢復了原狀。不用想,那隻兔子已經在一秒鐘內被吞吃的連骨頭都不剩。
天殺的,比蝗蟲過境還要可怕。別看那正六面體幾條邊只有差不多一米多,但是那蛆蟲一個個個頭也很小,我想大概數以億計總歸有的吧。
我心跳的越來越快,顫抖的雙腿不停後退。時不時撞倒一棵樹上,都會把我嚇個半死,但我始終無法長記性,連連退連連撞樹。冷汗蔓延,幾乎將我渾身的毛孔打開,身上沒有一處乾的地方。
「呼~你是不是很害怕……來……到我這裡來。」突然,背後傳來一陣輕柔的女聲,我情不自禁的緩緩偏過頭去,但偏到一半我就停住了,因為我腦子一個激靈,突然想起了老人們的話,千萬不能回頭。
隨後,我立馬轉回去,閉上眼睛祈福:「天靈靈地靈靈,太上老君快顯靈……」
說完,我緩緩打開雙目,只見那一團成為正六面體的蛆蟲緩緩靠近我,距離我只有幾米路遠。我想後退,但是背後好像出現了一雙手推著我的腰,有力的把我往前面推。
我咽了口口水,只見那正六面體不斷靠近我,腦袋的轟鳴聲隨著越來越響。在這關鍵的時刻,我突然靈機一動,彎下身子,隨後抱緊邊上的一棵樹迅速爬上去。
小時候我可沒少爬樹,雖然現在不比那時候,但爬顆樹對我來說並不難。樹榦不粗,但足以支撐住我。剛爬上去找了根較為粗壯的樹榦坐下來,往底下一看,赫然看到那正六面體已經抵達這顆樹下,停下來,上面的無數雙黑亮的眸子看向我。
我摸著加快的心跳,強咽下口水望去,那正六面體所過之處,當真寸草不生。在另一邊,則是什麼也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