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5章：審訊

  「局……局長，真不是我做的，還有，要是定了罪……我會……」


  聽到局長說的「證據」我整個人都懵了，只見局長淡淡的搖了搖頭，道：「這要看你為什麼殺人了，而且我們沒有審判的權利，按照這個情況看應該判無期……或者死刑！」


  說到死刑二字，不只是有意還是無意，局長說的鏗鏘有力，猶如尖刀刺進我的心窩。


  「局長，不能逮捕一個無辜的人啊，真的不是他乾的，我可以保證！」張警官走到我跟前擔保，讓我很是感動。


  「老張啊，你拿什麼跟擔保？你涉嫌維護犯罪嫌疑人，已經被暫停職務了，先把你自己身上的渾水淌乾淨，這次我也保不了你了，上頭下的命令，他們對此很重視。」


  局長搖了搖頭，這時門外的人都已經沖了進來，把我帶走。只留下張警官三人呆站在原地，毫無辦法。


  一路無話，我在短暫的出來以後，又一次被逮捕回去。這次可沒上次那麼好運，沒有了張警官的照顧，審我的警官態度可沒那麼好了。


  審訊持續了一整夜，無非就是問我為什麼要殺人之類的問題。當然，我肯定不會承認的，這件事本身與我無關，只是我不知道怎麼解釋，不斷搖頭。


  到後來，審訊我的警官都煩了，態度顯得有些不耐煩。審訊警官換了一撥又一撥，什麼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之類的話全都用上了，甚至告訴我已經掌握了所有證據，不管招不招供，到了法庭上都沒優勢，勸我早點坦白得到減刑。


  以往我都只有在新聞或者電視上看到這種狀況，事到如今發生到自己身上我是有苦說不出，心裡喊冤卻說不出來。


  幸虧現在不像古代有什麼嚴刑逼供，至少我沒有受到肉體的折磨。但時不時出現的那恐怖的眼神強烈的撞擊我的心臟，漸漸地侵蝕我的思想。經過一夜，我的心理受到了嚴重的摧殘，主要還是來源於那時而出現的眼神。


  鬼童沒有出現，他說有事去辦就離開了，此時我可以說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及等到天亮，我實在熬不過去，陷入昏睡。


  沒睡多久，審訊又來了。來的又是新面孔，不過態度好了很多。


  問話的是先前張警官曾交代讓取文件進來的警官，好像姓李。只見他打開文件夾，開口第一句話便溫和的說道：「你別緊張，我們這是正常的問話，不會對你怎樣的。」


  這種如沐春風的話語，稍微讓我鎮定了一些。我終於拖著憔悴的身子，艱難的睜開雙眼說道：「警官，我發誓我真的沒有殺人！」


  這句話前半夜我不知道重複了多少次，可沒人聽啊，以至於後半夜我都不想再說了。如今看到這個姓李的警官對我態度不錯，於是我又一次為自己辯解。


  「好啊，那你說說看，2016年四月五號晚上十點鐘，你在哪裡？」李警官溫和的問道。


  我想了想，連忙回答道：「那時候我在家裡。」


  「你在家裡幹什麼？」李警官繼續問道。


  這時，我沉默了。那個時間正好鬼童和那個要害我的傢伙搏鬥，後來我才睡過去的。當然，如果這麼說李警官顯然不會相信，而且監控這個房間的那幫人肯定也不會相信。


  我嘆了口氣，苦笑道：「在家裡還能幹嗎？大晚上的玩了一會兒就睡覺了，那天我剛從老家回來，其他事都沒做。」


  「哦？那你可以給我一個不在場的證據嗎？」李警官聞言，問道。


  「警官，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我咬著嘴唇，盯著李警官。李警官點了點頭，我立刻說道：「首先，當時我真的回了老家，而且是那天晚上回來的，你們可以去查我坐過的車次，這是第一點。」


  「第二點，試問誰會從老家回來以後匆匆忙忙的就去殺人？而且當著監控拿著兇器過去！」


  「第三點，我和那小孩無冤無仇，跟他們一家完全不認識，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從昨天晚上到現在，我第一次一口氣說了那麼多話。聞言，李警官沉默片刻，他身邊記錄的人也瞥了我一眼。


  片刻之後，李警官搖頭道：「我不知道你有什麼動機，這正是我要問你的，這對以後上法院要判你什麼刑很重要。至於現在，這件案子基本上已經了結了。不瞞你說，昨天晚上我們又去取證，你知道我們發現了什麼嗎？」


  「什麼？」聽到這話，我不禁屏住了呼吸，重重的問道。


  「除了兇器上的指紋以外，我們又找到了一盤錄像帶。這樣，錄像帶我帶來了，給你看看吧！」說著，李警官便起身給我放錄像。


  此時我頭皮發麻，懷著一顆忐忑的心轉身看去。只見錄像的畫面是一個小房間，裡面空無一人。李警官立刻快進快進，終於出現了一個孩子的身影。


  繼續快進，可以看到孩子正在寫作業。其中孩子的媽媽進來幾次，帶上了果盤，看樣子在督促孩子。時間最終停在了十點，突然門有一次開啟，但這次進來的不是孩子的媽媽，而是一個跟我穿著一樣衣服的男人。


  看那背影，連我自己都嚇了一跳，簡直跟我一模一樣。那人手裡拿著木棍，一進去就猛烈的錘擊小孩。登時把那小孩打的血腥四濺，染紅了他的作業本。


  隨後，那男人在殺死了孩子以後，好像還不解氣，殘忍的踹了幾腳，才轉身。不過，轉身的那一刻，卻看不到他的臉，因為他帶了一個黑色的口罩。


  剩下來的就沒有放了，李警官溫和的說道：「看到這個錄像，你可有什麼感受沒有？」


  「我的感受有兩點，第一那人太殘忍了，第二，臉都沒有看到，憑什麼說是我？」我不服氣，質問道。


  「我知道你會有這個疑問，那我告訴你，我們對比過，這個背影類似的除了你之外，還有七個，還別說，確實是大眾背影。但是我們都一一排除，正臉跟你相像，而且跟之前那個錄影很像的還剩一個。」李警官如實說道。


  「那憑什麼說是我？」我登時像是抓住了希望，厲聲問道。


  李警官搖了搖頭，嘆道：「另一個是孩子的親舅舅，兩家從來沒有矛盾，怎麼可能傷害孩子。而且，指紋對比跟那人一點都不符合，所以，只有你了……」


  他目光如電，可在這時，我突然心悸，背後發涼。李警官的眼睛里，突然射出一道寒光，這眼神竟然跟之前時不時出現的那個鬼眼那麼的相似。